宴席上,太后聽了賢妃的話,視線落到了賢妃的身上,眸光明顯的不悅,涼涼的說道。
“這國公府越來越沒有規矩了,一點也不知道給賢妃長臉,看來賢妃最近有些疏怠啊。”
此言一出,賢妃臉色微暗,一言不吭。
太后娘娘這是連她都遷怒在內了,其實賢妃知道太后娘娘平常是很好的一個人,可今兒個好歹是她的壽辰,再一個今日宴席上還有她的死對頭夙王府的老王妃在呢,今樣的場面,讓她很沒有面子,她自然是生氣的。
下首的秦氏和葉氏二人臉色一片慘白,沒想到連賢妃娘娘都被太后責罰了,可見太后有多生氣。
宴席上誰也不好開口說話,最後六皇子惠王湊到了太后娘娘的身邊,溫和的說道:“皇奶奶別生氣了,今兒個是開心的日子,你看你一生氣,大家全都不敢說話了,。”
太后雖然不太喜歡賢妃,但是對六皇子這個皇孫還是很看重的,因爲六皇子惠王對她很親近,平時也得她的心,聽了六皇子的話,太后掃視了一眼宴席,果然見大家全都很緊張,連皇上也沉默無聲不好說什麼,想想好好的一個宴席,竟然被破壞了,實在是沒什麼心情了,當然她也懶得生氣了,逐揮了揮手吩咐下去。
“哀家累了,先回寢宮去休息了,大家繼續吧,待會兒宴席過後,可在景寧宮逛逛,然後各自回宮吧。”
太后說着站起了身,德妃娘娘趕緊扶着她,明堯帝等人也站起了身,宴席上所有人都站了起來,恭送太后娘娘離去。
太后娘娘經過秦氏的身邊時腳步停了一下,語重心長的說道。
“秦氏,身爲國公府的當家夫人,這擔子可不輕啊。”
秦氏連連磕頭領命,周身的冷汗直流,衣服都粘到了身上,一點都不敢大意。
太后離去之後,皇帝也領着人離開了,最後宴席上大家也沒什麼心情繼續吃了,紛紛起身,有些人感覺累了便出宮去了,有些人留在景寧宮裡逛逛,至於國公府的秦氏和葉氏,還有被打了二十板子的楚纖纖,都被賢妃領過去了,她是要好好的警告秦氏和葉氏一頓。
尤其是楚纖纖不但被打了,還被下了禁令,賢妃娘娘直接下了命令,以後沒有她的旨意,不準楚纖纖再進宮,以免生事。
楚纖纖一聽這話,不由得再次哭了,這個禁令,比她捱打還要讓她痛苦。
眼看着她到了適婚的年齡,今日之事一過,誰還到國公府求娶她啊,現在賢妃娘娘還不讓她進宮,那她更沒有機會了,越想越絕望,最後在心中一遍遍的痛罵楚琉月。
這個小賤人,被鬼上身了,竟然害得她們遭受這麼大的罪,她絕對不會善罷干休的。
此時的楚琉月主僕二人,正在景寧宮內轉悠呢。
本來她是想出宮回府的,可是卻沒有找到黃公公,因爲先前她們進宮是被黃公公接進宮來的,現在沒有馬車,又不識路,所以只能在景寧宮逛逛,回頭找太監問一下黃公公,讓他派人送她們回去。
景寧宮的花園很大,一眼望去,滿園奼紫嫣紅,花枝搖曳,輕風徐來,香味撩人。
不遠處,隱約可見三三兩兩的人在逛着,那些人都是南璃國尚京城的貴婦們,楚琉月自認和這些人不是一路人,所以主僕二人儘量避開這些人,往僻靜的地方走去。
身後的石榴眼看着沒什麼人了,終於擦着頭上的汗開了口。
“小姐,今兒個奴婢快被嚇死,真是又驚又險啊。”
“你啊,膽子可真小。”
楚琉月看小丫鬟一臉虛脫的神情,不由得好笑起來,不過想想先前自個兒也是不安的,好在所有事情都順利,。
不過石榴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小姐,現在我們得罪了楚纖纖,又得罪了夫人,你說以後的日子會不會很難過。”
楚琉月想了想搖頭:“不會,眼下她們倒不敢過份的招惹我,因爲若是我出了什麼事,這尚京城的人肯定把這些事算到她們的頭上,這些上流貴婦們一人一口口水都可以淹沒她們。”
“難道從此後我們沒事了?”
石榴覺得不太可能,楚琉月再搖頭:“這不太可能,不過她們以後肯定不敢明面來,而且轉爲背後下黑手,而且她們首先必須毀掉我今日建立起來的名聲,這樣於她們纔是有利的,日後我再出什麼事,別人纔不會說什麼。”
石榴聽着楚琉月分析的情況,聽得一個頭有兩個頭,這都什麼跟什麼啊,也只有小姐的腦子纔會分析得如此的清楚,是她根本想不透這些。
“小姐,奴婢聽得不太明白。”
楚琉月伸出手摸了摸石榴的頭,調皮的說道:“可憐你這娃紙了,別想了,別把腦子想壞了,總之你要記住,小姐我也不是什麼人想招惹便可以招惹的,不是她們要招惹我,而是我不會放過她們。”
“是,奴婢知道了。”
楚琉月滿意的轉身準備再逛逛,便去找黃公公,讓他派人送她們回楚國公府,不想她剛一轉身,迎面便看到一人擋住了她們的去路,來人一身的怒意,立體的五官因爲他的惱怒而顯出了幾分的陰柔,此刻的他倒是男生女相更多一些。
這擋住楚琉月去路的人正是先前休掉了楚琉月的靖王鳳吟,鳳吟之所以出現在這裡,是因爲他特地問了小太監找了過來的,他過來便是想責問楚琉月,爲何如此的對待她的母親。
楚琉月看着靖王滿臉的怒意,一雙陰驁的眸子裡更是騰騰的冒着怒火,她心知肚明,這靖王爺爲何如此生氣。
靖王爺喜歡楚琉蓮,他這是愛屋及烏,心疼起葉氏來了,所以來教訓她了。
“原來是靖王爺,還真是巧啊,我們竟然在後花園裡也能相遇。”
楚琉月笑眯眯的開口,有眼的人都看出她心情不錯,這讓鳳吟更加的鬱悶,這女人是如何做到的,明明置那麼多人於水火之中,她自已心情卻如此好,真是可恨至極,靖王爺想到這便怒喝。
“楚琉月,沒想到你的心思竟然如此的歹毒,那葉氏可是你的母親,你今日如此這般爲,置自個的母親於何種地步,置堂堂楚國公府於何種地步,你不思悔過,心情還如此的好。”
鳳吟的話一落,楚琉月幽然的接了口:“靖王爺說錯了,我的母親早就死了,如若她不死,我楚琉月至於面黃飢瘦,食不飽腹,衣不遮體嗎?至於連府裡的一個下人奴才都可以欺凌我嗎?至於庶妹們也膽敢奪我的新衣和月銀嗎?”
楚琉月一連串的責問,不過她的問話到了鳳吟的嘴裡,卻全都變了味,鳳吟只要一想到琉蓮梨花帶雨的模樣,總是設身處地的爲楚琉月做想,處處護着她,便覺是這楚琉月的心思真的太歹毒了。
“你真是枉了你姐姐的一片心,她處處護着你,想着你,可是你呢,卻一心的算計陷害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