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一眼睛瞪得溜圓,說,要啊,怎麼不想要呢。
毛十八說,那好,你等着我給你接了套以後,東西就歸你了,但是錢你要準備好,因爲東西不是我的,常萬林跟着金萬達這麼多年,手裡頭估計也沒存下來多少錢,這是他用命換來的,所以這個錢你的給。
龍一說,沒問題,再走,我想用常萬林這個人,你看行不行。
毛十八說,大哥,我和常萬林是朋友,這件事你的問他自己。
龍一點頭,說,好,改天你把他帶過來咱們在一起聚一下。
毛十八說行,我還有事,我就先走了。
龍一說,別啊,咱們哥倆還沒好好的喝上一杯,怎麼能走呢。
毛十八笑了笑,說,改天吧,你不想讓你的酒店趕快解套嗎。
龍一點頭,說,兄弟辛苦了。
趙天喜聽說毛十八回來了,而且是回來的當天就從金萬達的手裡頭就出去了常萬林,心裡頭對毛十八是又佩服,又痛恨。
自己的尚品已經斷貨好長時間了,手下人不止一次跟自己說過,有一些老主顧都在追着屁股要東西。
可是,究竟如何才能從毛十八的手裡頭搶回來那批貨,真是一個撓頭的問題。
趙天喜響了半天也沒有想出來一個好辦法。
就在趙天喜一籌莫展的時候,電話響了起來。
趙天喜看了一眼,非常陌生的一個號碼。不知道是誰。
趙天喜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
電話裡傳出來一種奇怪的聲音,根本無法分辨是誰。
趙天喜知道,這個聲音一定是經過了處理。
今天晚上十二點,東城區亂葬崗見面,貨在我的手上,別忘了現金。
看樣子這段話是實現錄好的,說完了電話就斷了。
趙天喜拿着電話的手半天都沒有放下來。
怎麼回事,貨在他的手上,難道是毛十八給自己打的電話。
如果是毛十八,他不用費勁巴力的變聲,直接找到自己不就行了嗎,何苦費這麼多的周折。
如果是別人,那麼這批貨又是在誰的手裡呢。
趙天喜一時間想不明白。
東城區亂葬崗,怎麼選了這麼一個地方,聽說那裡頭時常鬧鬼,大半夜的,真他媽的。趙天喜罵。
對於一個本地人,趙天喜不止一次聽過東城區亂葬崗的傳說。
那個地方佔地大約有三十幾畝大小,最早的時候,聽說是一個世家大族的墳地。
後來漸漸的衰落了,後人凋零,漸漸的就沒有人過去修繕。
再後來,平民百姓聽說那個地方風水非常的好,就開始把自己家裡的老人都埋了過去。
也就變成了一片墳塋地,解放戰爭的時候,死了好多的人,沒有地方埋,所有的屍體就都弄到了那裡。
沒有那麼多的精力埋葬,所以到處都是森森的白骨。
聽人說,生產隊的那個年頭,有人趕着馬車從那裡頭經過的時候,總是能聽到傳出來嗚嗚咽咽的哭聲,估計是好多冤死的鬼混不肯去投胎,在哪裡作祟。
今天打電話過來的那個人居然選在了那個狗屁地方真他媽的氣人。
前幾年,有人不信邪,花錢買下了土地,用推土機弄平了,在哪裡植上了樹,開發別墅區。
可是房子沒蓋完,就跑了,聽說每天晚上都不太平,不是有人哭,就是有人走路。
後來那裡頭就再也沒有人去,開發到一半的別墅區也就這樣擱淺了,老闆沒有收回來投資,在哪裡自殺了。
趙天喜想到這裡,大白天的感覺後背都一陣陣的冒冷風。
打電話把黃青海叫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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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天喜把事情的經過跟黃青海說了一遍,問黃青海的意思。
黃青海想了想,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咱們現在沒有別的辦法。
如果要是咱們能開闢一條新的道路也行,可是暫時還做不到,我覺得應該去。
趙天喜說,誰去,我可是不想去。
黃青海說,那可不行,你是老大,你不去兄弟們心裡頭沒底。
趙天喜說,我真他媽的害怕,那種鬼地方。
黃青海說,有什麼可怕的,神鬼怕惡人,咱們多帶點人,爲了以防萬一,帶上點辟邪的東西。
聽說糯米就可以,再走,找點符帶上,每人一張,也就不用怕了。
趙天喜點頭,心說,他媽的也是,如果真的有鬼,那自己殺得人是不是都要過來找自己呢。
有鬼就說明有報應,可是海生死了,也沒看見過來找自己。
這樣想的時候,心裡頭放下了許多,點頭同意,告訴黃青海準備現金,再派人過去先查看一下地形。
黃青海點頭,說,行,我先派一部分人過去,也先過去探探虛實。
趙天喜點頭,說好。
太陽掛在天上,慢吞吞的走着,趙天喜心裡頭非常的矛盾,一邊盼望着天黑,一方面有不希望天黑。
黃青海派出去的人回來報告,說,地方已經看好了,沒有人。
黃青海點頭,說,我知道了。
趙天喜鬆了口氣,問黃青海,說,你覺得是誰在跟咱們交易。
黃青海搖頭,說這件事說不準,可能是毛十八,也可能是毛十八跟常萬林,還可能是龍一。
趙天喜咦了一聲,說,怎麼可能是龍一呢,
黃青海說,咱們收拾了龍一,他的兩個酒店現在還被封着,毛十八既然回來了,有可能要爲龍一出頭。
別看平時有些小矛盾,但是關鍵時候還是兄弟,再說了,龍一對毛十八也不錯,給了毛十八好多錢,毛十八即便是記恨龍一以前的一些事情,也不能不管,不顧大局。
畢竟現在能夠跟咱們抗衡的人不多。
趙天喜說,你的意思是這個電話是真的,不管幕後是誰,今天的交易一定會成功。
黃青海點頭,說我覺得是。
太陽落山了,趙天喜帶着人酒足飯飽以後,每個人口袋裡貼着一張不知道從哪裡弄過來的黃紙符,開車上路了。
這是黃青海的主意,說,先到就可以知道周圍的情況,免得到時候被動。
半個小時以後,三輛車來到了亂葬崗。
夜風習習,吹過指頭的時候發出了嗚嗚嗚的聲音,好像是誰在哭。趙天喜感覺渾身發冷,嘴裡頭不住的咒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