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這麼想,也就對了。”上官燕茹頷了頷首,總算臉色緩和了些,不如之前那般冰冷,又問:“那碗湯藥是你做的手腳?”
鍾嬤嬤點了點頭:“烈焰掌厲害得緊,若不及時排出烈火,王妃會有危險。”
“你從小就跟着我,我怎不知你會醫術?”上官燕茹皺起了眉頭,難道自己還不夠了解跟隨多年的心腹?
鍾嬤嬤忙道:“奴婢從來不會醫術,只是瞭解一些夢宇瀚海的事情。”
“你跟夢宇瀚海有糾葛?”上官燕茹不由一驚。凌兒那丫頭果然精明,料事如神。
鍾嬤嬤突然問:“娘娘還記得,您曾做主替我指了門婚事吧?”
“記得,是當時工部員外郎的侄子,一表人才的,難得人家也看得上你。可你硬是將這麼好的一門婚事給攪黃了。”上官燕茹至今也鬧不明白其中的原因。
鍾嬤嬤道:“奴婢心裡其實早就有個人。”
“有人?那你爲何不明說,我也可以替你做主……”
“不行的,娘娘。”鍾嬤嬤搖了搖頭,嘆道:“他身爲護國神巫,是不可以成親的。”
“護國神巫?難道……是國師夢宇瀚海?”事情居然如此複雜。
“嗯,他一心要做國師,不要兒女牽絆,我也求了他很久,終是沒能改變他的態度。”說起此事,鍾嬤嬤的眼中浮現濃濃的哀愁。
“那之後呢,你們依舊沒有斷絕往來?”想也如此,否則鍾嬤嬤怎會陷入如今的糾葛之中。
鍾嬤嬤鼓起了很大的勇氣,爆出了驚天秘聞:“奴婢跟他曾經育有一子。”
“什麼?你們!他不是要做國師,不要感情?怎麼還會做出這等事情?”上官燕茹撫着額頭,震驚不已。
鍾嬤嬤也是悔不當初:“當時年輕,以爲只要兩個人相愛,縱使沒有名分又怎樣?他不要家庭牽絆,我就一輩子不嫁。起初他對我也還體貼,直到後來我們有了兒子,他就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
“怎麼個變法兒?”上官燕茹是在深宮陰謀中走過來的,直覺這裡面的水不淺。
鍾嬤嬤娓娓道出當年之事:“孩子剛生下來,他就說夭折了,說是怕我見了傷心,自作主張處理掉了。問他孩子埋在哪兒,他也不說。奴婢傷心了很久,以至於之後的兩年都與他不再見面。可是後來我才知道孩子根本就沒死,而是被他送人了。”
“所以,你一直替他做事,就是爲了讓他告訴你,孩子去了哪兒?”作爲一個母親的心思,站在這樣的立場上講,鍾嬤嬤的行爲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一個連親生兒子都可以出賣的人,能指望他良心發現將實情說出來?
鍾嬤嬤羞愧地低下了頭:“我雖然幫他在王妃身邊安插了青竹、青墨兩個臥底,但只是爲了探查雪玉珠和冰靈珠的下落,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王妃。”
“你糊塗啊,小羽。”上官燕茹痛心疾首,良久才斥道:“雪玉珠和冰靈珠若真被他拿了去,他就能收手?就能放過擎兒和凌兒?”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若不照做,他會殺了我的兒子,我……”鍾嬤嬤哭得稀里嘩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