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擎天黑眸微眯,眼中閃過精明的光芒,恍若一個極富危險性的獵手。
對外,他從來都是一副萬年寒冰的冷酷臉;對內,在池凌兒面前,他向來柔溫文爾雅,柔情似水。
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在他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然而,當下這般邪魅與精明並存,黑眸挑釁,獵魂攝魄,卻是池凌兒所陌生的。
突然之間,池凌兒只覺得渾身皮子都繃緊了。
旁邊的蒙雁山眼見氣氛有點兒僵,未免遭受波及,果斷決定撤離。
“王爺,屬下先帶這塊冰回房。”說着,蒙雁山不等皇甫擎天應承,眼疾手快地奪走那塊被布料裹住的寒冰,腳底抹油,溜了!
蒙雁山一走,池凌兒更覺得自己成了老虎的嘴上肉,小心肝兒顫啊顫。
鬥着膽子,她裝笑耍寶,活躍氣氛:“嘿嘿……對不住,對不住,我好像挑戰你的權威了。”
還知道示弱?
皇甫擎天眼角上揚,臉色卻並未改善,依然狠如羅剎。
“好了,別裝了,你壓根兒不是這類人,別學上官公子那套招風的戲碼。”池凌兒試圖以玩笑的口吻化解現在迷濛的空氣。
皇甫擎天劍眉微挑,眸色略暗,嘴角卻是皮笑肉不笑的詭異。
池凌兒暗叫不妙:來真的?
受不了了,他那眼神,好生魅惑。
“啊,我忘了,怎麼沒見到千雙?我得先去找她,趕緊商量怎樣解……”
想溜?
“不急。”他一把就將試圖逃之夭夭的她給拽了回來。
池凌兒猛地掙扎:“這都不急,還有什麼更急的?”
“爲救別人,卻將自己的愛人置於生死邊緣,這在我皇甫擎天的認知裡是絕對不被允許的。”他覺得,還是先保證她的安全比較實在。
不然,依她的性子,一心只顧着化解瘟疫,着急上火的,指不定什麼時候就陷自己於危險之中。剛纔雁山不是還說,那瘟疫沾染必死,時間極短,危險性太高。
池凌兒被皇甫擎天箍在懷中,感受着他心中紛亂的思緒和狂烈的不安,頓時也明白過來,自己應該事先跟他說清楚的,省得他提心吊膽。
就在池凌兒自省過後,準備略表歉意,話還沒出口,便被皇甫擎天的一聲“愛人”給震得魂兒都飛了,姣美的臉兒成了熟透的蝦子。
“擎……擎天,那你想怎樣?”
這小丫頭,終於知道怕了。
目的達到,皇甫擎天臉上的邪魅稍退,冷麪接踵而至:“爲策安全,從現在開始,你不能離開我的視線。有關瘟疫的東西,沒有我的允許,你不準碰觸!”
就這個?好辦。
池凌兒鬆了口氣,反正最近他們也是整日整日地呆在一起,並沒什麼特別的改變。
“嗯嗯!”池凌兒點頭如搗蒜,不敢在這個節骨眼兒上跟他嗆嗆。
皇甫擎天嘴角輕輕上揚,邪魅的弧度再度重演,話中笑意明顯:“隔壁房不用住了。”
“嗯嗯……”
“過來與我同住。”某人又加了一句。
“嗯嗯……”剛剛點完頭,池凌兒立即一驚,又改爲搖頭:“不,不,我們還沒成親呢,你說過要等成親才……”
“你想成親了?那好,今晚就拜堂。”老虎終究是要發威的,當了那麼久的綿羊,也差不多是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