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雲錦這會兒其實有些後悔,早知道是這樣,當初宣老三入獄就不該手軟。
直接插一腳,要讓宣家脫一層更大的皮。
幹嘛還想着給他們留點?有些壓根兒不值得同情。
當初,宣雲錦是覺得,好歹宣家將原主養大,就當是還了這麼多年的養育恩,這才收下留情,給宣家留了一半的聘禮。
現在知道真相,宣雲錦感覺好似吃蒼蠅一般難受。
敢情現在的宣家也靠原主孃的遺產過日子,他們到底哪來的底氣那麼理所當然?
一羣吸血的葛朗臺,竟然還過得那麼舒服?蒼天瞎眼啊!
“就這麼算了?”章奕珵有些意外,不覺得宣雲錦知道真相後,還會這麼好說話。
“算了?呵呵……”宣雲錦諷刺的笑了一聲:“做夢,我從來都不是好人,以前念着養育之恩,手下留情而已,現在……我就算拿不會我孃的東西,也不會讓他們過得太過舒坦。”
宣老爹將事情做得這麼絕,天不報,她自己來收。
就是不知道,原主娘這麼多年有沒有瞑目?
看着宣雲錦咬牙切齒的模樣,章奕珵低頭一笑,覺得自己真是沒救了。
明明宣雲錦在動歪心思,想要算計什麼,他卻覺得無比的可愛誘人。
若是以前,章奕珵會覺得得饒人處且饒人,若是宣雲錦得不到好處,那不會屬於孃親的東西,用不着去做無畏的事情。
可現在,章奕珵卻覺得,去他的得饒人處且饒人,沒見宣雲錦被欺負成這樣了嗎?饒什麼人,發泄自己纔是最重要的。
好歹宣雲錦是他名義上的娘子,整個宣家的其他人他表示不認識。
是人就有偏袒,章奕珵雖然知道有些事情或許不對,可是不願意想那麼多。
“小心點,別做一些觸發法律的事情,免得有理都變成沒理了。”章奕珵提醒的說道。
宣雲錦給了他一個白眼:“你當我傻啊!我可不想用自己來換取這種人的傷害,不值得……”
要說的話,現代社會的法律比古代嚴謹多了,反抗殺人還有防備過度的罪名呢!
所以說,宣雲錦看來,這個時代的法律其實有很多漏洞,不少東西都是可以規避的。
當然,宣雲錦也沒打算用太過極端的方式去報復,宣老爹渣成那樣,老天已經派了一羣收債的來了。
宣家的幾個孩子,可都不是省油的燈,包括娶進門的兩個媳婦,稍微運作一下,就能讓他們內鬥。
宣雲錦就坐等看戲了,既然現在宣家八成以上的東西都是她娘遺產換來的,那就敗光吧!
只要不是宣家的人在享受就成了,別人就算得到也不會白得,肯定要付出一定的代價,那是別人該得的。
章奕珵點了點頭:“那就好,可你孃的生辰八字,你要怎麼辦?”
宣雲錦挑眉:“嗯,等回去之後再說,別人不清楚,當初保媒的人還在,一定會記得。”
說媒的人肯定會交換雙方的庚帖,而且,還需要找人算一算,不管合不合,成親的日子還要照着這個選。
甚至,禮數周到的,過六禮的時間都要嚴格來。
哪一天,什麼時辰,一丁點差錯都不能出,不然也不會常常有人說,錯過了吉時晦氣什麼的。
“嗯,我陪你去。”章奕珵連忙說道。
宣雲錦似笑非笑:“你不用看書嗎?”
章奕珵哭笑不得:“張馳結合,不差這點時間。”
宣雲錦眨了眨眼,突然好奇的問道:“這麼說,你對開春之後的考試有沒有信心?”
章奕珵眉目之間自信飛揚:“考秀才而已,當年我若不是跟着父母外出,早就考了。我父親覺得,我年紀小,沒有必要急着去考。”
聞言,宣雲錦有些啞然,敢情人家年年考,考到七老八十還考不上的比比皆是。
章奕珵倒是反過來了,人家有自信有本事,就不急着考。
“後來出了事,自然沒辦法考了,這三年來,我出了看書也沒有別的事情,只不過以前看考試的書,這三年看的東西比較雜亂。”章奕珵淡淡的說道,他廢得只剩下這件事情還能說出口。
宣雲錦繼續好奇:“那你看書雜了,有什麼體會沒有?”
剛到桃花村的時候她就發現了,章奕珵的書很雜,方方面面都有,她才能選到自己愛看的。
後來說起治療,提起科舉,章奕珵纔將重新考試的書拾回來。
章奕珵淺淺一笑:“彷彿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以前的夫子都說,一心專注考試,其他書最好少看,浪費時間。”
“自己試過才明白,書海無涯是至理,而且,很多書籍看得多了,會對考試的那些東西有更深的理解。”
“雖然的確花時間,也容易讓人沉淪,再也看不進考試的書,可那也算堅持的一種吧!”
“總之,這三年來的博聞強識,給我很大的幫助和啓發。”
宣雲錦挑眉,點了點頭:“對啊,不能說怕耽擱學習就不去碰,將一切排除在外,等於失去了很多對自己有幫助的東西。”
“說白了,還是自己的毅力和堅持不夠……”
前世的女人生孩子就特別怕疼,一般來說都不願意順產。
很多人還算着時辰去動手術,在宣雲錦看來那都是一種內傷,純粹自己作啊!
算來的生辰八字,到底不是正常出生時的時間,這讓華夏的風水學也越來越不準了。
說老實話,現代社會有麻醉劑,一般上生產臺就會打上陣痛包,實際上已經減輕了很多痛苦,並沒有傳說中的那麼恐怖,那麼可怕。
之所以不會完全將生產痛給麻醉了,是因爲女人感覺不到痛就不知道怎麼用力生了,所以多多少少會留點痛覺。
總體來說,宣雲錦雖然自己沒有親自感受過,可不贊同動不動就剖腹產。
當然,如果實在生不下來,難產的話,這自然是救命的一條路。
說到底,就是一個堅持和忍耐力。
章奕珵也同意宣雲錦的說法,他剛開始撿起那些考試的書,也覺得心塞,完全堅持不下去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