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奕珵美美的睡了一覺,第二天一早天不亮就醒了,對於自己這生物鐘不由得苦笑。
只能說,有些習慣養成了,想睡個懶覺都不行。
想了想,章奕珵起身在院子裡練了一會兒武,就去廚房做飯了。
考完試了,他怎麼也得輕鬆一下,這段時間宣雲錦照顧他也挺累的,得多休息。
結果,章奕珵早飯做到一半,就聽到外面有朗讀聲,一如既往的人,整個人一黑線就知道不好。
溫故而知新,都說這讀書也要不間斷,看來這些書生真是勤快啊!
相比之下,章奕珵覺得自己就太頹廢了,可是,你們勤快就勤快吧,就不能消停一下?這樣宣雲錦肯定被吵醒了。
章奕珵憂鬱的望了望遠處,果然聽到宣雲錦的房門一響,就打着哈欠,揉着眼睛,睡眼朦朧的出來了。
雖然這樣子的宣雲錦似乎有些呆萌,可章奕珵顧不得欣賞:“再回去睡會兒吧,下次我選個更加安靜的地方租房。”
看來,周圍都是租客其實不算好,而且,讀書人若是太多,氣氛沒有享到,反倒是吵得宣雲錦睡不好。
宣雲錦呆呆的看了章奕珵一會兒,像是才醒過來一樣:“早啊!”
章奕珵哭笑不得:“早……”
舀了熱水洗臉,宣雲錦總算是清醒了,望天無語:“這些學子真是努力,考完試了還這麼不放鬆。”
這麼一比,宣家那幾個男人真是有點學渣嘛!
別看一天到晚關在屋裡學習,可誰知道他們的?
尤其是有了媳婦的老大和老二,有時候小兩口都關在屋裡,嫂子出門就雙頰潮紅,別以爲她不知道都幹了什麼?
時時刻刻都認真學習?具體看的什麼書還不見得。
“哎,還不是夫子教的,三天不讀口生,哪怕考完試,也不要放鬆,就算不背書,也要讀書……”章奕珵哭笑不得,以前怎麼就沒覺得這種聲音其實挺吵的。
“你們什麼時候能放榜啊?”宣雲錦隨口問了一句,她知道的,只要榜單一出,這種聲音就很快消失。
不管考上的還是沒考上的都要離開了。
考上的或許會選擇書院入學,裡面有住的地方,沒考上的自然繼續回去準備,明年再來。
“大概要七天後。”章奕珵想了想說道。
宣雲錦不解:“爲什麼要這麼久,前幾天童生的考試很快就出來了啊!你們人還更少呢……”
章奕珵輕笑:“那是因爲,一個縣城的秀才有很多,舉人卻很有數啊!”
“童生考秀才的試卷,秀才是沒有資格審閱的,要舉子才能幫忙閱卷。”
“有空幫忙的舉子只怕不多,幾千份試卷都得書院老師批改,算下來自然花的時間就長了。”
“只不過,童生考秀才的院試之後並沒有其他的事情急着安排,所以不需要那麼急。”
宣雲錦恍然大悟:“哦,原來如此,那秀才考舉子的鄉試什麼時候考?”
宣雲錦發現自己在這方面的常識完全是小白的,真的不懂。
好在原主的經歷也註定了她不懂也說得過去。
“秋天……”章奕珵挑眉:“大約八玖月的時候,一般會在會試之前進行,如果運氣好,完全可以考完鄉試就直接去京城參加會試。”
宣雲錦眨了眨眼:“那你是運氣好,還是不好?”
章奕珵輕笑:“很一般,因爲鄉試是年年都有的,會試卻三年一次,剛好今年沒有,明年纔有會試。”
宣雲錦恍悟:“這麼說的話,給你的時間還很充裕,現在考完院試,秋天就考鄉試,然後再學習一年,明年去京城參加會試,如果能一次性全部考中,你就厲害了。”
章奕珵啞然:“……”
宣雲錦輕笑,拍了拍章奕珵肩膀:“我就是說說而已,你不要有壓力,努力就好,沒看有的人七老八十了還在考麼?我知道這挺難的。”
章奕珵哭笑不得:“不過,你好像從來沒問過我考得怎麼樣啊?”
宣雲錦怔了怔,想了想還的確是如此,說實話,她還真的忘記問了,就想着放榜出來不就知道了?
何況,這可沒有什麼估分一說,根本沒想到要問。
“那你考得如何?”宣雲錦連忙補上。
章奕珵這麼被問,再次哭笑不得,總覺得把自己給問得尷尬了:“額……還不錯吧!沒覺得多難就是了。”
宣雲錦挑眉:“是嗎?我在書院門口卻聽到不少說挺難的啊!看來你的水平不錯……”
章奕珵:“呃,或許……吧!”
說說笑笑的吃完早飯,宣雲錦本來沒打算去買菜的,結果歸月來叫她,就勉爲其難的陪她去了。
不過,宣雲錦發現歸月的興致不高,想到昨天歸月相公對她的不好,只怕兩個人回家鬧了不愉快,外人真的不好說什麼。
宣雲錦只能給她說一些吃食,讓她感興趣一點。
歸月情緒反而越加低落起來,買菜的時候都有些心不在焉。
宣雲錦看到,歸月竟然買了一把芹菜,如果沒記錯的話,上次她聽歸月說了,她和她相公都不希望吃芹菜,尤其她相公特別的討厭,覺得那味兒特別的濃,吃了會全身不舒服的。
宣雲錦忍不住搖了搖頭,以爲小兩口在賭氣,覺得歸月也的確需要發泄一下就沒提醒。
主要宣雲錦覺得,若是章奕珵惹她不高興了,肯定他討厭什麼就做什麼,彆扭的懲罰一下男人自己吐口惡氣。
宣雲錦這麼想,卻忘記了時代特徵,這個世界的女人能幹出這樣的事情來嗎?何況還是歸月這種典型的小媳婦。
宣雲錦一時沒有多考慮,只是儘量逗歸月開心。
歸月雖然情緒不高,可到底不會對宣雲錦發脾氣,有時候還會配合一下,就是笑得有些心酸:“小錦,你相公考得如何?”
宣雲錦嘆了一口氣,她就知道不會繞過這話題:“應該還可以吧!沒考上也沒關係啊,反正還年輕,明年再考也是一樣的。”
歸月聽了卻好像要哭出來一樣:“我相公考得不好,我也是這麼說的,只不過,他已經考三次了,這次考不上,只怕回去家裡不會再讓他讀書了,說他不是那個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