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宣家回去了,感覺整個西洲城的空氣都新鮮了,終於可以放心過日子了。”紅衣極爲感慨:“說實話,就算是京城的千金貴女,公主郡主都暗地裡肖想丞相大人,可從來沒有誰敢這麼明目張膽打主意的。”
“也幸好這裡是西洲城,如果是在京城,宣家那姑娘絕對不可能活着回去的。”
宣雲錦啞然,果然女人之間的爭鬥很恐怖。
但是現在宣雲錦卻不希望宣宜昕有生命危險,不管這件事情是不是章奕珵做的,跟舒勵和容相都脫不了干係,不管初衷如何,也都是替她出氣了,可不想誰會因此攤上人命官司。
“果然,容相就是萬千少女心目中的最佳夫婿吧!”宣雲錦輕笑,要人有人,要權有權,要錢還有錢,無處不完美。
“對啊,太后娘娘雖然只有聖上一個兒子,自身並沒有公主,可先帝有不少公主呢,如今適齡的也有不少,都想嫁給容相。”紅衣無比八卦的說道:“只可惜,聖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答應過容相,容相的親事需要他自己點頭,不能隨意賜婚。”
“這點太后娘娘都是清楚的,雖然總是給公主們製造一些機會,可也不好逼容相真的娶了公主。”
宣雲錦眯了眯眼,看紅衣眼睛儘量的樣子,忍俊不禁,果然無論是誰都需要一定的精神娛樂。
紅衣以前就在御膳房做打雜宮女,竟然也知道這麼多傳聞。
雖然不論真假,可總是有跡可循。
容相的權利,還真是超乎想象的大。
“這麼說容相真的要娶公主嗎?不是說娶了公主之後,駙馬不能理朝上的事情就會變成閒職?”宣雲錦淡淡的說道:“皇帝捨得容相這麼一個左膀右臂?”
紅衣呵呵一笑:“像容相這樣的男兒,那肯定是公主下嫁啊,必定不會單純的尚公主。”
“公主下嫁?”宣雲錦動作頓了頓,她彷彿記得那個青悠公主就是下嫁的公主,打聽的時候,怎麼聽別人從口中說起有些不屑呢?
“對啊,青悠公主就是下嫁的,駙馬還是大理寺卿,破案很有一套,做得有聲有色的。”紅衣果然提到了青悠公主。
“那爲什麼我打聽的時候,旁人說起青悠公主,似乎對她下嫁有些看不起?這應該是不好的事情吧!”宣雲錦不解的問道。
紅衣掩嘴一笑:“少夫人不知道,這公主下嫁的駙馬也是要看人的,容相這樣的,別人只會羨慕,聽說青悠公主當初要下嫁的駙馬是一介白身,而且忤逆了先帝,捨得一些代價才求得這場婚姻的。”
“捨得一些代價?什麼代價?”宣雲錦想不明白,現在看青悠似乎並沒有什麼損失啊!
等等,青悠公主嫁人多年沒有孩子,那個有避孕效果的香囊?
腦子一閃,彷彿想到了什麼事情,宣雲錦哆嗦了一下,當初一時善念,該不至於牽扯到什麼事情上去了吧!
坑爹呢,她就是一個鄉下小丫鬟不是?
紅衣搖了搖頭:“這就不清楚了,我也只是聽別人這麼說的而已,青悠公主的相公是後來考上的進士,然後外放了幾年纔回京做了大理寺卿。”
宣雲錦鬱悶的想了想:“外放的時候,青悠公主也跟去任上了嗎?”
紅衣:“沒有,聽說是先帝不許,畢竟公主這個名頭在任上也得被人敬着,聽說先帝的意思是讓駙馬自己鍛鍊,不要借公主的光。”
“而且,因爲先帝的關係,太后娘娘和皇上都不太喜歡青悠公主,她出嫁後也很少進宮了,所以……”
所以問題就大了,宣雲錦苦笑了一聲,太后和皇上都不喜歡的人,她卻幫忙醫治,甚至讓青悠公主懷孕了,總覺得……這會是一個很大的把柄啊!
青悠公主的那隻香囊,從公主當初的神情和話語中可以猜到,那可能就是先帝或者太后賜給她的,目的根本就不想讓這位懷孕,宣雲錦這是……怎麼想都有點捅了馬蜂窩的味道。
幸好上次去京城她多了一個心眼,沒有直接打聽尋找青悠公主,否則,事情指不定得朝着另外一個方向發展。
果然,很多選擇都是一念之間,現在想想都後怕。
宣雲錦一瞬間想到了很多事情,摸了摸懷裡的御賜令牌纔算安心,大不了當初接生的功勞就還回去好了,誰讓自己當初嘴賤又手賤了?
人嘛,總是要爲自己行爲負責的,哪怕她當時什麼都不清楚。
傍晚等章奕珵回家,宣雲錦說起了自己的憂鬱,總覺得要防備的大人物又多了一個了。
章奕珵這才聽宣雲錦說起當初那貴婦可能就是青悠公主:“不知者不怪,其實找你說的那些事情,皇上真的算聖明,也不至於爲了這麼點不知情的事情就遷怒吧!”
宣雲錦咬了咬筷子:“誰知道呢,萬一這是先帝的意思呢?到時候總得有個背鍋,反正,也得小心點,總覺得皇家的事情很不靠譜。”
皇帝整天君無戲言也可以說變就變的,何況其他?區別只在於找個什麼理由罷了。
章奕珵給宣雲錦夾了菜,安慰的說道:“經歷了一次波折,你太杞人憂天了,公主就算有什麼動作還是明面上的人,包括那個大理寺卿的駙馬,如果斷案真的有一套,自身做人肯定就有很強的原則。” Wωω¸ttκΛ n¸¢O
“這些都是有跡可循的人,總比我那個現在還不知道的幕後強多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好歹還有一條忘恩負義的底線,淡定一些。”
宣雲錦輕笑:“說的也是,我果然對這些皇室家族,大官世家的有些過敏。”
因爲她總是容易想得過於黑暗。
可讓她不那麼想,又完全不放心啊!
真是蛋疼的皇權社會,官官相護。
“你這麼說,將來我若是做了大官,你豈不是也會討厭?”章奕珵忍俊不禁的說道,看宣雲錦的表情,真是恨不得離他們越遠越好。
宣雲錦啞然:“那自然不能同日而語啊!既然避讓不開,總得去適應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