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說宣雲錦把感情分得這麼清楚,大家彼此不欠什麼,有了回報就可以很乾脆的轉身,說放下就放下了。
還是那句話,宣雲錦始終覺得個人要有自己的優點,纔會被人喜歡。
可真當自己已經做得最好,付出了所有能夠付出的,依舊留不住人留不住心,宣雲錦覺得這能有什麼辦法?
都這樣了還要她不離不棄是什麼鬼?難不成還要死皮賴臉的倒貼着做小嗎?
“另攀高枝就代表着他已經選擇了最想要的,他已經不需要我了,主動放棄了曾經的相濡以沫,我還要不離不棄?你確定他不會覺得這樣粘着會很煩嗎?”
宣雲錦已經無語了,男人都變心了,還得要死要活的才能表現真愛,這陸榮凱的腦子沒毛病吧!
典型的大男人主義好不好?
到時候的成全和放手,不代表就不傷心啊!只是不願意讓自己活得那麼賤,那麼悲劇罷了。
作爲女人,那也是最後的尊嚴了。
說罷,宣雲錦也不理會陸榮凱都怎麼想的,總覺得男人的想法有時候也挺奇怪的。
三妻四妾的主流生活真是讓他們太看重自己了。
明明自己選擇了自以爲更好的,還要別人活得悲劇才叫真愛,這都什麼鬼?
說白了,有點看不得別人好啊!
有種我拋棄了你,你一定要過得很憔悴,纔是喜歡,否則就是無情……
呃……宣雲錦淡定的表情,對陸榮凱的感觀有些下降到歷史最低點。
儘管陸榮凱的那句問話或許沒有別的想法,甚至還有點別有深意,可宣雲錦仔細一琢磨,就這麼理解了。
沒辦法,誰讓兩人性別不同,看待問題的角度就不同,這理解自然有了差距。
實際上陸榮凱也不是這麼意思,他只是覺得,若是章奕珵兩邊都不放心,宣雲錦會怎麼選擇?
會念着如今的好,就委曲求全嗎?
畢竟這個時代,男人三妻四妾的觀念太正常了,魚和熊掌想要兼得,那也不是困難的事情。
只可惜,陸榮凱或許以前在戰場上獨霸天下慣了,一直不理解女人的想法,尤其是宣雲錦這種經歷過現代觀念洗禮的女人,好好的一番問話,差點讓宣雲錦炸毛,而且徹底理解錯了。
意思或許沒有太大的詫異,可角度問題南轅北轍。
陸榮凱雖然得到了答案,卻沒有想到,自己在宣雲錦心目中的感觀也降低了。
看着宣雲錦雲淡風輕的離開,陸榮凱忍不住苦笑了一番:“這個問題真不該問……”
明明是想讓自己徹底死心的,偏偏在聽到答案後,反而心思更加活絡了,甚至隱隱有了一些期待感。
其他幾個兄弟一邊感嘆一邊勸告:“老大,這是好事兒啊!”
“男人嘛,總是喜新厭舊的,那位少爺沒有見識過外面的繁華,不懂得權勢的美好,一旦接觸了,指不定就會有別樣的心思。”
“是啊,這種攀龍附鳳的行爲還少嗎?以這位姑娘的剛烈,肯定是沒法容忍的,到時候還不是機會?”
“就是說啊,剛剛在一起,誰沒個如膠似漆的時候,新鮮嘛,兩個人年紀都這些小,想法未必成熟。”
“等人真正成熟起來,想法就會不同了,老大現在知道宣姑娘的性子,章家少爺未必清楚,成熟夫妻都有個七年之癢,何況年輕人。”
“……”
幾人一人一句,說得好像挺有道理的樣子,似乎強烈支持自家老家挖牆腳。
陸榮凱苦笑的聽着,完全止不住心底升起的幾分期待,好像是有機會啊!
宣雲錦不以爲然的離開了桃花村,其實並沒有多想,因爲對她來說,陸榮凱只是比陌生人稍微熟悉一點而已,並沒有太多的交集。
雖然陸榮凱對她有些好感,可也建立在自己的優秀之上,至少宣雲錦並不相信什麼一見鍾情就可以有永恆的愛戀。
一見鍾情,只是說第一印象真的達到了最好。
彼此接下來的相處,每一分缺點都可能會認爲是優點,一見鍾情純粹是一種狀態加持啊!
宣雲錦相當理智的考慮着感情問題,若是被旁人知道一定會覺得可怕。
畢竟別人都說什麼感情用事,當局者迷,宣雲錦卻彷彿跳出了這局,用一個局外人的身份在看這場愛戀。
給人的感覺就是,宣雲錦對章奕珵的感情或許沒有太深。
可有些事情宣雲錦自己知道,若是章奕珵真的愛上了別人,她也會傷心的,甚至會想着自己是不是做得還不夠好,否則,何至於不愛就不愛了呢?
只不過,在這種傷心之餘,她不會讓自己太墮落和沉淪,因爲眼界的關係,她從來不認爲離了男人就不能活了,只會心疼自己,讓自己過得更好。
倒不是想讓誰後悔,只是日子終究是要過的……
宣雲錦回去的路上真是想了一路,到底還是被陸榮凱幾個給影響了。
不過,回到租住的院子,宣雲錦看了看天色,就將那些紛紛擾擾拋在了腦後,將家裡收拾了一下就準備出門了。
畢竟幾天沒回來住,到底還是有些灰塵。
收拾乾淨之後,宣雲錦還沒有出門,歸月就上門了,看到她在,一副大驚小怪的樣子:“這幾天你上哪兒去了啊,我這心七上八下的,整天吃不好睡不着,就想找你談談心,結果你一直不在。”
宣雲錦啞然,纔想起自己爲了去青翠山,將這位新認爲的朋友給忘在腦後了。
說實話,這還真不是她的錯,歸月雖然整天在她面前晃悠,可那習慣性小媳婦的樣子,實在讓宣雲錦看得有些心揪。
歸月的相公因爲考試,整日陰晴不定的,脾氣有些暴躁,是不是的對歸月就是一頓罵。
幸好那人還自持讀書人的身份,好歹不會直接動手打女人。
可歸月每次都任由罵的樣子,還得安慰賠小心說好話,宣雲錦實在看得難受。
試着說了幾次,歸月是不能理解的,她總說嫁這麼個男人是她高攀了,不能惹相公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