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廢了就廢了。”武裂空一愣,旋即嘴角微微抽了抽,笑道。
突然,他擡起目光,看向了武烈陽,森然的殺意如同潮水一般,從眸子深處涌了出來,道:“那你得付出代價。”
話音落畢,他一腳踏在地面,一股屬於力武境六重中期的氣息轟然間爆發開來,旋即在衆人忌憚的目光下,暴掠向武烈陽。
看着攜着狂烈勁風爆射而來的武裂空,武烈陽神色平淡,站在原地,不閃不避。
“哼,找死!”武裂空面色冷厲,青色的真氣在掌心快速凝聚,旋即拍向武烈陽的胸口。
青色的真氣在手掌上繚繞,散發出恐怖的氣息,似乎連空氣都承受不住,發出嘎吱嘎吱的怪響聲。
武康武安面色劇變,武裂空還未欺近,所攜着的狂風就讓他們站立不穩,衣袂獵獵作響,皮膚生痛,不得已向後爆退,而他們身前的武烈陽,依舊滿臉的淡然,甚至那狂風都未掀起他的一片衣角。
武烈陽嘴角掀起一抹譏諷,旋即衆人便是見得,他擡起了右掌,不閃不避,直接是迎上了那隻繚繞着青色真氣的手掌。
兩隻手掌還未接近,中間的空氣就呈現出扭曲,而後紛紛爆炸開來,發出“轟轟”的氣爆聲。
咚!
低沉的悶響聲響徹而開,兩隻手掌碰在了一起,令力武境六重武修都爲之變色的氣浪,陡然自碰撞處席捲而開,二人身下的地面也在這一刻,驟然下沉了一寸,蛛網般的裂紋瘋狂的向四周蔓延而去。
噗!
武裂空眸子中露出強烈的駭然之色,旋即衆人便是瞧得,他噴出一大口鮮血,整個人轟然間如同炮彈一般倒射出去,同時,他的整條右臂也被捲成了麻花狀,眼看是廢了。
武烈陽站在原地,紋絲不動,在淡淡的看了一眼倒射在人羣中的武裂空後,便在衆人驚恐的目光中,帶着嘴角抽搐的武康武曲二人走回了縛靈院。
“武烈陽怎麼恐怖了這麼多了。”武裂熊等人露出強烈的駭然之色,一個月前,武烈陽還跟力武境六重中期頂峰的武裂雷鬥得難捨難分,最後以重傷的代價才擊敗了後者。
固然武裂雷戰力驚人,可武裂空自身也不弱,在武烈陽來到武家之前,是武家年輕弟子第三人,可如今居然在武烈陽手中接不下一招,恐怖如斯。
想到這兒,他看了看四周,發現並沒有武裂雷的身影,暗自鬆了一口氣,如果那傢伙發現現在不是武烈陽的對手,恐怕以後又得找他練手了。
“呵呵,有意思,以後那傢伙應該不會寂寞了。”搖着紙扇的俊美青年,看着正走向縛靈院的武烈陽,露出淡淡的笑意。
“不錯,的確有霸道的資格。”人羣另一邊,青衫青年眸子中露出一抹讚賞之色,而後看向人羣中那搖着紙扇的俊美青年,都是從對方眼中看出了狡黠。
這裡是武家內宅最深處,小橋流水,綠意斐然,靈氣濃郁,幾座古色古香的木閣點綴其間,充滿了祥和的意蘊。
這時,一位身披黑袍的乾瘦老者從遠處快速駛來,短暫的與駐守的武家弟子交談後,便認準了一個木閣,快速走去。
若是武烈陽在此,肯定能認出此人,這個黑衣老者正是在內宅選拔中,被其轟斷一臂的執事長老。
黑袍老者快速穿梭在各個建築,似乎十分熟悉這裡的壞境,看樣子經常來這裡,最後他停在了一座木閣前。
“大哥,立升來了。”乾瘦老者站在閣樓前,露出
恭敬之色,發出沙啞的聲音。
閣樓內並沒有立刻傳出動靜,而乾瘦老者似乎也已經習慣了,靜靜的站在閣樓前,等待着什麼。
“進來吧。”約莫過了一盞茶的時間,閣樓內才傳出一個蒼老的聲音。
聞聲,乾瘦老者一怔,似乎因爲這一次等待的時間縮短了而驚訝,不過他也沒有去細想這事,恭敬的走進了閣樓。
這裡光線微弱,唯有在右邊的牆壁上,一盞微弱的燭火搖動,發出微弱的光芒,隱隱可可以看見,地面上擺放着一張蒲團,只是此時上面並沒有人影盤坐。
黑衣老者露出驚疑之色,平常進門就能看見一道身影盤坐在蒲團上,可如今卻是沒有,這讓他心中有些好奇。
“上二樓吧。”就在這時,一個聲音打破寂靜,從閣樓二層傳來。
黑衣老者再次一怔,看了看漆黑的樓道口,在短暫的遲疑之後,便邁開步子,走了上去。
在噠噠的腳步聲下,黑衣老者來到了二樓。
這裡光線驟然明亮,視野清晰,房間內什麼東西都沒有,只有一個身穿灰衣的白髮老者盤坐在中央,雙目緊閉,氣色紅潤,吐息悠長。
黑衣乾瘦老者頭髮披散,看着閉目的白髮老者,眼中的恭敬之色愈加濃郁,靜靜的站在那兒,等待對方開口。
“裂空也敗了吧。”過了好久,白髮老者纔再次開口,聲音滄桑。
“是的,大哥,武烈陽那小子的肉身似乎又增強了,今天裂空跟他一戰,連一招都沒接下來。”黑衣老者恭敬開口,話語平淡,沒有一絲怒意,並不是他心中不憤,而是他不敢。
“以後別去招惹他了,他已經成氣候了。”白髮老者面色紅潤,花白的頭髮瑩瑩生輝,淡然開口。
“可是……”黑衣老者心中不平,話語中已經帶着一絲情緒了。
“走吧。”白髮老者開口。
黑衣老者站在原地,看着白髮老者,面色變化,似乎想要說什麼。
忽然,自始至終都沒有睜開雙眼的白髮老者睜開眸子,一股令人心悸的氣息爆發出來,黑衣老者面色大駭,身子一震,噴出一口鮮血,撞在了身後的牆壁上,牆面瞬間龜裂,最後滑在了牆角。
“你想要我出手?”白髮老者盯着面色蒼白的黑衣老者,眸光懾人,白髮飄舞,散發出恐怖的氣息,如同一汪瀚海在滾動。
在這股恐怖的氣息下,四周牆壁發出咯吱咯吱的怪響聲,一道道裂縫迅速浮現出來,似乎承受不住這股氣息。
黑衣老者面色蒼白,皮膚生痛,渾濁的眸子中,露出濃濃的恐懼之色,面對他這個大哥,從來都是沒有招架之力。
“罷了,你回去吧,此事我自有分寸。”白髮老者眸光收斂,迫人的氣息消失,嘆了一口氣,道。
黑衣老者離開後,白髮老者轉頭看着一個方向,道:“倒是便宜那個小子了。
若是究其所看位置,則可以發現,那是武烈陽縛靈院所在之地。
顯然,武烈陽進入內宅被安排在甲區,是這位老者一手操控,本想借內宅弟子之手爲難爲難武烈陽,可後者的實力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反倒是便宜了武烈陽。
黑衣老者口中咳血,面色煞白,神色恐懼的離開這座閣樓,駐守在內宅深處的武家弟子,見到口中吐血的黑衣老者,露出驚容,不過卻沒有多說。
就在黑衣老者進入武家內宅深處的同時,武烈陽與武裂空的一戰快速在武家內宅中
傳播開來。
一掌轟飛力武境六重中期武修。
所有人都對這個戰績感到駭然,同時亦有人感到絲絲的恐懼。
這樣的手段,唯有力武境七重武修才能做到,而他們居然是差點找上這樣的人麻煩。
當他們回想起來,都是感覺背上一片冷汗。
如今武烈陽,已不是他們所能招惹的,唯有那些身在天榜的人物……才能比肩。
“武烈陽是怪物嗎?”
有熟悉武烈陽戰績的人發出這樣的感嘆。
一月前,武烈陽和外宅一位力武境六重中期弟子一戰,以重傷的代價,慘勝。
如今,面對一位內宅一位修爲同在力武境六重中期的武修,卻是一掌擊敗。
難道武烈陽的實力,在這一月中又碰巧突破了?
就在有弟子自圓其說的時候,又有武家弟子爆出這樣的猛料,半年前,武烈陽來到武家,與修爲當時在力武境三重中期的武裂迪戰成平手。
聽到這樣的消息,所有人都心頭震驚,口乾舌燥,根本無法置信。
半年時間,實力從力武境三重中期,漲到了如今可一掌轟飛力武境六重中期武修的程度。
這根本就是天方夜譚,所有人都對那位爆料的弟子產生了質疑。
就在衆人質疑之時,曾經的當事人,武裂迪站了出來。
“半年前,剛來到武家的武烈陽,在武家大門前,與我戰成了平手。”武裂迪冷笑,武烈陽不是喜歡隱藏嗎,他就是要將後者推到風口浪尖上,讓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底細,讓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實力。
武家內宅沸騰,炸開了鍋,所有人都坐不住了,希望把武烈陽綁起來,給切成片研究研究,一個人怎麼可能在半年時間,實力幾乎提升了四個境界。
“武烈陽不是人,是一個活生生的怪物。”此時所有人心中都是這麼想。
就在所有人疑惑武烈陽到底是不是人的時候,武裂雷終於是來到了內宅,有人和他提到三天前武烈陽與武裂空一戰,他表現得很是無所謂,因爲在他看來,武烈陽本來就十分強大,一掌擊敗一個力武境六重中期武修,並不是難事。
之後又有武家弟子問他想不想挑戰武裂空,武裂雷並不避諱,回答是:“連武烈陽一招都接不下來的對手,我不感興趣。”
就在武裂雷說出這話的第二天,武裂空大怒,放出話來:“現在的新晉內宅弟子都是這麼猖狂嗎?”
顯然,有弟子針對武裂空,欲挑起二者的矛盾,拿武裂雷當槍使,大肆宣揚武裂雷的言論。
看到這一幕,武裂雷有些不喜,雖然他並不怕招惹麻煩,但也不願這般被人驅使,但話已經傳出去了,已經無法挽回了,最後只能冷漠迴應:“有本事,來試一試就行了。”
至於那個曾惡意宣揚他回答的人,他以後自會找上。
所有武家弟子都是能聞到火藥味,心頭亢奮,對這即將發生的戰鬥,充滿了期待。
武裂空表弟被武烈陽廢了,本想出手報仇,順勢滅滅這一屆新晉內宅弟子的威風,不想害將自己給搭了進去,最後只能成爲他人一個衡量實力的標準。
這也就算了,對方實力本來就強橫,就是面對天榜上的弟子,都是不遑多讓,可今,居然又有新晉弟子挑釁他的威嚴,這就讓他容忍不下去了。
難道是他出手太少了,別人已經忘記了他的實力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