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邏衛飛速的去了禁地邊的西苑, 將西苑裡裡外外全部都搜查了個遍,掘地三尺,但凡看起來有問題的物品全部都收了起來, 巡邏衛隊長是個有頭腦的, 帥選了下找到的東西, 將有用的全部都留下來, 沒有用的則放在一起收好。
不出一刻鐘, 巡邏隊長匆匆的回來,對着大巫祝說道:“回巫祝大人,在西苑中確實發現了曾經有人住過的痕跡, 不僅如此,在西苑中發現了大量還沒有清除的血跡, 以及……”
巡邏隊長眼神偷偷的看了眼坐在上面的大巫祝, 也不知道接下來要說的話會不會讓大巫祝感覺到不悅。
“別吞吞吐吐的, 有什麼話就說。”
“是。在西苑中,我發現了打量的工具, 從上面的血跡上來看,應該使用者不出兩日。”
說着,巡邏隊長讓手下的人將發現的東西全部都拿上來,看着上面有粗大的棍棒,還有各種尖銳的針尖, 看起來都像是使用的刑具。
看着別端上來的東西, 大巫祝的臉色更加的難看了起來, 冷聲問道:“這些東西爲什麼會出現在西苑, 誰來給我解釋解釋!”
所有人下的不敢出聲。
“好, 既然沒人敢說,那素心你來說, 這些東西爲什麼會出現在西苑裡?”大巫祝冷眼掃向顫抖着的素心。
“素…素心不知。”素心的聲音非常的小。
有人沒注意到她,在周圍尋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素心所在的位置,聽到她的迴應,看向角落,只見一身橙黃色衣衫的素心匍匐在人羣后。
素心的位置向來靠前,突然出現在最後面,這點不同尋常,也很容易讓人想歪,加上今天大巫祝憤怒發火,讓衆人感受到了一抹不同尋常的味道。
就是冉心都感覺到很奇怪。
“你會不知道?這些懲罰人的刑具一般都被你統一看管着,你說你不知道?!”大巫祝大聲的質問。
“師父,素、素心真的不知道。這些東西應該都是放在懲戒堂的,素心也送來沒將這些東西拿出來過,素心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素心一口咬死不承認,這些東西和她無關,至於有關寇別的事情,她也全部都不知情。
冉心見狀,求情道:“師父,也許有人想要在這個時候挑撥離間也尚不可知,素心本來膽子也不大,這麼大的事,她不敢的!”
“她不敢?她不敢,眼前這些東西是什麼?要是敢那還如何得了?!”
素心見自己身上的罪名要坐實了,急忙爬到了最前面,哭訴着道:“師父,真的和素心無關,不是我啊,師父,你要相信我!”
大巫祝皺眉,繼而問巡邏隊長,“在西苑可還有發現什麼其他的東西?”
“有的!”巡邏隊長命人將在西苑找到的所有東西全部都拿了上來,讓大巫祝過目。
來人將東西放在了托盤中,端上來放好。
大巫祝扒拉扒拉托盤上的東西,一樣樣的仔細觀摩,好像是再揣測這些東西都是誰的,只是翻到一個紅色小穗子的時候,他的手微微頓住,反覆看了好幾遍之後,才問道:“就這些了?”
“是!”
大巫祝將手上的東西掙到地上,不滿的問道:“素心,你還敢說和你沒關嗎?”
見到穗子的同時,和素心較好的幾人全都傻眼了,這穗子是素心最喜歡的,常常戴在身邊,有了這東西,那足以證明素心前往過西苑,加上從西苑中查出來的刑具,她有口難辯。
“怎麼可能……”素心見到地上穗子的時候,心下一涼,癱坐到地上,怎麼都沒想到,明明自己那麼小心了,怎麼東西還是被發現了。
想到這裡,她像是從新找到的力量,急忙開口說道,“師父,你要相信我,寇姑娘真的不是抓起來的。是有個瘋女人,她故意留下破綻引我去的西苑,我也是事後才知道的,素心真的沒有說謊,師父,你要相信我啊!”
“瘋女人?”大巫祝手指點着身邊的燭臺,燭臺邊低落的蠟滴震飛出去,“什麼瘋女人?”
“素心也不知道,沒怎麼見過她。但是她對神宮無比的熟悉,西苑的哪間房子從來沒人去過,也是她告訴我的。師父,素心發誓,句句屬實。求師父擾素心一命!”素心眼淚嘩嘩的,拼命求饒。
“將人送去懲刑堂,事後再發落。”
“師父,師父……”素心被人拖走了,還想要求饒,卻已經沒人想要聽了。
只有的大巫祝在考慮素心口中的那個瘋女人。
冉心見狀,問道:“師父,那現在我們怎麼辦?”
“按兵不動,容我再考慮考慮。”
“是。”
這邊事情告一段落,很快,給寇別身邊安置的神僕匆匆跑過來彙報。
“大人,姑娘已經醒了!”
“知道了。”大巫祝打發衆人,“你們都散了吧。”
“是!”
將人打發走了,大巫祝跟着一同去看了寇別,寇別沐浴後,人看起來雖然還是很憔悴,但至少不是那麼狼狽了,身上的大大小小的傷口淤青居多,只有臉上,和腿有大大小小的傷痕。
大巫祝靠近寇別,半晌才問出來一句。
“你還好吧!”
寇別眼神灰濛濛的,語氣平靜自然,沒有半點的情緒,“我如今的這幅模樣,不應該是拜大巫祝所賜嗎?!”
還想問下去的話卡在嗓子眼中,確實都是他無限的縱容下去的原因,除了這些,也有他一部分行動的推波助瀾,他不過是想要距離目標在進一步罷了,至於,接近目標中遇到的人他本是不在乎的,可不知怎麼地,見到寇別死氣沉沉的讓他有點心裡不自在。
“你莫要生氣,我找了最好的神僕照料你,只要好好的靜養幾天,你就會好的。”大巫祝坐在寇別的牀邊,覆上她額頭,然後給她換帕子,親力親爲。
“以後這樣的事情都不會出現了,我保證。”
寇別沒說話,只是坐在她的身邊賠了她好一會兒,讓人毫升的伺候着,才離開。
出來後,他問:“她的眼睛如何?”
伺候寇別的神僕,說道:“回巫祝大人,經過診斷,姑娘的眼睛失明是因爲禁地內的陣土。”
“什麼意思,你是說?”
“是的,巫祝大人,禁地中的法陣可以激化寇姑娘的體質,同樣也可以破壞寇姑娘的自身脆肉的機體,眼前的狀況,應該是有人故意二位,不排除禁地內的人,畢竟其中要如何做是破壞,如何做是激化,除了禁地中的人之外,其他人並不知曉。”
大巫祝若有所思,也許他是真的錯怪了素心,素心還從未接觸過禁地的領域。
“我知道了,可能好轉?”大巫祝問道。
“無解。”
“那要如何補救?”大巫祝皺眉,如果無解,那不是等於寇別那特殊的體質已經被破壞掉了嗎,那他該怎麼辦?
“無法補救。現在只能錯上加錯,趁着寇姑娘的特殊體質還沒有被完全破壞之前,將其煉化使用,方可成事。”
“別無他法?”大巫祝不死心的又問道。
神僕笑笑,“別無他法,陣法快完成了,大人。”
“好吧,你們先好好照顧她。”
“是。”
*
寇別清楚大巫祝頻頻來看他是另有所圖,如今,她就算是有心想要逃跑也沒那麼容易,畢竟看不見這點就大大的限制了她的行動。
調養了十幾天,除了還是看不見外,傷勢都好了七七八八了。
能動了,她抓着個木棍小心探索的出了門,雖然非常吃力,但是總要比在房間裡面悶着好,找個眼光明媚的地方曬曬太陽,也能讓心情好上一點。
神僕們雖然不會限制她的行動,但總被人盯着還是很不方便。
她朝向太陽的方向,眼光灑在臉上,很是舒服。
突然,一道陰影擋掉了她大半的陽光。
“誰?”聲音依舊乾澀難聽。
“陽光雖好,但現在早晚天涼,你還是多穿點,小心凍着。”大巫祝的聲音響起,寬厚的披風批到了身上,將寇別緊緊的包裹了起來。
寇別沒拒絕,只是平靜的坐着。
“又出來曬太陽啊!”大巫祝問道。
這段時間,他們兩人之間的相處,都是大巫祝主動過來有話沒話的搭腔,寇別就像沒聽見一樣。
大巫祝說關心了她兩句突然說道:“你這樣的話也聽不方便的,我的承諾依舊有效,做我的夫人。”
“你這麼執着的原因是什麼?”寇別聽到大巫祝終於將自己的目的說了出來,笑着問道。
“說過了,喜歡你啊,想照顧你。”
“哦。”寇別不糾結,這話聽多少,信多少,誰心裡都有一杆秤。
“好不好?”大巫祝似乎很急着所要答案。
“不好。”
“爲什麼?”這已經是大巫祝不知道第多少次索要緣由。
“因爲我不愛你。”寇別說完佔了起來,披風睡着肩膀滑落,摸索身旁放着的木棍,“回去了。”
大巫祝看着寇別遠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寇別,你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