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王陛下的奶狐妃
雪兒和慕巖跟着火兒快步的走着,剛轉過一處地方的時候,就聽得遠遠的一陣淒厲的慘叫聲穿越血霧而來,那聲音淒厲非常,似乎慘叫之人正受着無窮無盡的痛楚,驚得雪兒一下停住了步伐,情不自禁的朝後面瞧去,但那後面是茫茫血霧,她看不到半分,只能聽到不斷傳來的慘叫聲。
“這是誰在慘叫?”雪兒聲音顫抖,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冷夜臻、白瑞等人,不會是他們已經感到了吧?那紅衣女子對他們做了些什麼嗎?
其實冷夜臻、白瑞等人聲音雪兒是十分熟悉的,是不是他們,平日裡她一聽就知到了,可是如今大敵當前,身處險境,雪兒關心則亂,竟不能從這慘叫聲中分辨是非爲他們的聲音。
“別怕,不是我們熟悉之人。”慕巖捏了捏雪兒的小手。
雪兒總算放心下來了,朝着慕巖微笑的點了點頭,只是那尖銳的慘叫聲還在持續着,這讓雪兒臉色煞白,任誰聽到這麼淒厲的慘叫聲都不會舒服的,更何況是雪兒這個非常心軟的小傢伙呢?
“膽小鬼,這有什麼可怕的?那是壞人的叫聲,知道嗎?”火兒很不屑的給了雪兒一個白眼,趾高氣昂的教育着她。
這時候那慘叫聲也已經停下來了,雪兒的臉色方纔恢復了紅潤,還了火兒一個白眼:“壞人?你這笨蛋知道什麼是好人什麼是壞人嗎?你剛纔還說我們是壞人呢!”
“你們本來就是壞人!”火兒擡起了腦袋,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和主人作對的都是壞人。”
“笨蛋,是你的主人亂殺人,和我們作對好不好,我們什麼時候想和她做對了?如果不是她攪和得鷹族裡裡外外亂紛紛的,又有這麼多人傷亡,我們纔不會沒事情的和她作對呢!”火兒的話讓雪兒忍不住就生氣,恨不得抓住了她,狠狠的打上一頓。
“主人這麼做都是有她的道理的,你麼這些壞人,根本不知道主人想要做什麼,主人……主人是很可憐的。”火兒大聲的辯護着。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慕巖冷冷的說道,“你的主人就是不想天底下獨她一個可憐,便妄動殺機,想要天底下個個都如她那般可憐。”
“根本不是這樣的,不是,不是!”火兒大聲叫着,他就是聽不得旁人污衊主人,偏偏小家口才不行,只知道說不是這樣的,根本不知道能用什麼樣的言語來反駁,急得眼淚都下來了,瞧得雪兒倒對她生出了幾分同情來,想要拍着她的腦袋安慰個幾句,但是想到他那個可惡的主人害了那麼多人,雪兒的同情心就沒了,剛剛伸出去的手也給收了回來。
慕巖在一旁哼了一聲說道:“不是這樣的?那是什麼樣的,你倒是說說看呀,哼,諒你也說不出什麼來!”
“誰說火兒說不出來,主人是爲了……”說到這兒卻倏然住口,一臉鄙視的盯了兩人一眼,“你們果然是兩個壞蛋,想從火兒口中套話是不是?告訴你們,不可能,火兒可不是你們想象中的笨蛋,火兒機靈着呢!”憤憤然的轉過了頭去,再不和雪兒、慕巖多說一個字了。
面對這個機靈的小傢伙,雪兒和慕巖也確實沒了法子,只能摸摸鼻子,跟在他身後走着。
火兒將兩人帶進了一間廂房中,說道:“你們就在這兒休息,等下我會把吃的東西給你們送來的,你們別亂跑哦!哼哼,要是在死亡血霧中迷了路,神仙也救不了你們的。”他說着搖晃了一下的大尾巴,跑了出去,卻沒有將門關上,看這小傢伙的舉動,像是很期待雪兒和慕巖能亂跑,然後在死亡血霧中迷路。
“真是一個小孩子。”慕巖笑了一笑,過去將門關上了,雖然門外是迷霧重重,外面的人也瞧不見裡面來,不過不關上門總是有些不自在的。
“還說人家是小孩子,你就不是小孩子嗎?”雪兒偏頭看着慕巖說道。
慕巖盯了她一眼,道:“你說呢?”
“我說?”雪兒一笑,走到桌旁,將桌上擺放着的一隻蠟燭點燃了,插在燭臺上,此刻雖然是白天,但是門窗一關,外面又是血霧重重,屋子裡面一片昏暗。她手掌輕揮,玩着蠟燭上的火焰,雙眼凝視着火焰,似乎要瞧出些什麼來,良久輕聲的說道,“你當然不是小孩子了,你是堂堂南海龍王,又怎麼能是一個小孩子呢?”
“雪兒果然是長大了。”慕巖微微一笑,走到桌旁,手按在了雪兒的手背上,跳上了凳子坐了上去,“什麼時候看出來的?”
雪兒定定的看着慕巖:“很早就看出來了,就在死亡血霧還沒有出現的時候。”
“雪兒很聰明哪。”慕巖……不,是敖千野,她拍了拍雪兒的小腦袋。
雪兒說道:“不是雪兒聰明,只是雪兒很瞭解你們,慕巖雖然比從前成熟了很多,但終究還是一個小孩子,遇到事情又怎能如此冷靜沉着?更何況我相信慕巖是打不過玉沁公主的。”
“那你怎麼不猜我是冷夜臻或是白瑞?”敖千野問道。
雪兒笑說道:“若是臻或者白瑞,對玉沁公主不會手下留情,你有足夠的能力將玉沁公主置於死地,卻還是手下留情,那說明你是一個和玉沁公主有些情意的人,是不是?”
“你猜得很多,不過有句話你猜錯了。”敖千野說道。
“什麼?”雪兒一愣。
“本王和玉沁公主並無多大情意!”敖千野定定的瞧着雪兒的眼睛說道。
“你……”夾帶着熱火的目讓雪兒臉上微微發燒,這一剎那,似乎從前的敖千野回來了,這讓雪兒心頭升騰起了幾分異樣之感,她的手輕輕撫摸上了自己的肚子,不一樣了,如今和從前終究是不一樣了,自己既然不打算和他在一起,就不能給他任何的希望感覺。
“玉沁公主雖然對雪兒不有好,但對你卻很好,你應該好好對她的。”雪兒有些口是心非的說道,心中卻是明白,像玉清公主這樣的性格,敖千野只怕真正不喜歡的吧。
“你當真是這麼想的嗎?”敖千野淡淡的問道,“若你當真這麼認爲……那我自然好好待她。”這個時候的敖千野似乎恢復到了剛來鷹族時候的模樣,冷冷的,淡淡的,萬事都不放在心上,他手指輕輕敲擊着桌面,“或許……本王確實有虧欠於她的吧,便算是還債吧。”敖千野一笑,笑容中不乏悽苦之色。
這讓雪兒有幾分驚訝,問道:“千野,你爲什麼會娶東海公主?”她一直很好奇這個問題,她不認爲敖千野是一個隨意對待婚姻的人,他迎娶玉沁想必有着十分特殊的原因,因此在雪兒的話語中用的是東海公主,她覺得敖千野迎娶玉沁的原意當在“東海公主”四個字上。
“沒什麼。”敖千野搖了搖頭,“玉沁是東海的龍族公主,本王是南海的龍族王爺,我們兩人聯姻不正是理所當然之事嗎?哪有什麼爲什麼的?”
雪兒望着敖千野的雙眸,彷彿是要從他的雙眼中看出什麼來,但此時敖千野的雙眸中只有一片淡然,看不見任何其他的喜怒哀樂來。
敖千野說道:“當然是真的,難道你以爲有其他的?”他挑了挑眉毛,這個動作又讓雪兒想到了從前的敖千野,那時候的敖千野纏自己纏得厲害,確實給自己增添了不少煩惱,現在這樣的煩惱是沒有了,但是雪兒卻希望他能再次變成從前那個狂妄糾纏自己的敖千野了,至少那有一種真實的感覺,現在的敖千野讓自己感到十分壓抑心痛,兩人聯姻理所當然,或許是吧,若換了別人是如此,但是敖千野卻不是,敖千野絕對不會想要這種理所當然的婚姻,這其中必有不可告人之處,究竟是什麼,敖千野不說,自己還真的很難判斷出來,一定是有什麼極大的爲難之事,這次自己要是能夠脫困,定然要好好查清楚這件事情。
雪兒挪動了一下嘴巴,想要再旁敲側擊一下,詢問一些事情,敖千野的手已經抓住了她,壓低了聲音說道:“別忘了這兒是什麼地方?有些話回去再說也不遲。”
雪兒點了點頭,卻又撅起了嘴巴,說道:“回去?我們還能回去嗎?外面是茫茫的血霧,我們又逃跑不了。”
敖千野悄聲在雪兒的耳邊說道:“等下冷夜臻等人就會來。”
“我知道呀!可是你們真的能打得過那人嗎?”雪兒想起了剛纔那個穿着紅衣的女子,不知道爲什麼,在沒有見到她之前,自己是滿心的厭惡,可是當真正見到她的時候,卻覺得這人不是十分討厭,似乎她這樣做有幾分苦衷的吧,或許也是爲了那隻可愛的火兒,能對火兒那麼好,這個人應該不是壞人吧,不過那個慘叫聲又是怎麼回事情呢?
雪兒想不明白,輕輕搖了搖頭,她忽然不想讓那個人死了,若是……若是那人能夠從此再不和冷夜臻等作對,以後再不傷害生靈了,自己可以請冷夜臻放她一碼的,大家太太平平的在一起,不是很好嗎?
“又在想什麼?”敖千野輕拍了一下雪兒的腦袋,“不管那人究竟是好人還是壞人,她終究是我們的敵人,明白了沒有?對敵人,從來就不應該心軟的。”
雪兒撇了撇嘴,說道:“好啦,我明白你的意思。”
一會兒之後,火兒送了吃的過來,有雪兒喜歡吃的烤雞,雪兒都好久沒有吃上這個了,立刻歡喜的叫了一聲,直撲而上,卻被敖千野牢牢的抓住了手臂,只見敖千野十分憤怒的瞪着火兒:“你敢端這個過來給我們吃?”
火兒翻了一個白眼,說道:“愛吃不吃,哼!就吃你這隻壞鳥,哼哼!”他不喜歡面前這兩個和主人作對的傢伙,因此就要他們不好受,可惜自己也是狐狸,若不是,沒準兒自己還要抓一隻小狐狸來烤了吃呢!幸好這兒還有一隻破鳥,哼哼,自己就給他們吃烤雞,讓他們心裡添堵,火兒得意洋洋的甩着自己的尾巴,帶上門後就離開了。
“那個小笨蛋,還真當你是慕巖呢!”雪兒笑嘻嘻的說道,伸手又去扯雞腿來吃。
既然已經沒有了外人,敖千野也不再阻攔她了,笑看着面前的小傢伙吃着香噴噴的烤雞,雪兒吃了兩隻雞腿之後方纔想起來敖千野的肚子也正惡着呢,要給他吃,卻被敖千野給拒絕了:“若被他們知道我也碰了這個,只怕要懷疑起來了。”
“懷疑就懷疑唄,你不是說臻他們很快就會來到這兒的嗎?到時候定然要拆穿的。”雪兒無所謂的說道,想了想,又說道,“你說說看,鷹王鷹後會不會落在這人的手中呢?”
“應該不會。”敖千野搖了搖頭,“若鷹王鷹後真是落在了他們的手中,他們定然會立即帶了他過來,然後用鷹太子的性命威脅,如今看來,鷹王必定流落在外,只是究竟在什麼地方呢?而且我們來到蛇族已經有這麼多時候了,爲什麼鷹王不出面相見呢?這其中恐怕領有什麼不妥之處呀!”
雪兒聽着也是皺眉,原以爲只要鷹王鷹後不落在惡人手中,那就沒事兒了,可現在看來鷹王不在這兒的話,麻煩更大呀!鷹王究竟去了哪兒呢?是生還是死呢?
正在雪兒心頭想着鷹王下落的時候,遠遠的傳來了打鬥的聲音,雪兒立即心中一喜,跳起了身來:“是臻他們來了。”忙搶上幾步,將門給打開了。
敖千野連忙說道:“再聽聽。”
“不會有錯,我剛纔已經聽到臻的聲音了,我們快去看看吧。”雪兒從懷中掏出了黑暗之瓶,就想吸收死亡血霧,破除茫茫血霧,好去相援冷夜臻他們。
“不忙,你先吃下這個。”敖千野突然出手,按在了雪兒的嘴上,雪兒一個沒防備,只覺得一顆珠子自口中落入喉頭,最後進入了肚子,她蹙眉問道:“這個是什麼?”
“保你平安的好東西。”敖千野說道。
雪兒皺了皺眉頭,深吸幾口氣,倒也沒什麼異樣,又暗罵自己混蛋,敖千野如何對待自己的,自己又不是不知道,怎麼還懷疑起他來了,她轉頭對着敖千野一笑,道:“我們走吧。”
敖千野這一次再不阻攔,微笑着點點頭,挽住了雪兒的手,兩人一同動用法力,驅散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