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王陛下的奶狐妃
玉羅身邊有一人凝聚成形,那人的出現讓冷夜臻、敖千野,包括已經站在玉羅這一邊的白瑞十分驚訝,這人不是旁人,正是當年傷害了無數生靈,讓四族之王頭疼驚懼不已的惡靈!
雪兒、離魅和慕巖當年都還沒有出生,並不知曉此靈的厲害,都有些茫然的看看冷夜臻和敖千野,不明白區區一個黑影爲何會使這兩人如此臉色大變。
“攔住他們!”玉羅一聲令下,隨即輕煙飄起,她已經帶着白瑞遠去,惡靈陰慘慘的一笑,一陣紅色煙霧傾襲而來,頓時就將衆人都包裹了進去。
冷夜臻、敖千野兩人手腕一翻,一道結界打了出去,抵抗着死亡血霧,但這死亡血霧霸道至極,極力壓迫着結界圈子,冷夜臻和敖千野用法力組成的結界圈越來越小了,若非離魅的黑暗之瓶相助,只怕這個結界圈已經被死亡血霧所進入了。
冷夜臻和敖千野暗暗心驚,心中均道:“想不到千年不見,這惡靈功力增長若斯,此番只怕敵他不過了,那玉羅竟有這麼大的本事和能耐,侵入南海龍宮,將惡靈釋放出來。”要知道禁錮惡靈的那處寒潭是當年窮四王之力一起佈置的,堅固無比,可說是天底下最厲害的牢籠,玉羅竟然能在不驚動南海任何人的情況下就將之劫走,真是厲害非常,再看敖千野臉上驚訝的表現,只怕他到現在還不知道原來南海龍宮已經少了這麼一個惡靈呢!
雪兒臉色蒼白,對着死氣沉沉的死亡血霧,她心中害怕至極,只是緊咬着嘴脣,一言不發,她功力差,幫不了冷夜臻,卻也不能給他添亂,一言不發,只是在一旁看着。
眼見得死亡血霧一步步的逼近那個結界圈子,冷夜臻和敖千野兩人額頭冷汗淋淋,幾乎是耗盡了法力去抵擋,他們知道一旦被這死亡血霧侵入,這大殿之上所有的人大概都是死路一條了,因此咬牙擋着,但心頭的絕望卻是越來越甚了,特別是冷夜臻,身邊還有雪兒在,雪兒肚子裡還有孩子呢,難不成今天就要喪命於此了嗎?
“不要傷人!”就在冷夜臻和敖千野都心生絕望之時,忽然一個聲音飄了過來,飄飄悠悠,好似九天而來的動人琴聲,那惡靈果然便住了手,冷夜臻和敖千野也乘機收功,但是他們兩個臉上都沒有好看半分,雖然剛纔那句話很輕,又帶着空靈,但是他們還是聽了出來,是那玉羅的聲音。
惡靈一雙赤紅色閃爍着嗜血光芒的眼珠露出一陣陣的不甘心,瞪着在場的人看了良久,這才用低沉的聲音冷冷的說道:“今日暫且放過你們,下次定然不饒!”身形一化,如霧一般散開,再也不見身影了。
冷夜臻等人面面相覷,此時已經東方露出魚肚白了,衆人都能望見別人臉上神色,一個個的臉上都是蒼白如紙,甚至像雪兒、離魅,眼神中還帶着重重的畏懼,都苦笑了一聲,旁人眼中的自己恐怕也是這個模樣的吧。
“那壞人爲什麼突然不殺我們了?”慕巖第一個沉不住氣,開口問道,眼睛裡仍舊閃爍着害怕,但憤怒也一點點的復甦,“哼,貓哭耗子假慈悲,誰要她饒了,有本事她就把我們一個個的都殺了呀!肯定是另有企圖,想用這個來感動我們,讓我交出風靈珠,想都不要想!”慕巖的小手握成了緊緊的拳頭,“不管怎麼說,我都不會原諒她殺了寶寶這件事情的。”
聽得前頭的話,雪兒也不做辯駁,但聽到了慕巖說的最後那句話,雪兒忍不住說道:“剛纔她已經說了,並非是她殺害了寶寶的。”
“她在胡說!”慕巖眼睛一瞪,如今天矇矇亮,太陽已經出來了,鷹族皇宮是在空中的,比下方更早得被陽光照射,但是那陽光也未能驅逐慕巖臉上的陰霾,他真的好恨,恨到很想撲上去咬下玉羅身上的肉來,他和寶寶從前就相處在一起,親如手足兄弟,可那惡人卻殘忍的殺害了寶寶。
雪兒皺了皺可愛的小瓊鼻,眉頭擰起來了:“我想不會,她的法力這般高強,就算我們知道是她殺害了寶寶,我們也沒有能耐去報仇雪恨,那又何必非要欺騙我們呢?”
“就是爲了我們的靈珠!”慕巖倔強的說道,對雪兒投去了不滿的一撇,甚至眼睛裡還有三分敵意,幫玉羅說話的就是他的敵人,他心中這般想着,又說道,“而且寶寶死的時候,有人看見死亡血霧出現過,這足夠說明是那個壞人殺害了寶寶。”
雪兒有些不以爲然:“會用死亡血霧的又不單單隻有玉羅一個人,那惡靈也會用呀,沒準兒殺害寶寶的人是他。”
“就算是他又怎麼樣?”見雪兒“冥頑不靈”,慕巖惱怒起來,“他是那壞人手底下的人,他的一舉一動都是壞人所指使的,就算是他下手傷害了寶寶,那也和壞人脫離不了關係。”
“不對,若這件事情和玉羅有半點關係,她剛纔在這兒的時候就不會說那個話了,我相信玉羅沒有騙我們的必要!”雪兒的聲音也大了起來。
這兩人越吵越大聲,離魅最怕見到這樣吵架的場面,雖然知道雪兒是在幫白瑞的孃親說話,還是輕輕的拉扯了一下雪兒,雪兒這時候卻一點兒都不想遷就這個不講理的慕巖了,繼續大聲說着話。
“哼,你和那壞人是一路的,慕巖知道!”慕巖憤怒中帶着三分陰狠,這三分陰狠讓雪兒瞧着害怕,慕巖冷笑了一聲說道,“你和白瑞關係好,當然要幫着白瑞的娘了,是不是?”
“你!”雪兒大怒,這小娃兒被仇恨矇蔽了頭腦,竟然這樣說話,尤其此刻冷夜臻還在跟前呢,她小小的轉了一下腦袋去看冷夜臻,好在冷夜臻並沒有說什麼或者做什麼,當雪兒回過頭來的時候甚至還對雪兒微微一笑了一笑。
還是臻最好啦,雪兒在心中想着,小碎步走了過去,在冷夜臻的胸口輕輕蹭了幾下,冷夜臻笑着在小傢伙的腦袋上輕拍了兩下,目光一轉,落在了慕巖的身上,神情立刻就冷了下來,聲音帶了幾分陰慘慘的感覺:“在本王面前,你最好不要胡說八道!”他畢竟久在高位,身上散發出來的王者霸氣以及因爲生氣而產生的憤怒氣憤壓迫者慕巖。
慕巖情不自禁的就心中害怕了一下,不由得腦袋縮了一縮,往後退了一步,但又突然覺得自己這件事情沒有半分不對,明明就是雪兒幫着壞人說話呢,冷夜臻這個壞人是來拉偏架的,自己幹什麼要害怕,當下重新又踏前了一步,憤怒的瞪着冷夜臻。
冷夜臻沒有興趣和一個小娃娃理論什麼,轉頭對敖千野說道:“那人另有所圖,又是白瑞母親,這兩天應該不會有所動作的了。”
敖千野淡淡的點了點頭,又看了雪兒一眼,半晌說道:“我同意剛纔雪兒的話,她已經殺了這麼多人了,若現下的寶寶這件事情是她做的,她沒有必要否認。”
冷夜臻也點了點頭,對於雪兒幫着白瑞母親,他雖然很有些不樂意,但他是一個憑着理智來辨別是非的人,不會因爲這點點的不樂意就矇蔽了雙目,不得不說,雪兒關於白瑞母親的推斷很有道理。
離魅是跟着白瑞來的,如今白瑞不見了,離魅的心就好像是空了一樣,不知道怎麼辦好,對於雪兒和慕巖之間的各自猜測她也沒那個腦子去分析,只知道低着腦袋,往日裡一雙亮晶晶好似黑曜石的眼睛如今暗沉了下來,好似蒙上了一層灰,顯得茫然無主,甚至有幾分空洞。
雪兒見此,心中輕聲一嘆,不由得怨懟起白瑞來了,這傢伙明知道離魅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兒,偏偏卻還這麼一走了之,就算當真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和孃親說,也該當先安頓好了離魅再說呀,這兒是鷹族的地盤,他這麼一離開又連累了慕巖不喜歡自己這些人了,誰知道會不會因此讓鷹族的臣子也對我們不滿,然後羣起而攻之呀?她想到這個,小心翼翼的腦袋向門口看了過去,那兒站着的都是鷹族的臣子,一出事的時候他們就在了,只是見裡面各族的王都在商量要事,就沒敢進來,雪兒看他們臉上的表情,還好還好,總算沒有要羣起而攻的意思。
不過雪兒心中還是有些怕怕的,鷹族的人感覺上都挺衝動的,她趕緊將離魅的手給拉住了,小聲說道:“等下你和我們一起住吧。”
離魅點了點頭,無神的眼眸中多了幾分感激出來。
聽得雪兒在身後說話,冷夜臻回過頭來,握住了她的手,柔聲說道:“累了,是不是?”
“還好。”雪兒笑了一笑,笑容在初升的太陽下顯得溫馨動人,能讓人忘記俗世的一切煩惱,冷夜臻看着心中一暖,煩心事兒不知不覺間就少了好些。
敖千野在旁冷眼看着,胸口傳來陣陣疼痛的感覺,這笑容是那麼的美麗、充滿着魔力,可惜不是對着自己的,自己便是爲她做得太多,也總不能比上冷夜臻在她心目中的位置呀,若……若當初……他輕輕搖了搖頭,什麼當初不當初,就算是當初一見面時自己就將這個小傢伙包回龍宮裡去又如何了?她不會跑嗎?就算自己先遇上了這個小傢伙,沒準兒她一見到冷夜臻,也是要跟着冷夜臻走的,或許這就是命運的安排吧。
敖千野心中真陣陣傷感,眉毛不知不覺的擰了起來,那邊冷夜臻見雪兒臉上陣陣疲倦,心中也是好生心疼,柔聲說道:“既然累了,我們便去休息吧,你懷有身孕,可不能累着的。”
雪兒確實不想再留在這邊了,慕巖和她不對付,那雙眼睛總是狠狠瞪着,好像要將自己一口吃掉似的,呆在這兒太沒有意思了,還是早早撤的好,於是點了點頭。
冷夜臻摟着雪兒,對着敖千野點了點頭,示意作別,又低頭看了一下仍然坐倒在寶寶屍體之旁的鷹太子慕巖,慕岩心中還有氣呢,雖然冷夜臻曾經救過寶寶,但這次寶寶死了,他還要幫着壞人,還要拉偏架,哼,自己纔不會再領他的情了呢!腦袋一歪,故意不理會他。
冷夜臻挑了挑眉毛,也不在意,自己堂堂蛇王,還跟一個小傢伙計較做什麼?那不是丟份兒嗎?反正若他再無禮,自己帶着雪兒走了就是,雖然他很不願意承認,但還是不得不說,有白瑞這個兒子在玉羅身邊,應該能勸得住她不向雪兒動手的,這個想法讓冷夜臻感到很憋屈,不過雪兒的安慰最重要啦,他又將雪兒往自己身邊重重摟了一下,雪兒轉頭笑了一笑。
守候在門口的老臣子們早就聽見慕巖的話了,也看到了慕巖的動作,都心中大急,太子這是做什麼?現在蛇族多災多難,幸而冷夜臻、敖千野等不顧種族有別前來幫忙,他可不能將人家趕了跑呀!
陳丞相趕緊上前一步說道:“蛇王陛下和王后都累了,老臣先送你們前去休息,再命人送上飯菜來。”
冷夜臻怎麼會不知道他的想法,瞧了一臉生氣的慕巖一眼,淡淡的說道:“不需要了,本王自己回去。”摟着雪兒就出了正殿,離魅也匆匆的出來了。
外面陽光傾灑,花圃涼亭盡都沐浴在初冬的陽光之下,空氣中有幾分寒意,但更多的是清晨陽光的傾心感覺,一絲絲的光芒映照在小湖之上,泛起重重的金色漣漪,好似有成千上萬條金色的鯉魚在歡騰跳躍,充滿着生命力,這樣的畫面稍許驅走了三人心中的陰霾,雪兒和離魅是兩個很容易高興的小傢伙,見如此美景,便談笑風生起來。
冷夜臻見雪兒露出了笑容,心中也就放心了,隨即,他的眉頭又蹙了起來,心中想着白瑞要對他母親說的究竟會是什麼事情呢?會不會有損蛇族的利益呢?他眉間霜鎖,好似千年不化,不管如何猛烈的陽光,都不能驅散他心中的疑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