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王陛下的奶狐妃
知曉了白瑞和那紅衣女子的關係之後,在座的人眉頭略有鬆動,若白瑞的描述沒有任何謊言,或許那女子真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人,她的意圖是奪取四族的寶貝靈珠,想來是派什麼大用處的,若她能將這些都告訴了他們知道,他們是否就能夠幫上忙呢?那樣一來,也許不用兵戎相見,就能化解了這場危機吧。
“哼,那人是壞人,狐王哥哥和壞人好,那也是壞人了!”清脆的嗓音突然冒了出來,卻是鷹太子慕巖,一旁的寶寶也手握拳頭,緊緊盯着白瑞看,小腦袋一點一點的贊同慕巖的話:“對,狐王哥哥要是和壞人好,那麼我們就只能和狐王哥哥爲敵了,那個壞人……那個壞人傷害了我們鷹族好多好多人,我們絕不會和他善罷甘休的!”
白瑞眉頭蹙着低頭看着這兩個小娃娃,兩個小娃娃怒瞪雙目,正狠狠的瞪視着自己,也對,寶寶的父母是死於這次的死亡血霧事件的,就算真正下手的並非自己的母親,卻也和母親脫不了關係,而鷹太子慕巖,他的父王母后至今都生死不知,這筆賬自然要算在孃親頭上的了,他們又怎麼能對自己好聲好氣的呢?換了自己,也必定不會相饒,不過那終究是自己的母親,不管她做錯了什麼,終究是自己的母親,自己絕對不能容許外人傷害了她!
白瑞眼中戾氣大盛,沒了往日裡的溫潤,多了冷冽的肅殺,大殿中的空氣似乎都漸漸的開始凝固起來,寶寶有些害怕了,趕緊往慕巖身後一躲,慕巖卻初生牛犢不怕虎,雙手叉腰擋在寶寶的跟前,雙眼怒瞪,直視白瑞,大聲說道:“你若想跟我打,便來打,我不怕你,只要我活着,就不許壞人逍遙法外,更不能再讓壞人傷害了我鷹族的子民!”
白瑞手掌微動,爲了母親,他不介意殺了這位鷹族的太子,雖然會因此和鷹族結下血海深仇,但是白瑞一點都不放在心上,他對自己族人的感情並沒有冷夜臻、敖千野等人深,他當年作爲一個私生子入宮,不管是宮中的王子、公主,還是底下的侍衛宮女,都是欺負他的,從來不曾有一個人幫助過他,之後又被作爲狐族的犧牲品進入聖穹王朝,在沒和冷夜臻相交之前,他受了很多委屈,因此若現在要他用全族人的性命去換母親一個人的性命,他也會毫不猶豫的,更何況只是和鷹族的人結仇呢?
白瑞心中殺機一起,手上的白光大盛,冷夜臻和敖千野皺眉看着,手上都準備起來了,不管怎麼樣都不能讓白瑞傷害了慕巖!
“住手,快住手!”雪兒最怕看到這幾個自己很在乎的人互相打架了,連忙掙脫開了冷夜臻的手幾步跨到白瑞的身邊,扯住了他的袖子,懇求道:“不要打架,好不好?慕巖是一個孩子呀!我們好好跟他說,好不好?”
“慕巖不要和他好好說!”白瑞尚未說話,慕巖就已經大聲吼開了,“他的母親是攪亂鷹族的大壞人,父王母后就是因爲她纔會失蹤的!”
“瑞和他母親不同的。”雪兒急急的申辯着。
慕巖輕聲一哼:“什麼同不同的?我就知道現在他想要幫着他母親了,是不是?哼,就算現下不同,以後還是會一樣的,我知道,狐族的人是最狡猾的!”
“我也是狐狸呢!”雪兒怒道,這個小傢伙,真的很討打!白瑞尚未說出自己決定如何做,他就已經將自己擺在了他的對立面,白瑞的孃親縱然有千般不是,那也到底是白瑞的孃親,難不成當真要白瑞大義滅親嗎?大義滅親四個字說起來容易,可是普天下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幾個人呢?橫豎自己是不能做到的,因此她也不會要求白瑞這樣做。
“反正……反正你們都不是好人,你幫着他,我明白,哼,慕巖不怕你們,就算你們蛇王、狐王一起上,慕巖也不怕,總有一天慕巖的功夫能比你們好,能將你們殺個一乾二淨的。”慕巖眼睛通紅,若現在給他一把刀,他當真就能刺了下來。
一旁的冷夜臻有點鬱悶,自己可什麼都沒有說呀,這個不講道理的小傢伙竟然就罵到自己頭上來了,當真可恨!雖然他不會和白瑞站在同一戰線,但也不會這個莫名其妙冤枉人的小傢伙站在同一戰線上了。
雪兒氣惱的伸手在慕巖的腦袋上連着敲打數下:“你這個笨蛋,大笨蛋,你說話能不能用用腦子,臻怎麼着你了?我們此次前來是爲了什麼?還不是受了你們的邀請,想幫你們趕走壞人的?別說我們了,便是瑞,不也是因爲這個纔來的嗎?還有你!”雪兒做茶壺狀,手指向了一旁的寶寶,“我們來的第一天,你這臭小子差點死掉,對不對?還不是臻他們救了你嗎?瑞也出力的好不好?換句話說,瑞就是你的救命恩人,難道你們鷹族的人對待救命恩人就是這樣的態度嗎?你們太可惡啦!”雪兒說着,狠狠頓了一下地。
兩個小傢伙被雪兒一說,倒當真有些慚愧的低下了腦袋,但轉念想到這些天來鷹族的人心惶惶,與自己那些喪命於死亡血霧中的親人,兩個小傢伙的眼睛又立即瞪了出來。
“行了,雪兒,你不用再多說旁的了,再說下去好像是我怕了這兩個小鬼。”白瑞此刻也是惱了,當他知道死亡血霧的主使者是自己的母親之後,原本他就心亂如麻,將過去之事都說出來,只是爲了能讓他們知道自己母親的艱難,集思廣益,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妥善方法來,可先是冷夜臻的不信任,那也罷了,自己原本就欺騙過他,可如今這兩個小鬼竟也對自己不信任,還口口聲聲壞人壞人的,讓白瑞心中怒火直往上衝,真想好好發泄一下,手微微舉了起來,就想先給這兩個小傢伙一點小小的教訓。
離魅臉龐撲過去將白瑞的手臂給保護了,嚷嚷着道:“不要,不要,這兩個是小孩兒嘛,我們白瑞是很厲害的大人物,不能和孩子斤斤計較的啦,過來過來,我們先去休息一會兒,打了這麼多時候,大家肯定都很累了吧,人餓的時候容易生氣啦,我們快去吃飯,吃完了飯再說話,好不好?”她說着連連向雪兒使眼色。
雪兒立刻會意,連連點頭說道:“是呀,是呀,我們先吃飯再說,先吃飯再說。”一面又在那兒拼命拉扯冷夜臻的袖子。
面對雪兒的拉扯,冷夜臻忍不住就翻了一個白眼,冷魅俊逸的臉上流露出了十分不滿,這個小丫頭,總是做一些幫助敵人的事兒來,哼,這個白瑞可不是什麼好東西,你沒聽他說話嗎?他還和本王記仇呢!他日還不知道發生什麼樣的人事兒呢!還有那個鷹太子慕巖,也不是什麼好鳥,哼!
不過鑑於雪兒的連連拉扯,冷夜臻還是很口不對心的說道:“是呀,先吃了飯再說吧。”暗地裡輕輕捏了一下雪兒的手,給了一個警告的眼神,雪兒嘻嘻的笑着,臉上一副賴皮的模樣。
用了晚膳,冷夜臻拎着不乖的總是向着外人的小傢伙回房了,小傢伙也看得出來自己夫君臉色不好看了,忙做出了乖乖的模樣來,蹭蹭來到冷夜臻的身後,說道:“臻今天跟人家狠狠的打了一架,一定很疲勞吧?雪兒給你揉揉哦,雪兒最乖啦,很心疼臻的。”小手在雪兒的肩膀上輕輕揉捏着,又討好的將小腦袋湊到冷夜臻的俊美細膩的臉龐邊上,輕輕的蹭着,聲音甜美的說道:“臻,雪兒是不是很乖呀,臻很喜歡雪兒的,不管雪兒做錯了什麼事兒,臻都從來不會責怪雪兒,對不對?臻是天底下最好的人哦!”
冷夜臻斜睨了小傢伙一眼,反過了手去,在小傢伙的腦袋上拍了一下,輕哼一聲:“馬屁精,知道自己做錯事情了,就來討饒啦。”
“就算雪兒不討饒,臻也一定不會責怪雪兒的嘛!”雪兒皮厚厚的說道,小臉蛋兒又在冷夜臻的臉上輕輕蹭了幾下,纖細的小手在他的肩頭輕輕按摩着。
“小笨蛋,下不爲例,知道嗎?”面對雪兒的柔情蜜意,冷夜臻總是不能堅持自己的原則,只能懲罰性的揉揉雪兒的腦袋,又小小的警告了一下,便算過去了。
“好!”雪兒笑眯眯的點頭答應,十分爽快。
不過雪兒的爽快又讓冷夜臻心裡有些不舒服了,這個小傢伙,若自己不應了她,她便跟你耍無賴、翻臉,應了她便是一副十分高興的模樣,哼,總之就是一個壞丫頭,而且這個壞丫頭還是一個過河拆橋的,當自己點了頭之後,她已經將小手從自己肩膀上拿下來了,又迅速跑到自己的面前,往自己腿上一坐,變成自己服侍她了,當然啦,這個是自己心甘情願的,便輕輕給小傢伙做起按摩來了。
雪兒舒坦的大嘆了一聲,索性將腦袋也靠在冷夜臻的胸膛上了,由着冷夜臻給她服務着。
冷夜臻的脾氣好起來了,小傢伙的膽子便也大起來了,說道:“臻,鷹族和狐族之間的事情你怎麼看呀?還有那個死亡血霧的主使人,真的是不死不休嗎?能不能和解呀?”
“你說呢?”冷夜臻的聲音聽上去有點陰測測的,雪兒頓時感覺身後壓力劇增,肩頭上的力道也重了幾分,她連忙說道:“哎呀,雪兒只是隨便說說這個事情的啦,你不要這樣欺負雪兒啦。”
“哼,你給本王說說,這件事情你打算如何處置?”冷夜臻可沒打算輕易的就放過這個小東西,這個小東西實在太不乖了,白天和白瑞那麼親近,還那麼親熱的叫着他的名字,這讓自己十二分的不開心,一定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小傢伙,讓她知道誰纔是真正應該幫的人!
雪兒撅起了小嘴巴,說道:“我知道你不喜歡他啦,但是……白瑞的身世也很可憐的呀,現在好不容易有了母親,他怎麼也不可能眼睜睜的看着我們將他母親殺了的,是不是?而且我看白瑞的孃親很是厲害,便你們幾個王聯手,都不能打得過她,若白瑞再幫着他母親的話,我們就更加沒有勝算啦,臻最聰明瞭,肯定不會打這樣不可能勝利的仗的,對不對?”
冷夜臻輕輕哼了一下,臉色略有緩和,說道:“那你認爲我們該當怎麼?將雪靈珠雙手奉上嗎?便是你肯,慕巖可不肯,你沒見他今天那表情嗎?好像是想要將白瑞吃了一樣,只怪白瑞德母親下手太狠,有多少鷹族性命喪在了她的手上?別說是鷹族了,便是我蛇族,也不知道有多少傷在她手上了。”
“我知道呀,可是死者已矣,若活着的人只知道報仇什麼的,那這個世界不就要亂套了,而且……而且……”雪兒的聲音降低了,偷偷地看了一眼冷夜臻,見冷夜臻的臉上表情還不算十分冷,便小小聲的說了一句,“而且你也曾經傷害過狐族的人呀!如果現在再冤冤相報,兩族之間的仇恨豈不是沒完沒了了?不如趁此機會和白瑞和好,也免了一場百姓的災難!”
一句話剛說完,倏然間,冷夜臻凝聚冰霜的眸子直射向雪兒,甚至還帶了幾分嗜血。
雪兒頓時心中怕極,臉色都變了。
“你只知道本王傷害了狐族的人,可曾想過他狐族傷害了蛇族多少生靈?”冷夜臻聲音冰冷之極,像是寒冬臘月天的冰棱子,尖銳且又充滿了寒意。
雪兒動了動嘴脣,她確實不知道這個,她先前所想的,僅僅是不希望狐族和蛇族再開殺戒,甚至希望白瑞和冷夜臻能夠再次成爲好朋友,確實不曾想過那些死在戰場上的人可否願意他們成爲好友,自己……或許真的錯了吧,目光一擡,冷夜臻冰冷刺骨又嗜血的紫眸凸顯眼前,雪兒面無血色,臻從來沒有用這樣的眼神看過自己呀,這眼神……好可怕……讓雪兒響起了那個在夢中傷害了自己爹孃的人,雖然不曾見到他的人,但是他的背影自己深深牢記,和冷夜臻一模一樣,難道……難道是當年殘殺狐族時候的臻嗎?不,不,不可能,自己出生的時候爹孃還好好的呢,怎麼可能被臻殺死,而且他們都是住在山洞中,都不曾到過繁華人世,一定是巧合,是巧合。
雪兒這般安慰着自己,但是臉上還是蒼白一片,讓冷夜臻瞧着心疼,心中一軟,這小傢伙還懷着身孕呢,忙拍着她的肩膀說道:“好啦,不說這個了,快些休息吧,以後的事兒以後再說,本王如今也沒有打算要狐族爲敵的,更何況本王的王后還是一隻可愛的小狐狸呢!”
玩笑的話讓雪兒笑了一笑,不過這笑容很勉強,看在冷夜臻眼中有些悔意,往事已矣,放在心上就是了,何必跟這善良的小傢伙說那麼多了,只怕這兩天小傢伙要睡不安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