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王陛下的奶狐妃
“雪兒,今天有沒有乖乖的呀?”冷夜臻將雪兒一把攬在了懷中,右手輕輕撫摸着雪兒的肚子,自從雪兒肚子裡有了小寶寶之後,這已經是他的習慣性動作了,每每輕輕撫摸雪兒的肚子,他心裡都會產生一種平安喜樂的感覺,這可是他的第一個孩子哪,從前他雖然寵幸過嬪妃,但從來沒有想過要留下自己的子嗣,他的孩子必須是心愛的女子所處的。
“雪兒很乖啦,就是臻不乖,剋扣雪兒的口糧。”她指了指桌子那些吃食,好可憐呀,都不是自己喜歡吃的,臻越來越壞啦!
“等你生下了本王的寶寶,本王一定好生補償你,好不好?”冷夜臻捏了捏雪兒的臉盤,這小傢伙就知道吃。
“本王今日已經在朝堂上宣佈立你爲後,封后大典在十日後舉行,屆時本王一定給你一個風光的封后大典。”冷夜臻寵溺的瞧着懷中的小傢伙。
小傢伙卻興趣缺缺,只是淡淡的哦了一聲,封后大典又沒有好吃的,那對雪兒就一點吸引力都沒有了。
冷夜臻心下好笑,這個貪吃的小東西呀!揉了揉她的秀髮,說道:“好啦,好啦,不要再做出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來啦,本王知道你懷孕辛苦,當然會好好犒勞你的,趁着如今你肚子尚未很大,本王便帶你出去走走,可好?你雖來到聖穹王朝有七年時間了,但大多數時候待在宮中,外出也僅僅是南海龍宮,這一次本王便帶你去我聖穹王朝的城市裡逛上一逛,見識一下聖穹王朝中的百姓生活與風土人情,好不好?”他說着笑咪咪的看着雪兒。
能夠出去玩兒,那當然是最好的事情啦,雪兒連連點頭,回頭就吩咐綠兒要她去準備準備,綠兒失笑,這娘娘還真是聽是風就是雨的,冷夜臻輕拍一下她的額頭:“小笨蛋,現在是什麼時辰了?還能出去玩兒嗎?而且現在外面正爲封后大典忙碌着,便出去玩兒了也沒什麼好玩兒的,我們等封后大典過去了再出去,好不好?”
雪兒雖有些失望,但不得不說冷夜臻所說的是實情,因此她心裡雖然不甚樂意,卻還是乖乖的點頭答應了,然後得到了冷夜臻賞賜的香吻一個,之後綠兒便帶着侍女們擺上了晚膳,冷夜臻知道這些大多不是雪兒喜歡吃的,但爲了讓她健健康康的生下寶寶,少不得要好生哄騙着她,雪兒見了冷夜臻小心翼翼的模樣,心下也是感動了,他堂堂聖穹王朝的王爲了讓自己乖乖吃飯,這般紆尊降貴的哄着自己,自己若再鬧騰不懂事兒,那可就不好啦,當下聽着冷夜臻的吩咐,乖乖張嘴吃飯,偶爾碰到實在不想吃的東西,她就會很懂事兒、很乖巧、很體貼的夾到冷夜臻的碗裡,給他添菜,冷夜臻豈會不知道她的心意,只是體諒着她懷孕辛苦,便也不在意了,只當作不知把那些雪兒實在不喜歡吃的菜給吃掉了,一頓飯兩人吃得愜意溫馨,吃完之後,冷夜臻又怕她積了食,便陪着她去花園裡散散步,他小心翼翼的扶着雪兒的纖腰,陪着她緩緩而行,雪兒臉上幸福的微笑着,月光似水,又似一條白練,傾瀉在御花園之中,脈脈溫情在此間昇華迴旋。
雪兒和冷夜臻這邊是春風送暖溫馨一片,而狐族白瑞那邊則是秋風瑟瑟一片蕭瑟。
雪兒懷了身孕被冊封爲王后的事情一夜之間已經傳遍了整個聖穹王朝,住在紫靈城中的狐族中人也早就聽到了這件事情,其中當然包括了狐族之王白瑞,得到手下稟報這個消息的白瑞溫潤如玉臉龐僵了一僵,腦子裡翻來覆去的一句話:“她有孩子了,她有孩子了。”
是的,她有孩子了,有了冷夜臻的孩子了,還能因此被封爲王后,這也是她的造化,不是嗎?自己應該爲她高興纔是呀!一絲苦笑浮現在白瑞的臉龐上,只是那笑容淒厲苦澀,彷彿春花秋葉瞬間凋零,讓人瞧着驚心。他緩緩地搖頭,在千百年前他就應該知道自己和雪兒是不可能的,可爲什麼偏偏總不肯死心呢?偏要去盼望那些不可能得到的東西,結果自然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了。
是該放下了,可是放下二字說來容易,真正做起來卻是難如登天了,白瑞獨坐一旁,那顆心好像是被鈍刀子慢慢的拉扯着,痛得他想要高聲呼喊。
“王兄。”一聲同樣悲苦的呼喚從殿前傳了過來,擡頭見,一道白影已經在他的眼前。
淑敏一身潔白的對襟襖子,下系一條淺綠色的裙子,站立於前,風微微拂來,吹動她的裙襬、衣裳,顯得她是那麼消瘦,平添了幾分嬌柔憐惜之感,白瑞瞧了瞧她,斷腸人對斷腸人,一時之間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王兄,我想喝酒了,讓我醉一回,行嗎?”淑敏的語氣悽然苦楚。
“好,我們喝酒!”白瑞與她的心情相似,但他到底是青丘國的國君,又是淑敏的兄長,因此當淑敏來到他面前的時候,他已經收斂起了目光,只是心中的傷痛只有更甚,或許醉一醉纔是最好的選擇吧。
一聲令下,侍女們提着兩壺酒過來,另有兩隻酒杯,但白瑞和淑敏不約而同的沒有選擇使用酒杯,兩人分別提了一隻酒壺在手,一仰頭,一壺酒就進了肚子,然後又叫取酒來,讓旁邊服侍着的侍女侍衛面面相覷,都有些心驚膽戰了,特別是那些侍衛們,他們想得比較深遠,這兒是在蛇族的地界上,萬一蛇族那些人趁着王喝醉酒了對狐族動手,那豈不是個大麻煩?
一名侍衛大着膽子上前,顫抖着勸道:“王,這兒是聖穹王朝,您……”話未說完就被白瑞一拂袖子,打出了正廳,身子撞在院子的牆壁上,頓時牆壁塌了一半,而那名侍衛也昏了過去,看來就算不死也沒了半條性命。
這麼一來,餘下的人都不敢說話了,笑話,說話就等於死,這種情況下還有誰敢亂說話呀?見王吩咐再端酒來,那些侍女們連忙都跑去拿酒了,也有機靈的知道王和公主心情不好,不欲待在裡面,趁着拿酒出來的機會偷偷溜走,白瑞和淑敏公主心傷難忍之下都不曾發現。
三個巡迴下來,白瑞和淑敏公主都已經半醉了,但還是叫着要酒了,侍衛們暗暗焦急,出去尋酒之際便商量着是不是該請個人來勸一下兩人,一人知道淑敏公主傷心難過是爲了蛇王,便提起去相請蛇王前來,頓時被其餘的人毆打數下,笑話,蛇狐兩族本來就不和,他們不想讓王喝醉就是不想讓蛇族的人趁虛而入,現在去請蛇王過來,豈不是告訴他們現在是對狐族動手的大好時機?又有人提起去請稚妃娘娘前來化解王的滿腔相思,也被人否決了,稚妃娘娘向來最得蛇王寵愛,如今懷了身孕,那蛇王更是除了上朝就守候在她的身旁,讓她知道豈不等於是讓王知道了?
竊竊私語之間,狐族丞相陰沉着臉出現了,幾個侍衛都急忙上前,七嘴八舌的就把王和淑敏公主喝醉的事情說了一下,丞相冷哼一聲:“既然王要喝酒,那便讓他喝!”
“這個……”侍衛們吃驚的張大嘴巴,他們見到丞相前來,原本心裡還十分喜歡,想請丞相勸一下王的,卻不想竟說出這個話來。
“怎麼,難道你們想違抗王的旨意?”丞相冷冷的瞥了他們一眼。
那些侍衛趕緊低頭說道:“不,不,屬下不敢。”
“不敢就好!”丞相輕哼了一聲,轉頭向那燈火通明的正廳望了一眼,他的眼底露出了幾分不屑,爲了一個女人將自己弄成這個樣子,這樣的人還配做狐族的王嗎?哼,那個稚妃懷孕了,應當高興纔是呀!
想到這件事情,丞相的眼底露出了陰險與陰謀得逞的笑,懷孕、封后,哼哼,不錯,看來執行了千年的計劃就快要成功了,不錯,不錯,只是千萬不能讓他壞了大事,他陰冷狠毒的目光再次投向了方纔的正廳,淒涼月光照在院內,影影綽綽的能看見白瑞悽清的身影。
那丞相拍了拍手,目光陰驁險惡,一團黑影漸漸在他身邊聚攏,成了一個人形,俯首聽命,丞相聲音森冷,惡狠狠地說道:“給我好好監視着!”
“是!”黑影垂手恭敬的答應。
丞相又往那金碧輝煌的正廳中望了一眼,目光復雜陰霾。
在紫靈城另一方破舊黑暗的小屋中,一個男子玉立窗前,眉頭微鎖,眼內蘊含淡淡一層憂鬱,似乎有着千年不化的愁緒,他面如冠玉,一身黑色長袍緊身而穿,隱匿在黑暗之中。
“她已經懷孕了。”一個陰森的老婦聲音出現在森寒的小屋內,陰婆婆那張終年陰沉着的臉出現在了男子身旁,那男子自然就是二皇子冷夜旻。
冷夜旻聽得陰婆婆如是說着,只是淡淡地掃了她一眼,那邊鑼鼓喧天的慶祝聲早就傳到他的耳朵裡了,而且他如今也不再像從前那般的隱藏在小屋中不出來,是以這個消息他在兩天就知道了,只是不曾想到那個人對雪兒倒是好得很,竟然因爲她懷了身孕便力排衆議封她做了王后,也不枉了雪兒癡心待他。
“二皇子是不是在想着送他們二人一份大禮?”陰婆婆冷森森的說着,話中帶着險惡用心,但她話未說完,一股死亡氣息已經撲面席捲而來,只一瞬間,也不見冷夜旻是如何動作的,右手已經掐上了陰婆婆的脖頸,陰婆婆陰沉的臉上終於表情有了變化,一絲恐懼浮現在她的眼底,只是那恐懼的出現只是一瞬,隨即就恢復了正常的往日表情,陰冷的一笑,“二皇字想殺了老婆子嗎?”
“如果婆婆對雪兒繼續懷有殺心,本皇子不介意做出忘恩負義的事情。”冷夜旻的聲音比之陰婆婆還陰冷了三分,且聲音鏗鏘有力,讓人不敢質疑這話的真實程度。
“好,好,你現在出息了,真正出息了!”陰婆婆氣得手指着冷夜旻,說話聲音都顫抖起來了。
冷夜旻轉頭瞥了她一眼,沒有說話,畢竟這千百年來,陰婆婆是對她最好的人,不管出於什麼目的,總之就是待他最好的人,只要她行事不觸及自己的底線,自己也絕對不會對她不敬,但這番話冷夜旻是不會說出來的,因此他只是看了陰婆婆,轉過身子走入了自己房間,留下了陰婆婆目光陰險毒辣的看着他的背影,若那目光是利劍,此刻冷夜旻的身上一定多了個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