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誰知道你這妖女又給那胭脂裡放了什麼?我又不蠢,如果今日不是我故意換掉媚藥,早也中了那合歡散的毒,這纔是姐姐對妹妹的愛不是?”顧瑾樂冷哼一聲,顧清歡想給自己下毒,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我只是隨你的心意而去的!”顧清歡勾起嘴角:“雪兒都說了,你把趙錦榮給你的那些*的信紙放在了牀前的枕頭底下,若是你真的沒有雜念,又豈會在雪兒抖出這一事實時,那麼急切的殺了她。妹妹,你還太無知,需要沉住氣!”顧清歡很享受現在這樣刻薄的話是以如此輕鬆的姿態送出了口,只怪顧瑾樂,太弱!
“你!”顧瑾樂氣的說不出話了,只好把剛纔擋在門前的手臂放下,她的胸口因爲生氣而劇烈的呼吸着,像是少一下,都能要了她的命:“妖女,你這個妖女!總有一天,會有人收拾你的顧清歡。”
顧清歡掰開她的身子一直往前走,聽着顧瑾樂快要瘋掉的情緒心裡頗有快意,她要的無非就是你們陶家人,家破人亡,痛不欲生,現在看來,自己離目標已經越來越近了。這樣就好,陶玉然,當年欠陶家的東西,她會一件一件,連本帶利的要回來。
顧清歡想到陳公,剛纔道別了裴寒本就是要找他去問話的,無奈顧瑾樂出來攪局,於是趕緊回了前廳跟前,但遠遠望去的是大夫人和陳公正在說着什麼,顧清歡想要上前聽個仔細,卻不料看到陳公已經鐵了個臉。
陶玉然面對着陳公咄咄逼人的盤問,冷笑道:“你又是他什麼人?”
陳公的臉色微怒:“你敢說自己不是陶家人?當年那件事情,你自己心知肚明!”
陶玉然剛還氣焰囂張,聽了陳公的話後,立馬陰戾了起來:“所以如何呢?”
陳公有些嘲諷道:“那麼他的死呢?面對他的死,你也能這般心照不宣?”
陳公看着陶玉然,那麼熟悉的臉,以至於他只看了一眼,就輕易的認了出來。
陶玉然對於陳公知道自己身份這事心裡已然有了答案,想是再怎麼瞞也不是辦法,索性裝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他的死,我當然痛苦了,想當年,他還那麼年輕,女兒都沒長大,就仙去了,我就算再鐵石心腸的人,也會爲此感到難過,畢竟一代醫仙,想來也是天妒英才罷了!”
陳公嗤笑一下,隨即望見了正往他們這邊走來的顧清歡,眼底突然流露出了些許疼痛,陶玉然說的沒錯,想當年,她還那麼小,那麼小!
陶玉然看了陳公沒再剛纔那般步步緊逼,才鬆了鬆口:“想來那些都是陳年舊事了,何不過好當下,再去這麼挖苦過去,也不見誰能活得自在。”
陳公把剛還對着顧清歡的眼睛又轉了過來,心底裡更多的是鄙夷吧,這個女人剛剛能那樣和自己的女兒胡鬧,豈會是心存善念之人?但看今日自己身在定國候,別人的地盤裡想必是和她打一架也無濟於事,才沉沉的嘆了口氣,心底的怒意卻沒有消減半分。
“您看,這天色也晚了,倒不如留下來吃個飯!”顧擎生從身後幽幽的走了出來,臉上堆滿了笑意,卻沒有絲毫親近感可言。
顧擎生一直以爲陳公還在揪着剛纔顧瑾樂的事情不放,陳公本就是耿直的人,想在着他眼皮底下耍花樣,必然不是那麼簡單。但這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如果真的要查個水落石出,他定國候的面子怕是耽擱不起。
於是顧擎生想用一己之力壓住對方,看到陶玉然被陳公氣勢洶洶的逼着說不出話來,自己也按耐不住了。
“這倒不用!”陳公轉身迎合了顧擎生道:“侯爺的心意在下領了,但再下還有些繁瑣的事情沒有處理,就不打擾了,先行告退!”
陳公走後,顧擎生露出了些許得意的表情,想來用自己的勢力,保護妻女還真是綽綽有餘。兩個相視一笑,但看到顧清歡的時候,畫風立馬就變了過來。
顧清歡頗爲不屑的往那兩人跟前走去,對她來說,這亦不是什麼好事。但面子上還是要過去的不是?即使陶玉然今天走運了,但看到她瞅着自己那鐵青的臉色,顧清歡心裡就是一陣竊喜,走近了,才甜甜的叫道:“爹,母親!”
顧擎生看着顧清歡,臉上覆雜的表情讓人猜不透,他只是從來沒有發現,原來定國候的嫡女這般厲害,不費一兵一卒的,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心底不知道該是稱讚呢還是訓斥。
而陶玉然的表情就再明顯不過了,除了那一眼望穿的恨意外,更多的,就是對顧清歡滿滿的厭惡。
她從來沒有這麼討厭過一個女人,而這個女人,前不久還那般柔弱好欺,那麼以前的所有都是她爲了掩人耳目裝出來的?等武華王爺提了親,她作成了王妃之實,再回頭跟大家算賬?她果然是小看了這個蛇蠍女。
“王爺送走了?”顧擎生問道。
“是!”顧清歡乾脆的答道,再一看陶玉然的臉,從頭到尾都有一股怨氣。顧清歡本身就有些累,也不想今日再做過多的鬧騰,準備退身而去的時候,陶玉然終是爆發了。
“慢着!”陶玉然尖銳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前廳:“我問你,瑾樂身上的毒,到底有沒有去幹淨?”
顧清歡心底的好奇不由的產生了,但看看周圍,連老夫人都過來了,她才明白陶玉然煞費苦心的又一齣戲,這樣爲難自己,只是想讓老夫人和顧擎生更加懷疑自己,畢竟顧瑾樂是他們的孫女,顧瑾樂的清白,也不是那麼隨便讓人糟踐的。
但再一看,趙瑾榮已經沒了影,顧清歡本想利用趙錦榮之口,告訴大家實情,無奈顧瑾樂和趙錦榮兩個當事人都不在,她又覺得口乾舌燥,只好一副不想搭理陶玉然的姿勢道:“娘,祖母,爹爹,我想那麼多人已經診斷了妹妹身上中的毒爲何物,你們又何必這般糾結的冥頑不靈?”
是,都是一些冥王不靈的老東西!
陶玉然自然是知道那媚藥根本是假的,畢竟她親自換了藥和顧瑾樂暗算顧清歡,但是老夫人和顧擎生剛纔一直髮難自己,他們也是多了一個心思,怕親親的孫女真被趙錦榮那小子玷污了清白,才這般再發難給顧清歡,否則她這個做母親的沒有刻意在乎女兒的身子,會引起老夫人的疑慮的。
老夫人手轉着佛珠,神態卻不像往日那般安詳,她看着顧清歡,彷彿這人已經成了定國候的毒婦,老夫人語氣冰冷道:“你說說看,到底瑾樂的身子還是否白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