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夕點點頭,讚賞的看了紫蘭一眼,可是一個晚上直到凌晨耳邊都是五錢銀子。
辛夕就高興不起來了,某人也不高興,卻是慾求不滿的悶氣,這羣死老鼠,乖乖在密道里呆着不好麼,非得躥出來。
辛夕坐在餐桌上吃着早飯,瞥頭問展墨羽道,“東冽太子和公主怎麼樣了?”
展墨羽辛夕夾菜,沒有回答,那邊嵐冰從外面進來稟告道,“東冽太子和公主被老鼠咬的慘了點,身上都是咬傷。
那除鼠疫的藥要喝上十劑,太子和公主昏迷的時候臉也被老鼠咬了,只怕會留下傷疤,太醫束手無策。”
辛夕聽得笑笑,被老鼠咬了臉,要祛除傷疤可不得要舒痕膏。
不巧的很,舒痕膏的秘方只握在她的手裡,最近制的幾盒也沒有拿去半月坊賣。
畢竟一般的小傷用不到那麼珍貴的藥膏,辛夕眉梢輕挑了一下。
公主容貌受損,皇上怎麼樣也要送上一瓶子舒痕膏的,她記得上回顏容公主說她那兒還剩的有一瓶子,她的臉已經完好了。
雖然用不到了,但是難保皇上會向她張口要。
辛夕瞅着嵐冰道,“一會兒拿兩瓶子去半月坊,讓人在門口掛個牌子,五萬兩銀子一盒,謝絕還價。”
嵐冰嘴角輕抽了一下,他發覺只要少奶奶吩咐他的事總那麼讓人無奈。
這不又把舒痕膏的價格漲了五倍了,晾準了人家急着要用,非買不可啊。
那邊紫蘭已經去香室把舒痕膏拿了兩盒子過來了,嵐冰點頭閃身出去了。
可不是,半月坊九點開張,下午五點就關門。
昨兒東冽太子和公主從王府被擡回去,這洗澡就花去了半個多時辰,又是把脈熬藥。
想起來舒痕膏早就過了五點了,就等着一早買舒痕膏呢,正正好拿了十萬兩銀子去,準備把所有的舒痕膏都買下來。
不當公主要用,太子也要用,身上多處被咬,沒個十盒怕是不夠分的。
結果去了看着半月坊門前被小允拿出來的大紅公告,護衛眼皮都在翻,半月坊趁火打劫!
護衛不知道怎麼辦,只得回去,拿着二十萬兩銀子來,結果告示又變了,改十萬兩銀子一盒了!
護衛沒差點當場暈厥過去,小允很客氣的道,“這舒痕膏是我們主子親手所制,價格所以格外的高一些。
回頭換了丫鬟制,價格就會降下來,要是不急着用,不妨等一等吧,只要這個賣出去了就有了。”
護衛這下真的暈了,十萬兩銀子一盒,誰會買?誰會買!
這個賣不出去,丫鬟就不會制,公主和太子能等麼,護衛看着那大紅公告,想蹲下來大哭一場纔好。
來大御之前聽說半月坊黑心,他們還笑,反正東冽又沒有半月坊,黑心也是黑的大御人,他們樂的瞧好戲。
現在呢,被黑的改他們了,半月坊出告示,每一回都是大事,這不就圍了好些人麼。
一聽小允說主子親手製的,一個個都在問半月公子的消息,小允笑而不答。
護衛只得在回去,小允卻是喊住他,“你這一走,回頭來可就是二十萬兩銀子一盒了,要慎重做決定,買還是不買?”
護衛穿的和大御護衛沒什麼區別,看起來就是個尋常人家的小廝。
不少人都勸他,“還是買了吧,半月坊可是說得出做得到的。
他們壓根就不在乎那麼點銀子,隨心所欲,就是從此以後不賣舒痕膏了都是有可能的,人家連關門都說關就關。”
護衛咬牙,把二十萬兩銀票掏出來,小允接過瞄了兩下,一個眼神使着。
那邊一個小廝將兩盒子舒痕膏送上,就聽小允道,“今兒銀子掙夠了,關門歇業,各位若是有什麼需要,明日請早。”
小允說完,給門口那些人作揖,然後回到半月坊,把門關上了。
不少人唏噓不已,不懂半月坊到底是怎麼做的生意,纔開張沒半個時辰就關門了,這一天得損失多少銀子啊?
這邊辛夕和展墨羽吃完早飯,就去了王妃屋子,王妃正給璃兒擦嘴,瞧樣子是才吃完。
王爺也在,瞧見辛夕和展墨羽一早就過來,忍不住蹙了下眉頭,“你們這是打算去探望東冽太子和公主?”
辛夕瞧王爺的樣子就不大想他們去,辛夕瞥頭看着展墨羽。
展墨羽坐做王妃對面,回道,“我和娘子昨晚想了許久,覺得有些對不住他們,決定去探視一番。”
王爺撫着額頭,暗瞪了展墨羽一眼,“跟父王就別裝了,你們兩個父王還不知道,成心去看人家笑話的纔是吧。
東冽公主差一點就瘋了,一整晚都在喊人轟老鼠,你們兩個去不是自找麻煩麼?”
辛夕挑了下眼角,微鼓了下嘴,去不去都由展墨羽做決定。
展墨羽看着王爺道,“父王可知道他們偷溜進王府做什麼,他們在找炸彈的配方。
若是我放他們進來,還不知道會鬧出來什麼事來,不給點教訓,還真當福寧王府是他們想來就來想走便走的了。
那密道是伏老夫人趁你和祖父不在王府的時候讓人挖的,就是二十年前鐵匣子丟失,那些人只怕就是從密道進來的。
若是鐵匣子不丟,母妃也不會拿雪蓮救你,當年的事,兒子會一筆一筆的算,首先就是東冽。”
王爺聽着瞥頭去看王妃,王妃在逗着璃兒。
展墨羽卻是牽過辛夕站起來了,出了王府大門,一路往行館而去。
因爲才辦過喜事,上面的紅綢都還沒拿下來,一派喜氣洋洋,可門口那些護衛臉色都很嚴肅。
辛夕和展墨羽下了馬車,門口的護衛便奔進去稟告,辛夕才邁步上臺階,那邊有叫喚聲傳來,“小羽!”
展墨羽瞥頭望過去,阮文浩和端鈺還有二皇子就近在眼前了。
阮文浩欽佩的目光上上下下的掃視展墨羽,嘖嘖搖頭,千萬千萬謹記,絕對絕對不能跟這兩個人做對,下場太淒涼了。
把人家東冽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關上密道里,拿幾百只老鼠伺候,差一點小命就丟裡面了,這要換成旁人哪個敢做啊。
皇上更是半句指責都沒有,阮文浩有些懂了,爲什麼半月坊能發展的那麼快了。
就憑他這手段,不快可能麼,還有他們掙銀子的方法,坐地起價啊。
愛買不買,晾準了你非買不可,只怕行館裡東冽太子和公主見了這兩個都能氣爆了。
展墨羽蹙着眉頭,“看夠了沒有,要不要我也賞你幾百只老鼠?”
阮文浩一個哆嗦襲來,連連搖頭,“老鼠就不用了,我只是突然發現,你其實對我蠻好的,不然我不定能活到現在了。”
辛夕聽得嘴角狠狠的抽了一下,那邊端鈺和二皇子兩眼望天,被打成那個樣子還蠻好的,不過的確有夠欠揍的,命也夠大。
展墨羽白了他一眼,和辛夕邁步進去了,走了沒進步,就聽到乒呤乓啷的砸東西的聲音傳來,“給我滾!都給我滾!”
這個聲音是上官凌的,辛夕邁步進去,一個銅鏡正好砸過來。
展墨羽一腳給踢的嵌在了牆壁裡,那邊宮女打扮的丫鬟還在勸着,“公主,臉才上過藥,不能捂着。”
上官凌氣的咬牙,“不遮着,我這樣子怎麼見人?!太醫是怎麼說的,我這臉還能不能好了?!”
丫鬟被拽的呲牙咧嘴,不知道如何回答,舒痕膏不夠用,只怕還會留下點疤痕。
上官凌氣的一巴掌打過去,“給我滾,再給我拿銀子去買,有多少給我買多少!”
丫鬟被打的跪在地上,連連磕頭,“公主饒命,半月坊已經關門了,要舒痕膏得等到明兒早上才能買。”
那邊肅王得知辛夕和展墨羽還有二皇子前來探望,過來招呼了。
見了一屋子的狼藉,還有上官凌的怒氣,忍不住蹙了下眉頭,“一盒舒痕膏能管一段時間了,過兩日再買也不遲。”
上官凌捏緊了拳頭,發怒的瞪着屋子裡的丫鬟,“還不快去收拾包袱,我們今兒就回東冽!”
上官凌吼完,坐在牀上,拿了塊薄紗把臉給罩住了,瞅見那邊辛夕還有幾位俊美的男子,牙齒都咯吱的響。
尤其是辛夕和展墨羽,要是在東冽,不將他們兩個拖出去千刀萬剮,都難消她心頭之恨!
肅王招呼二皇子等人坐下,才問道,“不知幾位今兒前來可是皇上有什麼吩咐?”
二皇子瞥了辛夕一眼,才道,“父皇的確有吩咐,公主受了驚嚇,可以回東冽,但是太子不能走,東冽在邊關挑釁,顯然是沒有求和的誠意。
這事還得東冽給我們一個交代,不然只能戰場上再見了,至於福寧王世子和世子妃來,許是探望太子和公主的吧。”
肅王想着探視二字,眼角都在打顫,辛夕卻是笑道,“也不全是探望,辛夕知道公主心裡對那些老鼠恨的牙癢癢。
這不連夜讓人把老鼠給捉了,這會兒就擱在院子裡,讓公主親手泄憤。
順帶詢問一下,福寧王府有什麼了不得寶貝需要太子和公主從密道潛進去打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