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鈺瞧了辛夕幾眼,並沒有放下手裡的藥碗起身回禮,只是微微頷首算是回了禮。
躍林瞧了忙接過他手裡的藥碗,拽着他的胳膊一邊將人往外面拖,一邊嘟嚷道,“母妃的藥我來喂,你快些出去,我和母妃還有些話要說。”
端鈺挑了挑眉,又將躍林郡主手裡的碗給奪了過來,穩穩的坐着,溫潤的臉龐上是一抹疑惑的淡笑,“有什麼秘密的話是我聽不得的,你非得讓我走,我還就不走了。”
說着,別有深意的瞧了辛夕一眼,躍林可還從未在外人面前這麼不給他面子過呢,更別提有什麼事是避着他的。
躍林郡主鼓着嘴,挨着躍王妃靠着,嘴翹翹的,“我要跟辛夕姐姐給母妃繡個牡丹繡屏,你待在這裡做什麼,難不成也想繡上幾針?”
端鈺笑着搖頭微嘆,見躍林懇求的神色,估計她們真有要事要說,便告退出去了,躍林又將一屋子的丫鬟給趕了出去,辛夕這纔給王妃施針。
紫蘭還是第一次見辛夕給人家治病,不由怔大眼睛,辛夕見她傻乎乎的站在那兒不動,皺眉道:“傻愣在那兒做什麼,拿碗接着。”
紫蘭這才反應過來,忙將手裡的包袱放到牀邊的小茶几上,拿了碗跪在牀邊,辛夕給王妃施了針,又將左手的中指戳破,流了不少血出來。
又重新開了方子,自然是躍林自己寫的了,寫好了藥方,辛夕又道:“今天開的藥方吃十天,那時王妃的寒症就能好個七八成了。”
辛夕說着,將帶來的包袱打開,裡面是兩個小匣子,辛夕拿出其中一個較小的,道:“這裡面的藥丸從今日起,每晚睡前給王妃吃一粒,這裡面有三十粒,剛好能吃一個月。”
又拿起另一盒子,道:“這裡面有四十粒藥丸,十日後,王妃早晚飯後服一粒即可。”
躍林郡主用心記下了,有些不相信的問道:“我母妃十日後就不用吃藥了?”
辛夕拍拍藥丸盒子,“這裡面裝的就是藥,只是王妃寒症已久,要想根治必須得慢慢來,至少需要一年時間,湯藥味苦,我便製成藥丸,便於長期服用。”
躍王妃靠着大迎團枕,聽了辛夕的話,有些不敢置信,因爲寒症,她沒差點成了藥罐子。
這會子一聽不用吃那苦哈哈的藥,不禁有些激動,眼眶都紅了,拉着辛夕的手道:“難爲你連我怕吃藥也想到了。”
感激之情溢於言表,她從未想過身體能有痊癒的一天,但這三天,她明顯感到身體一日好過一日,不由的她不信辛夕的話,這條命要是沒能遇到辛夕,今日怕是……
這份恩情她不知該如何還,不由得又多看了辛夕幾眼。
辛夕被誇的有些不好意思,紅着臉低下了頭,幾人在屋裡閒聊了一番,只是躍王妃大病才漸好,不一會兒就乏了,辛夕便和躍林郡主出去了。
紫蘭一路跟着,兩眼精光閃閃崇拜的看着辛夕,她家小姐自大病一場後,不僅人聰明瞭,還會好些東西。
現在就連看病也會了,這會子救得可是躍王妃啊,那樣誰還敢低看她家三姑娘去,就連大夫人也不成,指不定還會把她當成寶貝供着呢。
辛夕哪裡會不知道紫蘭的想法,陪着躍林郡主在花園裡小逛了一會兒,後來宮裡派了人來把郡主請了去,辛夕便帶着紫蘭坐到來時的馬車,回府。
在馬車上,辛夕雲淡風輕的問紫蘭,“我都會些什麼?”
紫蘭一臉興奮,大眼閃亮閃亮的,但見辛夕問的小聲,她便壓着聲音道:“您會的可多了,不過您的囑咐奴婢不敢忘。”
辛夕見她還算懂事,點點頭,慎重其事的道:“記住,元府三姑娘我只會繡花,其他一概不會,若是敢泄露半句,我不會輕饒,不只是你,就連墨蘭也是一樣。”
大夫人心胸狹隘,若是她知道這些,明着或許會高看她,但是暗地裡會使些什麼手段,她不敢保證,或許連帶着三姨娘和她肚子裡的孩子也會跟着受罪,她不能冒這個風險。
再者原本一個什麼都不會的人突然會這麼多,太惹人起疑了,或許將她當成害世的妖孽也說不準,她可不想被人當成妖孽給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