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皇子說完,不等皇上發問,便對那些大家閨秀道。
“父皇沒反對,那就是默認了,要是不願意就直說乖乖的站起來,過了這個點可就沒有反悔的機會了。
一個個的都不說話,那就是同意了,回家好好收拾收拾包袱,進宮讓母后好好教教你們如何做一個乖巧懂事的丫鬟。”
十三皇子話音才落,那些大家閨秀一窩蜂的全部都站了起來,生怕慢了一秒就被皇上選中給辛夕做丫鬟隨她去北瀚。
只是腦子還都嗡嗡的響着,不明白爲什麼,辛夕瞅着她們那驚慌失措的樣子,不由得輕咳了下嗓子。
對元老爺道,“爹,這回您不用覺得沒教好女兒愧對皇上了吧,您的同僚都一樣呢。”
辛夕說完,直接就回頭看着展墨羽。
苦癟癟的揉着耳朵,“相公,我耳朵怕是出問題了,方纔我明明聽誰說要是皇上不同意懲治咱就跪死在這兒的,你有沒有聽見?”
辛夕話音一出,十三皇子頭一個就忍不住爆笑出了聲,瞥頭看見那些大臣沉黑的臉色還有皇上嘴角的抽搐。
十三皇子努力的剋制自己,顏容公主也忍不住搖頭。
原來還以爲鬧出多大的動靜呢,結果不還是自取其辱,不當是自己的還連自己爹的臉面都給丟盡了。
那邊展墨羽上前幾步,寬慰辛夕道,“爲夫也聽見了,她們說話聲很大,只要長了耳朵都能聽見,聽不見的都可以告老還鄉了。”
辛夕哦的一聲然後點頭,隨即茫然的問道,“相公,那你說皇上還懲不懲治咱了?邊關戰況那麼緊急,這些大家閨秀還跑來鬧事,這不是成心的添亂嗎?
看把皇上氣的眼睛都冒火了,像我就懂事多了,要不是皇上親自召見,我都不來的,來了還順帶把正事給辦了。”
展墨羽聽辛夕這麼說,真是忍不住搖頭拿手去捏捏辛夕的臉皮。
看看這平常薄的輕輕親一下都臉紅的臉皮厚起來是怎樣的無敵,睜着眼睛說瞎話氣死人不償命啊,氣的還不是旁人,專門挑皇上氣。
展墨羽捏辛夕的臉,辛夕氣的伸手扒拉下來。
那些大臣都覺得這小兩口大庭廣衆之下打情罵俏太沒規矩了,就見辛夕瞪了展墨羽道,“別捏了,沒你的厚。”
辛夕話音才落,那邊皇上早氣都說不出話了。
要不是顧及他皇帝的身份,真想罵一句辛夕和展墨羽臉皮兩個一樣厚,不分伯仲。
皇上氣的揮手道,“把他們兩個給朕轟出宮去,洛兒,你給朕回去抄《國語》一百遍!”
十三皇子一聽,立馬跳腳啊,那邊二皇子忙下來捂住他反抗的嘴,一溜煙的把他拽走了。
辛夕無辜同情的看着十三皇子,貌似是因爲她才挨罰的。
辛夕素來知恩圖報,扭了眉頭想了想。
她還有塊琉璃硯臺,回頭當做謝禮送給十三皇子,讓他抄起《國語》來能心情舒暢不少,不然這《國語》一準會落在她腦門上。
辛夕和展墨羽就這樣被皇上請了來然後轟走了,辛夕原還想拿這事再狠狠的氣一氣皇上的,又怕把他氣的抽了過去,所以就沒說了。
那邊侍衛領命過來轟人,辛夕只得跟展墨羽兩個落魄的被皇上轟出宮。
等走到顏容公主跟前,辛夕笑道,“還麻煩顏容公主代我向陵容郡主道聲謝,謝她幫了我這麼一個大忙。”
顏容公主已經服了辛夕了,點頭笑道,“你放心,我一定幫你把話帶到。”
或許,還應該順帶帶一個太醫去纔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啊!
辛夕走後,身後頭皇上氣的直剜王爺,“你必須再生個兒子,立爲世子,這是聖旨!不然朕這條命遲早都要被他們兩個給氣沒了!”
王爺擡眸掃了皇上一眼,“皇上,請謹言慎行,這話要是記載到青史上去,讓後世子孫瞧見,反正臣是不怕人笑話,只怕你的一世英名會消失殆盡。
還有鐵匣子可就只有辛夕能打的開,臣寧願殺了她也不會讓她去北瀚的。
還有,皇上最好還是少找一點羽兒和辛夕的麻煩,羽兒性子倔,回頭我求不動他,你可別給我下什麼聖旨。
這是臣的肺腑之言,其實,不過就是被嗆上兩句,反正也氣不死,看開點就好了。”
王爺此番話一出,不少大臣聽得腿都發軟了,見過偏頗自己兒子的,可還沒見過這樣偏頗的,王爺還得去求自己的兒子,還可能求不動?
讓皇上受了氣乖乖的忍了,反正也氣不死?
只怕皇上沒被他兒子氣死,就要活活被他給氣死了!
大臣們齊刷刷的看着皇上,皇上真的被氣暈掉了,額頭直蹙。
那種想暈暈不掉的樣子,皇上揉着太陽穴,下令道,“把福寧王跟福寧王世子給朕押到大牢去!”
右相大人一聽,直接就望着皇上,跪下來求情道,“邊關戰事緊急,皇上不可在這關頭關押福寧王,臣懇請皇上收回成命!”
皇上身邊的公公也一個勁的道,“皇上夜以繼日的批閱奏摺,定是疲勞了,老奴懇請皇上先下去歇會兒吧,朝中的事有這麼多的大臣還有二皇子幫着,您可別累垮了身子。”
皇上一看自己下令關押福寧王,這麼多不贊同的聲音傳來,心裡更是火氣上涌。
那邊一個小公公小跑着過來行禮道,“傳太后懿旨,讓皇上和福寧王爺下朝了去永壽宮一趟。”
王爺點點頭,皇上揮手讓公公下去了。
辛夕和展墨羽被侍衛一路轟着出宮,說是轟,其實也就是在後頭跟着啦,誰敢拿他們兩個怎麼樣。
福寧王世子可是當着皇上的面一拳頭就揮向了左相大人,把皇上氣的臉都青了,最多不也就轟他們出去。
他們原先以爲怎麼樣也得挨頓板子吧,福寧王世子妃身懷有孕打不得。
世子爺可是錚錚男子,又是習武之人,打兩板子算不得什麼,沒成想王爺那麼護短,他們還敢造次嗎?
辛夕走着,瞥頭看着展墨羽,“相公,咱把皇上都快氣的中風了,他不會事後報復咱吧?”
展墨羽煞有其事的點頭,“難保不會,不過道理全擺在咱這邊,他就是想報復那也不成,再說了,宰相肚裡尚且能撐船,他可是皇上。”
辛夕聽得直望天,宰相肚裡能撐船,她敢保證左相大人肚子裡塞只蝦米都嫌堵。
皇上的氣量就更小了,這還是朝上呢,今天她們可是得罪了溫貴妃,雖然是無意的,她肯定會安撫皇上的。
依她的功力,三言兩語就能把皇上挑撥的恨不得扒了他們的皮纔好,辛夕只要想到她就頭疼,“相公,咱以後還是低調點吧?”
“已經很低調了。”
“我覺得也是,難道低調也是一種錯?”
辛夕疑惑的問着,身後兩個負責轟人的侍衛聽得胸腔溢滿了鮮血,差一點就要噴出來了。
還以爲世子妃知道認錯了呢,這話說的也不怕他們去皇上面前告狀。
正想着呢,就見辛夕回頭警告的眼神,兩人立馬低了頭,一副我什麼也沒聽見的樣子。
辛夕和展墨羽回到王府,已經是正午時分了。
辛夕是吃飽了出門了,回來肚子就餓了,凝兒都已經吃飽了睡下了。
辛夕進臥室瞅了她一眼,外面就擺好了飯,展墨羽坐在那裡看辛夕,有些後悔。
之前在大殿,就該趁着坐牢的時候讓岳父大人把凝兒接回去的,展墨羽越想越是悶氣,“娘子,你什麼時候把凝兒送回元府?”
辛夕吃着飯菜,搖頭道,“怎麼樣也要十天半個月吧,你又不是不知道說服動我娘需要天時地利人和的,凝兒多乖巧,不吵不鬧的。”
展墨羽擡眸瞅着辛夕,“今天她得跟奶孃睡,不然明天我就讓岳父來接她回去。”
展墨羽說完,低頭吃飯,辛夕那眼睛瞪了全沒反應,展墨羽一會兒就吃完了飯,起身去了書房,兩刻鐘後,嵐冰來請說是王爺找他有事。
辛夕就坐在那裡啃菜,墨蘭在屋子裡照看凝兒。
紫蘭出來稟告道,“少奶奶,奴婢一早把近兩個月的月例給冰嫺郡主送去了,她不要,讓奴婢原樣帶了回來。”
辛夕聽得一愣,送去了不要?辛夕倒是好奇了,上回難不成說的是真心的,可瞧着不像啊,丫鬟都瞧見她了,她會沒瞧見?
辛夕想着嘴角輕弧,怕是上回她明明聽見了這事,沒乖乖的把銀子給她送去,現在送,晚了,更何況是丫鬟送去的呢。
郡主果然是郡主啊,哪怕再怎麼樣,那份傲性磨不掉,想她親自給送去吧?!
辛夕繼續吃着菜,紫蘭瞅着辛夕,辛夕笑道,“下午用飯吧,等我睡夠了再把銀子給她送去。”
紫蘭聽了嘴有些微撅,不過就是兩個月的月例罷了,她送去不收就是爲了讓少奶奶親自送去。
少奶奶今兒已經出門半天了,眉宇間都有疲色了,她就不能體諒着點。
紫蘭想着,福身下去用飯了,越想心裡越是來氣,真想拿掃把將那一院子的人都給轟出去了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