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告訴自己世上沒有絕人之路,羽兒肯定會治好的,就是這麼個信念讓她堅強的活着。
直到那日在躍王府看見辛夕,第一眼,她就喜歡上了她,因爲辛夕和她有相同的想法。
想讓人把炭爐給拿遠一點,同是看着躍王妃瑟瑟發抖,嚥了下去,乖乖的站在一旁。
看着王妃,眸底有同情之色,看着太醫忙前忙後,最後忍無可忍,把躍林給拽了出去。
躍王妃發病的時候,王妃都會去看望她,難保自己唯一的閨中好友因爲病痛哪一日就去了。
也遇到過不少的大家閨秀,看着躍王妃,同情有之,更多的還是想着那病會不會傳染給自己。
什麼時候能出去外面透氣,如此耐心都沒有,她敢娶回來給羽兒嗎?
讓王妃高興的是,躍王妃病好了,那一次正是碰到辛夕的時候。
她沒想過一個庶女會醫術,只是聽慧海大師說過,羽兒命裡有福星,他或許會好轉。
王妃就認爲辛夕是那個福星,那時候,展墨羽已經將近十八歲了。
老夫人已經多次向王爺提出給羽兒娶妻,都被她給擋了回去,次數多了,她又沒有人選。
只怕羽兒會真的娶老夫人安排的人,所以她便下定了決心,就娶辛夕。
庶女身份又如何,羽兒連世子的位置都保不住,又何須強求一個嫡出的身份。
王妃想着自己當初的決定,還是忍不住嘴角弧起一抹笑來。
這麼多年,就這一件事她做對了,她沒有留下遺憾。
王爺瞧着王妃突然之間就笑了,佈滿陰霾的心霎時敞亮了起來,緊緊的把王妃摟在懷裡,有些激動的問道,“你肯原諒我了?”
王妃被王爺問的愣住,嘴角的笑意立時僵硬了起來,“我只是想到辛夕會醫術而已。”
王爺的胳膊也僵硬了起來,臉色的激動隱去了,滿腔熱血換來一盆冰啊。
王爺鬆了王妃,緊緊的盯着她,“那你何時肯原諒我,一個月?一年?還是一輩子?”
王妃搖頭,她不知道,王爺心裡有些冰涼的,冷落了她二十年,想讓她這麼輕而易舉的就原諒他,是他奢望了。
可這麼無窮盡的等待他等不下去,王爺一胳膊攬過王妃直接就倒在了牀榻上。
“你慢慢想,但是你得保證愛我,不許想着離開福寧王府的事,我沒你想的那麼大度,會寫休書給你讓你跟着別人逍遙去,那是做夢!”
王妃難受的掙扎,王爺緊緊的盯着她,“要麼被我抱着,要麼我送你去屋頂算睡去,你自己選。”
王妃聽得眼睛睜大,下意識的看了眼天花板,王爺臉唰的一下黑了。
她寧願睡屋頂也不願意被他抱着,他就非抱着不可了,憑什麼難受的就他一個。
王爺摟緊了王妃,看着王妃那白皙如玉的脖子,直接就親啃了上去。
王妃輕呲了一聲,後頭璃兒的哭聲傳來了,王爺驚住,王妃忙坐了起來,把璃兒抱了起來,王爺蹙眉,“壓到她了?”
王妃搖搖頭,應該是沒有,“許是夢到什麼了吧。”
“她纔多大點,就做夢了?”
“你又不是璃兒,怎麼知道她不做夢?”
王爺啞然,就那麼看着璃兒往王妃的懷裡躥,找吃的,“璃兒是餓哭的吧。”
想着自己的小郡主半夜被餓哭了,王爺那臉黑的,恨不得去活颳了奶孃纔好,雲謹不在,她們連璃兒都不餵了不成?!
王妃解了衣服就喂璃兒吃的,璃兒吃着就不哭了,小臉撲撲的。
王爺看着璃兒,然後眼睛就換了位置了,看的王妃臉紅紅的,想要轉身避着點。
王爺卻是靠近了坐,想到一件事,很樂意告訴王妃,“璃兒今天說話了。”
王妃聽了當即擡頭看着王爺,王爺想着逮到機會就佔便宜幾個字,計上心來,湊過去,“親一下,我就樂意告訴你。”
那邊璃兒小朋友吃的正歡呢,聽到這話以爲是跟她說的,眼睛睜着,看着王爺,把手伸過來。
王妃瞧了眼角有笑,王爺暗暗的翻了個白眼,還是女兒懂事,比她娘懂事多了。
王爺親了下璃兒的手,璃兒完事了,繼續吃自己的,王妃看着王爺,“也親過了,可以告訴我了吧?”
王爺忍不住瞪了眼王妃,纔不管她在喂璃兒呢,湊過去,狠狠的在王妃臉上親了一下,才道,“別太高興了,璃兒喊得不是你。”
王妃聽得愣住,不大確定的問道,“是你?”
王爺不滿的看着璃兒,話語裡有三分酸氣。
“枉我有事沒事就帶她遛馬,她不喊我這個父王偏去喊連抱都得自己伸手的大哥,都多久沒見面了,還想着他呢。”
王妃也沒想到璃兒第一個喊的會是展墨羽,要說辛夕的可能還要大不少呢。
王妃也不去糾結,他們兄妹感情好,她自當樂意了,璃兒可算是會說話了。
她盼這一天盼了多久了,王妃低頭看着璃兒,璃兒吃飽了又睡了。
王妃輕輕的把她放在一旁,拿了個小薄紗給璃兒遮住小肚子,然後靠着璃兒睡下了,一個勁的猛親啊!
把一旁的王爺豔羨的,也不管王妃有多不習慣,直接抱了王妃再說。
能佔便宜就佔便宜,不能佔便宜,製造機會佔便宜,直到把王妃惹惱了,才安穩的抱着王妃睡過去。
第二天一早,辛夕就起了牀,她可是還記得她得代表王爺王妃去參加喜宴呢。
吃過了早飯辛夕就去了王妃的屋子,去的時候,王妃正教璃兒說話呢。
可是璃兒就是依依哦哦的糊弄着,王爺從外面進來,王妃忙問道,“太后身子如何了?”
王爺一臉笑意啊,“太后沒事了,她說不關你什麼事,聽說皇上把你打入大牢,把皇上一頓批了。”
王爺是真高興啊,今兒早朝過後,皇上單獨留下他,問他昨晚把王妃點暈了抱回來的事。
這可是公然違抗聖旨了,皇上覺得王爺半點沒有將他的話放在心上,那個火氣啊。
之前問他,他說罪有應得,轉臉,大半夜的去把王妃劫回來,還什麼亂七八糟的理由,璃兒想母妃了,沒母妃陪着睡不着!
璃兒晚上還跟王妃睡不成,有幾個娘是自己親自帶孩子睡的,那要奶孃做什麼。
皇上不信,要說他自己沒王妃睡不着,皇上信服的可能還有大一些。
可王爺這麼說,皇上只能找到機會訓斥,早怎麼想不到璃兒,等把王妃關進去了纔想到,沒事找事,違抗聖旨挑釁他就那麼好玩。
王爺知道自己不對啊,當然不是對皇上了,而是委屈了王妃那麼久。
他進宮找皇上,宮門關了,他有什麼辦法,硬闖進去,還不定被扣什麼帽子了。
相比較而已,硬闖大牢的罪責還要小一些,兩權相害取其輕。
再說了,璃兒也得能等那麼久吧,大牢裡那麼燻人,雲謹能待一兩時辰也算是受到懲罰了,他要是不動粗,她不會跟他回來的。
又不是沒試過,他自認夠固執了,比起雲謹來,他根本不算什麼。
皇上最多罵兩句,也不會把他怎麼樣的,可就罵到一半,那邊太后把皇上叫過去了,狠狠的訓斥了他幾句。
罵皇上糊塗,至於因爲什麼事,太后沒明說,但是他聽得懂。
還不是誤認溫貴妃救命之恩一事,只是沒有足夠的證據,不然太后會容忍溫貴妃纔怪呢。
就因爲這麼一個騙子,差一點讓他們母子決裂了啊!
太后想着心裡就順不過氣來,這會兒聽皇后說溫貴妃被皇上貶斥到浣衣院住一個月去了,太后臉色才稍稍好轉了一些。
但是一個月怎麼能平復她的氣,可皇上親自下的旨意,她也不好說什麼。
太后讓人去打聽溫貴妃在浣衣院過的如何,心腹嬤嬤去了一趟,回來說溫貴妃在屋子裡讀書寫字,又差點氣暈過去。
當即讓宮女把她的衣服留下兩套備用,其餘的全都給溫貴妃送去。
讓她親自洗,今天必須洗完!
想想,太后的衣服啊,還是所有的,得有多少,簡直不敢想象。
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溫貴妃瞧着太后一堆小山鳳袍,一口銀牙沒差點咬碎了。
就是因爲她,她這輩子都難有穿上鳳袍的機會,還讓她給她洗衣服。
溫貴妃沒氣的中暑,可太后派了人來看着,皇上讓她住浣衣院可不是讓她來讀書寫字的。
這搗衣聲能靜得下心讀書麼,在什麼地方就得做什麼事。
她現在要做的就是乖乖洗衣服,別想着皇上能來救她。
太后中暑了,現在才稍有好轉,連福寧王妃都被關進大牢住了一宿,皇上不敢違逆太后的,溫貴妃多擔待。
溫貴妃縱使心裡憋了多悶的氣,也得乖乖的洗衣服。
嬤嬤端了瓜子磕着,跟前的桌子上還有鞭子,當然,就算她有太后撐腰也還是不敢對溫貴妃揮鞭子的,畢竟她是七皇子的母妃。
有國公府撐腰,現在又和洛親王府結了親,後臺硬着呢,她們也就狐假虎威罷了,不能做的太過火了,兩邊都過得去也就是了。
瓜子磕着,小風吹着,那個愜意啊,就是不時的有後妃來探視,讓她時不時的站起來俯身行禮,有些添暑氣。
不過倒是收了不少的好東西,都是讓她暗地裡給溫貴妃添活的,銀子她拿了,溫貴妃做多少的活,有太后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