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日
“不好了!不好了!女皇剛剛沐浴梳妝打扮穿得一身豔,往攝政王府去了!”靜謐黑夜裡,倆婢女邊奔跑着邊大喊,聲音響徹整個迴廊。
“什麼,女皇又去攝政王府邸了!”睡夢中的太監驚呼着,從被窩裡起身,點上宮燈。
“什麼,女皇又準備大半夜勾引攝政王!也不知道這次能不能成功!”睡夢中的宮女們猛然睜眼,掀被子起身,點上宮燈,臉上都隱隱帶着幾分期許。
“女皇,您還真是鍥而不捨啊!”御醫們無奈嘆氣。
第二日
“不好了!不好了!女皇受傷回宮了!”天剛破曉,白茫茫的霧籠罩整個皇宮,倆婢女從大殿出來,嘴裡急急喊着,聲音響徹雲霄。
“女皇勾引攝政王計劃又失敗了!”太監們哀呼。
“這已經是女皇第99次勾引攝政王!第99次勾引不成功!第99次受傷被送回宮了!”等了一晚上消息沒睡覺的宮女們作出總結。
“咱們又有得忙咯!”御醫們手忙腳亂的穿衣連洗漱都顧不上,提着藥箱子匆匆走出房門,臉上卻無多餘的表情,顯然對這種事情早已司空見慣了。
第三日
“不好了!不好了!”清晨,倆婢女悲痛萬分的聲音再次響徹迴廊上空:“女皇前晚扭傷了腰摔折了一根肋骨,昨夜又高燒不止昏迷不醒,今日,今日…陳老御醫給女皇診脈時卻發現女皇沒了氣兒,心跳都沒了…”
第四日
“女皇駕一一崩一一了!”大殿上,老太監尖利的聲音帶着股哽咽。
“咚咚一一咚一”洪鐘敲起,震耳欲聾,響徹天際,宛若自九天雲霄傳來。
頓時,朝堂內外、女皇寢宮門口,哭聲嘶啞聲哽咽聲啜泣聲連成一片,或真哭或演戲。
而,唯一沒有影響不動聲色的便是這次事件中的當事人“攝政王”。
書房中,只見他頭微低,提筆專注作畫,墨發如綢緞垂落遮掩了面容,風從鏤空窗櫺吹進,揚起他豔紅的袍擺,頰邊一縷髮絲,隱約可見他光滑的下頜、白皙的頸項,線條精緻流暢,如玉如雪。
……
而被毒死的老處女夜景,便是在這混亂雜鬧聲中醒來的,她動了動手指頭,嗅了嗅空氣,蹙了蹙眉頭,眨了眨睫羽,正納悶她怎麼還活着,醫院怎麼換了種味道了,卻聽得耳邊洪鐘敲響,哭喪嚎啕聲響起。
眼睛猛地睜開,入眼的是金色色繡着金菊的牀帳,明黃色被子明黃色長枕金牀柱倒有點龍牀的味道,這是哪裡?
夜景一顆心提到了咽喉口,又看向外邊,白色繡着粉牡丹的圓形屏風正大刺刺的擋在牀邊,房樑上交叉掛着一條又一條的紅色薄紗,中間懸掛着一盞夜明珠,透過屏風望去,金色圓桌,梳妝檯…各種古裝電視上纔會出現的東西在這屋內一一俱全。
一切古色古香都反襯出了這個地方不是醫院,也不是她住的小洋房。
夜景仰起後背想起身下牀探探情況,胸口下一寸卻傳來一股劇痛,腰上大腿臀部也痠痛不已,這情況比繞地球跑了一圈還慘烈。
外面的哭聲鐘聲持續,惹得她心緒不寧,混亂不已。
“咚”某物掉落的聲音。
夜景循着聲音望去,只見一清秀小丫鬟站在門邊眼瞪大,夜景茫然看着她她也吃驚的看着夜景,手裡的銅盆子掉落地上滾了幾圈。
隨即夾雜着哭調的尖叫聲響起,“女皇詐屍了!女皇詐屍了!”小丫鬟跌跌撞撞的往外衝去。
“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擾了皇妹去黃泉路上的清靜你有一百個腦袋都不夠掉!來人,拉下去打一百板子,看下去誰敢再犯。”門外,響起女子頗具威嚴的命令,那語氣分明暗示着主人格外晴朗的心情。
一聽這,便不是善心的人!夜景頗爲同情的替小丫鬟掬了把磊。大男人都不一定禁得住,何況是那小丫鬟單薄的身子,能禁得住十個板子就不錯了。
“稟,稟大公主…”小丫鬟的聲音瑟瑟發抖,“奴婢是,是真的,看見女皇睜眼了,她,她還看着奴婢!”
“胡說八道,連陳老御醫都說皇妹沒氣了,你又如何能看見皇妹睜眼?”那女子氣呼呼又是一頓冷斥。
“是,是真的,奴婢哪有膽子騙您,不信大公主您進去瞧瞧。”小丫鬟囁嚅道。
“好!本公主就進去看看,你要膽敢欺騙本公主,本公主明天就誅了你九族!”話落,一陣腳步聲逐漸靠近,夜景猛地閉上眼一動不動裝死。
不一會兒,腳步聲便踏入了屋內,小丫鬟忙的躥上前,目光渙散,嘴裡喃喃,“不可能,不可能,我剛剛明明看見女皇醒來的!”
“來人,把這不知死活的丫頭拉下去亂棍打死,明天滅了她九族。”語調忽轉輕快。
這招夠絕!夜景佩服嘆道。
“大公主殿下,今天是女皇下葬的日子,還是不見血爲好。”一男子輕緩,宛若清泉流水般悠揚溫潤的聲音響起,話語不卑不亢不急不慢,可見這男子的地位非同凡響。
“既然皇貴君都發話了,本公主豈有拒絕之禮。”女子笑眯眯道,“放人!”
好人哇!夜景豎起大拇指。
等等…他們口中的女皇?這屋內就她一個人,這女皇可不就是她?!夜景後知後覺,險些呼叫出聲。
結合着電視劇上風靡全國吸引少女的穿越重生等等一系列來看,她穿越了!
薄被下的手緊緊捏出了一把汗,夜景回想着穿越之前,她集團總管,一不出門,二不做壞事,三不談戀愛,清清白白的一個二十五歲大姑娘,一個不留神被毒死了,一醒來就到了這鳥地方。
在夜景腦裡想着各種問題時,屋內的一羣人不知什麼時候撤了出去,頓時靜下來,只是外頭的哭喪洪鐘聲依舊不斷。
“呼呼…”夜景眯開一條眼縫小心翼翼的瞄了眼屋內,發現沒人,才睜開眼全身心放鬆,吸了一口清新空氣,眼角卻瞄到屏風後的一抹揚起的白袍角,白屏風與衣袍顏色相似,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
有人…夜景心中大呼不妙,忙的一閉眼,再裝死。
“女皇陛下,好玩麼?”那人似乎在慢慢走動,到了牀邊,他身上有一種淡淡的梅花香味。
夜景聽得出來,這男的便是剛剛替那丫鬟求情的皇貴君。
夜景只感覺呼吸困難,心跳加速到了每分鐘兩百個,頭更加昏沉暈乎,腦子也出現了暫時的短路,後背的衣衫更是被汗水滲透溼了。
救命啊啊,她有恐男症!
“女皇陛下,您真的不睜眼?”那人繼續說,似乎慢慢傾下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