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7 離間計
他瞧了安北王一眼,他正閉上眼睛享受着深秋凌冽的風,他心頭百般滋味,假如這樣,反與不反有何分別?
他走進安北王,細聲道:“下山,有話跟你說!”安北王睜開眼睛,看到夜勘庸一臉的不悅,便問道:“怎麼回事?”
睿飛也瞧見兩人的暗涌,便問道:“何事?”
夜勘庸神秘一笑:“自然是男人的大事了,前面有條村子,我帶他去爽一下,知道你與軍師都不好此道,故沒有算你們一份!”
睿飛確實不好此道,他是個有嚴重潔癖的人,女人可有可無,甚至連那雄瑩翠,也不過是因爲要利用她身後的力量,才虛以委蛇。
堪輿微微笑,“貧道不去了,兩位請吧!”
安北王嘿嘿笑了一聲,黝黑的臉泛起一絲不好意思,屁顛屁顛跟着夜勘庸下山了,睿飛看着兩人的背影,也微微一笑,安北王別的都好,就是好色,這也是爲何被龍星兒尋了個藉口關進大牢這麼久!
堪輿一臉的沉思看着兩人慢慢遠去,睿飛見狀笑道:“軍師不必好奇,他們二人一直都是這樣!”
堪輿微微一笑,“貧道不是好奇,侯爺難道沒發現什麼異相嗎?安北王是粗枝大葉的個性不足懼,但手下勇猛,人強馬壯。而國姓爺,心思慎密,野心勃勃,而侯爺年輕有爲,終究是晚輩,與你三分天下,只怕他不甘願,一旦取得大權,二人聯手,侯爺定必落敗,到時候他夜堪庸要解決安北王那老大粗,是輕易而舉的事情。而他沒有篡奪天下,只因他也姓夜!”
睿飛頓時雙眸精光閃過,蹙眉細細尋思了一會,讓近衛尾隨兩人而去,過了不久,近衛回來稟報,兩人去了溪邊密談,並沒有去村子裡尋歡。他頓時勃然大怒,大事未成,便想着自相殘殺,好,既然他夜勘庸有這樣的心,那就別怪他心狠手辣!
而那廂夜勘庸拉着安北王,直直下了山,卻沒有往村子裡去,反而去了人煙荒蕪的溪邊,安北王停了下來,抱怨道:“不是帶我去尋歡嗎?來這裡幹啥啊?”
夜勘庸一臉的冷色:“你啊,都什麼時候了,還想着這門子事?”
“嗨,你擔心什麼啊?如今兵臨城下,大炎已經是囊中物,還有什麼值得憂心的?”安北王輕鬆地笑着說,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鬆一些!
“你啊,真是蠻牛,後知後覺!”夜勘庸道:“你知道睿飛想怎麼樣嗎?他想獨吞天下!”
“什麼?他小子倒是敢?”安北王臉色一變,頓時擰着眉怒道:“說好了三分天下的!”
夜勘庸把堪輿對他說的話添油加醋說了出來,安北王果然勃然大怒,一拳重重地打在了路旁的大樹上,發出轟的聲響,他咬牙切齒地說:“他什麼東西啊?毛都沒長全,不是他老子世襲了這個侯爺,他算個屁!”
“如今說這個沒意思,想想轍吧,都到這份上了,退回去是不可能,給他當臣下也不甘心,要是這樣,何必起兵?這不是浪費時間嗎?”夜勘庸憤憤地說!
“好,他不仁,我不義!”安北王大怒。
兩人在溪邊密謀了許久,接近天亮時分纔回到軍營。而睿飛笑盈盈地站在帳前問道:“你們兩個這個時候纔回來?村裡的姑娘還行嗎?”
“嗯,還行,就是有點稚嫩,不懂得伺候老子,哈哈哈!”安北王放聲大笑起來,彷彿說得如同事實一樣!
睿飛陰陰地笑了,虛以委蛇:“去梳洗一番,出來吃早飯吧,等會還要商量如何攻城呢!”
“那好,我們先進去了啊!”夜勘庸也沒有廢話,直接進去了!
就在這一日,三方軍隊開始發生裂縫,軍心不穩,流言蜚語在軍隊裡流傳,大家開始對大家懷有嫌隙,不能坦誠相處!
而此時,被封爲貴妃的睿玉,帶着皇太后的旨意麪見了睿飛,並指定只能跟見睿飛一人,夜勘庸與安北王冷眼旁觀着,方知道原來他悄悄安排了自己的妹妹入宮,這就像是一個催化劑,把三人的緊張關係進一步推向惡化階段!
“那女人讓你來的?”睿飛有點無奈地看着自己的妹妹,自小就一個妹妹,從不讓她參與家族的事情來,所以他造反的事情,她是事前一丁點都不知道的!
“不是,是我自己請旨來的,太后身子不爽,已經臥牀好幾天了,連晨昏定省都免了!”睿玉說着就紅了眼睛,她的刁蠻任性自從知道睿飛造反便已經收斂了很多,她一直害怕星兒把她抓起來做人質威脅哥哥,但幸好星兒並沒有這個意思,前思後想了一番,便請旨出宮,讓她做說客,勸哥哥投降!
“死不去嗎?”睿飛冷冷地說,對星兒,他一直有種莫名的恐懼,如今聽說她病了,想來是因爲這段時間各地的繁雜事故,旱災起義都一起如同泰山般覆蓋而來,一個女人,又能擔當些什麼?
看來,夜澈真的是死了!
“哥,你退兵吧,皇上是好人,太后也是好人,爲何要返啊?”睿玉紅着眼說道,開始的時候,她一直仇視楊夕顏,如今相處下,才知道楊夕顏其實也是一個好人,並且爲人光明磊落,這次也是她懇求她來的。
“你別回去了,就留在我軍隊裡!”睿飛嘆息一聲:“傻妹妹,沒這麼簡單的,就算哥哥退兵,龍星兒也不會放過我,更何況,這天下必須要姓睿,這是我也是爹爹的最大心願!”
“不要,我不要留在這裡,哥哥,我是真心愛皇上的,皇上也愛我,你退兵好不好?”睿玉跪在地上,哭泣着哀求道!
“傻孩子,你現在不過是貴妃,日後等哥哥做了皇帝,你就是大公主,要什麼樣的好男兒哥哥都爲你尋來,這夜胄不成氣候,辱沒了你啊!”他捨不得動怒,雖然對妹妹的兒女情長十分的生氣,卻還是捨不得罵一句!
睿玉搖搖頭,淚如雨灑:“哥哥,天下的男兒我只要他一個,我也不稀罕做什麼大公主,哥哥,做皇帝有什麼意思呢?即便是讓你登上皇位,也不過是亂臣賊子,沒有人心的!”
“你住嘴,說的什麼話?來人啊,把小姐給我看好了,不讓她步出軍營一步!”睿飛尤其忌諱人家說他亂臣賊子,若是旁人,早拉下去砍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