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言冷冷道:“攝政王喜不喜歡那個女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能利用攝政王把那個女人拉下馬,讓她遺臭萬年,永遠失去權勢,連皇上想保也保不了才行。”
楚相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問道:“這可能嗎?”
凌言神秘的一笑道:“可能,但是現在不需要你們動手。等到用到你們的時候,你們再出面便好。”說着,凌言深深的看了一眼楚蝶舞道:“蝶舞,到時候,不能心軟,否則,你必喪命。連你們楚家都會喪命。懂了嗎?”
楚蝶舞面色變了變,但還是鄭重的點了點頭。
凌言站起身道:“晚了,本王也該回去了。”
楚相忙起身相送。
楚蝶舞也病怏怏的站了起來。
凌言看着楚蝶舞忽然笑了,道:“蝶舞從明天開始便在府裡養病吧,算算日子,那手鍊也該發揮作用了。”
楚蝶舞聽了恍然大悟。虛弱的笑了。
凌言也和楚相相視一笑。
凌言在楚相的相送之下,出了花廳,然後坐了轎子出府而去。
小院裡,雲悠正要睡下,凌言便興沖沖的走了進來,後面跟着侍衛打扮的晴翠。
雲悠看了笑了道:“你們回來了?事情成功了嗎?”
凌言卻沒有馬上回答,回身對晴翠道:“今天做的不錯,回去歇着吧。”
晴翠冷着面色答應了是,便退了下去。
凌言見晴翠出去了,才又燦爛一笑道:“你猜,我們成功了嗎?”
雲悠整理了衣裳,和凌言相對而坐,微笑道:“看你的樣子就知道你成功了。楚大小姐沒事了嗎?”
凌言微笑道:“她沒事了,但是端木雨的手段嚇到了楚家父女,他們已經決定聯手和本王復仇了。”
凌言說的雲淡風輕,但是眼中卻流露出了一種志在必得。
雲悠好奇道:“端木雨用了什麼手段?”
凌言簡單說了一下,當晚給宮裡的情形。
雲悠也皺眉道:“這個女人當真是瘋了,連她仰仗之人的親生骨肉也下如此的狠手。”
凌言動手倒了兩杯茶,推給了雲悠一杯,淡淡道:“這不正好,她面對凌空的時候,總是不理智的,這樣反倒省去了我們許多的麻煩。”
說着,抿了一口茶。
雲悠也端起茶杯,下意識的重複了一句:“我們。”
凌言見了,眼中笑意漸濃,輕聲道:“當然是我們,以後,我們會有一場真正的勝利。”
屋內的燭光昏黃。
雲悠擡眼看向凌言時,卻彷彿看到了凌言眼中的光芒。
雲悠怔了怔,輕聲道:“該發生什麼大事了吧?”
凌言亦輕聲道:“當然,本王等了這麼久,就是爲了這關鍵的一擊。”
說着,原本朦朧的目光,驟然有了焦點,眸光深深的看着雲悠道:“沒想到,這一切的觸發居然是因爲我的悠兒。”說着,凌言伸手拉了雲悠的柔荑道:“悠兒,你真是我的福星。”
說着,閉了眼睛,面頰輕輕的摩挲着雲悠的手背。
溫柔的觸覺,讓雲悠頓時耳紅心跳。
下意思的想要抽回來,凌言卻主動鬆開了,他眼神迷濛的看着雲悠道:“最多也就半月,這鼎盛王朝就是我們的天下了。”
說着,凌言俯過身來,在雲悠的發端輕輕一吻,便起身離去了。
雲悠望着凌言飄逸的背影,心裡有股難言的悲傷。
凌言他該是找到他作爲男人的成功的感覺了吧?可是,爲什麼,自己卻越發的懷念起那個在山下小院裡雲淡風輕、不問世事的翩翩男子來?
爲何,自己會覺得面前的這個人不是那個人?
雲悠看見凌言走了出去,再聽不到他的腳步聲的時候,才深深嘆息了一聲。
站起身,脫了外衫,便轉身向牀鋪走去。
剛坐到牀上,晴翠便一身白衣,手裡託着托盤走了進來。
雲悠詫異了一下道:“晴翠,我沒要吃的啊!”
難得的晴翠卻笑了,雖然比不得彩藍情形時候的熱情,也算面貌可親。
晴翠坐在了雲悠的牀邊,放下托盤,然後拿過了裡面的小碗,打開了蓋子,吹了吹,用小湯匙舀了一勺就要餵給雲悠。
雲悠忙伸手自己拿了過來,笑道:“晴翠,你怎麼了?怎麼突然給我燉起補品來了?”
晴翠清爽的笑了,道:“從今天開始,大概我要跟着主人忙碌一陣子了。可能不能好好的照顧你,所以,今晚有空就燉了燕窩給你。”
雲悠聽了,驚訝于晴翠,對自己已經十分的真心。
便吃了一口燕窩,含混道:“沒關係,你把王爺的差事辦好就好,我自己會照顧好自己的。”
晴翠聽了,只是笑笑。
看雲悠一口一口有滋有味的吃着,晴翠也慢慢的開心起來道:“你不知道,今晚的情形真是兇險,連真經百戰的我也有些後怕。”
雲悠聽了,回憶了一下凌言說的過程,詫異道:“你不是在水下救出了楚蝶舞了嗎?有什麼兇險的?”
晴翠卻皺了眉頭道:“你不知道,當時水裡很黑,我的水性又不是很好,還好我跟得緊,知道楚蝶舞的大概方位,不然的話,恐怕,她真的要命喪水底了。”
說着,晴翠嘆息了一聲。
雲悠吃完了小小的一碗燕窩,放下了碗,晴翠順手端了一盞茶給雲悠。
雲悠喝了一口道:“難道端木雨一點不擔心,她殺了楚蝶舞,楚相會傷心,會不再爲朝廷效力?”
晴翠搖頭道:“我想,她根本顧不得這麼多了,誰要是動了他的凌空,她會發瘋的。”
雲悠聽了卻不由得冷笑道:“可是攝政王不是他的,這天下人都知道,爲何她不懂這個道理。”
晴翠也冷笑道:“是啊,屬於她的是先帝和她現在的權勢。是她太不知足了。”
雲悠也嘆息道:“害了我一個還不夠, 還要再害楚蝶舞,這次楚蝶舞沒有死,要是死了,那下一個目標不知道又會是誰。”
晴翠聽了冷冷道:“她不論成功與否,都不會再有下一個目標了。”
雲悠詫異道:“怎麼會?攝政王的身邊不會少了女人追求的。”
晴翠卻眼睛冷光一閃道:“因爲她已經成了主人的目標,她活不久了。”
“哦?”雲悠驚呼出聲。
晴翠忙看着雲悠皺了下眉頭道:“別出聲,這件事,本不該和你說的,但是你我現在情同姐妹,主人又對你無話不談,告訴你也無妨。”
雲悠長大了嘴巴,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晴翠低聲道:“你要保密。”
雲悠用力的點頭,。
晴翠才又道:“主人和攝政王、太后一脈有仇,多年來,主人一直醞釀着復仇,可是沒有好的時機。這一次,端木雨被凌空迷了心竅,處處行事不理智,主人已經看準了機會,接下來,就要真的下手打擊他們二人了。”
雲悠的大腦一時沒有轉過彎來道:“你是說,王爺要和攝政王他們宣戰了?”
晴翠撲哧一下笑了道:“當然不是,是智取,懂不懂。”
雲悠不好意思的縮了一下脖子,思索了一下,便又問道:“王爺會殺了攝政王和端木雨嗎?”
晴翠這次卻搖頭道:“這個我不知道,我只是知道,主人一定要讓這兩個人失勢,這樣朝政落到了主人的手裡,這天下……”
說到這裡,晴翠臉色變了變道:“就是這樣了,再多的我也不清楚。”
說着,匆匆站起身來,收拾了小碗,便朝外端了出去。
雲悠看着晴翠匆匆的背影,皺眉回憶了一下晴翠的話,心裡咯噔一下。
隱隱的雲悠明白了一件事,凌言要的,不止是打倒端木雨。
恐怕,他的野心實在是太大,想要的是這整個的天下!
想到這裡,雲悠的心裡哆嗦了一下,改潮換代嗎?要真是那樣,恐怕這朝廷要有一陣血雨腥風了。
徐徐的鑽進錦被裡,感受着錦緞的柔軟和順滑,雲悠腦中的思緒有些紛亂。
慢慢的想了想,雲悠慢慢的回憶起自從那晚開始,自己就開始思緒紛亂。
而且,這幾天的夢裡居然都是那個男人炙熱的雙脣,火辣的親吻。
想到此,雲悠的臉一紅,自己這是怎麼了?自己不是喜歡凌言的嗎?怎麼會又想起他?
那晚,只不過是一場誤會罷了……
那晚的一切,都是一場誤會,一場陷阱,一場凌言想要報復端木雨的陷阱!
想到這裡,雲悠的面色冷了,是啊,整個都是凌言的陷阱罷了,只是,他不知道,就差那麼一點,自己的貞潔也被他算計進去了!
果斷的,雲悠開口喊了一聲:“晴翠,進來。”
外面響起了晴翠的回答,很快,晴翠邊整着衣衫,邊走了進來。
雲悠指了指牀邊,輕聲道:“晴翠,坐吧,我問你點事情。”
晴翠坐了,好奇的問道:“這麼晚不睡,有什麼事情?”
雲悠溫柔的笑了一下道:“晴翠,我要是想回山腳下,你能送我回去嗎?”
晴翠聽了驚訝的瞪大了眼睛道:“你說什麼?你要回山腳下?爲什麼?”
雲悠只好答道:“王爺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我還是覺得山腳下的生活比較適合我。”
晴翠聽了,怔怔的望了雲悠半晌。
忽然,晴翠面色一冷,站起身,“噗通”跪在了雲悠的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