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紹黑眸裡的寒光冒了冒,這女人越來越有恃無恐了,他扼住她的手腕不放,薛紹特有的強權霸道把她拉出去,不容反抗的聲音道,“我送你回去!”他姿態依舊是冷冷的,俊逸的臉不怒自威,他就是不承認他擔心她遇到**。
其實他確實是擔心她的,她剛剛被他愛過,從情愛的旋渦中抽身不久,渾身上下瀰漫着蕩不散的紅潤性感,一個輕易能夠勾起人xy的模樣,再加上她被他索取得全身無力,沒有一點反抗能力,萬一再碰到李董怎麼辦?
這是他擔心的,然而他卻不說一個擔心的字眼,不表露一絲擔心的神色,他看上去是冷的,沉穩的冷峻面容,即使有時候微勾嘴脣,勾出漂亮的弧度,但旁人仍舊在那張美絕的臉上看到了攝人心魄的寒氣。
如歌任由他拉着,不就是送她回家嘛,送就送唄,她還怕暴露了她家的住處不成?因爲她清楚的明白,她的住處是瞞不住他的,就算不要他送她回家,他只要稍稍動動嘴,下一道命令,她的住址就一五一十的被查得一清二楚,甚至連幾間房幾個人,都可以查出來,他強大的程度,如歌再瞭解不過了。
但是如歌不知,即便這麼強大的人,也有自己的脆弱和軟肋,薛紹是人,即便是大總裁也不可能主宰世間一切。
把如歌送到了她樓下,薛紹開車回去。
車子停在了一棟豪華別墅院子裡,不是薛家別墅,而是一個嶄新的別院。
薛紹走下車,按了按車鑰匙,車子的警惕聲響幾下。他這是在刻意提醒裡面的人,他回來了。
“少爺~”傭人王嫂上前叫道,接過他的西服。
“嗯,”薛紹從哼出一個鼻音,漫不經心的扯本來就沒有繫好的領帶。
“少爺,少奶奶在二樓客廳裡,她聽說您今晚要回來,等了您好久了。”王嫂頷首,小心翼翼的說着。
薛紹解領帶的手不經意間頓了頓,隨即又歸於正常,他沒有說話,只是把解開的領帶隨手扔在沙發上,一屁股坐在軟綿的沙發上,很累的樣子靠在沙發上,閉上眼睛,“王嫂,給我倒杯水。”他本來有輕微的潔癖,每次和女人做完,他都會第一時間洗澡,洗去一身性味,但是這次他卻不想洗澡,他不會忘記剛纔進行了怎樣激烈異常的**,而承在他身下的女人是她,是令他空虛無度這麼多年的女人,身上殘留了她的氣味,淡淡的芳香,驀然之間,他不想洗澡,似乎這樣,那個女人就一直縈繞在他身邊,讓他回味心安。
直覺有人靠近,薛紹睜開眼,伸手去接茶杯,看到來人,他黑眸沉了沉,“怎麼還不睡?”
霍政惠異常賢惠的笑笑,“你說今天回來的,我怎麼好一個人先睡了。”她和薛紹結婚之後,他一年回不來這個屋子——她們的家幾次,他總在忙,不是睡公司就是出差應酬,一年之中,跟她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但是霍政慧不後悔跟薛紹結婚。
霍政慧臉上有着端莊的笑容,她看着他擡手喝下她給他沏的茶,她端莊的笑容中油然而間夾雜着些許幸福。
薛紹微擡脖子,喝下杯子裡的水,清水滑過喉間,落下寂寥的聲音,陽剛性感的喉結滾動出曖昧的樣子。
與無意之間吸引了霍政慧的視線,霍政慧有些貪念的看着薛紹白淨的脖頸,突然之間,一個發現讓她本來蕩着幸福微波的心泛起驚駭巨lang,鋪天蓋地的蔓延上來,酸澀,不滿,憤怒齊齊涌漫出來。
她在他脖子下面一點,靠經胸膛的地方看見了一道明顯的被女人的手抓過的痕跡,那是zuoai的訊號,霍政慧心裡一陣酸堵,堵得呼吸都變得緩慢了,她極力壓住升騰起來的怒氣,溫柔的臉不表露一絲怨氣,保持着慣有的體貼,大方,“你今天又有應酬?不是說8點前回來的嗎?”現在已經11點了。霍政慧壓着酸堵和吵鬧,溫柔的問出來,她想要看看他要怎麼解釋。
薛紹放下水杯,表情沒有太大變化,依舊淡到有些冷,誠實得讓人發瘋的音色從他薄脣裡飄出來,“沒有應酬,去了酒店,解決生理需求。”他起身往浴室走……
頃刻間,霍政慧的心碎得無法合攏,原來的他的誠實可以讓她這麼痛,再堅強再會僞裝的女人被他的誠實痛得淚流了下來,“薛紹!”她雖然流着淚,但聲音還是平穩中帶着強勢的叫了他一聲,那聲中散着掩飾不住的委屈和責怪。
薛紹稍作駐足,並沒有回頭,“洗澡睡。”
“你就真的一點也不愛我嗎?我就那麼讓你討厭,你寧願找那些下三濫的小姐!”也不願意碰我一下!霍政慧終於忍不住了,她雖然沒有用吼的,但是那狀似沉靜的話裡卻漫出那麼明顯的怒火。
結婚5年了,她和薛紹結婚有五年了,而薛紹卻一次也沒有碰過她,新婚夜晚,他回到公司忙了個通宵,把她一個人丟在家裡,讓她空守燈火。
之後的時間,他從不正面面對她,她是他的妻子,而他卻從來不碰她,再有定力的人也會甘不住這等乾涸等待。
薛紹面色很沉但也噙着揮之不去的愧疚,他沒有如以往一樣發火,吐出冰冷的話語,而是語氣異常平穩,他眨了眨秀麗的睫毛說,“政慧,我從來沒有沒有干涉你的自由,以往沒有,現在未來都不會,任何時候你是自由的。”你可以去找你愛的男人。
道出了他心裡的想法,他不再多說什麼,提腳走向浴室。
柏拉圖說,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感情不是愛而是珍惜的話,那麼他會竭盡全力不傷害她,包括愛。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愛她,清楚的知道因爲霍政君在他心裡的存在,他對霍政慧的責任是珍惜。所以,他絕對不會碰霍政慧,他只珍惜她。
珍惜她爲什麼還要跟她結婚?這是薛紹對霍政慧所有的愧疚。
那個時候,或許是他被仇恨衝昏了頭腦,一心只想着將賈勁的團伙一網打盡,一向精明沉穩的他那個時候卻沒有將更多的心思放在公司上。
五年前,他精心設計了一切,終於在那個白雪紛飛的夜晚將賈勁的老窩端了,讓警察打進了他們團伙的內部,封殺了他們所有的一切,藥物,軍火,一切值錢的勾當全數剿滅,徹底把他打入牢獄,永無翻身之日。
然而那個夜晚,他得到了十年磨一劍報仇的快感,但是他卻面臨即將失去他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
那個夜晚,賈勁全數敗落,淪爲喪家犬落魄自刎,藍如歌走了,從此消失在他眼前了,這是他想要的嗎,爲何那個時候他的心在潺潺的滴血,那麼深切的痛着。
那個夜晚,他報了仇,他恨了這麼多年的仇,終於在一夜之間全數釋放了。但是爲了報仇,他把全部的精力放在對付賈勁身上,投資那塊地,開發,找銀行貸款,那都是他爲了對付賈勁所準備的,一塊地圈禁了賈勁的所有,薛紹在那塊地上爲賈勁設置了太多障礙,讓他束手無策,逃無退路,最後終於如願以償的讓他痛不欲生的死去。
可是也就是那個夜晚,傳來一紙消息,雪羽集團被人攻陷,先前百分之20的股份被“永和珠寶”翻起的“活着”以銷量一路領先全數拿下,不僅如此,別的股東手中握着的股權也被“永和珠寶”買去了將近百分之30。
這麼說來,“永和珠寶”掌握了雪羽集團將近百分之50的股權,百分之50!意味着什麼,意味着掌握!那個夜晚,生生的拋出一個噩耗在薛紹的面前——“永和珠寶”想吞併雪羽集團!
那一刻,薛紹只覺得全身的肌肉因子都跳躍得疼,他咬牙握拳,拳間骨節泛白,不可以,他絕對不可以失去雪羽集團,沒有人知道雪羽集團對他來說都多重要,雪羽集團是他從13歲就學着經營,從小嘔心瀝血建立起來的心血,它就像他的心臟,跳動着他的命脈,失去雪羽集團,意味着失去他的命脈。
如此打擊,頗爲沉重痛不棘手,難道報了仇就要他失去雪羽集團嗎?不,絕對不可以!薛紹拳頭攥得很緊。
“姐夫。”正在薛紹痛憤得黑亮的眼裡彌散着紅色殺氣的時候,有人推開了總裁辦公室的門,霍政慧走了進來,她走到他面前站定,“最後一次叫你姐夫,因爲以後的我會叫你老公……”
高深莫測如薛紹,那個威風四面八方,叱吒商場戰無不勝的薛紹難得有不明白別人話中意思的時候。
霍政慧看出了薛紹深遠黑亮的眼裡的不解,她扯了一個端雅的笑容,聲音柔和無害,“薛紹,我爸是市長,我已經讓他出面讓交股的股東們收回了股權,而且我爸用權買下了‘永和珠寶’的那百分之20股份。所以……”霍政慧很欣慰的笑了笑,“所以雪羽集團還是薛紹你的。”
薛紹眸光變得陰沉,眼裡暗得不像話,“他的條件就是讓我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