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不耐的看了男人一眼,責怪出聲,“你是孩子的爸爸,你怎麼做父親,怎麼做丈夫的……”醫生的臉色不太好。
男人不明不白的眨了眨眼,不可意思道,“你說她有孩子?”
聽到男人的話,醫生更加有意見了,“你連她有孩子都不知道?”這是什麼世道啊,一個丈夫連自己的老婆懷了兩個月的身孕都不知道。
男人眨眨懵然的眼睛,搖搖頭,“不知道。”
醫生實在看不下去了,“我說,多麼好一個姑娘啊,被你這種無良的人折磨成這樣!”作爲一個陌生人也於心不忍,醫生同仇敵愾,指着男人壓住升起來的氣,“……你這樣的人,不配做她的丈夫!”那麼清秀善良的一個姑娘,被家庭暴力折磨得體無完膚,喉間細弱的食道管差點被掐斷!怎麼狠得下心來,對她下如此狠的毒手。
醫生忘不了剛剛幫躺在病牀上幫女孩處理傷口的時候,她有着怎樣的疼痛,清秀的額間疼得沁出細密的冷汗,眉毛皺的很緊,手指緊緊的抓住牀單,把牀單抓得褶皺一片,疼痛難忍,她依舊只是緊緊的咬住脣,不喊一個“痛”字。
她的倔強堅忍,讓醫生驟然心痛。
即使自己痛苦萬分,她全然不顧,醫生猶記得,那個女孩即使在半昏厥中仍然不死心的緊緊抓住醫生的袖口苦苦的哀求,她微弱的聲音不斷的重複,“醫生,請你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對於她的孩子,她是那麼愛,那麼的捨不得……
全場醫生護士被她的堅忍和無盡的愛打動,醫生篤定的望着女孩的臉,堅定的拋出承諾,“你好好躺着,我們會竭盡全力讓你們都安全。”
那麼好的一個女孩,何苦受這等這麼磨,孩子的爸爸不可饒恕,醫生逮着面前的眼睛男人不肯原諒他。
帶着黑框眼鏡的男人哀傷的嘆了一口氣,誠懇的問出來,“醫生,那她和孩子沒事?”
剛纔主手的醫生沒好臉色的瞥了眼睛男人一眼,“你還知道關心她?”早幹什麼去了,把她折磨得快要死的時候怎麼沒有起憐憫之心!
男人沒有要解釋的意思,他低了低頭,一副認錯的態度,“是我不好,沒有及時保護她。”他對上醫生的眼睛,“醫生你告訴我她怎樣了?”他的眼裡透着關切。
醫生嘆了一口氣,始終還是別人的家庭,他再有不平也只能是個旁人,“幸好送來得及時,大人和孩子都沒事……”醫生又嚴肅起來,對着男人教訓道,“以後再不能讓她受傷啊,這次這是動了胎氣,要是再有下次,你想保住孩子可就沒那麼簡單了!”醫者父母心,一個新生命是神聖完整的,他們有權利得到自己生的自由。
男人欣慰的笑了笑,“知道了醫生,我不會再讓她受到傷害。”
如歌很虛弱,她安安靜靜的躺在病牀上,葡萄糖的點滴一滴一滴的流進她的靜脈。
男人坐在牀邊,看着她緊閉的眼睛,她濃密的睫毛如彗星,永遠延伸在泯與滅之間,純粹的黑之中彷彿掩藏星光讓人錯覺在閃閃發光,杏脣安詳,點綴在白皙水嫩的臉上,如江南水鄉六月的紅色睡蓮,盈盈光澤中飄散淡淡花香。
這樣的她,永遠叫人眷戀不止,男人情不自禁的擡起手,食指輕輕的覆在她的脣瓣上,順着她脣間的線條遊移,神情眷戀。
點滴一點一滴嘀嘀嗒嗒的滴落,清越的房間裡,透明的吊瓶時刻泛着一顆如珍珠般的水珠,浮浮沉沉,卻時刻不滅,擋住牀前的兩個人,模糊了視線。
琉璃市夜夜笙歌,這座不夜城,給人的感覺永遠繁華而和平。
李瑋彤跌跌撞撞逃竄出來,回到陌上酒店,慌張的打開門,推門看到眼前的人讓她震驚,她瞠目叫出聲,“霍政慧!”她正坐在她客廳的沙發上,拿着杯子品嚐的喝着酒。
霍政慧優雅回頭,面帶笑容,“李瑋彤,歡迎回來。”她在燈光下,被柔軟的燈光籠罩,如此神秘。
李瑋彤扯開嘴角輕笑一聲,不以爲意的走上前,“這是我家,我回來理所當然。”她坐在沙發上,拿起高腳杯給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那是她最喜歡的紅酒,辛辣,刺激,是她房間裡一直不可或缺的必備品。
擡起手喝了一口,李瑋彤突然頓手,上揚的眼睛赫然睜大,猛然轉頭向霍政慧,“你去過我房間!”不是疑問句,是詰問,威士忌,她從來不放在客廳同外人分享!
霍政慧波瀾不驚,她向後靠了靠,嘴角的笑容高貴優雅,“沒有,紅酒是我自己帶來的,邀你同享……”她友好無害的眼睛認真的看着李瑋彤的一臉詫異。
李瑋彤瞥了瞥來意不明的霍政慧,懷疑的拿起酒瓶看了看,***x年的威士忌!的確不是她房間裡的酒。
她緊懸起來的心放鬆了少許,放下酒瓶,仰頭將杯子裡的紅酒一飲而盡,借酒鎮定剛纔起伏的心情,“說,找我什麼事情?”無事不登三寶殿,況且還是深夜,還是霍家大小姐!
霍政慧聰穎的笑了笑,伸開十指,玩弄她食指上的單色鉑金戒指,聲音幽幽,一語驚死李瑋彤,“我想,我們大家以後,是不是永遠見不到藍如歌了。”
“你什麼意思?你……你不要胡說……”李瑋彤正襟危坐。
“我什麼意思,你應該明白……”霍政慧擡眼看了看牆上的時鐘,“還有六分鐘就凌晨了,你心不虛嗎?”
李瑋彤頓感失措,“……我……我又沒做虧心事,我有什麼好心虛的……”
“沒做虧心事?”霍政慧靠在沙發上,神態無害,“要不要我把你掐藍如歌,到把她推倒在地生死未卜的紀錄片放給你看看……”霍政慧說得很平靜。
“你!”李瑋彤大驚失色,“你跟蹤我?”
霍政慧依舊淡然,“沒有跟蹤你,就是恰巧碰見而已。”
李瑋彤忍了又忍,“你想怎麼樣?”這個女人不是一直不管不問嗎?不是一直當自己的小姐就好嗎?現在又來插手她和藍如歌之間的事情,到底想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