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時分,天空似乎剛剛放晴。
雨水順着屋檐上的欄杆不斷的從上方滴落下來,寒茹輕輕的轉了個身就被那真略帶清涼的晨風吹散了睡意。
睜開雙眸,四周依舊被那大紅色籠罩着。龍鳳燭上青煙嫋嫋。
君天懿還處在睡夢中,她第一次打量起這個男人來,如果沒有那份仇恨,她是不是會像司顏若那般義無反顧的愛上他呢?
有人說,孿生姐妹相同的不僅是容顏,有時候相通的更是心意。
手指出人意料的撫在他微微蹙起濃黑的劍眉上,睡夢中都這般的難以輕鬆,可想而知,他身上的壓力有多大。
身子微微顫動了一下,自己這是在做什麼?怎麼可以對他有所心動呢,不…紙稿上的字跡歷歷在目。
緊握起拳頭,掀開身上的被褥便抽離着溫暖。
只着了一件褻衣,她看着銅鏡中的自己,不禁出神了。
“你在想什麼?”
突然間,背後傳來他的聲音,驚得寒茹趕緊站起身來,見君天懿此時正單手撐頭饒有興致的盯着她看,變得極爲的不自然。
“我…沒有什麼啊…”雙手慌亂的撐向梳妝檯,不小心打落了木梳。
君天懿蹙了蹙眉,盯着她仔細看着,良久,他笑了笑,“怎麼這麼害怕?顏若,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妻子了,哪有妻子害怕自己夫君的道理呀?”
寒茹也隨着他牽強的笑了笑,躊躇的從地上拾起木梳來,捏在手心當中,“我只是有點不習慣,害怕有一天會失去這些。”
“不會的,永遠都不會有怎麼一天的。”君天懿毫無睡意,也就起身下了牀。
牽起寒茹的手拉着她坐在梳妝檯中,聞着她身上淡淡的馨香,他伸手環住了她的細腰,“新婚第一日,想去哪裡玩?”
鏡中的兩個人是如此的般配,男才女貌。可寒茹心中明白,他說這句話的對象永遠都是司顏若,永遠都不會是她。有種莫名的醋意,在心底中蔓延。
寒茹笑了笑,從梳妝檯上執起一支眉筆,橫遞到君天懿的面前,“我想你替我畫眉。”
好奇的看了眼寒茹,君天懿用手指敲了敲她的額頭,“好。”
濃抹淡妝,她極爲享受的閉上了雙眼。
她還記得,曾經也有這麼一個人來替她畫過雙眉。時間過的太久,久的讓她忘記了曾經的模樣。
額頭上傳來那一絲熾熱的溫度,遐想着這就是他的味道,是他重新回來了。
“好了。”君天懿淡淡的描了幾筆,看着那一致的眉毛,笑着放下了手中的筆。
“如果哪天我變了,你還會愛我嗎?如果哪天我做了很多錯事,你還會愛我嗎?”寒茹伸手握住君天懿的手腕,淡淡的說道。
“不管你變得怎麼樣,你就是你,這份愛永遠都不會改變。”
“那好,從今以後我不再是過去的司顏若,我想重新來過,替我做個標記好嗎?那個…重生的我。”寒茹睜開雙眸,遞過另支硃砂筆,“替我點上一顆硃砂可好?茫茫人海中,你可以憑着這個來找到我。”
“好。”君天懿沒有任何的懷疑,執筆在她的眼角下方輕輕一觸,剎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