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海俊的回來使心書這幾天很輕鬆,她除了在辦公室看看新聞、下車間逛逛以外就是面試幾個來應聘的人。但人坐久了就會感覺疲憊,於是她想到其他辦公室玩玩。
關掉顯示器喝了一大口水後她準備出發,但對講機不識時機的響起。
“李保安,請講。”
小李在另一方搗弄了好一會後纔回答說:“有人來應聘。”
“應聘什麼的?”自員工鬧離職後怕新工廠的人來偷技術所以公司對人員的出入管得更加嚴格了
“搬運。”小李回答
“那你把他帶到辦公室來。”因爲信號不太好,她沒再多問
兩分鐘後小李和一位看上去己近60歲的大爺來到辦公室,並告訴心書前來應聘搬運的就是他。
家欣的人事管理制度中有一條關於工人年齡的規定:入廠男工不得超過55週歲。
“這份登記表你先填一個。”心書遞給他一支筆和一張紙
“謝謝,謝謝!”他憨厚的道着謝
他的字寫得很慢,而且很不連貫,心書費了很大勁纔看懂他的基本情況。
“你的年齡偏大了,做搬運不行。”她說話一點也不委婉,有點太過直接
“你們那些東西我都搬得動,你就給次機會吧。”老大爺請求到
“不行,公司有規定,超過55就不能聘用了。”她依然很不講情面
“就讓我掙點錢吧,我家老伴常年病着,我要是不工作就沒錢給她治病呀。”大爺說話有些硬嚥
“但,但你的歲數超大了,而且是做搬運這肯定不行。”
“我一直都是做搬運的,你們那些東西我沒問題,你可憐可憐我這沒兒沒女的老人吧,我一定服從你們的安排。”
老人眼裡滿是無奈,話語裡更能聽出他的恐慌,因爲只有老伴和自己相依爲命,如果老伴走了自己就最終成了狐家寡人,所以他纔會不顧一切出來找錢,爲愛人治病。
心書再怎麼刻板也是有血有肉的人,老人雙手長滿的厚厚老繭能證明他一生的勞累與不同常人的艱辛。
老人癡癡的望着她,又說:“我聽說你們廠裡工資高,所以小妹,讓我在這兒幹一段時間吧。”
這近乎哀求的話,讓願本就很善良的心書聽從了內心的聲音,“有做過別的嗎?”
老人搖搖頭說:“沒有,我就只能做搬運,其他什麼都不會。”
“可是搬運那邊很辛苦,我看其他組要不要人啊。”
“我就想做搬運,其他的我也不會,去了也是麻煩事兒,你就行行好讓我去搬運組吧。”
“那好吧,不過,”她想說點什麼,但又停下了,想想後還是說了:“你先去試試,如果堅持不下去就給我說。”
“沒做到半個月不給發工資是吧?”老人問
“規定是那樣的,但你要真堅持不下去了就給我們說,不管你做幾天你的工資還是發給你。”她真怕他堅持不住但還硬撐半個月,所以事先告訴他
“這個工作牌你戴上,明天早上8點過來。”工作牌原本是要收費的,但心書給他做了個免費的
她站在窗前看着那個年邁的身影,長長的吐出一口氣,這是對人生的嘆息、也是對生活的無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