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寧宮的氣氛一下子緊張了起來，一個要她留，一個要她走，偏偏爲難她一個人。
皆是樑懷音不可以惹得人，這樣尷尬的局面，她也是第一次碰見，不過悄悄一計量，樑懷音選擇了不得罪太后：“多謝母后和皇擡愛，只是臣妾尚在禁足之，雖然應了母后的召見來了慈寧宮，現在也該是回去的時候了。”
沈太后淡淡地看了樑懷音一眼，沒有說什麼。趙珩卻是擡頭盯着樑懷音看了好一會兒才咬牙道：“皇后倒是守本分。”
趙珩大概是不高興了，樑懷音也不知道天子到底是哪裡不對勁了，爲何一門心思想留下她。
“皇，太后，臣妾告退。”
見趙珩沒有發話的意思，沈太后揮了揮手，不耐煩地讓樑懷音退了下去。
等到樑懷音徹底消失在慈寧宮後，沈太后纔不滿地向兒子抱怨：：“這皇后不賢了！”
喉結微動，趙珩悶悶地喝了一口茶：“母后，她是你選的.”
“當初秋宮宴是看了她，可是哀家沒有想到人心也是會變的。皇你子嗣單薄，好不容易馮嬪這兒有了動靜，可是皇后卻沒有容人之量。”
沈太后這意思分明是聽說了婉瑜的事兒，怕是在懷疑這一切是樑懷音的指使了。整個事情看去，樑懷音的確洗不掉嫌疑，但是趙珩覺得樑懷音不是這樣的人。
“母后，這事情與懷音無關。”趙珩直接爲樑懷音辯護了，陳海鷹那邊已經查得差不多了，很快會有結果，應該是和樑懷音無關的。
趙珩的態度讓沈太后着實驚訝，她的心裡一直以爲趙珩不會輕易放下方寧的，可是如今看着他對樑懷音的態度好像有那麼一些與衆不同。是好事兒又不是好事兒，身爲帝王，最怕的是他癡情了。
可是如今趙珩若是能對樑懷音癡情，那不也說明，方寧成爲過去了嗎？既然方寧都可以成爲過去，那還怕什麼天子癡情呢？
沈太后這樣想着，心的不快減輕了許多：“皇，犯事兒都得拿證據說話，哀家不希望你爲了私心爲皇后開脫。”
“兒臣不會！”
得到了保證，沈太后滿意地點了點頭：“哀家也不是不喜歡皇后，哀家只是不喜歡心思太多的皇后。哀家是過來人，知道這後宮不可能平靜，但是誰也不可以拿皇嗣開刀。”
想了想，知道沈太后應該是爲了馮嬪失掉的孩子纔會動怒的，趙珩理解沈太后盼望孫兒的心情。
“母后，阿琰他孩子了，生了一個女兒。”
怔怔地看了趙珩好一會兒，沈太后方纔明白過來，趙珩在對她說什麼：“可是真的？”臉是掩不住的喜悅，先前的陰霾一掃而空。
“確實！阿琰來信了，只是還沒來得及給母后瞧，被御書房的太監給弄丟了。”趙珩神色有些不自然，他自然是不會承認他不想把信給沈太后。
沈太后是早知道趙琰還活着的，一聽到這樣的喜悅的消息，過後還是有一點點失落：“要是阿琰還在禹城好了！”
自己的孫女還是親眼看一看纔好，可是兄弟兩如今這般，怕是她再也見不到自己的幼子了。
臉不乏失落，趙珩知道沈太后在想趙琰了，爲了轉移她的注意力，不得不說起了南樑使團的消息：“母后，過不久要見到佳榮了，兒臣爲妹妹準備了禮物，也不知道妹妹喜不喜歡。母后可有空幫着瞧瞧。”
沈太后眼角有些溼潤：“佳榮嫁出去已經兩三年了吧，一點好消息都沒有傳來。”
自知佳榮從前的日子過得不好，趙珩從未向沈太后提起過，如今他也只能向沈太后說些好的話：“妹妹是個有後福的，日前的來信不是還說周培安待她很好嗎？”
“你也不用安慰我，她是去和親的，兩國之前還開戰了，能有什麼好的？不過是南樑吃了敗仗，如今不敢小瞧了咱們大齊罷了。”心裡跟明鏡兒似得，沈太后一直都覺得對不起這個女兒。
雖然不是親身的，但是到底是一手帶大的，跟親生的也沒有什麼兩樣了。
“哎，你都準備了些什麼？讓人拿來我瞧瞧。”難過之後總得打起精神來，“你不說哀家還不覺得，一說起來倒是真有些想念佳榮這個孩子了。”
“兒臣這讓人去拿禮單來給母后過目。”
原本的不開心都被佳榮的事兒給掩蓋了過去，沈太后畢竟老了，有些時候一些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投入到了女兒的事情之去了，她也沒有心思再過問樑懷音了。
而趙珩這邊的人，很快也查出來馮嬪小產的真相了。卻沒有想到幕後的人竟然牽扯到了那批新進宮的小主其的一位。
趙珩大怒，這些小主都是官家千金，說白了都是跟朝大臣掛鉤的。纔剛入宮膽敢動手，那以後後宮還有什麼安寧？
於是原本還要等一些日子纔會召見這些秀女的趙珩提前見了她們。
乾元殿
二十三個秀女原本都只等着擬封好封好舉行冊封大典的，但是因爲最近宮的事情耽擱了，不少人早已經按捺不住。
他們尚不知道天子的用意，一個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生怕別人搶先入了天子的法眼。
樑懷音今日也是一身華麗宮裝，端着皇后的威儀坐在趙珩身旁。
“給皇，皇后娘娘請安！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趙珩盯着殿跪着的二十三人，花花綠綠擠滿一堂，好不亮眼：“都起來吧！”
“謝皇！”
整齊的聲音再起響起，只看到二十三個人爭先起身，不過這其有一站在第一排的秀女頗爲獨特，她一人獨獨遲了片刻才起身。
趙珩的目光果然朝着她看了過去，並且恰好看到了女子擡頭的模樣。呼吸一窒，趙珩以爲自己是眼花，可是再看過去，那張臉真的是太像了。
一剎那的失態全然被樑懷音看在眼裡，她以爲趙珩是對該女子有了心思，暗暗記下，應該給的分位。
“誰是章晗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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