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卓知遠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就因爲劍僕這耽誤的並不算長的時間,也因爲卓知遠堅持要收服劍僕,而不僅僅是控制他,導致了這次揮軍直指對方虎穴之舉,竟然成爲徒勞。
事後看來,若是他當時並不去堅持收服劍僕,而是將此舉留待將欲界軍團趕出中土之後,那麼欲界軍團是絕對支撐不了多久的。他們的主帥左孫埃此刻根本毫無還手之力,而麾下最強大的將軍也被陳一新打敗,雖然欲界軍團的那些軍士不至於望風而逃,但是想要抵擋卓知遠所率的大軍,也根本就是毫無可能之事。原本雙方就屬於勢均力敵的狀態下,甚至於若是緋羽和渡天童全力而行,還能稍稍佔據優勢,只是這優勢很難化爲勝果罷了。當卓知遠來了之後,大胤皇朝的軍隊本就佔據了更多的優勢,更何況卓知遠還將左辦埃重傷如斯?
可是,偏偏這之間出現了一個變數,那就是在卓知遠和左頓埃那一戰之後,居然讓劍僕修成了人形,而且還居然跑來和卓知遠大戰一番,徹底貽誤了戰機。
待到卓知遠揮軍而上的時候。卻發現整個欲界軍團的城池的周圍已經被布上了一個大陣,這陣法比起他們現在所處的萬象大陣還要精妙,陣眼完全在城池之中,並且是由千萬修持普通的軍士發動,即便卓知遠率兵強攻,他們也有足夠的人手迅速補上。這卻是叫卓知遠有些無可奈何了。
卓知遠甚至於又打算只有犯險,憑藉速度無以倫比的筋斗雲,他自認可以在對方的城池之中來去自如,可是,卓知遠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突破那陣法的防禦。
整個陣法,就好似給這座城池蓋上了一個天穹一般的透明防護罩,任何角度都無懈可擊,並且可以最大限度的化解意圖侵入者的攻擊,甚至於將敵人藉以攻擊的真氣消減之後,還能轉化爲加強自身陣法堅固程度的手段。
一時之間,卓知遠一籌莫展,他的三昧真火。乃至於召喚出了十二名金尊,都無法將那陣法的防禦撕開哪怕一丁點兒的小口子,欲界軍團這陣法的防禦可謂是固若金湯。
這是卓知遠萬萬沒有想到的。不過,很快他便看到了左猛埃又端坐在了城頭之上,雖然面如金紙就彷彿臨死之人一般,但是顯而易見的是他也在逐步的恢復當中,死是一定死不掉了。而隨着左真埃開始指揮手下的軍士們固守陣法,這陣法越發的顯得堅固異常,根本無法打破。
“好古怪的陣法,可是,作爲一個進犯者,他們又怎麼可能只是爲了堅守此地呢?這裡方圓千里之內,都杳無人煙,即便是爲了發展信徒。他們也不該如此消極的防守。”經過數十天的叫陣以及強攻之後,卓知遠發現欲界軍團尤其的沉得住氣,似乎兩軍掉了個個兒,就像是欲界軍團纔是被侵略的,而卓知遠身後的大胤皇朝的軍隊卻是想要搶佔欲界地盤的一般。無論卓知遠做如何的試探和叫罵,他們只是堅守不出,這讓卓知遠尤其的不得其解。
“月仲奕,你究竟在搞什麼名堂?這欲界和你之間究竟又有何隱秘,你爲何又要跟欲界保持如此的默契?難道你想要取虞江而代之,成爲中土的九五至尊麼?可是如果你僅僅是爲了這個目的,以你的修持早就可以做到,又何須藉助欲界之力?若說以前還有清源山始教這個障礙,那麼如今天底下怕是再無一門一派可以跟月仲奕的勢力抗衡。虞江若肯將這皇位禪讓於你也便罷了,若他不肯,你召集十萬軍隊便可率軍做反,得到這個天下。又爲何要跟欲界私通往來呢?難道,你不但打算搶了這大胤的江山,還打算讓欲界佔據中土的信仰?使得欲界取仙界而代之,成爲中土百姓信仰的神明麼?可是,如果是這樣,你更不該和欲界軍團如此消磨,而是該當使欲界軍團揮軍北上,直取西京,隨後你以救駕之名,再將欲界軍團趕出中土,不久可以順利的得到一切麼?甚至於,還可以利用欲界軍團以及欲界的這些修禪者將中土的禪宗八大教派悉數剿滅,到那時,又還有誰能夠阻擋於你?”
坐在軍帳之中,卓知遠百思不得其解。對於月仲奕的作爲,他越發的感覺到不能夠理解了。
“知遠,知遠!”陳一新的聲音從帳外傳來。卓知遠恍惚的從萬千思緒當中走了出來,急忙回到:“進來吧,一新,你找我有事?”見到陳一新撩簾而入。卓知遠問到。
陳一新皺着眉頭,在一旁坐下:“這大陣好生
來是有人相助於左猛埃,否則,以他們這三四年的熙一共似乎僅僅是爲了在此消磨而已,不如早早的莫出這大陣,如今以你的實力都無法撕開這大陣的防禦,之前這三年就更加不可能有人能撕開這防禦了。月太師或許有此實力,但是月太師似乎根本就不想將欲界軍團趕出中土。你有什麼想法沒有?。
卓知遠聽罷這話,也知道陳一新滿肚子疑問怕是跟自己相同。也不隱瞞,將自己所考慮的一切悉數和盤托出。
聽罷之後,陳一新又道:“太師究竟意欲何爲呢?若說他是爲了大胤的江山,我絕不相信。以他的實力,根本不需借你之手來完成這些,他若是真要早早的將清源山滅了,又何須佈下如此大局?至於教宗之爭,那恐怕並非太師可以操控的了的,若是真讓欲界進駐中土。怕是仙界的那些仙人們就首先不答應,到時候怕又是一場仙界和欲界之爭。雖然欲界實力非凡,但是仙界始終還是佔據了上風,是以我不認爲太師會糊塗到想要憑我們通玄界這寥寥數人之力,改變天下人的信仰。這根本就是力所不能逮的事情
卓知遠也是滿臉的疑雲,他何嘗不知道這些,可是,月仲奕的所作所爲似乎一切都是朝着這樣的方向,但是卻又有太多太多的疑點,這纔是卓知遠以及其他人永遠都猜不到月仲奕想要做什麼的原因。
這時候,渡天童和緋羽也來到了卓知遠的軍帳之中,到了這個時候,渡天童和緋羽也難以再沉得住氣了,他們也開始懷疑月仲奕的目的和行爲,開始替天下的禪修以及大胤皇朝的子民們擔憂。
四人也難以商議出一個結果,於是暫時之間也只能保持這樣的僵持。而在欲界軍團那座城池的大陣之中,左猛埃卻見到了一個
“你是如何能入得這大陣的!?”左瑟埃看到眼前之人,莫名驚詫,他相信自己這大陣絕對是毫無破綻,當時他一縷禪念終於逃脫出去,直奔東南數十萬裡之外的瑤海之上的欲界,跪在自己的師尊武陽尊者的山洞之外,武陽尊者交給了他這個大陣,告知他此大陣完全可以抵擋大胤皇朝軍隊的進攻,哪怕是月仲奕親自前來也破除不了,而他畢竟身爲第八層阿賴耶識的神仙,有些基本的規則,不得以自身之力去幹涉人間之事,這還是要守的,否則會引起天道的大亂,到時候恐怕即便是欲界第六天也抵擋不了這天道的懲戒。
帶着大陣,左辦埃回到了這裡,也親眼見識到了這大陣的威力,雖然無法使其取勝,但是卻足夠保證其後顧無憂。
如今突然看到這個人居然能夠從容的進入陣中,如何能不讓他大驚失色?
來者面無表情,神情自威,渾身上下散發出無上的威勢。這等威勢,左孫埃甚至於也僅僅是在他的師尊身上才感覺得到。難道,這人的實力已經可以和聳尊相提並論了?那麼。他又爲何還不飛昇?居然能夠滯留在人間?
“我若要殺你,若要將你們趕出中土,不過須臾之間而已,又何須跟你如此兜圈子。保持這樣的僵持,是我和你師尊所共同願意看到的。你是否也曾詢問你的師尊,爲何不許你揮軍全力而攻,而是要停駐在此,跟我保持如此默契呢?這些事說與你聽,怕是你也無法理解。總而言之,我對你若有惡意,你隨時都只是一個死人。你師尊能投予你這陣法的精要,難道就不會告訴我出入之法麼?你從你師尊手中討要到這個陣法的同時,他也派出他座下逐鹿、問鼎兩名童子,前往我處,將這自由出入混元一線大陣的竅法告訴了我。”
毫無疑問,站在左頓埃面前的,正是大胤皇朝的當朝太師,月仲奕!
他終於不再深居幕後,而是走到了前臺來操控一切。只是可惜,卓知遠此刻並不知曉月仲奕的行動,否則。他或許能多瞭解一些月仲奕究竟意欲何爲!
“那你今日前來我處,究竟有何事體,你和我師尊究竟在做什麼?這三年多來,我只是聽從師尊之名,在此和你的手下消磨時間,又不讓我打,又不讓我撤,這究竟是要做些什麼?”顯然,左頓埃可能比卓知遠等人知道的還少,他只是在機械的服從他師父的命令而已。
月仲奕一臉的寒霜:“你休要着急,我既現身了,便是要與你有個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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