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怪

錯怪

持續到深夜,玉術一直氣悶地在牀上睡覺,白禹爲紫堇安排好房間後才得空閒靜下來。“玉術,爲師有話對你說。”他站在門外,輕輕叩打着房門。玉術起先不迴應,無奈白禹一直站在門外不願走,她將自己捂在被窩裡,“師父,我睡下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談吧。”之後,白禹果然沒了動靜。玉術遲疑了很久,本想下牀去看,可雙腳還未着地,就聽見門外小雞菜的嬌吟,“禹哥哥,爲何我的腿還是很疼,腫了很高。”白禹最後望了眼玉術依舊緊閉的房門,心裡尋思着這丫頭可能真的睡了,便伸手扶住紫堇,語氣低緩而溫和,“我先送你回房去看看。”玉術連外衣都顧不上穿,赤腳跳下牀去將門栓拉開,她的師父卻將紫堇抱在懷裡,正要離去。玉術衣衫不整,露出小半截白肚兜在外,十個粉嫩圓潤的腳指頭緊貼在地。紫堇看得皺起了眉頭,將臉埋進白禹懷裡,以作害羞狀。白禹正要開口教訓玉術時,她卻反過身子,將門一把關上。紫堇在白禹懷裡低低地沉吟:“玉術姑娘脾氣可真大呀。”好,很好,玉術終於知道自己與小雞菜在他心裡的差距,她抓起枕頭,狠狠地向門上砸去,拉上被子捂住腦袋。

白禹清早就出去了,說是晌午才能回來,留下玉術和李紫堇在藥廬裡大眼瞪小眼。早飯是白禹出門前就爲她們準備好的,三素一辣,李紫堇看着桌上的菜,笑得跟花蝴蝶一樣來回在三個碟子中挑着,頗帶炫耀之意。玉術烏黑的眼珠子咕嚕一轉,提起筷子便向素菜夾去,大把地往自己的碗裡塞,直到她身前的小碗堆積得如小山一般高了,仍在繼續夾,沒有停止之意。李紫堇不服氣,也迅速加入爭搶行列,不過多時,搗弄得滿桌狼藉,三碟素菜都被瓜分乾淨,只剩一盤青椒炒肉完好無損,玉術得意地笑,又拿來一個碗,悠閒地吃着那盤肉絲。你的菜再多,最終還不是在我碗裡。

藥廬裡進來個臉色蠟黃,約摸四十來歲的男子,他用手緊捂住腹部,汗如雨下,隨便找了個位置便匆忙坐下,嘴裡□□着“大夫……”。玉術經過一番問診,把脈後估計他是巨性食物中毒,想要煎些草藥爲他清緩毒素。一直作壁上觀的李紫堇這時開口:“還未等你草藥熬成,人早就痛沒了,何不先用鍼灸止痛?”

穴位鍼灸一直是玉術心裡的陰影,可小雞菜的話不無道理,卻實在不敢下手。小雞菜一瘸一拐地走過來,取過銀針,將男子的上衣扒開,翻轉身扎針。玉術坐在一旁,冷眼相看,就是不服氣師父說的小雞菜醫術比自己好得多。既然這樣,此事她也無需插手,留給小雞菜一人解決好了。

小雞菜手傷未愈,下針時用力不均,男子的疼痛未得到明顯緩解,不斷扭動身體掙扎,令她每次刺穴都很困難,偏偏她也是個心高氣傲的女子,絕不會首先開口求玉術幫忙,可惜,玉術比她更傲,人家都未主動開口,她瞎操什麼心。

也許是男子的掙扎幅度過大,碰上了紫堇的手,正在下針的她一抖,本扎關鍵穴位的細針略微改變了原來的方向,生生撇進分毫以外的死穴中,紫堇驚叫一聲,嚇得玉術驚慄而起,男子吐出一口鮮血,昏死過去。玉術趕緊上前,雖然穴位之學學藝不精,可人體那幾大穴她還是清楚得很,這下要事鬧出了人命,後果不堪設想。紫堇顫抖着手要去取針,被玉術制止,“穴位扎得不深,千萬別亂動他。”玉術佯裝鎮定,其實心裡也是發毛的,她找來半截小洋蔘塞入男子口中咬着,怕他一口氣緩不過來,提着精氣續命。接下來的她也不知該如何了,只能讓他吊着半口氣?第一次她真正痛恨自己的半吊子醫術,以往總仗着有師父在,原來離開了師父,自己什麼都不是。

幸好白禹回來的及時,還在門外就發現屋內出了狀況,趕緊扔下藥簍大步進屋,將手足無措的二人推開。白禹救人的過程中,兩人都提心吊膽地站在一旁,等着他的責罵。他從未如此惱怒,以往玉術也有不少扎錯針的前科,可今日將針扎入人的死穴,差點奪去一條無辜的命!這已不是往日的大意之失,只能說明一直以來她都將這當成兒戲!白禹低聲問玉術:“我教你行醫,目的爲何?”

“治病救人。”玉術被白禹那冰冷銳利的眼神嚇住了。

“從此以後,你失去了行醫的資格,莫再以這名義出去害人。”白禹第一次對她說如此重話。

“爲什麼?”玉術以爲師父最多罵自己幾句,他卻說自己故意害人?“憑什麼把錯怪在我頭上,即便今日那人死了,也不干我的事!”玉術心裡委屈,倔脾氣又上來了,一時口不擇言起來,今日這針不是她紮下去的,師父卻不明情況一口咬定是她所爲,在他心裡,自己就是無良至此。

玉術的話徹底惹怒了白禹,她能任性到完全不顧他人生死,看看自己平日都將她慣成了什麼醜惡模樣!白禹渾身發顫,“就當我從未有過你這個徒弟,明日就起程將你送回望福村!”

玉術的貝齒死死抵住下脣,知道那裡泛出慘淡的白,她一字一頓:“不用您送,我-自己-回-去。”原來,他早就厭煩了自己。

白禹冷哼一聲,“不送你回去,你那腦袋還能自己走回去?我不想再因丟了人要負責。”他的語氣在說,玉術一直就是個麻煩。

紫堇在一旁見二人吵成這樣,連忙主動認錯:“禹哥哥,剛剛犯錯的是我,針是我扎錯的。”白禹聽後,本是有些後悔的,可一見她那倔樣,心中怒氣難消,也不打算先妥協,厲聲道:“她明知你手腳不便還讓你扎針,不是自私任性又是作何?人命在前,還勞煩不得她親自動下手腳嗎?她和你不一樣,不是千金小姐,沒那麼金貴。”

是啊,自己不是千金小姐,她被白禹寵得忘乎所以了,她不過是一個鄉下出來的野丫頭,被打回原形後,還是得回到原來的地方。

玉術這次鐵了心要走的,一不做二不休,走到紫堇面前,取了她腰上繫着的蘿芙木香囊,往門外跑去。這件事在她心裡梗了一上午,第一次送給師父的東西,被他輕易地轉給了別的女人。那天晚上,穿過香囊的針不知刺破多少回她的手指,她含在嘴裡吮了一遍又一遍,如今卻被人視作草芥。小雞菜一大早就掛着那香囊,在她面前走來走去,讓玉術差點產生撲到她並暴打一頓的衝動。

白禹明白過來她要作何時,慌忙地跟了出去,一路追至河邊,正好瞧見玉術將香囊用力擲向河流的動作。錦色香囊在空中完美地劃出一道長長的弧線,落入水中,並隨着河水的流動向前漂流而去。白禹的心似乎也有什麼跟着落進了河裡,漸漸遠離。

玉術原路返回時,停在了白禹身邊,淺淺低低地一句:“師父,我走了。”白禹拉住了她的手,這丫頭是自己一手帶出來的,他清楚玉術的倔強,有了離開之心便再難留住了。“玉術,是師父把話說重了,你莫要走。”

“不,師父所言都是事實,”玉術將頭撇向一邊,不看白禹,“我是虎妞,即使換了再好聽的名字,也依然是那個刁蠻俗氣惹人嫌的虎妞。”

白禹許久不曾聽見“虎妞”這個名字了,他害怕眼前的玉術突然變回那個與自己毫無交集的虎妞,手下抓得更緊了。玉術心裡清楚,如此下去肯定走不了,只得說出最溫情卻又最傷人的話:“師父,我想哥哥了。”

作者有話要說:這次更新有點延時。關於黃家喬和白禹的感情變化,會在十五章和二十幾章左右有番外。之前錯別字很多,因爲我寫的是底稿,朋友們幫忙打字時可能快了些。到二十章我會進行大的修文,改錯字。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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