噹噹噹——
面對張麻子毫不惜力的刀劍輪砍,氣刃一波強過一波,水本久信也有些招架不住。
不過靠着自己的刀中魂,互相傷害的點數上也算是有來有回。
張麻子此時才明白,爲什麼這傢伙的氣刃是透明看不到的,估計就是和刀中的魂體有關。
可能是剛剛自己的攻擊比較突然,所以這傢伙沒來及掩飾,這才暴露出刀中的魂體。
可在接下來的戰鬥中,那太刀之中的魂體也開始漸漸隱沒身形,令張麻子感到防不勝防。
同樣,時不時通過御劍來搞偷襲的張麻子也讓水本久信有些吃不消。
二人身上或多或少都被對方劃出了七八道傷口。
水本久信原本還很欣賞這種戰鬥,直到他發現張麻子這老六的劍上居然還塗了毒。
被劃開的地方迅速腫脹,好在其故伎重施,將太刀按在傷口上才讓傷口迅速痊癒。
而張麻子別注意到對方似乎是可以將所受的傷轉移到刀中的魂體上,所以才能讓自己的身體迅速復原。
接二連三的連番重砍加試探,張麻子也已經確認這傢伙的刀裡只有一個魂體。
只是那東西時隱時現不好捕捉。
既然不能憑藉速度將其幹掉,就只能使點蠻力了。
想着張麻子偷偷將鮮血滴在了金刀之上,同時右手握着黑劍向前狂奔了幾步後甩出。
嗖——
當——
水本久信一記刀返擋下這勢大力沉的一劍。
然而隨着這一太刀斬過,古樸黑劍在空中怦然散落成一陣煙霧。
以爲是這黑煙有毒,或者是想遮蔽視野,水本久信乾淨利落的一刀揮下。
呼——
透明的氣刃瞬間將黑霧分割成兩半,同時透過恢復的視野也看到張麻子提刀衝到了跟前。
就在水本久信準備橫刀接下張麻子下一記斬擊,同時再度發動刀中魂的時候。
張麻子卻突然換手將刀柄甩給了力氣更大的慣用右手。
同時左手突然一握。
嗖嗖嗖——
被分開的黑霧迅速匯聚,如同刀鞘一般將水本久信的太刀迅速包裹封住。
水本久信太刀中持刀的手臂還想再度鑽出,但卻因刀身被包裹暫受阻礙。
而張麻子自然不會放過這千載難逢的機會,直接伸出手來握住了被黑劍絲包裹的太刀,將側面刀身翻出朝上。
同時右手緊握那柄金刀裹挾着澎湃血霧猛劈而下。
水本久信明白了張麻子的意圖後也有些驚慌,而此時也已經沒有了阻擋的可能。
這柄刀並不是自己生前的佩刀,畢竟仙人沒有耐心等自己將故刀尋回。
所以這柄是在緬越高價購買的一柄當地寶刀,接着又以祖傳的“寄刀魂”方式將其煉化,最終與自己再度融爲一體。
若是當初自己的夜刃,自己絕對有信心受這面具男蓄力一擊,可惜這不是。
而張麻子手中的這柄金刀則是從碧心堂沈碧心那裡軟磨硬泡搞到手的。
倒不是沈碧心收藏的武器,而是有些浪子刀客或者僱傭的煉氣士沒錢支付醫藥費,退隱山林之前也把自己的武器送給了沈碧心當做感謝。
張麻子挑了好久才從倉庫裡找到這把好東西,放了那麼久都沒有任何鏽跡依舊能夠削鐵如泥,足可見材質不俗。
再加上左手操控纏在太刀上的黑劍絲用力彎折,以己之長攻彼之短的從側面砍在太刀的刀身上。
當——
一聲令人心驚的劍刃崩斷聲在山林中閃過。
水本久信的太刀應聲而斷。
張麻子卻未敢有絲毫大意,怕對方有什麼後手之類的,所以眼看得手便一腳將水本久信踹開。
摔倒在地的水本久信猛的吐了口鮮血,看了看手中的斷刃,痛苦的捂住了腰間。
看起來應該是因爲魂體身體和劍刃三者,因爲劍刃斷裂而產生了反噬。
張麻子見此招有效,也終於鬆了口氣,畢竟剛剛也是冒了斷手的風險纔將那把太刀斬斷的。
即便被黑劍絲包裹着,左手還是留下了深深的傷口。
“若是我的刀在.你贏不了!”
張麻子擺了擺手敷衍道:
“啊是是是。”
對於自己來說勝負理由什麼的都不重要,生死戰鬥中最重要的是活下去。
無論採取什麼手段、遭遇什麼意外、尋找什麼理由.這些都改變不了生死的結果。
張麻子沒興趣和水本久信探討勝敗背後的原因,只想抽出刀來再補一下以求心安。
轟——
而就在這時,身後的不遠處突然爆發出一陣巨響,緊跟着就亮起了沖天的浮光。
看位置應該是玉夜她們那邊。
原來就在張麻子和水本久信激斗的時候,玉夜等人這邊的戰鬥也進入到了下一階段。
被斬斷了手臂的亨利尤其怒火中燒,確實是大意了,沒想到對方那用火勁的小姑娘居然還會出陽神。
紀凌雲甩出一張封脈符止住了亨利的傷勢,吳形也退到了身邊。
紀凌雲掃視了一下,低聲道:
“情況不太對,確實是低估這三人了,閻易和水本久信那邊都沒有回來,看來那邊也碰到硬茬兒了,要不要現在儘早撤離?如果出現什麼意外,沒辦法和仙人交代。”
吳形無聲的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亨利我狠狠的瞪了一眼道:
“撤離?從我們開始行動起,除了任務成功就已經沒有了撤離的可能,先斬後奏導致任務失敗的罪責,我們誰也承擔不起。”
聽聞此言紀凌雲也皺起了眉頭,亨利這話還是有些道理的。
大家畢竟都是被仙人復活的,而且出發之前都已經留存了魂體印記,失敗之後再度復活也不是不可能。
這次耗費這麼久謀劃的陷阱就因爲一時衝動而失敗,回去之後難免被消除記憶重新復活。
正猶豫間,報仇心切的亨利將自己的血抹在眉心和臉上,接着飛身一步先衝入了戰局。
“喝!”
雄厚火勁帶着熱浪襲來。
再度落地,就連地面上都出現了冒着赤焰的裂紋。
玉夜三人也算是跟着師父見多識廣,並沒有被這氣勢嚇住。
可剛準備一同攻向亨利,一對烈焰翅膀就在三人眼前展開。
呼——
雙翅近距離迎面甩出的火焰,赤夜以九龍扇都沒有將其扇開。
這種炙烤和灼燒感在以往的戰鬥中可沒有遇到過。
亨利仰起頭,能看到他的臉上,以塗了鮮血的地方爲中心皮膚似乎在向周圍開裂,而那些裂痕看起來就像是被烈焰填滿。
赤夜不信邪,火勁匯聚雙掌還想上去再碰一碰。
然而亨利揮舞出來的火焰好像是有形之物一般,猶如空中揮動的巨大手掌,直接將赤夜拍了回來。
即便是江晨的血斬絲,也同樣被亨利的火翅所融化。
幫赤夜滅掉身上被拍着火的衣服,江晨搖頭道:
“這火不太對勁兒,不要硬拼!”
赤夜回頭道:
“玉夜,要是按照師父的習慣,這時候該怎麼辦?”
“明顯是某種消耗性的功法,要是師父的習慣這時候最穩妥就應該直接跑,等他維繫不住了再回來打。”
“我覺得可行。”
正如玉夜和江晨所猜測的那樣,承受着燃燒身體的痛苦與燃燒魂體的代價而使用的焚羽是亨利的極招。
似乎也察覺到了玉夜三人想要逃離,脾氣火爆的亨利回身吼道:
“紀凌雲!”
隊友紀凌雲自然也明白亨利的意思,無奈搖頭的同時雙掌交錯按在兩肩,接着猛然一撕開。
大量的福祿跟着飄散而出,原本看起來臃腫肥胖的紀凌雲,身體也跟着消瘦了好幾圈。
飛散出來的符籙直衝天際,緊接着如同雨點一般飛速落下。
將玉夜、赤夜、江晨和亨利四人圍困在萬符陣之中。
江晨見狀本來想將玉夜和赤夜一同拽出去,可亨利立馬跟着糾纏過來,完全不給三人逃離的機會,怕丟下她們兩個更加危險,江晨便也留在了陣中。
萬符陣如同一個倒扣的玻璃碗,將四人束縛在這片區域內。
陣外的紀凌雲和吳形並沒有進入其中,因爲只有這樣才能最大程度的發揮亨利的實力。
萬符陣不只是困住對手,也可以幫助自己這方的陣中人提升不同屬性的氣勁招式並限制對手的能力。
亨利在陣中自然可以將自己的火勁焚羽發揮到極致。
玉夜和赤夜見狀,合力一擊雷鳴焚焰打在符籙牆壁之上。
轟——
轟然一聲,震的二人手腳發麻,法陣卻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
萬符陣上都是紀凌雲所繪製的各種屬性符籙,符籙之間相互影響,招式打在上面,相應的符籙會發揮作用抵消功法,從而讓人無法破出。
身在陣中,眼看兩個隊友準備在陣外撿現成的,亨利倒也不生氣,此時想的只有將這三人虐殺一番。
隨着身後翅膀揮動,焚羽赤炎如天降流火轟然砸下。
江晨把二人護在身後,半弧形血牆登時豎起,一招“屍血雙行-御”勉強擋住火焰,但三人還是被震了出去。
看着消弭的血牆,江晨沒想到這符陣居然連屍修之法不能影響到。
亨利見此情景也不打算浪費時間,飛身高高躍起,赤色焚羽雙翅包裹全身,令人難以抵禦的熾熱烈焰幾乎要將整個法陣填滿。
就在玉夜三人準備再拼命搏一次的時候,卻看到天空之中雲氣急轉。
絲毫沒有顧及身上灼燒的疼痛,看到那熟悉的天空變化,玉夜、赤夜和江晨三人都不禁露出驚喜之色。
“那是.”
咔——
蓄力已久的紫色蒼雷破空而下,正劈在萬符陣的穹頂。
咔咔咔——
沒等吃驚的亨利、紀凌雲和吳形三人從天降蒼雷的驚訝中緩過神來,接連又是數道紫色蒼雷,全部都打在一個點上。
單一屬性自然之力集中一點的暴擊讓紀凌雲的萬符陣終於支撐不住,從那一個點砰然炸裂開來。
“是師父的引雷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