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唐先生,三十分鐘後見。”
我勾了勾嘴角掛了電話。
劉誠從後視鏡裡看我,對我豎起了大拇指:“這一招真狠,萬一不來咋整?”
“不可能的,做生意嘛,最怕就是遇到懂行的。”
我將手機揣起來,這纔看見徐悅一雙直溜溜的大眼睛正探究的看着我。
何蓋和薛璇則是扭頭一臉吃驚。
“辰土同學,咱今天晚上真是來玩樂的?”
“聽你這口氣,唐茂德不會就是東南水灣的老闆吧!”
我手臂撐着腦袋,回眼看他倆,一副笑意:“這個你們不用管。總之今天晚上就是帶你們來漲見識,順便請吃飯的。”
劉誠聽我說完,忍不住笑了:“你倆算是吃着狗屎運了。”
“你說誰是狗呢!”何蓋一下子坐了起來,不滿的衝着劉誠叫道。
劉誠呵了一聲:“臭小子,等下老實點,否則進了包廂,誰擡手都能打死你!”
何蓋還想打嘴炮,車子就停下了。
“行了。”看着近在眼前的東南水灣,我開口阻止何蓋和劉誠的吵鬧。
本來還想罵兩句的何蓋一聽到了,瞬間就來了精神。
“真到了?”
劉誠的車子還沒停好,他就已經着急的想要下車了。
薛璇跟沒見過市面一樣,扒拉着車窗:“我去,真有錢!太奢華了吧!”
下了車,徐悅就縮到了我身邊。
“辰土,你不會是隱藏的土豪吧?就那種,大山裡其實有很多頭牛和羊的那種?”
我吃驚的扭頭看她,這小丫頭想啥呢?
“我要真是暴發戶,我現在就不用上學了。”
徐悅癟了一下嘴:“那你倒是跟我說爲什麼不讓我和唐隋羽談戀愛,這唐家咋的了?我感覺你神神秘秘的。”
“我這不是在一點一點的告訴你實情嗎?”
我拉着她往東南水灣大門去。
徐悅哦了一聲也沒再問什麼,就乖乖的跟在我的身後。
劉誠鎖了車,快步跑到了最前面。
門口的保安還是昨天的保安,看到是我,禮貌的朝我點頭:“小姐,昨天晚上玩的開心嗎?”
黑金VIP就是不一樣,保安分分鐘都能認出來你。
“還行。”我笑笑。
何蓋薛璇朝我露出了吃驚的表情。
“臥槽,你不會是隱藏的土豪吧?”薛璇擡頭指着我,異常的震驚。
我白了他一眼,沒搭理他。
走到東南水灣裡面的時候,何蓋薛璇兩個人已經被現場的奢靡整傻了,兩人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舞池。
要不是劉誠拉着,這倆直接就衝進去了。
保安領着我們到了208門口就回去了。
“臥槽,我以後也要過這樣的日子!”何蓋從二樓探頭看着舞池裡的紅男綠女。
我笑笑不動聲色道:“這裡可不是你混個社會就能進來的。”
何蓋愣了一下。
“像這樣奢靡的場所,一場消費多少錢,你知道嗎?”我扭頭問他。
薛璇也湊了過來:“能有多少?十來萬我們還是能拿的出來的。”說完他挺胸擡頭,很是自豪。
劉誠嗤笑了一聲:“十來萬?小朋友,人可以說大話,但是不能無知。這東南水灣光是普通會員就要一百萬的加入費。你們真以爲混個普通的黑社會,做做地頭蛇隨隨便便就有幾萬的收入?你倆自己低頭看看舞池,舞池當中有哪一個人不是穿着西服禮服的成功人士?哪一個不是隨便出手就是十來萬二十萬的有錢人?你倆憑什麼就能張口說以後也要過這樣的日子?”
劉誠說的每句話都是切切實實的。
我看向他倆,剛纔的得意和自豪變成了沉思。
我也將目光投向了舞池:“想要躋身進上流社會,靠的不是愚昧無知,靠的是本事。你倆捫心自問,家裡的錢如果全部拿出來,是否能讓你們躋身到這舞池中間?”
之前我看過他倆的面相,沒有大富大貴的命。
何蓋張了張嘴,想說的話最終是沒能說出來。
劉誠冷笑了一聲伸手去推開門。
這剛推門,裡面徑直就打過來一個杯子。
劉誠瞪大了眼睛,手忙腳亂的將杯子接住,還沒反應過來,迎面就飛過來蘋果,香蕉,菠蘿,盤子,小碗等等...
我趕緊拉着徐悅往旁邊躲。
“幹啥啊,這是?我們纔剛來,什麼個意思啊?”
劉誠慌忙的叫着,見接不住了,身子一閃,這些東西直接就甩了出去。
門口有酒侍,聽到噼裡啪啦的,大老遠就跑了過來。
我不好意思的衝酒侍笑笑:“我們賠。”
酒侍也沒多說,將地上的東西撿起來扭頭離開了。
聽到我來了,包廂裡才安靜下來。
“師妹!”上青玄頭也沒擡朝我看到。
我昂了一聲,往裡走了兩步就看見上青玄和容扶文手裡握着桃木劍正互相拉扯着。
師傅,馬局,於清,蘭元生和那個先生正縮倦在一邊的沙發上看熱鬧,每個人手裡都握着一杯水。
我目光落在那先生的身上,禮貌的點了點頭就算是打過招呼了。
劉誠抱着水果和杯子,將東西放到了桌子上:“我這纔剛離開多久,怎麼就打起來了?”
上青玄和容扶文桃木劍各自往前一頂然後分開了。
於清也是趕緊放了水杯,起身朝我行禮。
“辰小法師。”
我回禮:“於先生。”
容扶文將桃木劍收起來,打量着我,最後道禮也沒行,而是朝我有些不悅道:“幾個月沒見,瘦了。”
遵循着道觀的禮儀,我還是很有禮貌的給他行禮:“容高功也是,胖了不少。”
見我還行禮,容扶文這纔回禮。
上青玄整理着自己的衣衫,極其不高興的朝着容扶文叫道:“今天沒分出勝負,明天我們繼續!”
容扶文擡手將自己的方巾整理好,優雅的坐回了沙發上:“奉陪到底。”
師傅也起身,將手裡的水杯遞給了我:“你來的真是時候,剛纔他倆打架,我們勸都勸不住。”
說完他還一臉無辜的搖搖頭。
我看着師傅,心情複雜。
如果他要是不講話,我還覺得跟他沒關係,可是他一副綠茶的樣子,我光是看就能看出來,上青玄和容扶文打起來,他肯定貢獻了幾分力氣。
果然,師傅剛說完,蘭元生就又倒了一杯水:“師伯,剛纔青玄師兄和容高功沒想打架,是你說男子漢就應該不畏強權。”
說着蘭元生笑嘻嘻的將水遞到了徐悅面前:“你就是小師妹說的那個小姑娘?”
徐悅阿了一聲,扭頭看了我一眼,見我點頭她這才伸手接了水:“您好,我叫徐悅。謝謝。”
蘭元生嘿嘿一笑:“不用謝,你長得真可愛。”
“蘭元生,嚇着人小姑娘了。”
師傅不輕不重的白了他一眼。
元生師兄這才坐回了沙發上。
周圍的桌椅板凳恢復的差不多了。
將徐悅安排着坐下,蘭元生就跟個狗皮膏藥一樣貼了過來。
“你家裡是幹啥的呀?”
徐悅被蘭元生這麼一問,臉色也變得有些尷尬:“開,開超市的。”
話一出,蘭元生兩眼都發光了。
我沒眼看他,元生師兄對於吃零食一直都很熱衷,這一聽到徐悅是開超市,估計巴不得天天蹲人家超市裡。
我扯了一把元生師兄的袖子:“坐那邊去!”
蘭元生還要湊過來,卻被上青玄一把提了過去:“能不能有點出息。”罵完還不好意思的朝着徐悅笑笑:“不好意思,我師弟平時不這樣的。”
徐悅趕緊擺手:“沒事沒事。”
師傅嫌棄的往旁邊坐了坐,對着徐悅露出了一個自認爲很和藹的笑意:“見笑了,徐姑娘,我家家風不太好。多問一句,小姑娘多大了?有對象嗎?”
師傅話一出,我就聞到了不對勁兒。
趕緊將徐悅往旁邊塞了塞:“師傅,正事。”
師傅這才反應過來時機不對。
見他收回了笑意,我看向了何蓋和薛璇。
兩個人從進來就沒說過話。
我看向他倆,整個包間裡的目光就這樣落到了兩人的身上。
何蓋摩擦着膝蓋,被這麼多雙眼睛一看頓時就有些侷促不安起來:“那個,辰土,這種場合要是不合適,我倆就先回去了。”
說着他頂了一下薛璇的手臂。
薛璇也跟着點頭:“對啊,你看,你們這一大家子的,我們倆實在是不方便在,要不,我們先回去了。”說着就要起身,
我趕緊擡手示意兩人坐下:“沒事兒,繼續聽唄,你倆不是混道上的嗎?我帶你們漲漲見識。等下我們說的話可刺激了!”
馬平和劉誠伸出手壓住了兩人的肩膀。
何蓋和薛璇臉都被嚇白了。
“不,不,不聽了,不聽了。我倆,不混道上的,就是開口嚇嚇你們。”何蓋擺擺手,一臉賠笑。
馬平喲了一聲:“喲,混道上的?小夥子年紀輕輕就想不開了?”說着馬平一把摟住了何蓋的肩膀:“想當年,我和老劉還沒坐上警察局長的位置時,年輕力壯,天天抓混子。那時候黑道猖獗,到處都是什麼文,什麼會啊之類的。火拼打的可兇了!”
他說着還將眉頭皺的特別緊,那副樣子真的有些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