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真的絕。
我兩隻手握拳舉到了容扶文的面前,在他一臉嫌棄中兩個大拇指從掌心彈了出來。
他被我一下逗得莞爾一笑,臉上的嫌棄也變成了無奈。
“帶,帶了。”
幾個人閃躲的看着容扶文,雖然害怕,卻還是乖乖的走到了車邊伸手將警帽拿了出來。
“你們不要害怕,這個血幡對你們造成不了傷害,你們只管拔幡。”
容扶文將聲音放的很輕,生怕嚇到他們。
可這幾個小警察還是很後怕的不敢往那血幡前去。
容扶文正要繼續安慰他們,不遠處忽然傳來了高呼聲!
“拔啥啊?我們來!”
順着呼聲看過去,居然是小新小方和法醫三人。
小新和小方剛纔將法醫不知道拉到哪裡做心裡輔導,所以來的時候也就沒注意到他們仨都不在,這會兒看到他們來了,容扶文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什麼正氣都沒有這仨來的正氣。
“拔招魂幡。”他指着身手的血幡就說了四個字。
小新不明所以的看着那招魂幡,哦了一聲直接走了上去,連警帽都沒帶,打着哈哈上前直接握住了那招魂幡的旗杆:“這有啥?不就是個破幡嗎?動個手就行了。”
他手碰到了旗杆,在所有人謹慎的眼中將那招魂幡輕鬆拔了起來!
“這不就拔掉了嗎?”說完他將手裡的血幡扔到了小方的腳底下。
我震驚的睜大了雙眼,小新拔招魂幡就跟路邊撿葉子一樣,很隨意的拔起然後又滿不在乎的扔到了地上...
容扶文也忍不住嘖嘖了兩聲。
我暗自臥槽了,擡起了雙手忍不住呱唧了兩下。
什麼頂天,都是胡扯,人小新就沒有頂天!
這纔是真正的男子漢,根本就不用其他的輔助工具來證明!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小新啥都不知道,正因爲不知道有些事情才能無所畏懼。
看着我們,小新三人一臉懵逼:“怎麼了?是不是我扔錯地兒了?”說着他回頭看了一眼腳底的招魂幡,蹲下來將幡暴力的拿了起來,結果小方的腳踩到了幡邊,小新一個用勁兒幡直接從旗杆上滑下去了...
“你踩它幹啥?”小新看了一眼空掉的旗杆,拿了起來當甩棍一樣砸了兩下地面,結果旗杆也被他砸斷了...
我倒抽了一口涼氣。
小方無語的抽了一聲:“不就是塊破布嗎!”說着他擡腳往一邊走,可是左腳剛起來,忽然絆倒了一邊的幡條,小方臥槽了一聲整個人踩在了幡上。
好了,立地有了。
我扶着額頭按耐不住想笑的心。
小新什麼也不知道,看我們這表情就以爲這東西有用,對着小方喝道:“你特麼的不長眼啊?老踩它幹啥,它哪裡對不起你了?”他彎着腰上手就去拔幡,結果拉到了幡條,幡撕拉一聲,小方身子往後一跳,直接勾到了另一半,又是一聲撕拉,整個幡兩半了...
我忍不住了,哈的一聲笑了出來。
容扶文也樂了,看着那被小新和小方整的支離破碎的招魂幡,直朝兩人又是點頭又是拍手。
那些小弟子們也都是哈哈的笑了出來。
小新三個人一臉懵逼,看到我們笑的前仰後合,撓着頭問道:“咋了你們?剛纔還表情嚴肅,現在笑成這樣?”
小新看了一眼手裡被撕碎的幡布直接往地上一丟,因爲不高興還上腳踩了兩下!
這兩下精華,真的是笑到我了。
“絕,真的絕!”我擦了一下眼角的眼淚,忍不住爲那個下招魂幡的人心疼。
好好一個血幡被兩個啥都不懂的毛夥子給整沒了,幾十年的心血就這樣毀於一旦了。
那人也是,估計千算萬算最後就是沒算到物理攻擊比魔法攻擊更有效!
“不是,辰先生,你笑什麼啊?我們是不是哪裡做的不對啊?你們怎麼笑成這樣?”
見我們還在笑,小新都急了。
我搖頭:“沒事兒,點笑穴了。”
容扶文也擡手擺了兩下:“真沒事兒,可以挖墳了,趕緊挖,挖完咱去下一個。”
小新哦了一聲,啥也沒說,撓着頭就往一邊走。
因爲有了剛纔挖墳的經驗,這個墳處理的就特別快。
沒有了血幡的圍攏,宋樹的墳又恢復到了原先的狀態。
將相沖的屬相支開,容扶文帶頭開始挖墳,沒多會兒土就到墳的棺材板上了。
有了第一次的經驗,這第二次下的就比較準。
容扶文都沒招呼,我的五雷真火就下去了。
因爲不是正陽日,所以我下的五雷真火特別的足,當那殭屍吼的一聲還沒出來,就已經焚燒的不成樣子了。
這一道火足足燒了快有二十分鐘才結束。
跟第一具一樣,燒成了燻黑的乾屍,再次善後處理完,我們也沒耽擱,挖土埋墳。
又讓小新將血幡用打火機燒了,這才坐上了車掏出手機大全給阮雲去電話。
可手機剛掏出來,阮雲的電話先進來了。
按下了接聽鍵,電話那頭阮雲着急的聲音響起。
“辰先生,出事了。”
我最怕的就是聽到出事了這三個字兒,尤其是在節骨眼上。
小新開着車,心也跟着提了起來。
“雲姐,啥事兒啊,你別一驚一乍的,嚇人。”
“宋慶砍人了,砍了一個叫劉鍋的老混子!”
我心懸了一半,宋慶會背命案我從他的面相上已經看出來他有這麼一劫,但沒想到應劫來的這麼快,才幾個小時而已。
“怎麼回事兒?”容扶文先一步問道。
阮雲回道:“村民說的,說是他媳婦跟這個劉鍋在街上抱一塊了,宋慶看見了氣的拿刀砍了這劉鍋。砍了三刀,劉鍋被救護車拉走了,宋慶關也被帶走了。”
容扶文往一邊靠了靠:“這個事情讓當地警察自己解決就行了,找我們做什麼?”
宋慶砍人和我們現在的事情相比確實比不了。
阮雲那頭沉默了幾秒:“那老頭最近去過宋慶德四個人的墳上,有人看見他中午在宋樹的墳前插了一根紅色的靈幡,他有沒有可能就是養屍的人?剛纔辰先生還讓我去找可疑的人呢,這劉鍋不就是明顯的可疑人員嗎?”
她話一出,我腦瓜子一嗡:“那老頭人呢?”
“我派人守着,現在送醫院去了,剛走沒幾分鐘,我着急給你打電話就沒跟過去。”
“剩下兩家的談好了嗎?能挖墳嗎?”
“談好了,可以挖墳。但是劉鍋那怎麼辦?要不我現在帶人去抓他吧,反正他被砍了三刀應該跑不掉的。”
我手指搓來搓去,閉上了眼睛想了一會兒才道:“我讓容先生帶着三個小兄弟去找你,你帶着他們去找劉鍋。把小新和小方留給我就行了。”
無論砍了幾刀,就衝露的這幾手也不能小瞧了他。
其實我很想去找那個劉鍋,但是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把四具殭屍全部都燒了,否則到了晚上殭屍破土而出,才叫真的費事兒,對付殭屍並不難,但讓殭屍到處亂跑才叫真的麻煩。
更何況還是兩具。
還有一點是容扶文不能同時下五雷三味真火符。
那殭屍用普通的火符又沒作用。
嘆了一口氣,我看着自己搓來搓去的手指尖忍不住惆悵。
這個事情出的太巧了,想必是劉鍋感覺到了不對勁兒故意的。
說來也真是巧,我早上纔看過宋慶有血光之災,這到了下午宋慶就砍了劉鍋,劉鍋還跟着成了嫌疑人。
果然冥冥之中什麼都註定好了。
不過今天也多虧是容扶文在,不然,我現在真的是分身乏術。
“那我現在馬上去接容先生。”
“好。”
掛了電話,我靠着椅子望着車頂發呆。
容扶文倒是無所謂的笑了:“看來那劉鍋是坐不住打算調虎離山捱到晚上讓兩具黑僵破土了。”
將手機揣回了兜裡:“他也夠倒黴的,一天算錯好幾件事兒。”
我無語的扯了一下嘴角。
那劉鍋絕對沒想到容扶文半路殺了過來,更沒想到自己的血幡折在了兩個毛頭小子的手上,更更沒想到的是我們可以分成兩撥人。
但凡是這其中任何一件沒發生,他都不至於這麼冒險,還把血幡用上了。
不得不說,劉鍋也有夠倒黴的。
沒多久,四岔路口阮雲的車子出現在了視線裡。
互相打過招呼後,容扶文帶着三個小弟子上了她的車,而小新小方法醫和剩下的警察弟子們則是跟着我往下一個墳地去。
下一個是宋智慶家裡的,在東邊。
阮雲提前聯繫好了,宋智慶家裡人已經在東邊的墳前等我們了。
等我們到的時候,宋智慶一家四口已經站在了小道上等我們。
看到我們來了,那領頭的男人憨憨笑笑,拉着面前的女孩就朝我們打招呼,一點也不顯得陌生和拘束。
“您好,幾位警察同志好。”
領頭的男人應該就是宋智慶。
我從車裡撇過了眼神。
他面容憨厚,但是咧着的嘴角,笑裡藏奸。
眼角圓潤卻眼尾上挑,這是很明顯的笑面虎啊。
小新先下了車,我才從車裡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