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那女人攙扶了起來,那女人一把掙脫開了我的手,然後推了我一把便快速跑到了那女子的病牀邊,扯着嗓子就是開始哭嚎:“我可憐的曉晴啊,我可憐的女兒被那個臭道士害慘了呀,害慘了呀!”她坐在地上一點的形象都沒有了。
我險些被推倒,好在身後忽然有人扶住了我。
我轉身正要道謝卻看見身後站着的女護士正一臉笑意盈盈的盯着我,那眼神讓我看的極度的心裡發毛。
“小大師,您沒事兒吧?”
這聲音有些耳熟,我又打量了一番才發現那女護士正是剛纔在急救室裡被救的那個人,叫做朱雨。
朱雨帶着口罩,我看不清長得什麼樣,但是從她的雙眼可以看得出來,長得很好看,尤其是那雙杏眼,明亮透着笑意,這樣的女生都是心地不錯容易相處的人。
我笑笑:“沒事。”我看着朱雨,然後將目光看向了那已經推着病牀走遠的女人。
見我目不轉睛的看着那女人,朱雨用手搗了我一下一臉諂媚:“大師,您對那穿金戴銀的女人有興趣?”
她說話滿是惡趣味。
我聽出來了她話裡的意思,低聲咳嗽了一句然後趕緊搖搖頭:“沒什麼,就是偶然看見的一個快要死掉的阿姨而已。”
我話畢,朱雨那原先還滿是笑意的臉上一下子變了。
我輕笑了一聲撣了撣身上的衣服朝着朱雨漫不經心道:“大門在哪兒?”
朱雨應該是被我嚇到了,她僵硬的擡起頭指着我拐角的走道聲音機械:“那邊。”
我點點頭,道了謝:“謝謝,走了。”
說罷便順着她指的方向出去了。
被關在鋪子裡七年,我走過最遠的距離就是今日從火瓦巷到學校的距離。
所以我對觀海市任何的地方都是非常陌生的。
出了大門,外面的天氣依舊是豔陽滿天,我站在大門前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羣有一瞬間的悵然,我不知道我該擡腳往哪裡去…
說實話,我不會打車,更不會騎車,而且最重要的是,我身上…沒有錢。
我雖然從來沒有出過鋪子,但是從來不缺吃不缺穿,一直都是師傅和楊嬸子他們準備好,而我只需要張口吃飯,張嘴說話然後每天修煉就可以了。
所以現在的我除了能抓鬼以外,其他的能力幾乎爲0。
而且現在的社會對比起幾年前真的是先進太多了。
很多東西我真的看不懂!
我站在大門口有些惆悵,內心卻在感慨,果然人還是需要多出來歷練才行。
正想罷,我才見正對面走來一人,那人穿着警服,手裡抽着煙,整個人渾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痞氣。
許是看到我在醫院門口窘迫的站了好久,他才抽掉了手裡的煙走了過來。
我見他朝我走來,纔想起來,這人是剛纔在急救室門口攔住了沈南梔的警察,我聽見那劉副院長喊他劉警官。
“學生嗎?”劉誠一上來便帶着一種審問的聲音。
這麼多年來,可能是習慣了,所以看誰我第一時間都是喜歡看面相。
雖然面相不能展現出所有的一切,但是卻可以看出一個的一生經歷及這個人到底怎麼樣。
我看見劉警官面額方圓飽滿,無紋痕,耳大有垂珠,鼻頭圓滿有型,他雙眸明朗而有精神,聲音雖然慵懶但是卻格外的洪亮,這樣的人正直註定手裡有着權威。
我又端詳了他的五官,眉呈三角,深藏不露,下巴方圓,嚴於律己,眉清目正,心地善良,只是有些可惜了,他眉毛粗濃,逆亂,眼大而突出,必是剛愎自用之人。
劉誠見我一雙眼睛盯着他,眉頭一蹙:“哪個學校的?”
我收回了目光老實的回道:“觀海一中的。”
“觀海一中?你和裡面那個沈氏銀行的少爺認識?”
“算不上。”
“怎麼還不回去?”
他倒是自來熟,沒壞心眼。
我臉色仍舊沒變,但是多少說話會有點窘迫:“我沒錢,不會騎車。”
劉誠有意思的看着我:“打電話聯繫人啊。”
“沒有。”
劉誠愣了,隨即笑了:“哈哈,在觀海一中上學的學生,居然會沒有手機?那學校裡面非富即貴,多少人都知道。”
我不說話了,但是我的臉色已經變了。
看到我臉色變了,劉誠才眉頭一挑:“走,上車,送你去學校。”
我站在原地仍舊沒有動,見我不動,劉誠有些樂了:“你不走,真的打算在這醫院門口站到明天?”
這會兒天已經是大中午了,看日頭,應該有一兩點了,我已經曠課一個早上了…如果還不回去,恐怕張主任就要開始漫天找人了。
我沒說話,但是腳已經擡腳了。
劉誠見我走過來,才轉身往那警車去。
那警車裡還坐着一個男人,見劉誠過來趕緊推門下來,一臉壞笑:“老大,哪裡帶回來的小姑娘,還挺漂亮的。”
“你好歹也是個警察,注意形象,人家是觀海一中的學生,你別瞎胡扯。”劉誠不耐煩的看着那男人,隨後衝我道:“常洐,我助理。”
說罷,他便自顧自上車了。
我朝着那常洐看去,這不看還好,一看還真就看出點事兒來了。
他額頭狹窄呈三角,這樣的人家庭必然不好,而且時常缺錢,經歷豐富,可惜並非是能成大財之人,他目光狹長似三角,顴骨無肉,眼相不好,鶚骨又向兩側伸展,說明這常洐是極具妒忌而且擁有叛逆之心的人。
要知道,做警察的最害怕的就是與這種人共處。
“小妹妹,叫什麼名字呀?”常洐看着我一臉的笑意。
我看着他語氣毫無波瀾:“辰土。”
“辰土?”他聽到我的名字倒是好奇的叫了一聲。
劉誠從另一側給我開了門讓我上車,我坐進了車子,便覺的有些想吐。
剛纔沈南梔家的司機開車太快,我忍了一路,請了保護符才免於嘔吐噁心,沒想到到了這警車裡,還沒開始開就已經不行了。
我趕緊偷偷掐了個手訣,心裡默唸:“太師有令,止!”這纔好受多了。
“這年頭女孩子叫這樣的名字可真是不多了。”常洐上了車,自顧自笑着。
我沒有搭理他,而是在想着剛纔醫院裡的那女人。
那個叫曉晴的女孩兒我沒見過,但是可以確定的是那個女孩如果今天晚上不救的話肯定會被那三個嬰靈活活吸食陽氣而亡,而一旦那個叫曉晴的人死了,接下來便會輪到那個女人。
等到那個女人死了,這些嬰靈就會繼續作惡……到時候無辜的人也會受牽連。
我有些頭疼,想起了師傅說的話:一出去就會有好多的麻煩事兒。
想裝作看不見都不行。
我擡頭看了一眼外面,現在是我不知道那女人叫什麼,就知道她女兒叫曉晴,這我也沒頭緒去找啊,而且我也不能一直在醫院耽擱,我什麼法器都沒帶,要是真和那三個嬰靈打起來,豈不是太吃虧了。
想了想,我還是決定先回學校一趟,然後再去找許朗哥,讓他將我送回鋪子,至於如何找到那個女人和那個女孩子,這個就需要我回去找師傅。
“老大,最近那個‘雲上酒店’接連出事的事情還沒有頭緒嗎?”常洐打着方向盤忽然開口問道。
我瞬間回了神。
劉誠就坐在副駕駛座,斜躺着,聽到常洐問話,也是眉頭一皺然後沒好氣道:“死了好幾個了,各個都是器官枯竭,法醫解刨都看不出來還有其他的死因,頭大死了。”
器官枯竭?
常洐搖搖頭,惋惜道:“我看啊,這雲上酒店怕是要完了,對比起之前的漢陽酒店真就是差太多了。”
我又擡起了頭,漢陽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