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誠又抽嗒着煙:“行了,青玄,先鬆手。”
上青玄這纔不願意的將手鬆開然後把那男人推到了一邊。
“說,你誰啊!”他沒好氣的叫道。
那男人這才站穩了身子,暗暗搓搓的看着我:“她,她知道我,我們,前天見過。”
我四周看了一圈,然後在劉誠和上青玄的詢問下才道:“劉警官,你忘了甘蔗甘小姐嗎?”
他想了一下才想起來:“哦,是那個開水果公司的?”
“嗯,他和甘蔗的父母認識。前兩天,甘先生和甘夫人設宴請我吃飯,他就是宴會上的其中一個人。”
我順着那男人的眉心過去,他命宮才短短几日已經沒有陰氣了,整個人渾身上下都很正常,也沒有陰氣纏繞的意思。
我有些忍不住好奇,那命宮藏陰除非是那玩意不在了,否則怎麼可能會從人身上消失呢?
上青玄沒多說,開始打量這鋪子裡的東西,大多數都是老物件,就算是年代稍稍近一點的也要八九十年,看的出來,都是好東西。
那男人點頭隨着介紹氣勢越來越強:“我,我姓徐,叫徐成,是這家鋪子的老闆,當時跟我一起的是斜對門鋪子裡的杜和春和巷子後的杜啓福兩個鋪子的老闆。別的不敢說,就論古玩,古董,老物件,這南城街上所有搞古玩的,沒有一個人敢在我們面前裝逼的!就說錢,我這鋪子一天的流水下來就要好幾千萬!”
“不要吹牛逼,說正經話!”劉誠不耐煩的將煙一把丟到了地上。
徐成哎了一聲立刻慫了下來。
“就,就是...就是賺錢特別的厲害。”
我打量着徐成,還是三角眼攻與小心思,圓臉發腮,生活一定好。保壽宮即眉毛粗濃,血氣旺盛,眉梢略高,說明徐成處事兒特別有一手。除卻這些,徐成的十二宮都說的過去,尤其是財帛宮,可謂是滿滿當當,豐盈無比。也就是說,他所說的一天流水幾千萬是真的。
唯一不好的是他夫妻宮和子息宮。
夫妻宮在眼尾及眉毛的位置,觀他夫妻宮上有疤痕,說明夫妻相處不和睦,而且從那疤痕的程度來看已經達到了離婚的地步。
此前說過,子息宮在淚堂的位置。
徐成的子息宮只有右眼有一道線不長,而且黯淡無光,隱隱有些凹陷帶着紫色。這說明,徐成生的是個女兒,女兒年齡不大,看那條線應該有十幾歲的樣子。而且徐成的女兒不是一個做正事兒的人,總體來說就是很混,學習不好,生活作風不好。
我收回了目光:“徐老闆,我們就有話直說了。這次,發生的事情你應該知情的吧?”
我話罷,那徐成臉色頓時一變:“我不知情,我什麼也不知道!你不要亂說!”
我雙目朝着他繼續試探:“你慌什麼?我只不過是想問一下而已,我沒有說這件事情你肯定知道。”
“我,我不知道!我就是,就是好奇看一眼而已!”他額頭開始往外冒汗。
劉誠和上青玄也察覺到了徐成在說謊,頓時兩人便將目光投向了徐成。
徐成擦了一把額頭的:“我,我真的...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也沒關係,反正一晚死一個,遲早會落到你們的身上。”我沒有繼續問下去,而是轉口道。
徐成一聽會死,頓時便被嚇到了,整個人直接坐到了地上。
我低頭看着他,聲音帶着陰冷:“那東西可不是人,殺起人來叫一個不眨眼!”
“不,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我話一出,徐成立刻就開始瘋叫起來,整個人坐在地上開始一個勁兒的瘋狂揮手,就好像真的有什麼東西朝他撲過去一樣。
我給了上青玄一個眼神,上青玄趕緊將門關了起來。
劉誠不耐煩的上前給了徐成一巴掌:“就你特麼的還市長的親戚?瞎攀的吧!”
徐成被劉誠抽了一巴掌立刻就回神了!
他咯噔了一下,瞬間便來火了,居然一把將劉誠推開然後叫道:“市長是我表哥!”
表哥?
徐家當時還有親戚?
劉誠也是個街溜子的警察,被徐成這一推立刻就來火了,吐了一口唾沫上前就要幹架。
上青玄趕緊拉住了劉誠:“誠哥,誠哥,注意影響!”
劉誠被上青玄拉住,這纔沒好氣的指着徐成罵道:“我特麼管你是市長什麼人,我再說一遍,只要你和本次的事件有關,我照樣逮你,市長來了也不好使!”
我看向了徐成的兄弟宮,兄弟宮便是兩眉的位置,徐成的眉毛雖然粗濃,但是卻逆長凌亂,再加上短,可斷徐成自己性子剛強,所以兄弟之前相處並不好,也就是說,徐成無論是和自己的兄弟還是表兄弟相處都不好。
我不動聲色道:“徐老闆雙眉短促,雖然濃密卻逆長而生,而且向上而挑,說明徐老闆性子剛強,又看兄弟宮的兩邊,並不豐滿而且沒有光澤,說明徐老闆兄弟之間並不常聯繫,也就是說,相處淡。徐老闆可不比用你表哥是市長這話來嚇我們。畢竟如果這次的事情真的和徐老闆有關係,那市長也不會因爲一個不常聯繫的兄弟而有什麼過激的行爲,對不對?”
我話一出,徐成整張臉頓時就變了。
“你,你,你怎麼知道...”
上青玄無語的翻了個白眼:“我師妹可是茅山第一百零五代未來掌門人的徒弟,光是看她就能看出來你是什麼人!”
我低頭咳嗽了一聲,上青玄這給我捧的有點高了。
就連劉誠都有些意外的看向了我。
徐成一聽這名號,頓時便被嚇到了:“你,你,你真的是個大師啊?我,我還以爲甘家那小姑娘忽悠我們的呢!沒想到你年紀輕輕居然真的是個大師!”他激動的站起來就要拉我。
上青玄身子一轉擋在了我面前,便沒好氣衝着徐成道:“趕緊的,我們趕時間,快說什麼事兒!”
徐成被上青玄撞開,也沒有生氣,而是趕緊請了我們幾個坐下,給泡上了茶這纔開始向我們說道。
原來那天他們去赴宴真的是有事所求,但是沒想到甘家說的大師是我這個女娃子,而且才十幾歲,所以他們當時便都失望了,沒把我當回事兒。
上青玄正要呲牙,卻被我攔了下來:“那天一進門我就發現你們三個人命宮藏陰,我一想便知道你們是碰上了東西,但是那東西還沒有對你們完全的下手,所以你們只是藏了一點陰氣,如果我說的沒錯的話,那東西起初剛開始對你們並沒有任何的傷害,但是後來漸漸的你們發現自己的生意開始下落,而身體是不是也開始有一點點的不適?”
徐成一聽我說話,激動道:“大師小小年紀這麼厲害!說的真準!”
他朝着我豎起了大拇指:“那是一個紅色的紫砂壺,整個物件摸上去手感格外的好。聽賣手的人說那紫砂壺是元朝年間的老物件兒,大師您應該也懂,咱們做這行的,總有一些東西是從地裡帶出來的。那紫砂壺據說是從元朝一個大官的墓裡發現的,我買到手的時候還散着土腥味兒呢!”
他一邊說着一邊用手在空氣中扇着,似乎是想將那味兒散去。
“那東西至少七百年的歷史呢!而且還是剛出土的,所以我花了幾千萬纔買到手的!那東西拿在手裡就跟活了一樣,還帶着溫兒的。我喜歡的不得了,便拿去和老杜和小杜他們炫耀。這個人好面子,要強,當時老杜兩人都覺的這玩意兒稀奇,所以又花錢從我手裡收過去了。我也喜歡的很,就說借他們玩玩,然後那紫砂壺就在他們手裡轉了有小一個月吧。”
我眉頭一皺,怪不得此前看他們三人,都只是藏陰,合着在手裡沒呆多久,轉出去了,也算是走了狗屎運吧。
“現在呢?”
“現在那紫砂壺在老甘那裡!我發現那個紫砂壺有問題的時候是一個半月前,正好那時候,紫砂壺在我手裡!那時候我太喜歡這東西了,所以就放在牀頭邊。起初剛開始好好的,可從第三天晚上開始我天天晚上做噩夢,老師夢到一個凶神惡煞的男人讓我給他帶鬼節出生的女人,說自己餓了幾百年要吸血。起初我還覺的就是純粹的做噩夢,沒當回事兒,可後來那男人便頻繁的出現在我夢裡,還威脅我!說如果我不給他帶人,就要吸了我的血!那夢太真實了!我就害怕呀,正好,老杜他們說想玩玩,我就把這紫砂壺轉給他們了。我尋思着,就是個意外呢,也沒把這個事情和他們說。結果,才半個月,老杜和小杜就跑過來說自己也天天晚上做噩夢,而且做得夢和我是同一個!”
他一邊說着,臉上又露出了害怕:“當時我們就覺的那個紫砂壺有問題,正要打算轉手賣出去的時候,老甘他們從京都回來了,一回來就說我得了個寶貝。我害怕出事兒就告訴他這紫砂壺有問題,邪氣的很,可老甘不信,就花了大價錢將這紫砂壺拿走了!這不,沒多幾天,就出事兒了。”
他頓了一下,我大約已經猜到了什麼事兒。
那就是那次我和胡楊鬥法的事情....
“什麼事兒?”
我轉口問道。
徐成想了一下:“這事兒,大師你知道啊!就是上次您說那邪狐狸的事情!我也是前兩天聽老甘說的。說是那天老甘正好請人喝酒,畢竟剛得了個寶貝,想顯擺一下,結果剛拿出來就有一小夥子上來要這東西。老甘花大價錢買的,哪裡肯。最後還是老甘他媳婦將那小夥子支走了。可老甘夫妻倆都不知道那小夥子是邪狐狸,那邪狐狸也不甘心就跟着回去了。然後老甘就有點生氣,就將家裡的保姆和司機將人打出去,哪想就....那樣了。”
我沒說話,但是徐成說這意思,我已經明白了。
甘蔗那天說了謊話,是爲了包庇甘巖和他夫人。
但是我也清楚了,甘蔗一家出事兒並不是因爲我。
多少我心裡的愧疚緩解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