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那小子,可謂是冤家路窄”
“難道他就是師兄你說的讓你當着武林各派衆多人士丟盡臉面的暗影教少年?”
“哼!不是他還是誰!那日受了這小子的激將法,讓老夫顏面喪盡,今日定將他好好教訓一番”
“哈哈哈,看樣子師兄還是咽不下這口氣啊——”
人倒黴時豈止是喝涼水都塞牙……
滄海門,作爲武林公認的武林大派之一,與九霄門,玄劍堂,神刀門,逍遙門齊名,爲武林各界人士所敬仰。滄海門以女弟子衆多著稱,且各個都是絕色佳人,根據門派規定,除了女弟子以外,必須亦要有少許男弟子。滄海門現任掌門爲苗亦可,門內有享譽武林的滄海五玉,以及同樣在武林備受敬重的滄海三傑;以及其他女弟子二十五人,男弟子六人。
滄海三傑,分別是指“川府一刀”張雲龍;“三笑才子”陸志平;“長春真人”北問天。
而這說話的二人,正是滄海門人稱滄海三傑中的“三笑才子”陸志平以及“長春真人”北問天。這二人原本到處遊俠,不曾想在這鋒華城外的山間小道上碰到曾經讓長春真人北問天丟盡顏面的楊飛,可謂冤家路窄。
“哥哥,他不是那天比武場上被你打敗的那個人嗎?”霜兒盯着不遠處的長春真人北問天道。
楊飛沒有說話,心裡卻想:“他孃的,真是流年不利,事事不順,竟是這時候碰到這老傢伙”。
待長春真人北問天和三笑才子陸志平走近楊飛面前不過兩三丈遠時,大聲道:“小子,我們又見面了”。
“可不是嘛,還真是有緣啊”楊飛道。
“那日中了你小子的計,讓老夫丟了顏面,今日看你還有沒有這個本事從老夫手中逃脫。”北問天道。
“輸了就是輸了,還不承認,難不成今日帶了幫手,想圍攻我家哥哥嗎?”霜兒見這長春真人來者不善,怒嗔道。
“霜兒——”楊飛擡起手,示意霜兒不要說話,楊飛此時並不想和北問天交手,因爲柳豔現在還沒有下落,他更加需要將時間用來追尋柳豔的去處,若將時間多耽誤在這裡每一分,柳豔就會多增加一分的危險。
“怎麼,要一個女娃娃替你站出來說話嗎?”北問天道。
“霜兒言語不當,還望前輩海涵!”楊飛揖手道。
“哼!這還算個人話。”北問天道。
站在北問天旁邊的三笑才子陸志平看着楊飛,笑着點了點頭,沒有作聲。
“那日比武場上,卻是晚輩使了激將法,若是真心較量,晚輩一定不會是前輩對手,只是爲了保護我暗影教教主性命,晚輩纔不得不出此下策,那日確是晚輩過錯,還望前輩能夠原諒晚輩。”
“既然你誠心悔過,我自當可以不予追究,只是那日你讓我顏面丟盡,我自是要補回來的。這樣吧,你自斷一臂,此事我便不在追究”北問天道。
“師兄,我看這少年言談舉止皆是上等,不卑不亢,又已悔過,倘若假以時日,必定也會是能夠有一番作爲之人,不如你今日暫且饒恕於他,口頭上讓他長個記性即可,師兄你看如何。”站在一旁不說話的三笑才子陸志平對北問天說道。
北問天轉過頭看了看陸志平,沒有說話。
“你這老賊,我哥哥好心向你道歉,你怎的這般不饒人,想你也一把年紀,還號稱什麼“滄海三傑”,我看倒不如叫什麼“滄海三狗”還差不多。“
霜兒見北問天要讓她的楊飛哥哥自斷一臂,頓時就來了氣,由於父親趙天龍將江湖中各門各派之事,皆告知與霜兒,霜兒自是知道這北問天就是滄海三傑之一;只是她涉世未深,哪裡知道這北問天剛纔只是想挽回一下丟失的顏面,故意讓楊飛難堪,這北問天本就爲人正直,只要楊飛低頭認個錯,北問天自是不會爲難於他。
楊飛本想攔着霜兒,怎奈霜兒說得快,他剛要說,就被霜兒吃豆子一般全說了出來,心道“這下可不好收場了”。
北問天性子本來就急,最受不了別人言語上刺激,如今被眼前這個一個丫頭片子一番指教,罵自己是老賊,若是傳了出去,那還了得。
頓時怒火中燒,怒斥道“你找死!”,接着身體瞬間移向霜兒,右手呈掌,向霜兒臉上扇去。
霜兒大驚。
楊飛見勢不妙,立馬閃到霜兒面前,擋住霜兒。
只見北問天下一秒手掌已到楊飛面前,“啪!”的一聲,楊飛被直接扇倒在地上,臉上就像烈火燃燒了一般,奇痛無比,一塊深紅色血印出現在臉上,嘴角鮮血流出。
北問天見一掌未打到,接着飛起一腳,向霜兒上身踢去,力道之大,足以摧枯斷木,北問天正是怒氣燃燒之際,出腳威力自然可見一般,霜兒身子柔弱,若是被踢上一腳,定會五臟受損,即便暫時能保住性命,也怕落個半身不遂。
楊飛承諾趙天龍要好好保護霜兒,豈料接二連三的讓霜兒出事兒,先是遲短劍,然後又是喜喪二鬼,現在又是這北問天想要傷害霜兒,楊飛有承諾在先,即便沒有承諾,他早已將霜兒看的和母親洛婷,妻子柳豔一般無二的至親之人,怎會讓他人傷害霜兒。
只聽“碰!”的一身,楊飛再一次深深地摔倒在地上,口中鮮血狂噴而出。剛纔正待北問天體重霜兒之時,楊飛忍着疼痛,飛速衝向霜兒,將她推到一邊,自己則被北問天一腳踢中腹部,摔倒在了兩丈開外。
“哥哥——,哥哥——,你怎麼樣,你一直在吐血,哥哥——”霜兒見楊飛倒地,哭泣着爬到身邊,抱着楊飛,哭泣着。
“師兄,那女娃畢竟年紀小,你就大人有大量,放他們去吧,你我都四十來歲的人了,何必和小娃娃們計較,倒不如找個地兒喝酒吃肉去。”三笑才子陸志平見楊飛重傷倒地,趕緊上前攔住北問天說道。
“哼!算你們命大,若不是我師弟向你們求情,今日我必取了爾等性命,下次若再敢跟老夫這般說話,老夫定不饒你,真是氣煞我也。“北問天說完,扭頭轉身離去。
那陸志平看着倒在地上的楊飛,搖了搖頭,嘆了口氣便轉身隨北問天而去。
“哥哥,對不起,都是霜兒不好,是霜兒害了哥哥受傷……哥哥你不要有事好不好……”霜兒哭泣着,沒過多久,楊飛便昏死過去,口中鮮血還在不斷流出。
“哥哥,哥哥你不要死,誰來救救我哥哥,哥哥——”
長沙東部,鋒華城向西七八公里處的山間小道上,一個頭發有些稍亂,衣服有些髒兮兮的少女,正坐在地上抱着一個口中鮮血直流,臉色慘白,昏死過去的青年哭泣着,她的聲音漸漸嘶啞,眼淚漸漸流乾,微風吹在她的的臉上,衣服上,頭髮上,任裙角飄揚,髮絲飛舞,任淚痕乾裂。二人的影子在火紅的夕陽以及燦爛的晚霞中被拉得很長很長。
若染眉梢青絲髮,心中人,豈是長相思別離,古道晚霞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