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鬼離澗

雪峰山,平雲洞。

“好了,你起來吧。看在你能跪在這裡五天五夜的份上,我今日就收你爲徒。不過以後沒有我的命令不得私自下山,更不可以用我傳授於你的武功爲非作歹,知道嗎?”

“謝謝師傅,徒兒一定謹遵師命!”川平連連磕頭。

黃天不負有心人,在他的堅持之下,平雲洞洞主歸元祖師終於答應收他爲徒。他暗暗下定決心,今後一定要刻苦練功,總有一天,他要成爲這個世界上最厲害的強者。

“至於這位小姑娘,如果你願意的話,就留在這裡給老夫平日裡端個茶,遞個水如何?”歸元祖師看着川平身後乖巧可人,身心疲憊的靈燕說道。他看得出來這個女孩的心思,也看得出這個女孩有着一顆純潔善良的心,看着她如此堅定的陪伴在川平身後,歸元祖師知道,他一定要留下這個女孩,因爲總有一天川平需要這個女孩來拯救。

“川平,你先跟着你二師兄九奇練習,他會教你一些武學的基礎知識,你要認真學習,聽懂爲師的話了嗎?”歸元祖師看着毫無根基的川平說道。

“是,師傅!”

“九奇,以後你就帶着川平,傳授他基本的武學知識和根基要領,知道了嗎?”

“是,師傅,徒兒一定會好好幫助師弟,請師傅放心!”

“好了,你們下去吧。”

看着川平離開的背影,歸元祖師知道,這個少年將來一定是個強者,只是他倔性太強,恐怕終有一天會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師傅,喝茶。”靈燕端上茶來放到桌子上,然後退到歸元祖師身後。

“靈燕,如果有一天川平墮入魔道,你會怎麼做?”歸元祖師問道。

“靈燕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救他。”

“好,恐怕也只有你才能完成此事了。靈燕,剛纔師傅和你說的話以後不要和任何人提起,知道嗎?”

“是,師傅。”

出了大堂,九奇帶着川平到了練武的地方。

“我叫九奇,以後你就叫我九奇師兄吧。放心,師傅老人家讓我帶你,我一定會好好幫你的。以後有什麼問題或困難儘管找我,我一定會盡最大努力幫助你。”

“謝謝九奇師兄!”

“別客氣,誰叫咱們是師兄弟呢,你說是吧。不過說實話,你可真夠厲害的,一跪就是五天五夜,要是換了我啊,早就溜之大吉了。還有,你怎麼知道平雲洞的?外面世界應該沒多少人知道這兒的。”

“其實我也只是碰巧聽到山下的農夫說這雪峰山上有一位歸元祖師,所以就上山尋找師傅,拜師學藝。”

“你小子運氣不錯啊,這下可算是找對門路了。別看咱們平雲洞在外面幾乎都沒人知道,可咱們師傅他老人家傳授的武功卻還是很厲害的,尤其是師傅他老人家,更是厲害的不得了,天底下估計沒人是他老人家對手。”

聽着九奇師兄的話,川平更是覺得前途一片光明。

……

“嗯!好吃,真是太好吃了!霜兒,哥哥敢保證,你這手藝,要是開個菜館,一定能把皇帝老兒都吸引過來。”

“霜兒纔不開什麼菜館,更不稀罕什麼皇帝,霜兒只要哥哥一個人喜歡吃就行了。”

“恩,說得對,千萬不能讓那皇帝老兒知道我這兒有個天下第一美女廚師,否則的話,這皇帝豈不是不帶着千軍萬馬跑到我這裡來把霜兒給搶到皇宮裡面去,又當妃子又當廚師的。那我楊飛豈不是再也沒有口福了——”

“哥哥——,你就愛開玩笑,霜兒纔不會到什麼皇宮去呢。你再說,下一道“嫩鬆豆腐”就不給你做了。”霜兒一副埋怨的樣子。

“別別別,千萬不要,哥哥知錯了,有道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霜兒可要體恤一下你哥哥的民情啊。”

“好吧,看在你能勇於承認錯誤的份兒上,霜兒就再額外給哥哥加一道‘湘川紅蟹’犒勞犒勞你。”

“能食得如此佳餚,夫復何求啊——”楊飛陶醉的拍着霜兒的馬屁,他詩一般的說出這句話,着實讓做菜中的霜兒歡欣不已。

楊飛正在用心品嚐霜兒爲他做的美食,突然從門外射進一枚飛鏢。楊飛輕輕將手一動,那飛鏢已落入他的手中。楊飛拿起來一看,卻見飛鏢末端綁着一層細絹。打開之後,發現細絹上寫着:教主有請,望公子火速前往鬼離澗。細絹上面彆着一枚小小的金針,上面刻着一個小小的”玉”字。很明顯,這是司馬玉遇可能遇到了困難。楊飛想起自己當時答應過司馬玉,一旦暗影教遇到危機,自己會前去相助,沒想到這纔剛過去一個月,司馬玉就發來了求助信,看樣子也着實沒把楊飛當外人。

鬼離澗地處湘東,因爲周圍水勢兇猛,再加上四周都是險峻的山峰,人畜很難行走,經常有人不小心失足掉入湍急的河流之中一命嗚呼,於是便得來這樣一個名字。鬼離澗距離自己現在的位置有整整一天的行程,看來司馬玉定是遇到了困難,否則也不會這麼大老遠的讓自己前去幫忙。更何況他司馬玉手下也並非無高手。既然她點名要自己前去幫忙,那就去看看好了。誰讓自己已經答應人家了呢。但是,這得等到吃完霜兒的‘湘川紅蟹’之後才能走,因爲霜兒的一番苦心可是萬萬不能辜負的。

風蕭蕭兮湘水藍,縱馬奔騰兮英雄路,天下豪傑兮震懾四方,男兒多情兮只爲紅顏。

湘水畔,風光秀麗,景色旖旎。兩匹駿馬一前一後飛一般奔跑在前往鬼離澗的道路上。

幾個時辰過後,他們便已到了這人懼鬼怯的鬼離澗。

“霜兒,你看這裡是不是看起來有些異樣?”

“嗯,這裡本應該是行人稀少纔對,可現在是這裡聚集了很多人,而且看起來像是各大幫派的武林人士。”

“看樣子這些人一定都是衝着暗影教而來。走,我們去瞧瞧!”

鬼離澗下方的六邊形平臺廣場上分成了兩撥人,一邊是以九霄門江天正的弟弟江天鶴爲首,包括逍遙、玄劍、滄海三大門派的代表 ,每派爲首的人後面都跟着一二十個年輕人 ;另一邊爲首的是一個頭戴白色面紗斗笠,身穿一襲白色長裙的女子,除了身邊站着的一位女子外,在他們身後是六個身穿紫色長裙的妙齡女子以及在後面站的筆直的近百人。

江楓和江玉玲此時也正站在江天鶴的身後。

原來那日江楓和楊飛分手之後,回到益州將暗影教殺害玉鬚子和五穀道人的事情告訴了江天正,江天正極其震怒。這三十年來,江湖上一直是風平浪靜,沒想到最近兩年有好幾位受人敬仰的武林英雄被莫名其妙的殺害。江天正也聽說過有暗影教這樣一個組織,只是一直抓不住線索。這次聽到江楓又說到暗影教,江天正三十年來平靜的心情終於泛起了波浪,但是經過江楓一番添油加醋,這江天正也很快明白了兒子的心意。雖然江楓沒有說破,但做父親的豈能聽不懂兒子話中有話。

經過各大門派的情報收集,終於得到暗影教教主司馬玉最近在湘東出入的消息。於是集結各路人馬,準備給這個禍害武林的組織一點教訓,也好讓年輕人歷練歷練。

不過就算江楓沒有添油加醋的替暗影教說話,在江天正的心裡這個所謂的暗影教也根本就不值得興師動衆,而且即便這兩年暗影教做出過一些殺伐之事,可畢竟也沒有掀起什麼風浪,更何況江湖之上,打打殺殺是很正常的事情,跟那個組織相比,根本不值一提;更何況他對那個組織完全不瞭解。

這個時候最需要的就是保存實力。

雖然江楓極力想保護司馬玉,可九霄門畢竟是武林公認的核心,如果這次九霄門還不能對此事有所行動的話,那麼其在江湖上建立起來的威信就會很快坍塌。而父親江天正的命令也是斷然不能違抗的。看來也只能到湘東之後再見機行事了。

鬼離澗。

“今日,我幾大大門派聚集於此地,就是爲了收拾你這爲禍武林的暗影教。但是我們向來以仁義爲先,只要你暗影教以後不再與江湖正義之士爲敵,然後向大家公開道歉,我們會考慮放你們一馬!”江天鶴說道。

“這個沒有問題,我暗影教答應各位掌門,以後絕不會再殘害武林正義之士,同時,也爲暗影教之前所犯下的過錯向各位道歉,還請大家原諒。”司馬玉道。

讓江天賀沒想到的是這暗影教教主竟答應的如此爽快。只是並未驚訝,因爲暗影教早已和九霄門通了信,表示願意和武林各派建立良好的關係,於是九霄門和各大門通信商量之後,覺得暗影教雖然行爲詭秘,但是惡行並不太多,也不是不可原諒,於是便安排了這一出鬼離澗比武。

“好,只是事情不能這樣就了結。暗影教還要接受我們各大門派的挑戰,只要你們能夠勝得了三場,我們便不再追究。但如果暗影教輸了,還請暗影教教主在江湖同仁面前拔刀自刎。”江天鶴道。

“教主莫聽他們的,大不了和這幫僞君子們拼上一拼。”長老紫婷說道。

司馬玉稍作沉思,微笑着說道:“看樣子,我是無論如何也沒有退路咯?”

“暗影教爲害江湖已兩年有餘,今日我等提出如此要求,已是萬般開恩。”

司馬玉暗暗咬了咬下嘴脣,心道“這江天鶴還真是欺人太甚,若真的雙方開戰,我暗影教自是不敵,但你們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也不一定能夠討到便宜”。她朝着江天鶴身邊的江楓看去,發現江楓也在深情的看向她這邊,只是司馬玉帶着斗笠,江楓自是看不清司馬玉的面容。

司馬玉又想“自己早已厭倦了替義父枉殺無辜的生活了,如今是唯一被江湖認可的機會,也只有這樣,纔有可能和楓哥堂堂正正的在一起,就算前方是萬道荊棘,我也不會放棄。“

“沒問題,不知道你們想怎麼比?”司馬玉道。

“我們一共比試五場,每次雙方最多可各派兩人,每次均爲一柱香的時間,如果時間一到,雙方還未分出勝負的話時間順延,直至分出勝負;比武時不得取對方性命,武器隨意,但不得用毒。”江天鶴說道。

“這不是明擺着欺負人家嘛,還居然自稱是名門正派呢。”霜兒在楊飛身邊不滿的說道。

楊飛笑了笑,一言不發。

一陣沉默之後,廣場上傳來司馬玉的聲音:“江伯伯果真是用心良苦,好,我暗影教接受挑戰。”

一時間,鬼離澗籠罩起一層層濃厚的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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