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鬱染醒來,發覺她換好睡衣,一個人睡在房間大牀上。牀頭櫃邊放着一則簽署完畢的長官令。
她驚喜的將長官令抓在手中,確認無誤,找到手機,給季琳撥打了一個電話。
兩人約好在京城醫院見面,時鬱染會將長官令轉交給季琳。
收拾妥當準備出門,君姨卻告知時鬱染,她今天要出門,時衍交給她照顧。
“你也要出門?”
君姨眉頭一挑,理了理披肩,思揣片刻,忽然對時鬱染笑道:“時衍很久沒出門,你帶他出去逛逛也好。”
時鬱染點頭,牽着時衍手,和君姨一道出門。
時鬱染和君姨同乘一輛車,司機到一處路口便將君姨放下,載着時鬱染往醫院而去。
坐在車內,時鬱染手機響,她接電話,是單詩意打來的。
“小染,你現在在哪,身體有沒有好?如果還沒有好,我陪你去一趟醫院,再檢查下吧。”
單詩意一口肯定的語氣,時鬱染怎麼不明白她想做什麼,她是想借着檢查的機會,去見高學長吧。
“詩意,我身體挺好的,不去醫院。”
時鬱染看了眼窗外飛速變化的景緻,忍着笑回單詩意。
“小染……”單詩意哀求道,這幾天,她忙着各種活動,可腦海中那張冰山臉,始終揮之不去。
單詩意稱這種感覺,叫做中毒,唯一的解藥,便是高凡。
“好啦,不和你開玩笑,我現在在去醫院的路上,很快就到,你趕緊過來。”
時鬱染笑道,還想再開幾句單詩意的玩笑,只聽見啪的一聲,單詩意已經掛斷電話,估摸着,正向醫院飛奔而來。
司機將車停在醫院外,時鬱染下車,牽着時衍步行進入醫院。
和季琳約好在ICU病房外見面,時鬱染到地點,便見到一早守在病房外的季琳。
“君夫人,謝謝你,真的,謝謝。”
季琳紅着眼眶,手裡攥着長官令,平日裡非常高傲的她,今天已不知對時鬱染說過多少句謝謝。
“沒事,只要能救他就好。”
時鬱染偷偷看了幾眼ICU病
房,可窗簾全部拉着,她想看,也看不到。
季琳請她進去,時鬱染搖搖頭,咬着牙轉身就走。
她努力告訴自己,裡面躺着的人,不是顧明,可還是忍不住擔心他,想着他。
那張和顧明六分相似的臉龐,始終縈繞在她腦海中,揮散不掉。
牽着手的時衍,突然拽她一下,扭過頭示意身後。時鬱染一驚,回頭看,見是單詩意,稍微鬆口氣。單詩意瞪了她一眼,埋怨道:“我喊你那麼多次,也不見你停住腳,還是衍好,我一喊,他就看我了。”
“來,衍,讓我抱抱?”
單詩意拍拍雙手,時衍沒有理睬她,依然木愣愣盯着單詩意。
“噗,詩意,衍不想讓你抱。”
時鬱染忍俊不禁笑道,單詩意氣憤的朝她揮揮拳頭,兩個人分別牽着時衍一隻手,往高凡在的外科走。
“小染,我最近中毒了,中了一種冰山毒,天天腦海裡,全是那張冰山臉!”
靠近外科走廊裡,單詩意攔住時鬱染,一臉嚴肅說道。
時鬱染想了會,指了指身後的外科,“不是中毒了麼?那進去解毒吧,我看你這樣,再不解毒,真要被毒死。”
此刻臨近中午,一貫忙碌的外科,大門虛掩,沒人進出。單詩意探過身子瞥了眼,高凡在裡面。
“小染,我不敢……”
時鬱染無奈笑了笑,單詩意平常性格爽朗,沒想到會在這件事上害羞。
“你跟在我身後。”
時鬱染推開門,走進外科,單詩意跟在她身後,時衍被她牽着,茫然看着陌生的環境。
“小染?”
“時鬱染?”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一道驚喜,一道厭惡,驚喜來源於高學長,厭惡來源於坐在高學長對面的顧月。
“時鬱染,你也來看病?你已經是君夫人了,你來看什麼病!”
顧月不滿冷哼道,明眼人都看的出來,她是藉着看病接近高凡。
“呦,我當誰呢,原來是顧小姐啊,那天落荒而逃的那個顧小姐是你麼?你怎麼好意思,再出現在這裡?不會知道高學長身份,起了勾
引之心吧。”
單詩意沒有忘記,那天顧月站在醫院內,說的話有多麼難聽,現在她全部還給她!
“你!時鬱染,你說不過我,也比不上我,就找了一個潑婦來罵我?”
顧月氣急,當着高凡面,被人戳穿自己真實目的,她不由氣惱回罵。但她矛頭直指時鬱染,言語中,更是恨不得一巴掌扇向時鬱染。
“潑婦?潑婦罵誰呢?”單詩意反擊道。
“當然是罵你們兩個人!”
顧月不甘示弱,自從她表哥顧明死後,她便是顧家的掌上明珠,至今還沒人敢這麼罵她。
氣急攻心,沒怎麼注意,跳進了單詩意挖的‘坑’中。
過一會,見單詩意笑的花枝亂顫,顧月這才明白,她剛剛那句話,實際是在罵她自己!
“時鬱染!你們兩個身份卑賤的女人,居然敢這麼羞辱我!”
顧月怒氣衝衝,從椅子上站起,狠狠瞪着時鬱染和單詩意。
她還想再說什麼,只聽見高凡斥責道:“夠了!”
“高醫生……”
顧月瞬間清醒,她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她是來向高凡道歉。讓他不要誤會自己,給她機會嘗試交往,怎麼現在變成這樣?
全是那兩個卑賤女人的錯!顧月粉拳緊握,她想起上次醫院回去,顧夫人對她說的一番話。
顧夫人說,只要有機會弄時鬱染,就儘管弄,不鬧出人命就好。
時鬱染牽着時衍,顧月步步逼近,她後退好幾步。
顧月神情不對勁,出乎所有人意料,顧月朝她詭異一笑,摘下左耳掛着的耳環,光明正大藏進衣領內。
“顧小姐?沒想到,你還有這種嗜好。”
單詩意撇撇嘴,顧月舉止太過怪異,只有高凡臉色瞬間一變,他想到了某種可能。
來不及阻攔,顧月已經大聲尖叫道:“我的耳環呢?怎麼不見了?這是我死去表哥送的,那麼珍貴!是無價的!誰偷走了?”
時鬱染和單詩意沒反應過來,顧月手指着她們,憤恨斥責,“一定是你們,你們這兩個卑賤的女人,身份如此下賤,一定是你們偷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