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宸坐正,換了身襯衫西裝褲,理了理衣着,走出房間,去了二樓。
時鬱染躲在客廳內,她沒有開燈,只聽見開門聲,之後是有人上樓發出的聲音,她總算鬆了口氣。
之前從房間逃出,她還想,如果君宸留在房間內,她今晚就睡客廳。
現在君宸去了二樓,她還是睡房間吧。
第二天清晨,時鬱染被手機鈴聲吵醒,單詩意打來了電話:“小染,今天午飯,我們約好的,不許不來。在市中心的城市廣場等我。”
說完,不給時鬱染拒絕的機會,單詩意直接將電話掛斷。
時鬱染睡的有些迷糊,頭腦發暈,放下手機又躺了會,腦袋裡重複着單詩意說的話。
起牀,看了下手機的通話記錄,時鬱染終於確定,之前的電話,不是她在做夢。
洗漱完畢,時鬱染推門走出房間,客廳內沒人,君姨不在,時衍也不在。
時鬱染看了眼時間,還早,按照君姨的習慣,她可能還要半個小時纔會起牀。
“衍,昨晚睡的好不好?”
時鬱染爬上二樓,敲了敲時衍房門,沒有迴應,她推門走入。
意料之外,看見了君宸。時鬱染還以爲,他會去睡客房,沒有想到,昨天晚上他是抱着時衍睡的。
時衍的房間不大,佈置簡單而溫馨。牀是木製的小牀,常理來說,君宸和時衍兩個人睡應該稍顯擁擠。
可時鬱染看他們倆,卻覺得很溫暖,很和睦。她注意到,時衍被君宸抱在懷中,小腳丫擱在君宸的腿上,可能君宸是怕時衍睡着踢被子,所以他的大手,緊緊抓着時衍的小手,迫使時衍躲在他懷裡。厚厚的被子蓋着,時衍只露出了一個小腦袋。
“君宸,你睡着之後,看起來不是那麼討厭。”
時鬱染幫他們關好門,腳步輕緩從房間內退了出來。
一轉身,碰見剛從房間內出來的君姨。
“君姨,早上好。”
時鬱染朝君姨打招呼,君姨嚴肅的看了她一眼,指了指二樓走廊掛着的時鐘,提醒道:“不早了,快十點,還算早?”時鬱染詫異的看了眼時間,又拿出手機對了下,發現真的已經十點了
。
她跑下樓,看了眼客廳的時鐘,這才注意到,客廳的時鐘還停在她不久前看的那裡。
“抱歉君姨,我中飯不在家裡吃了,我出門了。”
時鬱染簡單收拾後,提着包飛奔出了別墅。
她之前還想,單詩意是夜貓子,早上醒的比她還晚,怎麼會這麼早給她打電話。現在看,是她自己睡過頭,恰好時鐘又壞了。
司機恭候在別墅外,時鬱染沒有讓他送,攔了輛出租車,往市中心趕去。
市中心城市廣場,單詩意穿着厚羽絨服,坐在石凳上,神情有些焦急。
她給時鬱染打電話之前,她已經來了這兒。
打完電話,她想,時鬱染看時間,肯定會立刻趕來的,她最多再等一會就行。
可是沒有想到,等了快半個小時,還是沒有見到時鬱染。心中不由就有些擔心,怕她出事是最主要的。
“詩意,抱歉抱歉,我看錯時間,你給我打電話,我還以爲是早上呢。”
時鬱染下了出租車,在人羣中,很快就找出了單詩意。
她穿着厚厚的羽絨服,腳上蹬着雙棉靴,毛絨圍脖,時鬱染下意識覺得她肯定被凍壞了。
小跑着來到單詩意身旁,時鬱染穿着羊絨大衣,一邊說話,一邊脫衣服,要給單詩意披上。
“哎呀,你幹嘛,我又不是凍死鬼,我剛在室外參加一個活動,必須要穿這麼多!”
單詩意連忙阻止時鬱染,兩人相視一笑,時鬱染挽着單詩意的胳膊,兩人走向城市廣場旁的店鋪。
“到飯點了,昨天說請你吃飯,我單詩意肯定不會忘記的,走,快說,要吃什麼?”
單詩意大方的表示,讓時鬱染自己挑,可她的腳步,忍不住就向街道一旁的烤魚店走去。
時鬱染笑了笑,在單詩意期待的目光下,指了指烤魚店:“知道你喜歡吃魚,我沒意見,走吧。”
單詩意一把抱住時鬱染:“小染,果然還是你最懂我。”
兩人進店,單詩意負責點菜,時鬱染接過單詩意脫下的羽絨服,擔心的問道:“什麼活動,要穿這麼厚?是不是很冷,點些熱飲,暖暖身體吧。”
單詩意猛搖頭,烤魚店內開着空調,非常暖和,她一次性將穿着的厚衣服,圍脖都脫了,經驗老道的對時鬱染說道:“吃烤魚,怎麼可以喝熱飲呢,當然要喝檸檬水了,還是要冰的!當然,小染你身體不好,你喝熱開水。”
時鬱染有些無奈,想要勸單詩意,可她瞭解單詩意的性格,決定了的事情,就算是她勸也沒用。
單詩意點完菜,喊來服務員:“一份大杯的檸檬水,加冰,再來一杯熱開水,什麼都不要放。”
服務員記錄好,很快就端來了一杯檸檬水和熱水。
時鬱染坐在單詩意對面,有一口沒一口的喝着熱水,她腦海裡,在想昨晚發生的事情。
君宸最近給她的感覺,有點不太對勁,可她想不出到底是哪裡不對勁。
“想什麼呢,魚烤好了,快吃快吃。”
單詩意將烤好的魚夾到時鬱染的碗碟裡,自己則是繼續烤着魚。時鬱染心中一暖,以前單詩意就非常照顧她,出來後,單詩意依然對她非常照顧。
“詩意,你也吃。”
時鬱染接過烤盤,開始幫單詩意烤魚。
安靜的烤魚店內,不時傳出幾聲‘滋滋’聲,是時鬱染烤魚不注意,不小心烤焦了。
單詩意頗感無奈,下意識伸手去端檸檬水:“咦,我的檸檬水呢?”單詩意環顧四周,視野內跳出一個不太熟悉的身影。
“時鬱染,沒有想到,你過的不錯啊。”
嘩啦一聲,那個在單詩意眼中不太熟悉,可時鬱染認識的人,舉起手中的檸檬水,潑向時鬱染。
“小染!”
即便單詩意反應迅速,朝時鬱染撲去,可冰冷徹骨的檸檬水,依然潑了時鬱染一身。
精緻的羊絨大衣沾滿水漬和檸檬碎屑,時鬱染凍的不停發抖,抱着肚子蹲在地上。
“顧月,你爲什麼要用水潑我?”
時鬱染咬着脣,冰冷的檸檬水透過大衣滲入體內,應該冷纔對。可她最疼的地方怎麼會是肚子?
顧月冷笑:“時鬱染,爲什麼不能潑你?你害死我表哥,潑你一身怎麼夠,如果不是宸少護着你,我姑姑早就弄死你了!還能讓你活着出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