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童再一次從會議室裡走出來,凱恩相送,似乎相談甚歡。
薇薇安先是看到了簡童的身影,正要問:“談妥了嗎?”
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現在衆人的眼前。
“這是……”
簡童往旁邊挪開一步:“我來介紹,這位便是乙方公司的代表,凱恩.費洛奇。”
本來這個項目的負責人便是薇薇安,自然,她走上前去,伸出手:“你好,費洛奇先生,我是這一次的……”
“薇薇安,這一次的項目,由我跟進。”
簡童淡淡打斷了薇薇安的話。
薇薇安的眼神露出不解。
“回去再說。”簡童在薇薇安的耳邊小聲的說道。
凱恩.費洛奇親自將人送到了樓下大門。
他身旁的女秘書眼中劃過一絲驚訝,又多看了簡童一眼……這位神秘的總裁,並不常出現在S市,傳言他旗下的產業鏈很多,而這家公司,也只是其中一個,並不特別起眼的一家公司,上一次這位神秘的總裁出現在這家公司的時間,是三年前。
再上一次……已經記不得是什麼時候了。
可見,這位凱恩.費洛奇,這家公司背後神秘的主家,並不在意這家公司的狀況。
可是,這一次與同城簡氏的合作,卻是這位神秘總裁親自要求,並且提出親自與對方公司的簡總會面。
凱恩.費洛奇,多金又帥氣,還很神秘。這樣一個男人,無疑是衆多女人眼中的鑽石王老五。
卻破例要與簡氏合作,並提出親自會見簡氏的代表。
女秘書深深看了簡童一眼……除了她是簡氏的總裁,這位簡小姐,無甚特殊之處。
論樣貌,公司裡比這位簡小姐出色的多得是,論身材,那就更不用說了,甚至是她自己,也比那位簡小姐的外貌更出衆。
她有小道消息,聽聞這位這位神秘的外國總裁,他性喜獵豔,但……那位簡小姐,她看不出任何的“豔”來。
凱恩.費洛奇目送那道纖瘦的身影上了車,目送那輛車子駛出去很遠,直到再也看不見。
“總裁,這一次的項目,您準備讓誰跟進?”
女秘書悄然上前一步,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但,男人俊美深刻的五官上,一雙眼睛,似笑非笑,垂眸掠過身旁的女秘書,那眼神,似乎洞穿一切意圖。
“秘書的職責,也包括了勾引總裁?”凱恩.費洛奇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後者精緻的臉龐上,笑容僵住,“我不知道總裁您在說什麼。”
她僵硬的說着,嘴裡蹦出一句話。
一隻手突然伸過來,只一隻手指,輕輕地推了推,幾乎要黏在他身上的某位女秘書,而後擡起頭,脣畔揚起笑:“現在,知道了嗎?”
話落,已經沒有興趣再聽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的解釋,實在是寡味的狠,勾引的手段,他見多了,不想再看這莫名其妙的女人在自己的面前搔首弄姿。
利落地轉身,大步流星地離去。
離去前,不忘補刀:“哦,對了,沒人和你說過嗎,你身上的香水味,和你本人並不相符。”
“下一次,請用正品。”
女秘書臉色青一陣白一陣,跺了跺腳,她也只是看到了那位簡氏的簡童,如果簡童那樣素色的女人,都能夠入了這位多金又帥氣的神秘總裁的眼,她爲什麼不行?
也不過是順勢推舟的試探了一下,卻沒想到被羞辱得氣絕。
簡童讓薇薇安把她直接送到了銀座花園。
“你和那位凱恩.費洛奇曾是認識的?”下車前,薇薇安問道。
簡童含糊的“恩”了一聲:“有過幾面之緣。”
“這一次的項目,不是已經說好,我來負責跟進嗎?”
“你別多心,這次的項目有些地方,還需要我跟進,至於你,薇薇安,你也累了這麼久了,給自己放一個假吧。”
薇薇安眸底一絲疑惑,卻沒當面說出來,點點頭:“好,正好你今天提早下巴,那就也給你自己放個假,今天好好休息吧。”
等到簡童離開,薇薇安才蹙起好看的眉,從某一方面而言,薇薇安還是有些地方是瞭解簡童的。
比如,剛剛簡童說的那句“你別多心”,這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換做其他人,可能不會注意到這個小細節,但她,薇薇安會。
又想起簡童剛纔在對方公司裡,二進二出那間會議室,又想到對方在初次見面的時候,提出古怪的要求——單獨面見簡童一人。
她心裡,有一股不太好的預感,說不上來是什麼。
簡童乘坐電梯,在開門的那一刻,她絕對沒有想到,她會看到這樣一幕!
滿地狼藉!
開放式的廚房裡,碗碎了一地,水“嘩啦啦”的流,已經流得滿地都是水。
一股怒火而起,大步走過去,“沈修瑾!你做了什……呼!”
那怒火,在走近之後,看到那地上鮮紅的血,一地一地的,霎時駭人!
猛地,心裡無來由的一慌!
“沈修瑾,你出來,發生什麼事了?”
她慌亂地找,被那滿地的血嚇得臉色發白。
她連喊了三聲,都沒有迴應她的話。
“沈修瑾,在哪裡?在不在?”
她也真是急昏了頭,沒有再往裡走。
一道聲音,小聲地從廚房洗手檯下傳過來:“大姐姐,阿修……”
她猛地一回頭,順着聲音看到廚房洗手檯後,一道身影站了出來,一臉做錯事的模樣。
飛快的上下掃了那人一眼,並沒有看到有什麼受傷的地方。
眼角餘光掃到那滿地狼藉,摔碎的碗筷,流了滿地的水,頓時,那股子怒火,又噴涌了上來。
從怒氣,到焦急擔憂這人是不是受傷,最後滿地依舊狼藉,那人卻沒有受傷,怒氣便隨之死灰復燃。
對於這小小的插曲,簡童不曾細想,她爲何會如此的對待他,即便是摔碎了碗筷,弄得家中被水淹了,換做另一個做了這樣的事情,她也未必會如此發怒,卻對那人怒氣交加。
晚年的簡童,偶一次午睡夢見了此景,那時她曾花費一個下午的時間去想,爲什麼。
後來她弄懂了。
因爲怨,因爲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