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麼?
一切只是一個夢,一個比發生在眼前還真是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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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清晨的鬧鈴聲吵醒,無力地晃動了幾下疲憊的大腦,然後起牀走進洗手間。這是每天早上固定的程序,除了跑長途的時間外,每天早上幾乎要做的就是那幾件事:洗漱、排泄、做飯、吃飯、繼續睡覺……
在洗手間裡用涼水洗了把臉,整個人瞬間覺得清醒了許多,同時,臥室裡的手機也響了起來。匆忙擦了臉,然後跑去臥室將電話匆忙接起。電話另一端是一個女人的聲音,顯得有些疲倦,還有些沙啞。
“是小項麼?”
“嗯,您是哪位?”
“錢莫丟的老婆……”
“是嫂子啊,有什麼事麼?”
“額……額……”
電話裡嫂子吭哧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話,我心裡忽然升起一絲不詳的預感,便急忙又問道:“嫂子,有什麼事就直說吧。”
“小項,莫丟他……死了。”
“什麼?”
我幾乎是跳起來喊出的這句話,同時也想起了剛纔的那個夢,難道那並不是一個夢?不可能啊,如果不是夢的話,此時我又怎麼會躺在家裡呢?
“他怎麼死的?昨天不還好好的麼?”
“不清楚,莫丟生前老跟我提起你,所以我纔想給你打個電話。”
“嫂子你別太傷心,如果有什麼需要的話,跟我說一聲就行,錢哥生前對我不錯,一直把我當成親弟弟對待。”
“莫丟就這麼走了,這叫我以後可怎麼辦?”
錢莫丟的妻子在電話的另一頭抽泣着,我也不知該如何安慰,此時我的腦海裡一片空白,記得昨天錢莫丟還生龍活虎的,然而就在睜眼閉眼間,一個人就這樣離開了人世,這樣的悲劇有時真的讓人難以承受。
“嫂子,你也別太難過了,我馬上就過去。”
“嗯。”
我將電話放下,仍然覺得有些摸不到邊際,昨晚的那個夢開始在腦海裡迴盪,夢裡我是跟錢莫丟還有一個押車的年輕人一起出事的,出事前莫丟曾讓一個女人上了車,然後醒來時便聽見了錢莫丟離開的消息,這一切也太匪夷所思了。
“王海濤?他不會……不會也……”
一種不祥的感覺瞬間侵佔了大腦,爲了證明感覺的錯誤我再次拿起電話,在電話本里迅速的找到了王海濤的電話,想了一會兒後堅決地將電話撥了過去。
漫長的等待讓我有些煩躁,聽着電話裡傳出的嘟嘟聲,那種不祥的預感越加的強烈,我似乎聽見了一種聲音,那聲音細膩而溫柔,就如同她那潔白的連衣裙一樣不摻雜任何的雜質,她說話時嘴角輕輕上揚,那是藐視的笑容,隨後脫口而出的話語是那樣的冰冷而不近人情:王海濤死了……王海濤死了……他死了。
“喂……哪位?”
正在那個聲音吞噬着我的大腦時,電話的另一端忽然傳出沙啞的聲音,將我從一連串的幻想中拉回到了現實。
“是王海濤麼?我是他的同事。”
“同事?你是小項麼?”
“是,是我。”
“你還真是厚臉皮,竟然有臉打電話過來。”
電話另一端的聲音忽然加大了幾倍,聲音中充滿了憤怒,我聽了這句話感覺有些莫名其妙,竟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麼,甚至連反駁都忘記了,只有任由電話裡那逐漸放大的聲音大罵着。
“我告訴你項莫思,別以爲你做的事情沒人知道,你一定會得到報應的,我們家海濤哪裡得罪你了?你竟然下如此的狠手,他才二十八歲,甚至還沒爲我們老王家留後,就這樣的走了。”
“走了?難道海濤他……”
“你不用裝了,如若不是你會出現在這樣的事情?法律一定會制裁你的,你就等着下輩子在牢房度過吧,你這個殺人兇手。”
“殺人兇手?你……”
我的話還沒等問出來,電話另一端已經將電話狠狠掛斷了,我傻傻地愣了半天,最後纔將電話放下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日曆,瞬間我的瞳孔放大數倍,腦海如同被強盜洗劫了般空白如也,身體也隨之癱軟在了冰涼的地板上,眼前只有日曆上的日期,和日期上被紅色圓珠筆畫上的標記在來回飄蕩,似乎是在提醒我記住這個重要的日期:2009年7月5日,我的生日。
我的生日?
眼前的日期逐漸放大,最後猶如山峰壓在腦海裡,讓每一根神經都失去了它本身的效果,我甚至感覺呼吸變得越來越加困難。努力喘着粗氣,我用盡最後的力氣從地板上爬起來,然後將視線從日曆上移開,雙手狠勁地拍打着後腦,試圖想起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