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兇手
女孩躺在血泊中。
孟凡站在客廳。
警察十幾分鍾趕到。
其中一名高個子警察,孟凡感覺他跟殺女孩的那個兇手差不多,只不過是臉上少了一道疤痕。
“你是怎麼發現屍體的?”高個子警察問。
“我就住在對門,我被杯子落地的聲音吵醒了。”孟凡說着,指了指茶几下方,被摔成無數個碎片的玻璃杯,繼續說:“出門後,我便看見女孩死了,不,那時還沒死,是後來被人用刀捅死的。”
“這麼說你看見兇手了?”高個子警察問。
“看見了。”孟凡說完,看向高個子警察,他臉上掛着微笑,跟剛纔拿刀人的微笑一模一樣。孟凡後退了幾步,警覺了起來。
“說說。”高個子警察說。
“有幾個穿着保安制服的男人,他們站在門口,其中有個個子高的男人,他拿着刀,對了,他臉上有疤。”孟凡回想着。
“有多高?”高個子警察問。
“跟你一樣高。”孟凡答。
“一米九?”高個子警察神情凝重地看着孟凡,隔了一會兒,說道:“高個子所穿的保安服上面,是不是寫着‘龍景花園’的字樣?臉上的疤,是不是從右耳下方,一直延伸到下巴的位置?”
孟凡皺起眉頭,很艱難地回憶了一會兒,然後答:“是啊,你怎麼知道的?”
高個子警察看了眼一旁的警員,然後低沉地問:“你認識兇手麼?”
“不認識。”孟凡搖了搖頭。
高個子警察不再說話,他轉身,再次看了眼旁邊的警員,隨後朝房門口走去。警員好像收到了上面指令,逐漸逼近孟凡。
“你要做什麼?”孟凡後退兩步,做出防禦的姿態,問道。
“抓你回去。”警員淡淡地回答。
“爲什麼抓我?”孟凡疑惑。
“因爲你是兇手。”警員答。
後面已經沒有退路了,孟凡靠着牆壁,視線掠過警員看向不遠處的高個子警察。他也在看着孟凡,兩人視線交鋒,高個子收回了視線,看向了女孩的屍體。
短暫的交鋒,孟凡發現,高個子警察的臉上,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那笑容更深一層的含義,他在說:小子,怪你倒黴,就老老實實地做我的替罪羊吧。
這是一個巨大的陰謀,可這個陰謀是從上什麼時候開始的呢?是從與“今非昔比”聊天時開始的,還是從睡夢中醒來後開始的?
孟凡沒時間考慮這些,他提高了嗓門,嚷嚷着:“兇手不是我,那個男人一米九,臉上有疤,這些特徵我都說了。”
高個子警察像是沒聽見他的話,自顧自地做着自己的事情,警員也繼續面無表情的逼近,警員的身後,又走來了兩名警員,一左一右,將孟凡圍堵起來了。
“你們警察就是這麼做事的?”孟凡顯得有些憤怒,他指責道:“我是目擊者,不是兇手,你們要搞清楚,我來時,這個女孩已經躺在這了。”
孟凡說完,擡起手臂,指向女孩,這時,他整個人愣住了。
女孩屍體的旁邊,有一面鏡子,鏡子裡的孟凡,一米九的個頭,身穿寫着”龍景花園”的保安服裝,臉上有一道很深的疤痕,那疤痕的傷口尚未癒合,鮮血已經從脖頸的位置趟了下來,染紅了半邊的肩膀。
孟凡瞪大了雙眼,呼吸開始變得急促。
“你說你住對面?”高個子不知何時,走到了孟凡的身邊,面無表情地問。
“嗯。”孟凡僵硬地回答。
“房子是租的還是買的?”高個子警察繼續問。
“租的。”孟凡答:“我買不起房子。”
“那你認識她麼?”高個子指着不遠處的婦女,問。
孟凡擡頭看了看,點了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不……不認識。”
“那我來介紹一下。”高個子警察走到婦女身邊,提高了嗓門,說:“她就是對門的房主,你說租了她的房子,爲什麼不認識她?”
“不,對門的房主是個男的。”孟凡辯解道。
“她一直就住在對門,我剛纔已經檢查了他的房證以及進行了身份辨認,我的同事也問了隔壁的鄰居,她們都可以證明,其實你現在所在的這間房子,纔是你租的房子。”高個子警察一字一句,鏗鏘有力地說:“而這個女孩,她叫寒蕾,網名叫‘今非昔比’,是你的女朋友,你們一起住在這裡,對吧?”
孟凡的眼珠子幾乎快要瞪出來了,他的腦袋嗡的一下,大了好幾圈,他僵硬地轉動脖子,看向躺在地上的女孩。
她叫寒蕾?寒蕾是誰?那個叫“今非昔比”的網友,不是他昨天才加上的麼?在那之前,他們還從未見過面。
昨晚的聊天,依稀浮現眼前……
“今非昔比”說:“我想見見你。”
孟凡答:“你是在開玩笑吧?”
“今非昔比”說:“我想見你。”
孟凡答:“今天太晚了。”
“今非昔比”變成了灰色!
人死了,進入煉屍爐,被火一烤,變成了粉末。
粉末是灰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