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天才的路
“小夥子,說點什麼,你的說點什麼。”守易纔對華強大聲說,以便能蓋過螺旋槳發出的噪音。
“說什麼?”華強手捂着肚子上的傷口,感到自己的眼皮越來越重,他想睡覺。
“哎,不能閉眼睛。”守易才用胳膊肘使勁撞他一下。“堅持一下,我們就要到了,你不能睡過去,睡過去就醒不過來了,就再也見不到你的葉亭了。”守易才扭頭看華強一眼,“說說你爲什叫華強吧。”
“因爲爸爸說,我是華強在山裡出生的。”
“聽着,每次提到你的名字,總讓我想到一段往事,華強,你聽到我說了嗎?”
華強細長的眼睛,微微張開一條縫,他喘着氣點點頭。
“有一次,我在非洲逃亡,無意中躲進了一個部落。當時整個部落的人正在祭司,後面趕來追殺我的人在部落營寨裡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有找到我。你知道我躲在哪裡了嗎?”
華強搖搖頭。
“我躲在他們朝拜的神龕裡,當時,他們所有的人都跪在我的面前,但我知道他們朝拜的不是我,而是我背後西邊的神山。他們相信那個西邊的山是最有力量的,因爲它能吞噬太陽,吞噬所有的光,它黑暗力量的象徵。從那以後,我對自己和世界有了全新的認識,我知道這個世界上最有力量的就是黑暗,我慢慢懂得了在黑暗中尋找目標,在黑暗中積蓄力量,在黑暗中控制一切。”
————————————————
他出生在音樂世家,他剛剛度過童年,*這個火暴的年代就闖進了他的生活,由於某種原因,媽媽跟將要進監獄的爸爸離婚了,媽媽帶着弟弟易姓改嫁。他和弟弟都秉承了音樂天才的基因,但卻從此走上了完全不同的兩條道路。
弟弟在舒適的家中繼續彈琴,後來成了世界著名的鋼琴家。而等待他的命運是在工廠裡當學徒,是每星期去監獄裡探望老爸,是爲了生機而辛苦奔波。無論生活多麼困苦,他從沒有想過去投奔老媽,一次都沒有,因爲他看不起老媽。老爸是他此生最敬愛的人,但老媽卻丟棄了他,背叛了他。他想不通爸爸爲什麼會被鎖起來,他心目中的老爸是個音樂家,是個好人,是個不折不扣的偉人。他從小最大的願望就是能打開監獄的大門,這扇擋在他和老爸中間的門。
有一次,老爸告訴他以後不要再來探監,因爲老爸不想連累他自己的兒子,老爸讓他改名換姓。果然,再次來到監獄的時候,老爸拒絕跟他見面。他對着監獄的大門站了一天一夜,至到流感最後一滴眼淚,他對着冰涼的鐵索說,他永遠不會改名換姓。“守易才”這是老爸給他起的名字,無論走頭哪裡,他都會讓人知道他的名字叫“守易才”。
老爸不僅給了他名字,還給了他所有祖傳的指法琴譜,給我他一雙能與自然中任何聲音溝通的耳朵,一雙無比靈巧的手和一顆音樂天才的心。然而他沒有條件,也沒有心情再去彈琴,他當了小鎖匠,他把所有父親教他的指法和心法都用在研究開鎖頂上,他的手藝很快超過了老師傅,但我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滿足,因爲他真正的心願從未改變過,他要打開天下所有監獄的大門。
“……芝加哥foxrive,布魯塞爾的壯漢集中營,東京旅店……我去過全世界所有著名的監獄。”守易才坐在椅子上,看着躺在牀上的華強娓娓而談。
“的了吧,說起來,就像是你去過世界各大名校一樣。”趙自求看着電腦屏幕,一邊在打遊戲,一邊跟他眼中的“玩具商”調侃。
守易纔沒有理他,接着說,“我每到一個新的監獄,就會遇到新一種新的鎖,這就會給我帶來新的目標,新的靈感,然後,我學到的東西也越來越多,我的能力越來越強,到了最後,即使是用一根稻草,我也能打開一把鎖。”
“一干稻草?!得了吧,我見過最神奇的計算機也只能……”不知道是怎麼過去的,一轉眼守易才就站在趙自求身後,提起來他,就把他三下五除二的推到了屋外。
“……人們都說,每一把鎖都有一把相應的鑰匙,如果你打不開它,是因爲你沒有找到正確的鑰匙。而我不這麼認爲……”守易才重新坐到椅子上,平靜的說,“我覺得,打不開那把鎖,是因爲你沒有好好研究這把鎖本身,你沒有理解這把鎖,如果你真的把鑰匙孔裡的齒脈研究清楚了,那麼,即使是用一把稻草也能打開它。”
聽起來,華強靠着兩個巨大的蠶絲枕頭,半躺在牀上,細長的嘴角微微一動,覺得守易才的話有些道理,他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華強,人總是會變老的,我需要一個幫手,也學要一個繼承者。”守易才突然站起來,看着我認真的說,“是你是否願意當我的徒弟。”
“哈哈……”死靈的嘲笑的聲音,又突然在華強的耳邊響起,“當一個國際通緝犯的土地,哈哈……這個就是你所謂的意義?!還給我死靈火焰,還做我的奴僕吧!我能讓你瞬間回覆體能,我能讓你現在更強!”
華強細長的眉稍微微一跳,他知道,只有他才能聽到死靈的聲音,所以,他沒有出聲回答死靈的嘲笑,而是在心裡對自己說,“當然,不能認守易才這樣的人做師傅,我也絕不會還給你打火機,我纔是死靈火焰的真正主人,只有我才能拯救這善良的人,改變他們的命運。這些傷很快會痊癒,我的體能,我自己會想辦法回覆……”
雖然,華強不願意做守易才的徒弟,但是他對守易才的感覺的卻在發生着奇妙的變化,就在昨天,他還一心想抓住他,想把他繩之以法,但轉眼之間,對他竟然有些好感了。想想也難怪,畢竟他救自己的命。如果,不是守易才,華強現在恐怕就是躺在足球場上的一具殘屍了。
守易纔看華強在猶豫,馬上又說,“如果你是我的徒弟,我們就用共同的利益,我當然就會竭盡全力幫你救出劉葉亭。”守易才總是不慌不忙的樣子,他最後又說,“你好好想想吧。”說完,就向屋外走去了。
華強所躺的病牀靠在窗戶邊上,他能看到,這是個郊區的別墅,院子里布置的像個花園,在平整的草地上總是擺着幾把椅子,守易才常常在那裡戴着墨鏡會見一些客人,客人們都是穿着名貴衣料,像大老闆一樣跟守易才談生意,但是如果留意不難發現,從他們的舉止和步伐習慣一眼就能看出,這些人不是當兵的出身,就是搞什麼歪門邪道的“流氓”。
可見,守易纔不僅喜歡住監獄,還喜歡跟這種“個xìng”突出的人打交道。
守易才還對華強說,你必須學會跟這種人打交道,他們總是出現在社會最yīn暗的角落,但他們知道的東西也最多。
華強常常問守易才,爲什麼要去偷“國寶”,但他總是緘口不言。
守易纔不僅教華強如何去跟着這些“yīn暗”的人打交道,怎麼用一根稻草去開這些不同的“鎖”,他還想盡辦法,幫他回覆體能。
其實,這些都是華強在亞馬遜的時候,根本不屑一顧的體能訓練方法,但迫於他的“現實”狀況,他不得不從最基本的開始。例如每天五百個俯臥撐,20公里越野,游泳……等等,無非都是對他肌肉力量、速度、耐力和柔韌的訓練。
華強的身體又一次顯示出了他與衆不同的地方。不僅刀傷很快就癒合了,而且體能也有個明顯的提高,只有一個月的而時間,華強的體能已經可以和海軍陸戰隊的隊員相抗衡了,但是,他心裡十分清楚,這種體能還不及原來的十分之一。
在這一個月中,不得不提到兩個跟華強關係密切的兩個人。
一個是趙自求。
趙自求整天趴在電腦前面“樂不思蜀”,守易財給她找到了足夠的芯片,供他研究,極大的滿足了他的好奇心。
有時候,他們也一起聊聊天,或者一起打遊戲,玩PS。華強發現我最喜歡的就是模擬駕駛類的遊戲,這讓他會想起自己以前跟舒馬赫賽車時的感覺,也只有這種“速度感”,能讓他忘記時間,把時間給他帶來的痛苦遠遠的甩在後面,但是,對於常人來說,這麼快的速度在現實中是根本不存在的。
而另一個是女人。
那天夜晚,星光璀璨,華強走到院子裡,坐在守易才白天常常坐的那個椅子上,他看着繁星漫天,又想起葉亭來,想起那個星光下的夢。是啊,他回想這些天的作爲,不禁低下頭感嘆起來,他想讓每個好人都能幸福的活着,避開災難,逃避死亡,“壞人死,好人活!”讓是世界變得更加公正……可是,自己又做了什麼呢?自己現在不是和壞人在一起嗎?
“你想快點回復你的身體嗎?”一個女人的聲音,突然傳入華強的耳朵,“這樣你就能去救你心愛的女人了。”
華強側目看去,一個美麗的女子,正對端着酒杯慢慢走來,薄紗搭在香肩,嫩如凝脂的肌膚在豐盈的曲線中若隱若現,她彷彿是月光澆灑下,綻放在黑夜之中的yu望之花!她扭動着柔軟而纖細的腰,向華強飄來。
在皎潔的月光中,看着這個女人俏麗的臉龐,華強手指摸了摸自己的鼻尖,他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對,就在守易才盜取國寶那天,被葉亭shè殺的那個臥底身上藏着一段小錄像,裡面站在守易才身邊,爲他辦事的那個美女就是眼前這位。
“想,當然想。”當華強可以聞到她那種特有的女人香味時,用他故有的沙啞嗓音,冷冷的回答。
“我們來做個交易,我幫你迅速回復體力,你幫我救一個人。”
“誰?”
“鐵牛的把兄弟。”
“柱子,爲什麼?”
“因爲我要親手殺了他,但是這裡不行,由於……”女人模糊的說道,“由於某種原因,我在這裡受到嚴格的約束,我必須到一個沒有約束的地方,親手殺掉他!”
“怎麼?讓我把他帶到你指定的地方,讓你可以殺他的地方?”
“呵呵,謝謝,不過,他會親自來找我。”豔麗的女郎把杯子中的紅酒一口喝盡,默默的看着華強。
其實,這個xìng感女郎的辦法很簡單。她的理論是,人體的營養大部分靠血液來輸送,所以血液流動的越快,就越能加快身體的代謝,所以,她每晚都想盡方法讓華強的身體亢奮,血液始終保持着高速的流動狀態。在華強眼裡,她就是個按摸大師,是個心理學專家……但是華強不能和她發生那種關係,因爲是“保持”亢奮的狀態,而不是“發泄”!華強要忍住!爲了他有力氣去救葉亭,還能開的了飛機,還能辦他應該去辦的事情。華強必須在火辣的身材、撩人的媚眼、挑逗xìng的脣語跟前忍住!
華強並不想用冠冕堂皇的語言去修飾這樣的“療程”,但他必須承認,這個女人很厲害,她讓自己對“xìng”又有了新的認識……
就這樣,夜晚和美女在貼身“切磋”,白天跟趙自求打電腦遊戲,一個月的時光轉眼就過去了。
突然有一天,守易才意味深長的對華強說:
“你應該去現實中鍛鍊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