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羅亞克回過頭來,深深地看了一眼正坐在牆角邊休息的李吟歡,在確定李吟歡是坐着休息之後,羅羅亞克纔回轉過頭來,心中不禁疑惑着:以羅羅歡的體能,怎麼可能只幹了半個時辰不到便累了。
想着,羅羅亞克不禁又朝着李吟歡坐下的方向看去,不禁大驚,隨即在四周掃視,卻發現,周圍全部是賣力鑿石的身影,卻沒了李吟歡的半點蹤跡。
他人呢?
李吟歡嘴巴叼着那把長鎬,雙手在鋼繩之上不斷地攀爬,李吟歡手臂的力量巨大,帶動着他的身體極速朝上攀升,很快,便與身下的一衆鑿石之人拉開了差距,隱隱約約只能看到身下一片星星點點的火光。
總算是先甩開了他們。李吟歡暗暗道。
剛纔不過短短的半分鐘,李吟歡已經攀爬上了將近五十米左右的高度,此刻,只要再攀爬五十米的距離,便可以找到魯魯曼迪斯被關押的地方了。
想到這裡,李吟歡的心情有幾分激動,這種感覺已經好久沒有出現了。
可是,就在此時,李吟歡卻依稀聽到了自己頭頂不過十米處,一個洞口之中傳來了聲音。
“哎喲,憋不住了憋不住了,快快,讓開。”
一名監工自那洞口之內跑了過來,垮下自己的褲頭,對着底下就開始“澆水”。
這名監工在解手的同時,還不忘看看身下的深洞,看到那依稀微弱的火光。
“喂喂,我說,這樣不太好吧,你對着地底撒尿,要是淋到那些蠢狗的身上了可怎麼辦?”石洞上似乎還有另一名監工,正對着那名小便的監工道。
“嘿,那還不好,他們在底下幹活,一定渴了,大爺我這是給他們送水送溫暖了,哈哈。”
“你呀你,走走走,哎呀,別看了,底下有什麼好看的,難不成有人還想爬上來啊?”
“我跟你說,再來一盤,我一定把錢贏回來,我....”
兩名監工的聲音漸漸弱了下來,顯然是走遠了。
李吟歡此刻正躲在那頭頂十米處不遠的另一個洞口之中,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剛纔要不是自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攀爬到了這石洞之內,一定會被上面的兩個監工發現自己的行蹤。更讓李吟歡氣憤的是,這貨竟然敢在上面撒尿,這果斷不能忍啊。李吟歡已經暗暗記住了那洞口的位置,到時候會去算一筆賬。
卻在這時,李吟歡所在的洞口內似乎有人影出現,看來是有人來了。李吟歡一個縱躍,就跳下了洞口,雙手死死地抓住鋼繩,攀爬了一小會兒,又抓住另一條鋼繩。
就這樣,在李吟歡不斷交換鋼繩的攀爬之中,躲避開那些監工的視線,終於來到了血洞近前。
在這血洞的周圍,並沒有其他的洞口,李吟歡所抓住的鋼繩距離那血洞也足有將近二十米的距離,也就是說,李吟歡要通過這條鋼繩盪到血洞之中,這可不是那麼簡單。
李吟歡思來想去,覺得這樣不太現實,因爲他現在和血洞是接近一個平面之上的,就算自己能夠藉助慣性盪到了這血洞口,也未必能夠鑽進去,畢竟自己就算肌肉力量再強,也不可能在空中轉彎。
最終,李吟歡的目光鎖定在了血洞的對面,而在那裡,卻是有一個洞口的。
沒有任何猶豫,李吟歡通過不斷地轉換鋼繩,圍着這深洞周邊繞了整整大半個圈,纔來到了這血洞的對面,這裡的一處洞口海拔是要高出對面血洞二十米的,也就是說,現在,在李吟歡的前斜下方,正是血洞。
李吟歡心中大叫一聲天助我也。如果這血洞是在高處,自己便不好跳躍過去了。現在這血洞剛好低一點,正好適合自己的起落。
深洞的直徑足有五十米,而血洞的平面在自己下方二十米...嗯,也就是說,自己現在在所在洞口與平行於這個洞口對面的一點,還有那血洞,這三個點可以構成一個直角三角形。
讓我來想想,要想算出我這洞口與對面洞口的直線距離,那就是...根號下五十的平方加二十的平方...是多少來着?不對啊,我這是拋物線下落,應該用哪個解析式來着....草!算了,管不了那麼多了,就這麼跳吧!
不得不說,李吟歡的思維太有跳躍性了,竟然想到了前世的解析式來分析此刻需要跳躍的距離,不過他無疑是想多了,此刻就算算出來,對於自己的成功機率也沒有多大的提升。
李吟歡收起心神,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前斜下方的那一處血洞,它如同一張血盆大口,正等待着獵物的降臨,然後撕咬個粉碎,最後,化成血骨白渣,永遠也別想出來了。
隱隱間,李吟歡感覺,這血洞有一股莫名的吸引力,正在朝他招手。
“哼!”
李吟歡冷哼一聲,整個人背對洞底,雙手牢牢地抓住手中鋼繩,雙腿在石壁上前後伸縮,準備隨時發力。
突然,李吟歡雙眼一凝,咬着鐵鎬把柄的嘴中含糊不清地說了一句:“就是現在!”
說着,李吟歡雙腿朝着石壁猛然蹬去,整個身子如同炮彈一般朝着這石壁的反方向彈射而出。煉就刀腿的李吟歡在這一刻產生了驚人的爆發力,將那石壁都蹬出了兩個裂痕,可見這一助推之力有多麼強大。
也就在蹬腿而出的那一刻,李吟歡的雙手立馬鬆開鋼繩,整個人在空中一個華麗的一百八十度翻轉,胸膛朝下,隨後,整個人在天空劃過一個彩虹般的弧線,朝着身下越來越近的血洞撞了過去。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終於,李吟歡整個身子完全地沒入了這血洞之中。
“咚”的一聲悶響,李吟歡雙腳穩穩地落在了石地之上,他此時剛好降落在這血洞之口,打量起周圍環境。
“什麼人!?”
卻在這時,李吟歡的周圍,兩名手持精鐵長矛的監工驚呼一聲,拿起手中長矛,刺向李吟歡的肋部。
李吟歡光顧着高興自己成功“着陸”,竟然忘了身邊還有守衛的監工這茬,他一把握起嘴中緊咬的鐵鎬,身子一矮就避過了二人的攻擊,隨後左手一伸,將那左邊監工的鐵矛生生抓在手中,往自己身邊一帶,右手順勢抄起鐵鎬,“咚”地一聲砍在監工腰間,生生刺穿而入。
與此同時,李吟歡抓住長矛的左手往右側猛然一刺,便刺入了右側欲再次攻擊自己的監工喉嚨,將他死死地釘在了那暗紅石壁之上。
不過眨眼功夫,李吟歡就解決掉了兩人。
鮮血,從兩具屍體流出,浸染了這本就暗紅的石地,讓其顏色變得愈加深沉了。
而李吟歡的身影卻消失在了洞口,往深處走去。
這血洞之中岩石通體暗紅,周圍石盤之內的火光更是將這血紅之色映照得更加血腥。
血洞要比平常的石洞短了許多,在高度和寬度上卻大了不止一號。因爲這裡,本就是關押重罪犯人之地,在最深處,是死死封閉,不設有出口的。
李吟歡越往這深洞裡面走,便越發感覺到血腥氣味的濃郁,而且,一股難以形容的惡臭鋪面,這讓李吟歡眉頭微微皺了皺。
走了大概有五分鐘的時間,李吟歡終於來到了這血洞盡頭,潮溼的地面,陰冷血腥的空氣,似乎都預示着此地層發生過的殘忍事蹟。
“要你不老實!要你不說話!啊?他奶奶的,東西拿過來,我親自動手!”
李吟歡依稀聽到,在這洞口深處傳來這樣的聲音,以及,皮鞭入肉之聲。
看來就是這裡了。李吟歡目光沉凝,腳步更加快了。
在血洞深處,只見魯魯曼迪斯雙手被吊起,懸浮在空中,雙腳被固定在石地上,用不知名的金屬固定,不能動彈分毫。他全身鮮血淋漓,皮開肉綻,鮮血染上附着在他身上的鋼釘,顯得更爲猩紅。
他的面前,有三名監工,爲首者長相猥瑣,留着一身毛髮,他雙眼微眯,手中正拿着一塊被烤得通紅的鐵烙,鐵烙上似乎寫着幾個字,並不能完全看清。
猥瑣監工擡起頭,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仰視着魯魯曼迪斯巨大的身姿,道“哼,我看你能承受多久。上面交代過,不能讓你死,但這並不代表我不能把你折磨地生不如死,魯魯曼迪斯,真想不到,有一天你會栽在我的手裡,接下來,就讓你嚐嚐被烙印的滋味!”
魯魯曼迪斯並沒有說話,他用一雙血紅的眼眸看着這名在他面前如此渺小的監工,似乎在用眼神告訴他:你是那麼地弱小。
猥瑣監工看到魯魯曼迪斯的眼神,越發憤怒了,他怒喝一聲,一把就將手中鐵烙狠狠刺向魯魯曼迪斯的胸口,在他看來,遲早要把魯魯曼迪斯折磨地生不如死,跪地求饒,他才肯罷休。
可是,就在猥瑣監工即將發難之時,他的背後,有人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媽的誰啊?沒看到老子正在教訓他嗎?”猥瑣的監工停下手中的動作,大聲罵道。
他猛地扭轉過身形,卻看到一名少年,正咧嘴對他笑了笑:“你在這裡這麼叼,你家裡人知道嗎?”
“不知道啊...嗯?等一下,他媽的,你還敢質問老子?新來的啊?滾一....”
李吟歡右臂飛起一拳,帶起厲嘯之聲,直接朝着猥瑣的監工左腦太陽穴掄去,只聽“咚”的一聲悶響,這猥瑣監工的身子直接被李吟歡打得往右邊栽去,身子瞬間倒地,腦袋又撞擊在堅硬的石地上,再次發出一聲巨響。
猥瑣的監工已經奄奄一息了,被打中太陽穴,他註定要面對死亡。
“你!...”
李吟歡上去又補了一腳,直接將這猥瑣監工的身子往對面石壁上踢去。這猥瑣監工再次受到致命打擊,在地上翻滾了幾圈,軟在地上,沒氣了。
另外兩名監工完全沒想到,這監工竟然是在轉眼之間就被李吟歡幹掉了,他們終於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連忙大聲呼救,可是,李吟歡哪裡會給他們機會,上去一套就將二人脖子扭斷,將他們甩在了地上。
魯魯曼迪斯素來平靜的眼眸之中終於泛起了一絲波瀾,他看着眼前的這名神秘的少年,卻並沒有說話。
李吟歡拍了拍手,目光和魯魯曼迪斯的雙眸碰撞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