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傢伙,就是你個老不死的搶了我的羽毛,哼!
李吟歡扛着那把鐵矛,氣急敗壞地走向了那手持羽毛扇的老婆婆那兒。
李吟歡走上前去,一把就將老婆婆手中的扇子搶了過來,拿在手中定睛一看,好傢伙,這羽毛扇還真是花樣繁多,什麼雞毛、鴨毛、鵝毛、豬毛、鳥毛甚至是一些亂七八糟的李吟歡都認不清楚的毛組成的一把“雜毛扇”,李吟歡一時半會兒還真找不出自己的鶴羽是其中哪一根了。
本來鶴白城就是李吟歡尊敬之人,他生前留下的遺物李吟歡自然也看得相當珍貴,可是,他珍貴的鶴羽竟然就這麼和這些普通羽毛放在一起,這不是玷污了鶴白城的身份嗎?
“你,跟我回去走一趟!”當下李吟歡瞪着那老婆婆,鐵矛泛着森寒光芒前指,對着老婆婆。
這邊的動靜一時間引來了所有人的側目,他們完全沒有想到會突然蹦出一個年輕人來這裡鬧事,更重要的是,他手中還拿着一把武器,這對於他們這些老人來說,可是要不得。
“喂喂喂,小夥子,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啊,動什麼刀槍啊,來,放下武器,咱有什麼話慢慢兒說。”在老婆婆身旁的一位年過七十的老爺子好心地勸慰了起來,語氣之中還帶着幾分緊張。
“你閉嘴!”李吟歡喝道:“沒看見這鐵矛上的標記嗎?”
聽李吟歡這麼一說,老人當即定睛一看,發現這赫然是他們野人部落所謂的“**”才能擁有的武器,一時間嚇得哆嗦了一下。
“小夥子,這老婆婆是犯了什麼事兒啊,你,你要抓她走?”老爺子戰戰兢兢地問道。
李吟歡冷笑一聲,道:“她跳舞跳這麼爛,污染大家眼球,我當然要抓啦!”說着,李吟歡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抓着那老婆婆的手腕,拿着那把羽毛扇就將老婆婆往遠處拎了過去。
“啊?!....”老爺子被嚇得不輕,這,這舞跳不好..也要被抓啊...
“老婆子,要加油了啊,下次跳舞要好好跳啊!...”老爺子朝着被李吟歡拉向遠處的老婆婆,高聲喊道。
衆人看着李吟歡拉着老婆婆走的背影,一個個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將老婆婆拉到一處偏僻的角落裡,李吟歡這才停了下來。
“你...你要幹什麼,我跟你說啊,你要是有什麼不軌,這周圍都是人,我可要大喊救命了!”老婆婆剛從之前的驚嚇之中緩過神來,看着李吟歡一副鐵青的臉,不禁道。
本來李吟歡心中氣憤之極,聽到老婆婆的話,倒還給氣樂了,不禁咧開嘴,“嗤嗤”笑了兩聲。
“你..你笑什麼,難道說...你真的?”老婆婆一臉無辜地表情,內心做着激烈的掙扎..
“閉嘴!”李吟歡喝了一聲,換回嚴肅的表情,仔細瞧着手中的羽毛扇。
雖然那股意念微弱,但是李吟歡卻能夠感覺到鶴羽的存在,此時如此近距離的觀察,李吟歡總算感受到了這鶴羽微弱的氣息。
根本用不着火光的照射,李吟歡已經分辨出哪一根是鶴羽,當下一把就將其中隱藏在雜毛中的鶴羽拔了出來。
鶴羽安詳地躺在李吟歡的手掌之上,纖白修長,古韻尚存,還夾雜着一絲若有若無的空靈。這鶴羽即便有誰想要去僞造,那也是極難做到的,就憑這股氣質,就是獨一無二。
再次見到鶴羽,李吟歡的心不禁“噗通”跳了一下,只覺得全身血脈上涌,一股難以抑制的興奮呈現在李吟歡的臉龐之上。
“啊!不行,你不能拿走它,這可是我最心愛的羽毛。”老婆婆尖聲道。
“嗯?”李吟歡直接一眼把老婆婆接下來的話給瞪了回去。
總算找到了鶴羽,李吟歡珍而重之地,把它再次夾在了自己的左耳縫之間..
“你說說,你是在哪兒找到這根羽毛的?”李吟歡問道,他拉老婆婆過來,就是想問問老婆婆是在哪裡發現這鶴羽的,畢竟丟了東西,是人都會好奇它是怎麼被弄丟的。
老婆婆被李吟歡問住了,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李吟歡頓感無語,眼見着老婆婆也不可能提供給他什麼有價值的信息,只得把老婆婆打發走。
其實,李吟歡不知道的是,這羽毛本是要被黑柱巨臺上的人給焚燒的,只是,鶴羽在被人投入熊熊大火之後便沒有人去理會了,沒有人知道,這微不起眼的小小白羽,竟然在熊熊火焰之中沒有留下絲毫的損傷,最後,掩埋在燒黑的木渣之中,被人當垃圾清理掃除了出去,而這鶴羽,正是老婆婆從垃圾堆之中揀出來的。
“這一次,這根羽毛我沒收了,下次你再跳不好,沒準我又來沒收了。”李吟歡留下這麼一句話,終於離開了這片繁華熱鬧的地方。
重得鶴羽,李吟歡心情大好,這種失而復得的心情確實讓人心中愉悅,李吟歡回身前往地底世界的步伐加快了幾分,他要趕在天亮之前重返地底世界。
“李吟歡,你可不要高興地太早,那束縛在鶴羽之中的異靈,我看是要突破封印了。”鬼老的聲音響起,迴盪在李吟歡的耳邊。
誰想,李吟歡非但沒有焦急之感,彷彿早就預料到鬼老會這般說辭,他道:“那樣更好,等回去之後,我便將它吸收吧,這樣我才能多一份安心,三年的時間,說短不短,說長,也不算長啊。”
“你有這份危機感就好啊。”
..................
當李吟歡用相同方法回到地底世界之內的時候,還只是深夜,這個時間段,幾乎所有人都昏昏睡去了,可唯有地底世界之中並沒有想象之中的平靜。幾乎所有的勞工,都在這一晚失眠了。
原因只有一個:魯魯曼迪斯,逃了!
誰也沒有想到,在昨夜,魯魯曼迪斯會突然發難,並且將這裡近乎五分之一的監工殺死,硬是從這裡闖了出去。
不過,這一切都在李吟歡的意料之中,一切都在跟隨着李吟歡的步伐,一點一滴地行進着,沒有半分差錯。
意念微動,李吟歡便感知到了魯魯曼迪斯的所在,他現在已經遠離這地底世界了,只怕已經躲在了某個不知名的山林之中。
在之前李吟歡與魯魯曼迪斯僅有的碰面之中,李吟歡打向魯魯曼迪斯胸口的一拳不僅是爲了將他的封印打穿,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將精神烙印打入魯魯曼迪斯的體內,這樣,他就可以隨時掌握魯魯曼迪斯的行蹤了。
即便魯魯曼迪斯力量再爲驚人,他卻並不是玄氣的修煉者,這所謂的精神烙印,他多半是難以發覺的。
至於爲什麼要掌握魯魯曼迪斯的行蹤,李吟歡有自己的想法。
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照進這片野人部落之村時,伴隨而來的,確是陰沉森冷的另一束寒光,那是一則消息,消息便是:魯魯曼迪斯的出逃。
魯魯曼迪斯在這野人部落之中實在太有名氣,當然這名氣也是負面的名氣。他的凶煞之名誰人不知,誰人不曉,現在得知他逃了出來,平民都嚇得失魂落魄,生怕魯魯曼迪斯有一天找上他們,將他們殺害。
而地底世界的搬石工作也因爲魯魯曼迪斯的出逃以及地底世界之中損失的慘重而停止勞作三天時間,進行大整改,這些牢犯們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他們的福音了。要知道,他們這裡可是永無止境地每日搬石,這三天的休整,也算是他們生平僅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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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底世界之上,青山,金色大殿之中。
一衆野人身着名貴皮衣,在大殿旁呈環形紛紛站立,面色肅然,而在他們環繞的中心處,一根碩大的金色巨柱定在中心,有一股不容褻瀆的神聖。在這巨柱之前,有一座高臺,高臺之上,緊靠着巨柱的,是一把披着獅皮的巨大石椅,而石椅之上,正端坐着一人,他的鬍鬚花白,留得老長,一雙平淡眼眸之中不時滲出莊重與威嚴,他的身材高大,即便蒼老,也定然不是等閒之輩。
在他的身側,分別站着一男一女,正是魯魯凱斯以及魯魯瓊斯。
魯魯凱斯面色難看之極,而魯魯瓊斯的面上則流露出悲傷與惋惜。
在這石椅上端坐的人,正是魯魯奧丁,這一屆的野人部落族長,他的威嚴,是絕對不允許被誰質疑的。
此時,魯魯奧丁開口了:“你們說,這件事情應該怎麼辦?”
石椅之下,一位身披紫金貂皮的野人沉聲道:“族長,這種事情發生了,我們都感到難過和憤恨。之前,您讓魯魯曼迪斯在地底世界之中飽受一輩子折磨,永遠不能逃脫,我們並沒有太多的異議,但是,現在這種事情發生了,與他本身的暴戾性格有着巨大關係,而且我的哥哥,他也因爲這次的事情受到重傷,想要恢復過來,也至少要三個月的時間了。”
“魯魯尼辛迪,你的哥哥魯魯尼羅克確實受到了重傷,但是他居然讓魯魯曼迪斯逃脫,這仍然是一項不能逃脫的罪名,你們祖傳的鋼釘刺骨大陣,看來並沒有太多想象之中的用處。”
魯魯尼辛迪還欲說什麼,但是看到魯魯奧丁那張威嚴的面容,終於不吱聲了。
就在這時,一旁角落裡,另一名野人站了出來,道:“族長,雖然說魯魯尼羅克管理不慎放走了魯魯曼迪斯,但是,他也不想如此啊,並且受到了那麼慘痛的代價。如果這一次您還是將魯魯曼迪斯抓回來,關押在地底世界之中,萬一他再逃出來了呢?那可又是幾百人要被殺死啊,怎麼能夠這樣放任他不管呢?”
“在我看來,他已經犯了褻瀆神明的最大罪過,雖然他是您的兒子,但我還是在這裡請求,我請求您..我請求您下達指令,殺了他!”
“對,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從旁的不同角落之中,傳來野人紛紛的懇求之聲,迴盪在金色大殿之中,久久不能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