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裡亞納海溝考察回來,楊豔玉一直處於昏迷狀態。儘管說這次事故沒有造成人員死亡,但是下潛器受損報廢,人員受傷昏迷,這也造成了相當程度上的影響,相關部門組織也馬上開展了調查取證。但是折騰了兩個多月也絲毫沒有進展,只能暫時擱置,將所有檔案鎖進了國家機要室。
賀長山也因此受到上級處罰,理由是項目缺乏考證,人員安排不當造成國家損失,然後從正處級降到了副處級。不過還好行政職位保持不變,所以這所裡還是他說了算。即使是這樣,他心裡還是不舒服,對上面的領導也更加厭惡。這也又讓他想起了多年前的一件事,本來自己可以到北京總所任一把手,但因爲自己私人作風的問題被競爭的同事舉報,差點連工作也丟了。這些年他又想盡辦法混到了上海分所的所長,但是級別卻怎麼都上不去,主要原因就是當年和他競爭總所所長的元肖一直在打壓他。現在元肖是一把手,並且他是那種眼睛裡揉不得沙子的人,而賀長山的小毛病又多,所以在元肖的監視下他很難上的去,這次又因爲馬裡亞納海溝的事給降了一級,所以心裡更加不爽。不爽是不爽,但是工作還得繼續。按照上級指示,他將楊豔玉送到了指定醫院就診,並派專人看護,好歹楊豔玉也是副處級幹部,和現在的賀長山是一個級別的。
楊豔玉被安排的醫院叫北寒醫院,是楊豔玉回來後第二個月被安排進去的。這家醫院主要就是給一些政-府高級幹部看病的。本來像楊豔玉這種級別是不可能被安排到這裡的,但是這次大領導不知道是出於什麼考慮,然後就給安排到這裡了。這個醫院坐落在上海的西南郊區,它不像別的醫院,離大老遠就可以看到招牌,它這裡既沒有招牌,也沒有門標。就是一個大院子,周圍種滿了鬱鬱蔥蔥的大樹,方圓兩公里也沒啥人影,身處這裡顯得有些格外荒涼。但是醫院內部倒還可以,來來往往的護士和醫生,大大小小的各種樓房。楊豔玉被安排在一個叫“極木”的單人病房裡,身上掛着鹽水,旁邊放着心電儀,她一動不動躺在牀上,身上搭了一層薄薄的被子。這已經是住院後的第三個月了,來來回回的醫生和各種會診也搞了好幾次,各種儀器也顯示她大腦並沒有受損,但是始終沒辦法將她喚醒。牀的對面有一張辦公桌,一位陪護的女同事拿着電腦在桌上辦公。屋子裡除了敲擊鍵盤的聲音外,再沒有其它聲音,靜悄悄的。這樣的日子已經持續了很久。這個時候門鈴響了,女同事站起身來走向門口,透過玻璃她看到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男子身影,打開仔細辯認後才張大嘴巴:“怎麼是你?你怎麼進來的?”男子並沒有理會她而是直接進去了房間。女同事後邊緊跟着說:“你說話呀,張莫。這裡可不是一般人能進去的。”
“我是一般人嗎?”男子回頭看着女同事。沒錯,這個人正是張莫。自從陸應飛失蹤,吳飛墜入谷底他整個人就像失去了靈魂。內心的愧疚讓他幾次想去自殺。不過在陸小羽和楊豔玉的多次勸說後他終於決定放棄輕生的念頭,決定化悲慟爲動力,繼續尋找陸應飛。後來死亡谷回來後他聽說楊豔玉和一羣美國人去了馬裡亞納海溝,他本來想着能一起去的,可是沒有關係和人脈,最終只能在家裡等。他知道楊豔玉去那裡肯定是得到了什麼大的秘密纔會過去,而每個神奇的秘密都有可能讓他找到陸應飛。一個月後他突然聽說楊豔玉回來了,不過住進了一個叫北寒醫院的地方。這個醫院在地圖上也沒有顯示,他也是費了很大的功夫才找到這裡,可是又進不去大門,後來他又找賀長山,求了幾次賀長山才答應讓他過去探望並且要嚴格保密。張莫進到屋子立刻就蹲到楊豔玉病牀邊叫她的名字:“豔玉,我是張莫,你怎麼了?”旁邊女同事馬上制止到:“哎,你別叫了,楊姐她昏迷很久了,很多專家都過來會診過,都沒辦法。”
“她是怎麼昏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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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任務回來就成這樣了。”
“什麼任務,馬裡亞納海溝嗎?”
“你怎麼知道?這是我們所裡的秘密呀。”
張莫看了一眼女同事接着說道:“你快把事情的原委和我說說。”
女同事關上了門,拉了把椅子說:“坐吧!”
然後女同事開始了講述,像什麼神秘的海溝啦,還有一個巨石啦,再有就是那些人奇怪的記憶了等等之類的都說了一遍。張莫聽到巨石不禁打了個寒顫,因爲所有的奇怪事情好像都有這塊巨石參與,這巨石到底是什麼呢。能說清楚的可能只有胡提,但是這個人卻是一個變態殺人狂。想找專家吧,但又怕這些人滿嘴跑火車,給你搬出一套又一套的理論,最後一想其實啥都沒說。女同事說完後張莫沉默了很久,他盯着楊豔玉的臉,但腦子裡已經亂成一團了。晚上張莫拿了一瓶酒坐在陽臺上,點上一根菸,一邊抽一邊喝。陸小羽看到後不禁流着淚水,緊緊抱着張確。丈夫的這種現象已經成爲常態,這讓陸小羽十分痛苦,整天都生活在非正常的家庭裡,簡直是在煎熬。原來還有楊豔玉幫忙勸說,可是現在楊豔玉一直昏迷不醒,陸小羽想找個人訴訴苦都沒地方。並且張莫的脾氣也變得越來越暴躁,很多時候她甚至不敢去和他多說什麼,她不想讓小確生活在一個天天吵架的環境中。過了許久,張莫突然拉了窗簾進到屋裡,他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邱先生嗎?我想和您見個面。嗯,好的。明天您單位樓下。再見!”掛完電話張莫顯得輕鬆了一些。陸小羽問道:“你找到方法救豔玉了?”
“還不確定,我明天見個人,希望能從他那裡有所突破。”
第二天一早,張莫開車去了楊豔玉單位的樓下。大約9點鐘,一個60歲左右鬍子拉碴的男人走了過來,這個人正是邱十三。張莫趕緊迎上前去握住了邱十三的手,他這個時候突然覺得自己和邱十三同命相連,所以握的手更緊了,以至於邱十三趕緊用另外一隻手拍了拍他握着的手,示意輕一點。張莫感覺有些失態,趕緊鬆開手說:“邱先生,我有個忙需要您幫一下。”
邱十三看着他一咧嘴笑着說:“您客氣了,我能幫什麼忙?”
“您是不是有一篇論文叫《中微子的多維定向理論》?”
邱十三笑着說:“哦,是有的,也就是我個人的一點愚見。”
“邱先生您不要這麼謙虛,我很想了解您對這個的研究和您個人的想法。”
邱十三一看居然過了十多年了,又有人對自己的論文感興趣,於是他也來了勁了,就說道:“你想了解什麼呢?“
“這樣吧,這裡不方便講話,我帶您去一個地方坐那裡好好聊聊。”說完張莫打開車門,邱十三坐上了張莫的車子。張莫帶着邱十三來到了自己經常去的閒來咖啡館找了個角落坐了下來。邱十三拎着自己的軍綠色挎包放到桌上,這個包看上去很舊,有的地方都破了,還打着補丁,和這個現代化的餐廳有點格格不入。然後他從包裡拿出自己的電腦打開,在幾重文件夾下找到了一個word文檔,然後雙擊打開。指着給張莫說:“你看,就是這個,當時也有好多人想過來和我探討這個論文,不過後來不知道爲什麼他們又都沒了興趣。所裡也不讓我公開發表並且還要讓我徹底刪除,我這也是偷偷留下來的,你也不要對外聲張。”張莫從邱十三的眼裡看出了些許無奈。張莫接過電腦,一行一行的去看這篇論文,漸漸地着了迷。因爲這篇論文有上萬字的闡述,邱十三怕遲到被領導罵於是說:”張先生您要是對這個感興趣,我可以拷一份給你,我等下還要去上班呢。”
“哦,不好意思,您寫的非常精彩,我現在拷一份回去再仔細拜讀。另外我聽他們說您有一本寶貝書從不示人,這個書能讓我看一下嗎?”
“這個不行,這是我父親拼死留下來的東西,我也會拼死去保護它的,你們不要打它的主意。”邱十三一下像換了個人似的,變的嚴肅起來。
“您不要誤會了,我沒有打它的主意,我只是想看一下,瞭解一下到底是什麼樣的寶貝。”
“你們都是這樣說,我纔不會相信。”說完邱十三站起身就往外走。張莫感覺到了邱十三對這本書的敏感性,他也不敢再提,怕刺激到他,於是就急忙起身追出去說道:“我不看了,您彆着急,我送您回去。”
回到家裡,張莫急忙打開電腦插上U盤一句一句地看起了邱十三的論文。張莫越看越起勁,越看越上癮,裡面有一些東西簡直是顛覆了他的世界觀,一些超前的概念和想象讓他變得激動起來,他真的不敢相信這麼好的東西會出自邱十三那樣的人。
這篇論文主要闡述了電子中微子和陶子中微子在多維空間裡的運動軌跡問題,因爲多維空間本身就是一個沒有揭開面紗的科學難題,而中微子在裡面的運動更是讓人無法理解。但正是這麼難懂的基礎科學理論卻在邱十三的筆下被寫的生動形象。文中講道‘電子中微子在四維空間裡會形成一條一條的形狀,他們本來的相互作用力十分微小,但是在四維空間卻會像DNA鏈一樣串聯起來,並且這許多的的中微子又會將四維空間分切成一粒一粒的。而陶子中微子能夠輕易的進入到十二維空間,並且在裡面大量聚集,同時它也能夠將空間分隔,並且它分隔出來的每一個空間展成三維都將是一個新的宇宙。’張莫越看越着迷,感覺像是科幻小說。他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思維,一口氣就將整篇論文讀完。
不過讀完後張莫也多少讀出了一些爲什麼當時不讓發表的原因了。裡面有一些描寫和現實科學相差比太多,甚至出現了靈魂的字眼。身處正統的科學界怎麼會允許有這樣的論調出現。這種完全是猜想性論文,沒有任何的實驗結果作基礎,所以最後就被層層壓在了電腦上一個角落裡。但讓他不解的是邱十三怎麼會知道多維空間是什麼樣的,還會知道中微子在多維空間裡的狀態,這樣看來好像確實是在胡編亂造。
張莫盯着電腦屏幕突然注意到了論文末尾的學術引用,裡面有一行引用的是《多維空間對三維粒子的分解與重組》,作者是邱林。“邱林,邱林不正是邱十三的父親嗎?”張莫好像明白了什麼,他打開瀏覽器搜索這篇論文,可是什麼也找不到,張莫失望的坐在椅子上。
第二天他又去了楊豔玉單位的樓下,遠遠看見邱十三走了過來,他立刻下車走了過去。邱十三一驚問道:“你怎麼又來了?”
“邱先生,您一定要幫我,這個關乎楊主任的生命。”
“我也很想救她,可是我…我怎麼救…”說着,邱十三低下了頭。
“您可以救她的,只要您肯幫我這個忙,就一定能救她。”
“那你說吧。”
“還是您父親的那本書。只要你肯借給我,我就能想到辦法救她。”
“這個我真幫不了你,那本書我是不會借給任何人的。那是我父親拼死留下來的東西,它比我的命都重要。”
“那你不借,總可以給我講講裡面的內容吧。”
“那本書我沒看過。”
“不可能,昨天您給我的論文裡引用的《多維空間對三維粒子的分解與重組》是不是就是您父親書裡的內容?”
“這個…”邱十三一時有些語塞。
“這個對楊主任至關重要,你要相信楊主任身體上沒有任何的問題,只是她的靈魂丟了,我們要把她找回來。”說完後張莫不禁打了個寒顫。他自己都不知道說了什麼,更不相信堅信科學的自己竟然有一天會相信起靈魂的事情。不過這句話倒是讓邱十三爲之一震,他立刻追問道:“你也相信靈魂的存在?”
“我當然相信,只是現代科學還沒有證實而已。”
“你說的不完全對,只是實驗裡沒有得到驗證。”
“什麼意思,難道說您已經用別的方法驗證了?”
“噓,小聲些。”邱十三突然變得又警覺起來,拉了一下張莫的手說道:“我們換個地方說。”
張莫點頭和邱十三上了自己的車子。張莫帶着他又去了閒來咖啡館,找了上次坐過的地方。
“邱先生您現在可以說了。”
這次邱十三反倒變得沒那麼緊張了,並且故意拖長語氣問道:“你真的想聽?”
張莫急忙點頭。
“那好吧,我就和你講講,但是你千萬不能和別人說。”
“好的,這個您放心,絕對不會。”
邱十三喝了一口咖啡說道:“上次我們一起去找邱憲農,就是我的大堂哥,現在叫胡提。這個事情你還記得吧?”
“當然記得,您接着說。”
“當時他提到一個人叫周碧雲,你還有印象嗎?”
“周碧雲,周碧雲。”張莫默唸了兩遍,然後說道:“就是那個青海站的女研究員。”
“沒錯,就是她。邱憲農當時把她打暈後以爲她死了,就扔到死亡谷裡,但是整個事情被我父親看到了。我父親一直緊跟在後,直到他看見周碧雲自殺了才知道原來邱憲農是個僞君子,殺人犯。我父親怕一個人制服不了他,所以就趁他走後去谷裡找周碧雲的屍體,可是找了半夜也沒找到,於是就回去告發了邱憲農。後來邱憲農逃跑,我父親回北京,大家以爲這個事情就這樣結束的時候,有天晚上我父親突然接到一個電話,對方說她是周碧雲,暫時借用了別人的身體,大概講述了一下邱憲農的事情。並且說自己的靈魂從身體上出來時彷彿進入了多層空間,完全分不清方向和距離,到處是牆壁又到處是空間,能看到一些人,但又似乎不是人。有光線又像沒光線,完全是一片混沌,自己非常害怕。後來不知道自己怎麼出去的,然後看到了一個身體發紅的人,就不由自主的附到了她的身上,等睜開眼睛後才發覺自己又回到了真實的世界中,可是自己也知道這只是短暫的,因爲她能感覺到這個人身體上對她的排斥。就像是磁力,從背面看到時被吸了過去,但是到了正面又開始排斥。她藉着這個機會和我父親說希望能爲自己申冤,並且她很害怕從這個人身上脫離後自己會去哪裡。說完這些,電話那頭就沒了聲音,估計是已經脫離了那個人的身體。”
“這些是你父親給你講的?”張莫問道。
“沒有,這是我後面看父親留下的那本書裡的一段記載,這本書放我這裡已經幾十年了,我幾乎從來也沒看過,因爲我的父親臨終前專門叮囑我不讓我看,說看了會毀了我一輩子。不過在我三十多歲的時候研究中微子理論,還是沒忍住看了一些,當時想我只看裡面和科研有關的東西,其它不看就不會影響到我,所以就偷偷地看了其中的一篇論文,就是你剛纔說的那篇。至於別的內容我確實沒敢看過。但是自從上次死亡谷回來聽邱憲農那樣講我父親,我就終於沒忍住又看了一些別的東西。”邱十三說的時候聲音越來越小,就像小孩子做錯了事情。
“哦,這樣呀,那你那篇論文全都是你自己寫的,你的依據又是什麼?”
“這個,我怕說了你也不信。”
“我現在什麼都信,你們這些搞科學的都信,我又憑什麼不信呢?”
“有一段時間我老是做夢,經常會夢見自己在一片荒漠裡,那裡的時空錯亂,方向顛倒。會看到一些我小時候的事情,甚至能看到一些古代人。還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我從來都沒見過的東西,這種夢隔三岔五的做,持續了一年多,我一直認爲這是有人在提醒我什麼,可是我沒辦法解開。後來我慢慢梳理,覺得夢境中可能是多維世界,那裡不存在時間的先後,也不存在方向的正反。只有周而復始的物質和錯亂繁雜的各種引力。而這種多維世界一定就存在於宇宙的各個地方,當然也包括地球,只是我們無法找到入口,而只有靈魂纔有可能進入,就像周碧雲。”
張莫不斷的點頭,邱十三喝了口咖啡繼續講道:“後來我就寫了那篇論文,本想着可以讓大家對我刮目相看,可是卻被所裡直接封殺。”說完,邱十三又鄒起了眉頭。
“他們封殺你也是情理之中的,你們是科研單位,講求的是實事求是,你單靠想象出來的東西他們當然是不會讓隨便拿出來的。不過你說多維空間可以對粒子重新分解組合並定向,這是什麼意思?您剛纔不是說多維空間是雜亂無章的嗎?”
“我覺得雜亂無章只是我們三維人類看到的而已,高維生物可能並不會覺得雜亂無章。我們三維世界中的粒子進入多維空間會按照多維空間的規則重新排列,也就是相當於定向排列,讓三維變成多維,就好比二維的動畫人物一旦做成三維動畫,我們一定會給他們重新定製長寬高。”
張莫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說道:“所以說地球上其實有許多或者有一些地方是連接着多維空間的,對嗎?”
“我覺得的是的,就像你那個朋友陸應飛失蹤的你家的那個房間,我覺得可能就是一個連接點,但是我們只是沒有找到進入的方法。”
“那就是說我的朋友其實是進入了多維空間?”張莫顯得十分激動。
“有這個可能,只是我們沒有辦法進去找到他。”
“那你告訴我豔玉呢,你們楊主任呢,你是不是心裡也早都有了想法?”
“我也覺得她只是失了魂,但是我父親書裡說人的靈魂脫離身體後會依靠原有的吸引力聚集49天,如果49天內不能歸位,那可能就要灰飛煙滅。楊主任現在昏迷了這麼多天,我看是凶多吉少。”
“不可能,豔玉她一定不會有事的,陸應飛也不會有事的。我一定想辦法去救他們。邱先生您一定幫我想想辦法怎樣才能救他們?”
“這個我真的沒辦法,我也不想楊主任出事,可是我,你覺得我這樣的能幫上啥忙呀?哎!”說着邱十三嘆了口氣。不過馬上又說道:“我父親生前有兩個人經常和我提起,一個就是邱憲農,因爲他們是同事,又是叔侄,可是後來你也知道邱憲農是個壞人。”說着,邱十三又搖起了頭,他已經對他這個堂哥失望透頂。
“那另外一個呢?”張莫急忙追問道。
“另外一個是安神東,一個隱居的世外高人。我只知道父親生前經常會提起他,並且還多次去拜訪過這個安神東,只是我也沒見過他。但是聽父親說這個安神東通曉天地萬物,能解動植物語言,非常厲害。不過這樣的人都是隻能聽說,卻無緣能見的。”
“安神東,我聽說過這個人。有一年我去湖南湘西的時候有一個當地的人和我講起過安神東,說安神東像個神仙一樣,經常遊歷救人。他還跟我說自己的老婆兩年前中了邪,找了很多人都沒成功,剛好安神東從那裡經過給治好了。我之前也打聽過他,想去拜會,不過好像他神蹤難定,不好找。您和我講起他,是不是他有辦法可以救楊主任?”
“這個我不太確定,但是我只知道這兩個人都挺厲害的。”
晚飯過後,張莫又坐在窗臺前抽菸,他回想着邱十三的論文和他今天講過的話,愈發覺得陸應飛和楊豔玉是被某種未知的力量給困住了,他們一定都還活着。思來想去張莫決定無論怎樣都要再去找安神東試試。
《熬不過漫長等待,忍不了時間縱橫,回去的路可能就在那裡,何不放任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