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慧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手裡拿着文件。頭髮雖然還是梳得很有型,但是明顯覺得有些乾燥和蓬鬆。她眼睛有些發紅,面容也顯得非常憔悴。辦公桌上的文件已經堆成了一座小山。這一年來公司的業績急劇下滑,人員流動非常大,最頭疼的是公司遭遇了極大的信譽危機。外面四處散播着公司是永生論進化的始作俑者,是萬惡之源,很多公司的分部及門店遭到抗議示威或者打砸破壞。而這個時候他的老闆克里斯也從不去過問或者給予什麼支持,哪怕是精神上的。相反公司的幾大董事又重新開始對顧明慧惡語相向,他們一直都不認同這個中國姑娘能幹成什麼大事。特別是現在集團遭遇瞭如此大的困難,他們更是都跳出來指責和否定她,尤其是原來一直反對她的卡特,現在聯合其他七個董事,天天向她發難。幸好還有三個不太願意和卡特一起,但即便是五個也讓顧明慧如坐鍼氈。起初顧明慧一直隱忍,但後來他們變本加厲,使得顧明慧天天疲於應付,根本無暇工作。而這段時間江河洋也經常打電話過來,不是安慰鼓勵她,而是批判指責她,天天勸她回頭是岸,勸她趕緊歸國。顧明慧心緒繁亂,無從釋懷,經常獨自飲酒,所以使得面容憔悴,身形骨立。
這個時候她的秘書Amy過來了,提醒顧明慧說董事會議馬上開始了,然後抱着顧明慧準備的幾個文件夾走了出去。顧明慧走到梳妝檯前整理了一下頭髮和衣服也走出了辦公室向會議室走去。這是位於大廈68層的大會議室,這個會議室在之前的時候是公司的娛樂場所,裡面有桌球,網球,羽毛球等。後來世界動亂以後,公司關閉了很多分部,許多駐外員工被調到總部工作。致使公司辦公位置緊缺,很多原來的培訓室,放映廳,甚至游泳館,圖書館都改成了辦公室。
顧明慧走進會議室,在**位坐下。會議桌兩側坐着公司的八大董事和十多個高層管理人員,他們在集團都或多或少的佔有一些股份。顧明慧剛坐下,她身邊的卡特就說話了:
“今天我們接着討論集團大廈的問題,ZF已經下令讓我們限期搬走。怎麼辦?搬哪裡?”卡特手在桌子上一攤,搖了搖頭。
大家雖有一些低聲討論,但沒有人公開說話。楊豔玉也沒有說話,她只是環顧着看了一圈。這個時候卡特繼續說話了:“我們爲什麼會淪落到這種地步,我們過去一直都是世界上最偉大的公司,可是現在爲什麼會被ZF逼的連總部都要失守呢?我說各位你們有沒有想過這個問題?這是根本,如果找不到根本即使我們現在搬離這座大樓,那緊接着還會有第二次,第三次。所以說你們要找事情的本質。有沒有人知道本質?有沒有?”他也環顧了下四周最後將目光落在了顧明慧的身上。“看來沒有人知道,也或許沒人願意說。那問下我們的CEO Maria,您覺得事情的本質是什麼?”
“我想先聽一下你的高見!”顧明慧沉默了一下說道。
“我的高見?呵呵,大家看看,我們的CEO想聽我的高見。好吧,那我就說一說,說一說你們想說但又怕得罪人的話。我認爲造成這件事情的最根本原因就是我們的CEO Maria, Miss Gu.大家都知道我們的前任CEO在任的時候公司發展順利,輝煌燦爛。可我們的Maria上任至今四年不到已經把之前的輝煌給敗光了,公司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背上了邪惡,兇殘的臭名,甚至連我們的老闆Chris現在都不知了去向。這是爲什麼,大家有沒有仔細想想。我覺得這是一個陷阱,這是我們的聖母Maria給我們的陷阱,我希望今天我們的聖母能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
“我不會給你解釋的,我希望今天的討論能迴歸主題。”顧明慧冷冷地說道。
“不是給我,是給大家,是每一個人,是每一個爲公司工作的人。”
“我今天不會給你們任何一個人解釋這些無聊的事情。”
“哈,大家都看到了,這就是我們的CEO給我們的話。既然這樣,我還是剛纔那句話,根本問題不除,我們公司是沒有辦法迴歸正常的。所以我建議馬上更換CEO,剛好現在各位都在,我們馬上投票。”
“我現在是CEO兼董事長,我再重複一遍今天的議題。我們是…”顧明慧還沒說完,卡特突然站起身打斷了她:“想用董事長的身份來壓我們是吧?我告訴你即便是老闆Chris在他也會支持我的,因爲他不想看到公司走向衰敗。你也不要那麼多廢話了,我現在問一句同意投票的舉手。”又是一陣沉默,大家相互地看了看,突然有人舉起了手。這個人是洛瑞,在八大董事中和卡特關係最好,也最喜歡捧卡特的臭腳,所以他舉手也在顧明慧的意料之中。不過緊接着詹姆斯,史蒂芬,杜斯,比爾也都舉起了手,包括後面的幾個高管也都舉了手。八大董事中只有張瑞千和金珍喬兩個亞裔沒有舉手,平時也只有這兩位相對來說還算擁護顧明慧。不過現在他們倆個舉不舉手已經無關緊要了。顧明慧看了看,雖然心裡氣憤不已,但是外表還是異常的冷靜。這時候卡特又說話了:“看到了吧,這就是民意,我們也不用多說了,直接開始投票吧。”說着他一轉身就拿到了桌子上一個投票箱,看來是早就準備好了。
“公司現在處於生死邊緣,我們必須要讓一位強有力的領導者上來才能讓公司起死回生。另外由於時間緊迫,我們的侯選人就從我們八大董事中選舉。好了,現在開始投票吧。”他示意了一位助理過來給大家發選票。不一會兒大家就投完了。
“好了,現在投票結束。我們依照公開,公平,公正的原則,就這幾張票全都擺在桌面上。”說着他就把投票箱拿了過來,然後打開蓋子準備往桌子上倒。突然這個時候門開了,進來了一個人,大家一看原來是克里斯。克里斯推開門直接就走向了卡特,卡特一看是克里斯,不由地就愣在了那裡。克里斯一把就把投票箱從卡特手裡奪了過來。然後說道:“不用倒了,我來看看吧。”看完後克里斯笑了笑說道:“開始我也像我們的卡特一樣擔心我們的Maria不服衆,但現在看來我的擔心是多餘的,大家還都是非常信任我們的CEO的。Maria的選票還是最多的。不錯,這樣我也放心了。”說完他居然把選票都裝在了自己的口袋裡。這下讓卡特搞的手足無措,本來他精心安排的事情被這半路殺出來的老闆給攪亂了。他還想說什麼,但一時竟不知道怎麼開口。克里斯繼續說道:“最近外面的風聲是有點大,但是這個時候我們更要緊密團結,不能起內訌,特別是我們的CEO Maria,我不在的時候拜託大家都支持她,關心她,一個女孩子,你們這些人怎麼能不多關心關心呢?好了,我也只是路過插上兩嘴,你們繼續。”說完他竟然開門走了,會議室裡只剩下令人壓抑的安靜。過了一會兒,顧明慧先開口了:“如果大家今天都不在狀態的話,我們改天再開,我給你們三天的時間調整。”說完她也起身走了。
回到辦公室的顧明慧將門關住,拉上窗簾,坐在桌前默默地看着電腦。她心裡覺得非常得委屈和無助,如果今天不是剛巧克里斯路過,可能自己已經不能再坐在這裡了。如果不能坐在這裡,自己又將何去何從。她不知道,她不敢想象,不敢想象別人的指手畫腳,不敢想象江河洋是否會對她冷嘲熱諷,也不敢想象自己將會是多麼的狼狽不堪。她擦了擦自己溼潤的眼眶,然後重新拿起了鼠標。
直到晚上11點鐘,她收拾了一下文件。然後打電話給李小西讓他把車開到大廈門口準備回家。她拿了自己的包,披上外套下到了一樓。遠遠便看到了李小西已經將車開到了門口的花池旁邊。她腦子裡有些空,也有些滿,一堆碎片式的記憶和想法都只是一閃而過。這些記憶和想法過了就是過了,她不會再想起來,甚至一直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顧明慧出了大廳的門繼續朝車子走去,李小西已經下車幫她開了車門。她在想這個小西都和他說過很多遍了,不需要他幫自己開車門的,可他每次還是開。她正想着呢,突然眼前一亮,白色的光像突然從雲層裡竄出來的太陽一樣,照得自己睜不開眼睛。緊接着她感覺自己像飛在了天空,身體重重的,也輕輕的,她彷彿看見了自己的母親,也彷彿看見了江河洋,不,應該是陸凌風,那飄逸的長頭髮和帥氣的笑容江河洋是沒有過的。再然後她覺得頭重重的,身體輕輕的,並且好像聽到了李小西在叫自己,再然後,不,沒有了再然後。
顧明慧慢慢地睜開了眼睛,她覺得自己的頭好疼,她用手撐着身體想坐起來,可是胳膊,手,腿,身體任何一個地方都在向她的大腦傳送着疼痛。這個時候她聽到有人在喊:“姐,你終於醒了,你快把我們嚇死了。”顧明慧用力把目光移向聲音的來源處,原來是李小西。這個時候她才發現原來自己躺在醫院的病房裡。李小西坐在牀邊,後面還站着幾個人是Amy,Alice和金珍喬。她們聽到李小西叫顧明慧就都圍了過來。顧明慧想說話但是覺得渾身疼痛,喉嚨乾澀。她用手摸了摸李小西,用盡全部力量說了句:“我到底怎麼了?”
“姐,您…哎!”李小西的表情讓顧明慧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她把頭又慢慢的放在了枕頭上。
“姐,您放心,這件事一定是卡特那孫子乾的,我一定會給您報仇的。”
“我是不是殘廢了,快告訴我。”顧明慧聲音很低,說的也很慢,但是很堅決。
“您的右腿受傷比較嚴重,不過這肯定只是暫時的,醫生說好好做康復訓練是會恢復的。”
顧明慧沒再說話,但是她用盡全力想動一下自己的右腿,可是卻沒有成功,並且從那裡傳過來的是劇烈的疼痛,準確的說是從右腿根部。因爲她的右腿根部以下已經被醫生截了肢,褲管裡現在有的只是冰冷和空洞。顧明慧輕輕地閉上了眼睛,兩行淚水從眼角流了出來。
接下來的兩天任憑醫生,護士,李小西怎麼勸她,她都一言不發,也不吃東西。醫生只能在她喝的水裡加入葡萄糖等輔助類食物。第三天的時候,顧明慧開始同意吃飯了,雖然吃的也不多,但至少讓李小西安心了不少,知道她的心結已經在慢慢打開。並且讓李小西安心一點的是顧明慧偶爾還能和自己說上兩句,哪怕只是讓他幫助拿個東西什麼的。第四天的時候,Alice過來了,她和顧明慧說道:“顧總,公司那邊卡特現在暫時接手了,他們說家不可一日無主。所以…”李小西一聽趕緊給Alice使了個眼色。顧明慧聽完後並沒有什麼表情,她好像早都已經預料到了這件事情一樣。
就這樣顧明慧在醫院裡住了一個多月,然後搬到了自己在紐約市郊的別墅裡,她不想見人,只想清淨。這種遠離塵囂的生活讓她想起了劉禹錫的《陋室銘》,“無絲竹之亂耳,無案牘之勞形”。然後對比了一下落魄的劉禹錫,自己好像和他還頗有些相似之處,但又想想至少自己這裡不是陋室,而是豪宅,相比他還是要好一些。
但時間一長顧明慧又有些無法忍受了,整天走不了路,幹不了事。想想原來的風光,對比現在的落魄,她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儘管李小西已經讓警方調查這件事,但肇事者卻一口咬定自己是喝酒喝多了。況且現在的美國也並不太平,霍爾肺炎的影響,永生進化論的傳播,已經讓外面亂成了一鍋粥,警察根本不可能去盡全力破案的。時間拖的越長,顧明慧就越沒耐心,她的脾氣也開始變的非常壞,動不動就會因爲一些小事拿傭人出氣,搞的大家都非常小心。而顧明慧每次發完脾氣她也知道是自己的不對,但實在是沒有辦法控制。
她想過自殺,可是卻心有不甘,想過回國,可更怕遭人恥笑。後來她想到了陸凌風,自己在這裡可能也就是和他說話的時候可以不用顧及太多,但是現在陸凌風雖說看着還活着,可是和死了也沒什麼區別,叫醒的機會幾乎爲零。恨只恨那個胡提過來把獵戶座搞的雞飛狗跳。不過她想到胡提卻也猛地眼前一亮,因爲她想到了獵戶座基地,雖然獵戶座的基地已經被自己摧毀了,可是裡面的秘密目前卻只有自己一個人知道,如果自己也把玉淨瓶做出來,然後找卡特報仇,那麼…想到這裡,顧明慧的臉上居然出現了一種讓人不寒而慄的詭異笑容。
再後來她就把自己關在一個很隱蔽的房間內,沒有她的允許不準任何人進來。需要買的東西她只讓李小西去買,但李小西也不能進入這個房間。好長一段時間李小西覺得自己的表姐可能要瘋了,整天讓自己買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他想勸她但又不敢。後來他把這件事告訴了江河洋,可是江河洋正在執行國家秘密計劃沒辦法過來看她。人雖然沒辦法過來,但還是在第一時間打了電話過去安慰勸導,並且說自己忙完這段馬上過去看她,顧明慧只輕輕地說了三個字“不必了”。然後就掛了電話,苦笑一聲,趴在桌子上默默地哭了起來。
因爲顧明慧對獵戶座基地秘密的瞭解和對玉淨瓶原理的瞭解,很快地第一批瓶子就製作完成了,一共有五個瓶子。接下來就是要怎樣把卡特的靈魂裝進去,可是她只知道人死了後靈魂才能離開身體,但一個大活人怎樣將他的靈魂從身體剝離呢,這又讓顧明慧陷入了沉思。不過她馬上就又有了答案--《魂靈錄》,她開始對這本書進行了瘋狂地研究。
六月的一個清晨,紐約被昨晚的大雨沖刷掉了不少塵土,各個角落都顯得青翠了不少。Alice一襲白色的套裙,右手拎着一個小包,左臂腋下夾着一個文件夾快速地穿過冷清的街道走向霍思大廈。她上了樓走進自己的辦公室,然後從櫃子裡拿出一疊文件用文件夾夾住。再從自己的包裡拿出一個可愛的小花瓶,灌上半瓶水,從陽臺上取出一束紫色馬蹄蓮插在了花瓶中。然後拿着這個花瓶和剛纔的文件夾去了卡特的辦公室。卡特早晨還沒有過來,Alice把文件夾放到了他的辦公桌上,把裝有鮮花的花瓶放在了他的陽臺上就轉身走了出去。自從顧明慧出了車禍以後Alice就暫時做了卡特的助理。每天會爲他安排行程,會議,文件等一系列工作,下班還會幫他收拾辦公室,整理各種報告文件。她已經給顧明慧做了三年多的助理,對公司的各項工作流程,大小事務都非常的熟悉,並且她也非常勤奮,任勞任怨,所以顧明慧很多事情都是要靠她來幫自己。而顧明慧對自己的這個老鄉也是格外照顧,經常給她多發些獎金,特批些流程,兩個人的關係也非常好。這次事件以後她也知道是卡特陷害顧明慧,可是自己位卑言輕,又能怎樣呢,只是心裡知道是非而已。
時間很快地又過去了半年,美國的永生論進化已經進入白熱化狀態。現在實際控制美國的是他們的軍方人員和數以億計的永生論者。而克里斯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自從顧明慧車禍以後他再沒出現過,也從不去過問霍思商業的事情,彷彿這個公司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而卡特雖說如願以償的得到了CEO的職位,但是這個位置卻不像他想象中的那麼好坐。國家都已經在風雨中飄搖,更何況一個公司。但是他好像並不甘心,他確實想做出一些成績來,每天還是會帶着口罩過來上班,開會,批閱文件。不過最近他感覺自己的頭越來越疼了,並且晚上容易做惡夢,會夢見顧明慧一條腿過來找他講理。他想可能是因爲自己太累了的緣故,儘量說服自己沒事的,過段時間就好了。可是往往事與願違,最近這一週疼的越來越厲害。上班的時候根本沒辦法想事情,他經常會疼的趴在桌上休息。他找醫生過來給他看,但醫生也看不出什麼特別的症狀,也只是說可能太累了,多休息休息就好了。醫生給他這樣說,他心裡也就寬心了一些,覺得可能自己確實是太累了,過段時間就好了,他也就更加這樣的安慰自己。
這天他在辦公室正看着電腦,突然又是一陣頭疼,他趕緊趴在桌上休息了一會兒。感覺好一點兒的時候站起身來拿着杯子喝了口水,然後走到陽臺前望着遠處。陽臺上的馬蹄蓮已經長大了許多,他看了看這個在冬季還開着花的植物,勸自己一定要再堅持堅持,總不能輸給那個中國丫頭吧。然後用手去摸了摸它正在開着的花苞,可就在他的手觸碰到花朵的一瞬間,他的整個身體像是觸電一樣哆嗦了起來,然後慢慢地癱倒在了地上。
第二天卡特辦公室裡的馬蹄蓮不見了,而卡特本人在醫院裡被確診爲了“植物人”。大家都非常的不解與迷惑,這好端端一個人怎麼就變成了植物人。不過幾家歡喜幾家愁,有人高興有人憂。市郊顧明慧的別墅裡,Alice拿到了顧明慧給她的兩百萬轉身走了出去。
顧明慧看着手中的瓶子,上面的蓋子蓋的嚴嚴實實的的,裡面是盤旋着的霧氣。顧明慧心裡異常地激動,無數的髒話到了嘴邊又咽下,無數的思緒騰騰昇起又緩緩落下。自己的一輩子就是被這個人給毀了,所以她早就想了一萬種方法來折磨他,可是現在看到這團霧氣的時候又一時不知所措了。她將準備好的儀器拿了過來,將這個瓶子放了進去,然後慢慢地電腦的顯示屏上出現了許多的畫面,她像看剪輯一樣搜索着。終於她打開了一段視頻,裡面正是卡特和洛瑞的對話:“嘿,我讓你找的人找好了嗎?”
“已經好了,這個人非常地可靠。行動的時候會讓他喝一瓶酒,這樣就沒問題了。事成之後記得你的承諾。”
“放心,區區一個億我還是出的起的。”
“很好,那就讓我們的聖母Maria去見她的上帝吧。”
顧明慧看到這裡已經沒有心情再往下看了,看來自己真的沒有冤枉卡特,只是可恨洛瑞這個小人還逍遙法外。不行,等收拾完卡特再找洛瑞算賬。想到這裡她打開了儀器上的一個按鈕,然後把自己的臉貼近儀器上一個像望遠鏡一樣的東西上。過了約五分鐘,顧明慧離開了這個儀器,用手轉着把輪椅來到了一個小牀邊上,只見她的頭髮蓬亂,眼睛發直,面無表情。又過了約半個小時,她才長出一口氣。她這個時候覺得自己渾身充滿了力量,精神上也好了許多。終於她完成了復仇。
原來她從韋恩詹姆斯的那本《魂靈錄》裡找到了一些啓發,人的身體如果變得非常虛弱的時候一旦接觸到玉淨瓶,靈魂就很有可能會被吸出體外。而馬蹄蓮本身就有一定的毒性,加之Alice又往裡面放了一種叫二噁英的無色無味的東西,才使得卡特逐漸中毒並最終被玉淨瓶捕獲到了靈魂。但是顧明慧並沒有像胡提那樣只吸收每個靈魂的一部分,而是將整個靈魂分解吸收。而世界上也從此再無真正的卡特,有的只是一副無用的軀殼。
霍思集團的CEO接二連三地倒下,整個集團陷入更加混亂之中。許多分部甚至出現了員工哄搶公司財物的現象,公司進入了迅速衰敗期。但更加離奇的事情還在後頭,洛瑞,史蒂芬,杜斯,比爾等幾個人相繼都變成了植物人。公司的高層沒有了,中層人員無從管理,沒有了方向,整個霍思集團就這樣轟然倒塌,剩下的一些分部雖說還有一些盈利的能力,但沒有了強大的後援能力,很快也就陷入了困境。而老闆克里斯一直到公司崩潰都沒有出現過,因爲他有着自己更重要的打算和計劃,霍思商業對他來說已經沒有了太多的價值,他現在也不需要從這裡拿錢出來,因爲他有着更大更廣的資金來源,那就是獵戶座。現在的獵戶座在胡提的帶領下發展非常迅猛,已經有上十萬的人員規模,不過他們對外不叫獵戶座,而是叫永生論導師。每個人都控制着上千萬的永生論者,地球上的國家除了中國外,包括美國印度在內的ZF組織已經淪喪殆盡,有些雖說靠着軍隊割據苟延殘喘,但也都是強弩之末,後繼無力了。世界就這樣被克里斯,胡提,加拉瓦他們牢牢地抓在了手中。全球的人口總數也從原來的77億下降到了52億,多數死於戰爭和瘟疫。而這個戰爭的雙方是各國ZF和永生進化論。可怕的是這個戰爭還在持續,死亡也依舊在進行,如果再沒有真正的對手出現,很快整個人類和地球就將傾覆崩潰,萬劫不復!
《亂如麻,心緒你擾;下殺心,死神你帶;恍入夜,戰爭在身邊;得安寧,請君去天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