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幾天的行動張莫他們三個人也大概瞭解了一些:第一,這些人背後肯定是有幕後推手。第二,這些人大多數根本不知道幕後推手是誰,甚至他們根本不相信有幕後推手。第三,這些人裡大部分是真的認同了‘永生論’。最後他們三個人總結完發現還是任天南的老闆厲害,他早就已經知道了這些事情,所以才讓任天南直接去讓他們做醫學上的檢查對比。可是三個人也挺犯難的一件事是怎麼才能說動一個有着“永生論”思想的人去做檢查呢,這些人每個都像着了魔一樣,不可能會聽自己的。最後考慮再三他們終於想出了一個辦法,就是直接過去醫院找醫生,醫院的病人什麼樣子的都有,如果能說服醫生讓他們在給這兩種人做檢查的時候都檢查一下大腦就行了。於是他們準備第二天一早就過去醫院。
行動計劃完成後已經到了晚上12點,這個時候楊豔玉的頭突然又疼了起來,不過這次他們有了一些經驗,兩個人趕緊用手機都撥起了電話,張莫揉了些紙塞到了楊豔玉的耳朵裡。不過這次楊豔玉沒讓他們叫救護車,而是硬撐了20分鐘,不過她這20分鐘裡也不只是在默默忍受,而是在尋找着信號源,尋找着讓她頭痛的信號源。上一次頭痛的時候她就已經隱隱感覺到有類似電磁波的東西從一個方向源源不斷的過來,所以才讓張莫用手機信號來干擾,只是她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心裡害怕才趕緊去了醫院。而這次又和上次一樣她同樣感覺到了這種電磁波,所以她要用心感受是從哪裡過來的,然後去定位它的位置。而她自己的這種神奇功能她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就是能清楚的感覺到,彷彿自己變成了一個全波段的雷達。而唯一要付出的代價,就是要忍受這個功能帶來的頭痛。幸好這種頭痛不是致命的,而是自己還可以忍受的了的。
張莫和任天南驚恐的看着楊豔玉,他們隨時準備送她去醫院。不過幸運的是看到楊豔玉慢慢地恢復了過來,好像已經不在痛苦了,兩個人才趕緊湊了過來問她情況。楊豔玉說:“快,把手機給我。”張莫急忙把楊豔玉的手機遞給了她。只見她打開手機地圖劃來劃去,最後她放大並定格在了一個地方,然後用手一指:“就是這裡,江河大廈”。任天南一聽立馬過來問道:“江河大廈?我們法國總部,它怎麼了?”
“我不知道?但是那裡一直往外發射着波長爲45納米的電磁波,頻率爲10^10兆赫,普通的雷達和電子設備根本探測不到它的存在。”
“那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不知道,但是我確實能感應到,我的頭也是因爲這個才疼的。”
“這會不會是特異功能?我覺得豔玉你可能現在變成超人了,怪不得醫生說你腦電波異常。”任天南說道。“但是這個也說不通啊,你說是我們公司往外發射這種信號,爲什麼啊?會不會就是普通的加了密的通訊電波?”
“不可能,這種波長及頻率不可能會有電子設備接收到。”
“那到底是爲什麼啊?他發射這種信號幹什麼,探測外星人?”
“也不太可能,這種波長的信號衰減很快,根本都傳不到深空去,更不用說去探測外星人。”
三個人一時間沒了主意,不知道這個神秘的信號到底是什麼,也不知道這麼微弱的信號爲什麼能被楊豔玉感受到,更不知道爲什麼每次出現的時候都是在晚上12:00。
早上約6點鐘,張莫聽到外面好像有人在打電話,他起身推開門一看,原來是任天南。只見任天南一會兒笑,一會兒嚴肅,張莫一看就知道肯定是給他老闆打電話。他也睡不着了就刷牙洗臉穿好衣服,準備新一天的工作。張莫見任天南打完電話後就問道:
“給首富打電話呢?”
“對呀,昨天豔玉不是說我們那個法國總部有特殊的信號發射源嗎?如果真的是那種特別特殊的,我老闆一定知道,所以我就問問他。不過可惜他說他不知道,並且也從來沒有讓人裝過這種信號發射器。”
“那就奇怪了,如果不是他授意去裝的話,又會是誰裝的,目的是什麼呢?要不我們報警吧。”
“不行,報警的話會對我們公司信譽產生影響,況且我們都不知道這信號是幹什麼的,如果真的是開展科學研究,屬於正常的公司行爲,你報警警察也不會去啊。”
“你說的也對,哎,先不管這個了,我們還是依計劃先去醫院吧。”
任天南點點頭,兩個人開門去了客廳,楊豔玉也已經起牀準備好了。於是三個人又一起去了餐廳吃了早餐,張莫依舊往下看了一眼,遊行隊伍還是不少。早餐後三人去了附近的一家醫院,他們找到了醫院的領導,說明了來意,就是希望能給病人多做一項腦電波的檢測。但是醫生出於對病人隱私的保護說什麼也不願做。關鍵時刻還是楊豔玉操着熟練的法語和這位領導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並且給塞了1000歐的情況下終於同意幫他們找兩組人員進行對比。這個對他們來說非常簡單,只需要在檢查的時候多加一項就可以了,甚至醫院還可以爲此多賺上一些錢。不過爲了保險起見,楊豔玉也順帶做了檢查,看下自己的腦電波到底有什麼異常。
很快醫生打印了五份檢查結果給他們拿了過來,不過他們還是隱藏了患者的名字等個人信息,只告訴他們三個人哪兩個是“永生論者”,哪兩個是“非永生論者”,還有一個是楊豔玉本人的。然後醫生又給他們說明了檢查結果,結果說完後最終結論,他們腦電波沒有異常,五個人基本一致,都屬於正常範圍。 這下三個人更加不知所措了,最後的一招也沒用,特別是任天南非常失望,本想着可以很快回去覆命請功,現在看來應該沒那麼順利了,只能先回酒店再做打算。
回到酒店,任天南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坐在沙發上一聲不吭,張莫也坐在沙發上看着手機,只有楊豔玉一直拿着那五張報告在翻來覆去的看。看了很久,她站起身來說:“你們兩個過來一下。”張莫和任天南站起身走了過來,楊豔玉指着報告上的一個檢查參數說道:“你們看這個ζ指標,‘永生論’的兩個人指標都是48,而‘非永生論’的兩個人的指標一個是49,一個是47。”
任天南說道:“那一平均不還是48,這種值都屬於正常範圍內的,醫生不都說了沒有異常嗎?”
“醫生是這樣說的,但是我個人覺得目前也只有這個參數值得去懷疑一下了。你們看我的報告中這個指標的值是89,遠高於他們,雖然也在正常範圍內,但是已經接近上限。你們兩個還記得第一次我頭疼是哪天嗎?”
“我記得,就是我們剛到巴黎的第一天晚上。”張莫說道。
“我第二次頭疼是昨天晚上,兩者相距了5天。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下一次有可能是在18號,也就是下一個5天。”
“爲什麼,你是根據什麼猜測的?”任天南驚訝的問道。
“我覺得你們老闆的推斷是正確的,讓我頭疼的電磁波和這件事情肯定有關,有可能正是這種我們現代科學無法檢測的電波導致了歐洲的意識暴動。如果你們相信我的話我們可以再等一個5天,不過這五天我們可以過去你們江河大廈明察暗訪,看一下這個東西到底是怎麼回事。看到底和你們江河集團有沒有關係。”
“你不會懷疑是我們老闆監守自盜吧,我雖然只跟了他五年不到,但是我覺得他的爲人光明磊落,不可能做這種事情。”
“知人知面不知心,商場的黑暗我們這些普通人是永遠看不透的。”張莫旁邊說道。
“好好好,那爲了自證清白,我們就再等5天。”
“另外我們明天還需要再去一趟醫院,再找1000例報告作對比。”楊豔玉補充道。
“1000例?就這幾例人家都不願意,你1000例怎麼可能?再說了就是醫生願意,這一時也沒那麼多病人呀!”任天南詫異地說道。
“我有辦法,明天你們聽我指揮。”
張莫和任天南疑惑地一對視,然後還是異口同聲地說道:“Yes,Madam。”
第二天三個人一早就來到了醫院門口,他們趁着人少偷偷地拿出了準備好的公告貼在了醫院門口的牆上。上面寫着:因近期地月軌道出現不明電磁信號,可能會對部分人羣腦電波造成影響,所以建議大家都及時過來做一次腦波檢測。貼完後三個人都溜進了醫院找到了昨天的那個醫生,這個醫生看到又是他們,馬上轉頭就要走開,結果被任天南一把就給拽住了。楊豔玉急忙用法語說道:“對不起,我希望您能幫我們提供更多的腦波報告。”
“不可能,我昨天已經是在違規操作了。再說了很少有病人檢測腦波的。”
“這個您不用擔心,這兩天會有很多人過來檢測的。這個裡面是7000歐元作爲酬勞。後天我們過來取報告,1000份哦,再見。”任天南將一個袋子放進了這個醫生的外衣口袋中,三個人轉身就走了。這個醫生滿是驚訝,趕緊看了看確認周邊沒有攝像頭才偷偷的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匆忙地走開了。
三個人從醫院走後就打車去了江河大廈。這是一個33層高的大樓,裡面一共住了53家公司,而江河集團的員工佔了整座大樓的70%以上,其它52家公司總共佔不到30%。因爲進去要登記而他們又不知道找誰,所以三個人站在門口想了半天。這個時候任天南偷偷從自己口袋裡拿出了一個東西,張莫和楊豔玉一看原來是他的員工卡。張莫馬上說道:“你不會是要用這個去刷閘機吧?”
“那怎麼辦?我只能去試試,看能不能刷開。”
“這不太可能吧,都不一個國家。”張莫話音未落,任天南已經徑直走向了閘機口,他拿着卡在讀卡區一放。只聽”嘀“一聲,閘機居然真的開了,他進去後忙給張莫和楊豔玉打招呼,示意他們過來。就這樣三個人全都進去了大廈。一邊走還一邊說:“我們老闆真是牛,連個門禁卡都要保持全球一致。”
三個人就這樣在大樓裡晃晃悠悠的轉了一天,不過最後什麼也沒發現,任天南也不敢聲張,更不敢去給歐洲的同事打招呼。第二天他們依舊這樣在裡面晃悠了一天,也是一無所獲。第三天再去的時候,三個人都快沒了信心,特別是任天南心情很差,眼看大半個月要過去了,可還是沒什麼進展,錢倒是花的不少,這要真是無功而返,怎麼給老闆交待呢?
他一邊想着一邊走到了一個過道轉角處,這時突然有一個手裡拎着大大工具箱的人重重地撞了一下自己,兩個人當時都沒防備,所以撞的兩個人都差點摔倒,那個人手裡的工具箱也被撞掉在了地上,裡面的東西亂七八糟地散落了一地,裡面還有個不知道什麼東西一閃一閃亮着紅光。而任天南剛好被撞到膝蓋,疼的他馬上用手捂着膝蓋半蹲在地上。而這個人也趕緊回頭跟他道歉。任天南正憋着一肚子的火氣,這下一疼就就給完全暴發了,他馬上用英語罵道:“你瞎呀,這麼大個人看不見啊,拎個破箱子到處亂躥什麼呢?“這個人倒是很淡定,沒有還口,還一直說着對不起。吵架就怕遇到這樣的人,因爲你根本和他吵不起來。無奈之下任天南只得捂着腿一瘸一拐地走開了。中午他們三人碰面後,張莫和楊豔玉看任天南一瘸一拐的就問他這是怎麼回事。任天南就把事情和他們講了一下。兩個人還安慰他說等回去買點藥抹抹。
第四天的時候,三個人如約來到了那家醫院又找到了那個醫生。醫生給他們說三天里根本沒有那麼多的病人,現在只有約700份報告,並且醫生都幫他們整理好了。楊豔玉一聽喜出望外,馬上給醫生說可以了,這已經夠了。他們抱着就要離開,這時候那個醫生問了一句:“你們要這些東西到底是想做什麼?不會是做犯罪的事情吧?這樣我會下地獄的。”楊豔玉馬上安慰道:”您放心,您這是在做好事,我們要這個東西是要救人的,您會上天堂的。”
“那門口那張紙是你們貼的吧?”
“這不是想不到更好的辦法纔出此下策嘛?”楊豔玉不好意思的笑了。那個醫生居然也笑了笑說:“這是我的名片,你們後面有用的到我的地方可以和我聯繫。不過一定要做好事,不能做壞事。”
“您儘管放心,我們都是上帝的孩子。”三個人每人抱着一疊報告離開了醫院。回去後他們就開始分工記錄,他們將這些指標都記錄到了電腦上,然後通過對比還是發現了一定的規律。所有“永生論”者的ζ指標平均下來是48,並且他們中的最高值沒有一個超過50的,全部都是在45-50之間,而非“永生論”者的這個指標上下浮動就大的多,最大的有接近80的,最小的只有10,平均下來是58。雖說這些都是在正常範圍之內,但是他們之間還是存在了一定的差別。
對比完任天南長出了一口氣,“我的任務終於完成了。幸虧有我們的楊大美女幫忙,要不然我只能鎩羽而歸了!”
“不是我說你,你這還是首富旁邊的紅人,就這種不嚴謹的做事風格很容易讓你一夜回到解放前。還是多和豔玉學學吧。”張莫旁邊說着任天南。
“對,對,對!”任天南慢悠悠地一個字一個字地說着。“哎,接下來我看我們是不是可以回去覆命了,我來看一下機票。”
“等一下,我還有一個驗證沒完成呢。”楊豔玉說道。
“不用了吧,姐。你還真想再頭疼一次啊?我們這個對比已經足可以說明事情了,他們這些“永生論”者的大腦確實和普通人的不一樣,他們可能就因爲這個才很容易受到蠱惑。對吧,沙漠。”
“你說的對了一部分,他們是因爲這個指標的問題容易受到蠱惑,但絕對不是語言上的蠱惑,而是無形的電波。明天晚上如果我猜的不錯,那個神秘的電波肯定會再次出現,我現在基本上已經肯定他們是通過這種方式來對人體進行反覆催眠強化他們的邪說。”
“這也太恐怖了吧,不是你說…”任天南一時竟不知道說什麼了。
第四天晚上11:50,楊豔玉他們三個人坐在酒店自己房間的客廳裡,三個人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特別是楊豔玉準備用自己的肉身來接收那一組組神秘的電波。他們好像是在應對大敵一樣,心裡既緊張又興奮,既害怕又期待,這就是一種難以描述的複雜而有趣的等待心情。時間一秒一秒的走着,終於指針指向了12點整。張莫和任天南急忙看向楊豔玉,他們擔心這次信號會更強,怕她受不了,不過楊豔玉好像沒什麼反應。他們都屏住呼吸繼續等待,12:01, 12:05, 12:10, 楊豔玉依然沒有反應,最後指針指向了12:20。任天南和張莫扔下了手中的手機,楊豔玉也呆坐在了沙發上,他們等待的神秘信號並沒有如約而至,難道是自己猜錯了,還是自己的腦電波正常了,還是他們更換了頻率。楊豔玉的大腦飛速地旋轉着,她搜索着這幾天發生的事情,看有沒有值得懷疑的東西。突然她想到了一件事情,於是馬上轉頭問任天南:
“天南,你說上次有個人撞了你一下,他的工具箱裡還有一個發着紅光的東西一閃一閃的,對不對?”
“對啊,當時那孫子撞的我腿都快折了,現在還有點疼。”
“我知道了,我現在懷疑就是那個人拆走了設備,所以今天才沒有等到信號。”
“是他拆走了設備,爲什麼呀?難道他知道我們盯上他們了?”張莫問了一句。
“有可能,可能我們哪裡出了紕漏走漏了風聲。你們老闆當時不是一再叮囑你不要找集團內部的人嗎?”
任天南點了點頭。
“我覺得我們還是被他們給識破了,我們三個人連續三天在那裡轉悠,可能那裡的人早就盯上了我們,況且天南還用自己的員工卡刷了那裡的閘機,門禁等。這些信息足以把我們出賣個底朝天。”
“這樣啊,那怎麼辦?都怪我們太不小心了。”
“天南我問你,你們老闆在公司裡平時比較防備誰,你知道嗎?”
“他要防備的人太多了,我覺得他對每個人說話都是會有保留的,除了我。”
“主要是你太沒腦子了,不保留都理解不了,有保留那就等於沒說。”張莫旁邊說了一句。
“你小子別損我行不行?”說着任天南扔向了張莫一個抱枕。
《天下之大,任爾之亂。形神之迷,君自有方。看不穿世間的明爭暗鬥,只想固守一顆簡單平凡而快樂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