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富業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打開了一個剛收到的快遞。裡面是兩張紙,第一張上用英文寫了一句話:“The earth has fallen, and the hunter has risen。”第二張上用漢語寫了一句話:“人們像秋天飄零的落葉,雖然丟失了養分的來源,但也甩掉了毒素的侵害,他們不願在痛苦中苟延殘喘,他們寧願只享受片刻的飛舞自在。”袁富業看完後拿到碎紙機前輕輕的放了進去。
遠在歐洲的政客們正焦頭爛額的處理着最近的一件怪事。他們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上至各國領導,下至普通老百姓,有很多人都信奉起了一種新的理念,“人生沒有前因與後果,只有生前與死後,能活一秒就享受一秒。”他們稱這種理念叫“永生論”。
這種理念很快感染了很多的人,他們批判政-府,不願工作,動不動就上街遊行說任何政-府和個人都沒有權利干涉任何一個人的生活和自由,世界應該廢除政-府這種機構。政-府開始的時候以爲這是個別的邪門說教,於是出動警察,講師,心理醫生去各個地方遊說疏導。但過了一段時間情況沒有轉好反倒越來越嚴重,政-府的內部居然也出現了這種論調。政-府的行政能力被大大削弱,他們要不停的進行內部治理,還要不停的對民衆進行說教鎮壓。
很快英國,法國,德國,意大利,波蘭,西班牙,瑞典等幾個國家的元首聚集開會,他們覺得這是一場有預謀的政治風波。他們甚至還把矛頭指向了中國和俄羅斯,覺得這一定是他們搞的鬼。於是他們抽調了最高等級的一百名特工進行秘密調查,他們每個人都身經百戰,並且都配備了最先進的裝備,包括攻擊類的和防守類的。
不過一個月以後,有50多名特工下落不明,直接失蹤了,另有30多名發瘋了,剩下的十幾名居然也成了“永生論”的追隨者。再後來信奉這種理論的人越來越多了,他們反倒不再遊行了,而是逐漸形成了組織勢力。同時幾個組織的高層人員也慢慢清晰起來,政-府也抓住了幾個進行逼問,但是這些人寧願死也不說出幕後的老闆,無奈之下,政-府只得修改憲令,一再妥協。同時聯合國針對中國,俄羅斯的聲音也越加響亮,他們一致認爲是中國導演了這場聲勢浩大的運動。雖然他們沒有什麼十足的證據,但他們認爲中國最擅長調動民意。中國政-府也因此被迫做了非常多的解釋與辯論,但始終沒辦法與歐洲和解。
這天,江河洋乘坐自己的私人飛機剛剛落地,袁富業就跑了過來:“江總,怎麼樣,這次歐洲之行還順利吧?”
“不怎麼好,那邊的人已經瘋狂的不得了了,很少有人真正去關心生意上的事情,所以我們的業務想順利開展需要非常多的努力。”
袁富業一邊聽着江河洋說一邊過去幫江河洋打開了車門。江河洋對着袁富業一笑:“老袁,我都說了,以後不要幫我開車門,你這照道理是我的前輩,老是這樣,我會折壽的。”說着,江河洋搖了搖頭又接着補充了一句:“你以後不用來接我,讓天南來就行了。”袁富業坐在副駕駛的位置點了點頭。
回到公司,袁富業還想一路跟過來,但江河洋直接給他分配了別的工作。然後江河洋帶着司機進了自己的辦公室,關上門後說道:“天南,你覺得老袁這個人靠得住嗎,值不值得信任?”
“江總,您怎麼這樣問?袁總不是跟着您南征北戰也有十多年了嗎?”
“十多年了是吧,哦,我也只是隨口一問…我只是想讓你告訴我你對他的看法。”
“我,我覺得還行吧,他對您非常的尊重,每次也非常支持您提出來的想法。”
“你看的只是他的外在表現。那你說你來我們公司多久了?”
“我來這裡剛好5年了。“
“5年了,好,那我再問你,你準備在這裡再做幾年?”
“只要您不嫌棄我,我願意一直在這裡幹下去。”
“很好。不過我告訴你,老袁他可沒想着一直在這裡幹下去。”
“啊,他在找工作被您發現了?”
“呵呵,你小子在和我裝純真是吧?”江河洋斜瞄着眼看了看他,然後給自己倒上了一杯白開水接着說道:“我給你安排個任務,我這次歐洲出差發現了他們那裡的亂可能和這個有關,說着江河洋指了指自己的頭。”他們那裡提出的‘永生論’理念並不是什麼先進或者新鮮的東西,但這麼快的時間裡能讓這麼多人接受,我覺得他們一定是受到了什麼東西的刺激纔出現的。我是指肉體上的。你去找幾個可靠的幫手,然後找幾個‘永生論者’和非‘永生論’者做試驗對比。這個事情關係重大,我覺得歐洲只是開始,如果我們不加緊防備,可能很快就是我們。”
“好的,那我馬上去辦。”
“記住,找幾個可靠的幫手,不要從我們集團內部找。也不要讓集團裡任何一個除了你我的人知道這件事情。我給你三百萬來做這個事情,一個月後給我消息。好嗎?”
“好的,明白江總。”
“去吧!”
走出江河洋辦公室的年輕人正是張莫的同學任天南。陸應飛出事以後北京的一個校友幫忙給他介紹了一個北京的工作,就是現在的江河集團。憑藉着自己的能說會道和察言觀色以及特別會來事的工夫幾年時間裡就得到了江河洋的關注。當然他最大的優點是做事非常的踏實,也能吃苦,從不抱怨。江河洋觀察了一些時間後覺得這個人雖然在管理和技術上都不行,但是他可以自成一派,獨立與其它部門,幫自己做一些非常私密的事情。於是對他進行一翻調查和實驗後決定讓他做自己的私人助理。就這樣任天南變成了目前江河洋最信任的員工之一。
任天南接了這項任務以後也非常的迷茫,但是又不好在老闆面前認慫。他知道自己的老闆是一個喜歡挑戰的人,如果自己的員工是一個輕易認輸放棄的人,那肯定不會得到老闆的賞識與重用。任天南左思右想想不到什麼人可以幫他,電話本翻來翻去的突然定格在了張莫的名字上,他心想離開上海都五年多了,和張莫聯繫的次數總共也沒超過10次。上次聯繫還是聽張莫傾訴煩惱,說自己又把吳非給弄丟了,自己想去死,好好的“竹林四閒”,現在只剩他倆了。任天南當時也是好一頓勸,才讓張莫心情平復了一些。不知道現在張莫情況怎麼樣,“哎,就當打電話和老同學聊聊天吧。”想到這裡,任天南就撥通了張莫的電話。
“喂,沙漠,我是天南。”
“天南,怎麼了,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看你這話說的,只能你給我打,我還不能騷擾你啊?”
“當然可以,歡迎隨時騷擾。”
“你現在在哪裡,我過去找你吧?”任天南聽着電話那頭張莫的語氣,好像他心情還不錯,於是說話就沒那麼小心翼翼了。
“可以啊,我現在在洛陽,你過來吧。”
“在洛陽,你不是應該在上海嗎?”
“誰說住上海的人就不能到別處轉轉,你過來吧,這裡有一個重要的人物給你看看。”
“誰啊,什麼重要的人物能入你沙漠的法眼?”
“你別說了,來了就知道了。”
“好,那你等我,5個小時後見。”
掛上電話,任天南就去了火車站,買了當天的高鐵,一路就殺了過去。晚上6點鐘,任天南已經打車到了張莫說的那個醫院。這個醫院不大,裡面總共就三座樓房,每座樓房高四層。楊豔玉住的這個樓房屬於護理樓,並且是單邊朝南設計,就像學校的教學樓一樣,而楊豔玉就住在一樓102室。醫院四周的圍牆也都是那種老式的紅磚砌成的,院子裡種着一些梧桐樹和花花草草,特別是各種顏色的牡丹花時時刻刻在彰顯着這個古老城市的高貴與典雅。
任天南進到病房一眼就看到了多年不見的楊豔玉,然後使勁想了想才說道:“哇塞,怪不得這幹沙漠說有重要的人物,原來是我們的校花楊大美女。這多年不見還是這麼美,你這怎麼住院了,生病了嗎?”
楊豔玉也急忙起身和他打了個招呼。等坐下後,張莫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和任天南說了一遍。說完後,任天南張大了嘴巴說道:“世界上真有這麼神奇的地方,一個山洞兩個時空。太不可思議了,那個沙漠你回頭一定要再帶我們去一趟,你這幾年不見都成探險專家了。”
張莫苦笑着搖搖頭說道:“沒辦法救回陸應飛和吳非,成什麼家都沒用。”
“不過你這樣一說,我倒真的覺得老陸和吳是非一定還活着,世界上神奇的事情太多了,不過好像都集中到你這裡了。”
“你還笑我是吧”,張莫對這種話很過敏。任天南也意識到了不妥,趕緊把嘴巴閉上了。
“說,你來找我幹什麼,有什麼事?”
“看你,又來了,我沒事不能來看看你呀,再說不看你還可以看我們的大美女不是。”
“你好了,我現在沒心思和你開玩笑。快說,到底是幹啥?”
任天南看了看他們倆,然後說道:“真的沒啥事,就是現在歐洲挺亂的,你們知道吧?”
“啊,怎麼了?你弄的?”
“哎,我說幹沙漠,你不讓我開玩笑,你還在這裡起鬨是吧?”
“好好好,你接着說。”
“哎,我就知道和你說一點用都沒有。”說完,任天南臉一繃不說話了。
“唉,我說任海北,你到底說不說,怎麼這麼磨嘰,真是的。”
“那好,我接着說。歐洲現在很亂,他們各國政-府都在聯合國圍攻中國,說是中國乾的。就這件事你們都什麼想法?”
張莫看了一眼楊豔玉然後轉頭說道:“我們就一小老百姓,有什麼想法重要嗎?你這北京待幾年,不過覺悟倒是真的高的太多了,我們比不上。”說完,楊豔玉也輕輕的笑了笑。
“這跟呆不呆北京沒有關係,你們想,這種事情不可能是中國政-府幹的,沒有動機呀!歐洲亂了,我們中國的經濟也會受到非常大的影響。所以我想這肯定是有什麼人故意搞的鬼,他們有特殊的目的,可能不是政治上的也不是經濟上的,有可能只是想天下大亂。”
“那誰這麼無聊,你找到了嗎?”
“我找到了就不來找你們了。”任天南看着張莫撇撇嘴。
“看來你現在已經把天下大事都抗在自己身上了,你不會一會兒要變身了吧?”說完,張莫還特意張大嘴巴看着任天南。
“我懶的理你,你說你好好一個人,現在怎麼變得像吳非一樣油嘴滑舌。”
其實張莫自己也感覺到了最近這嘴巴特能說,可能是因爲救回了楊豔玉而心情大好。這個時候楊豔玉說話了:“你倆別吵了,天南,你這件事情是認真的嗎?”
“當然是認真的!”任天南一看終於有人正經和自己談這個事情了,馬上連連點頭。
“這個事情我們也有所瞭解,不過我現在還沒能完全恢復,要不然我可以幫你問問我們所裡領導。”楊豔玉接着說道。
“看,還是人豔玉,領導風範,高屋建瓴,說話有水平。”
“行了,你就別誇我了。你說你這次過來主要是因爲這個事情,是不是有什麼特殊任務或者什麼具體行動需要張莫幫忙?”
“厲害,簡單太厲害了,一眼就把我看穿了。”說完任天南還趕緊用手捂住了前胸。
“你別捂了,沒人想看你。”張莫邊上插了一嘴。
“好,那你們聽我說。我一路上其實想了很多說辭,在想怎麼才能既問到你們話又不把自己暴露了。可是目前看來,我還是和你們實話實說吧,誰讓你們都是我最鐵的哥們呢。”
“還暴露,你幹嘛呢,現在是警察臥底?”
任天南沒有理會張莫繼續說道:“五年前我離開上海去了北京,然後進了一家特牛的公司。”
“江河集團嘛,你在裡面當CEO?”張莫不時還插上一嘴。
“哎我說你這個沙漠能不能安安靜靜的當好你的沙漠角色,別時不時還想整個綠洲冒個泡。”
“好好好,你接着說。”
“呵呵,我現在還真是CEO…身邊的紅人。我們老闆你們都知道吧,現在雖然不是中國首富,不過我覺得應該也馬上是了。”
“江河洋馬上是中國首富了?”張莫沒忍住又問了一句。
“那當然,他現在身家已經接近千億了,你要知道公司現在還沒上市,如果一旦上市,他78%的股份是什麼概念,可能將會是世界首富。”
“那你呢,佔多少股份?”
“我說沙漠,你諷刺我是吧,我當然沒有股份,不過我有錢。現在我是我們江總的貼身助理。”說完這句他馬上向四周看了一眼,然後壓低聲音說道:”低調低調,一定要幫我保守秘密。”
這個動作讓張莫和楊豔玉都差點沒憋住了笑。任天南繼續說道:“我們老闆現在同樣也覺得歐洲這件事沒那麼簡單,肯定是有人在搞鬼,所以讓我去查一查,揪出幕後的黑手。”
張莫和楊豔玉互視了一下然後再看看任天南那種嚴肅的表情居然都沒再說什麼。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外面進來了一名警察,這名警察看到這幾個人後說:“誰是張莫?”
“哦,是我。”
“你前幾天報的案子我們已經查清楚了,搶你東西的那兩個人都是小偷,慣犯,他們就是想趁着病人睡着,沒有陪護的情況下到屋裡偷點東西。不過現在他們已經逃離本市,我們也已經向外省市通告了他們兩個人的身份證件及形貌特徵,有消息的話我們會再聯繫你們。另外一定要加強個人防護意識,不要再讓歹徒有可乘之機。”說完轉身走了。張莫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旁邊楊豔玉說話了:“張莫,這怎麼回事,有人過來我們這裡偷東西?”
“對,就是你醒過來的前一天。有一個人過來偷東西。剛好被我撞見,我一直追到地下停車場才把東西搶過來。我怕你害怕,所以這件事一直沒和你說。”
“那他們搶的是什麼?水晶冰玉宙嗎?”
“是的,但我總覺得這件事情應該沒這麼簡單,他們兩個一定不是普通的小偷,他們的背後一定是一個什麼組織。哦對了,當時我把他們的包搶過來的時候發現裡面有一個小銅牌,我不知道是什麼東西。”說着,張莫過去把那個皮包拿了過來,從裡面掏出了一個圓形的小銅牌。張莫一伸手遞給了楊豔玉:“喏,就是這個東西,我看着像是一個身份的標識。”
楊豔玉一看上面的圖案馬上就說到:“獵戶座星雲?”
張莫一愣:“你說這個是獵戶座星雲?怪不得看起來這麼像是星雲啥的。不過你說一小偷能有這麼高的境界,還搞一個星雲當隊標?”
“對呀,現在的小偷也太高科技了,玩一些我們這些受過大學教育的人都看不懂的東西。”任天南一邊也嘟囔上來了。而楊豔玉突然好像陷入了沉思,一言不發。
“豔玉,豔玉。”張莫用手在楊豔玉面前晃了晃。楊豔玉默默地說:“這種銅牌我見過,當時以爲他只是帶着玩的。不過現在想來可能沒那麼簡單。”
“誰,誰還有這東西?“張莫沒說話,旁邊的任天南倒是搶了先。
“一個朋友,可能也不算是朋友,當時和我們一起去馬裡亞納海溝探險的一名隊員,他們是美國霍思集團的人。”
“霍思集團,我靠,這家公司可以的,足可以和我們江河集團相媲美了。”
“那就是說這兩個小偷和霍思集團有關了。不過我感覺不太可能吧,那麼大的跨國公司也培養小偷?會不會是巧合呀?”
“這個我也說不準,不過大家還是小心一些好。”
這個時候張莫和任天南又開始聊起了天,而楊豔玉心裡卻是心事忡忡。自從她醒過來後,大腦裡多出了一系列的記憶,像是做夢又像是真實發生的。特別是自己被吸到一個巨形石碑裡,居然看見了陸應飛。他還告訴自己說那裡叫天泠,更奇怪的是自己居然在那個陌生的地方還生活了很久很久。那裡實在是太美了,天上一直都會有至少5個月亮,每天都能把黑夜照得通亮,把溫度調的適中。還有太陽,一個看着很大卻一點不熱的文明締造者每天伴隨着幾個月亮來來回回的升起又落下。而這裡生活的人每時每刻都沐浴在溫暖的陽光裡,他們不用勞作卻擁有取之不竭的能量和財富。他們像神仙一樣長着龍角,穿着長衫,悠閒自在,愜意非凡。最讓人驚奇的是他們好像從來都不生病,也從來沒有衰老,想活多久都可以,生死完全掌握在自己手裡。而自己就生活在這像童話世界一樣美好的山川湖泊之間。這裡不但能讓人拋開煩惱與憂慮,也可以讓人獲得能量和愉悅。這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以至於讓楊豔玉很快就拋掉了所有的一切煩惱。
可是突然有一天就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給吸走了,然後就發現自己又回到了那個滿地是石屋的地方,自己想走卻又走不了,好像被那塊巨石用一股無形的力量給牢牢鎖住。當時非常得害怕,不過沒多久就感覺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再然後就醒了。後來她聽張莫說自己昏迷了大半年,才知道其實自己是做了一個大大的夢而已。雖然很多東西她記得很清楚,也相信有可能自己確實與宇宙的某處產生了量子糾纏,但她始終還是給自己心理暗示這一定就是個夢,一個花了大半年時間做的一個夢而已。她正想入非非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原來是張莫在叫她。
“豔玉,那你也給出出主意吧,天南這次過來就是想讓我們幫他解決歐洲的事。你看看我們能不能幫上一點忙。“
“那天南你有什麼計劃嗎?”楊豔玉問道。
“當時我們老闆一再叮囑我讓我找幾個可靠的幫手,然後找幾個’永生論者’和‘非永生論者’作對比。”
“作什麼對比,哪方面的?”
“大腦呀,主要是看他們腦子正不正常。”
“大腦?”張莫突然想起前幾天醫生和她講楊豔玉的腦電波有些異常說要檢查的事情,不過當時自己沒同意。難道那幫歐洲人的腦電波也出了問題。想到這裡,他趕緊把這件事情和他們倆個講了一下。
“有道理,我們就從腦電波查起,怎麼樣,我們老闆就給了我一個月的時間,你們二位要不要和我一起?”
“我估計有難度,豔玉她還沒徹底恢復,怕行動不便。”
“我沒問題,隨時可以和你們一起,如果不是上面領導一直讓我在這裡休養我早就走了。我等下和我媽說一聲,我們馬上就可以出發了。”
任天南和張莫相互一看,然後一拍手:“太好了,有美女領導相伴,我心裡更有譜了。豔玉英文和法文這麼好,至少不用怕聽不懂他們老外嘰裡呱啦了。”
第二天楊豔玉就辦理了出院手續。他們整理行裝,辦好籤證,轉機北京,飛向了巴黎。這次大家一路上都很嗨,特別是張莫。一是因爲楊豔玉終於被自己喚醒,二是好朋友任天南五年後再聚首,三是最關鍵的,免費遊歐洲,所有開銷任天南一人報銷。
不過到了巴黎他們倒真是吃了一驚,儘管報紙和網絡上都報道說現在這邊的情況已經好了很多,但依然可以隨處看見遊行的隊伍及到處的標語,像什麼“Born equal, resist oppression”;“Life is too short,must enjoy immediately”這些貼滿了城市的各個地方。雖然他們有些震驚,不過他們還是決定先痛快地玩一下,然後美美的睡上一覺再去工作。所以他們便在這不太和諧的環境中游玩了埃菲爾鐵塔,盧浮宮,凱旋門,凡爾賽宮,塞納河等一衆景點,最後還在香榭麗舍大街瘋狂的購了一次物,找了個酒吧喝了點小酒。
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是晚上11點50分了。他們三個人訂的是一個套房,鄰着塞納河的38層樓房裡,巴黎夜晚的美景能盡收眼底。可是他們三個剛進房間,楊豔玉突然感覺頭疼的不得了,她感覺自己的頭就像有人有節奏的敲擊一樣,疼的躺在了地上,根本顧不上淑女的形象。張莫和任天南也嚇壞了,他們問是不是剛纔酒喝多了,楊豔玉直搖頭,說自己的頭一陣陣的刺痛,像是受到了電擊。張莫急忙讓任天南給前臺打電話叫救護車,自己把楊豔玉的頭摟在懷裡不停的撫摸。楊豔玉強忍着痛用手拿出一張紙揉碎了塞進了耳朵裡,感覺稍微好一點點,她又拿出手機撥通了張莫的電話。張莫奇怪地問她爲什麼給自己打電話,楊豔玉說:“你不要接,這裡可能有電磁波干擾,我用手機來干擾它的信號。”果然這樣一來,楊豔玉又好了很多,疼痛感也馬上減少了不少。救護車一直30分鐘後纔來到,他們三個一起上了救護車,去了附近的一家醫院。
等醫生檢查完後說她的身體沒有問題,只是腦電波不穩定,容易受到刺激。叮囑他們回去後儘量不要讓她有什麼情緒上的波動。三個人就這樣又回到了酒店。回去後張莫一直責怪自己,他覺得當初應該聽醫生的讓給楊豔玉檢查一下,現在萬一落下什麼後遺症可怎麼辦。楊豔玉在旁邊安慰他道:“沒關係的,不是什麼大問題,可能是因爲自己昏迷的時間太久了,所以需要一段時間去慢慢調整。”
第二天三個人吃了早餐,然後做了出行計劃,就是先跟隨一些遊行隊伍看他們到底是什麼口號,是什麼人羣,是什麼目的。而後再找幾個人給錢讓他們去做檢查。計劃完畢後張莫往外看了一眼,從樓上就看到又有不少人已經聚集了起來開始遊行,而到樓下才知道最誇張的是昨天還接待他們的兩個酒店服務員也罷工加入了遊行隊伍。三個人都張大了嘴巴,搖搖頭,覺得這也太誇張了。不過他們還是依照計劃出了酒店的大門,剛好有一隊人走過來,大概有四五十個,他們便急走幾步加入了遊行的隊伍。隊伍的前排有幾個人拉着橫幅,喊着口號,後面的人有的拿着手機,有的手裡拿着小標語。大多數人的年齡都在20-50歲之間,其中在他們前面有兩個約20多歲的人聊着天,有一個說自己這兩天賺了200歐,另外一個說自己賺了250歐。並且還說明天會跟隊伍去巴黎大學,隊長說如果能讓大學停課,每人1000歐。楊豔玉偷偷地給張莫和任天南翻譯他們說的話。任天南一聽這話好像忽然明白了,馬上對張莫和楊豔玉說:“現在水落石出了,和我們X-G情況差不多,背後有國外勢力的支持,特別是那些別有用心的政治力量和經濟財團。”
張莫說:“你這麼快就下結論,那我們可以回去了,給你老闆彙報一下就好了。”
“那怎麼行?我任天南如果就這樣回去給老闆彙報工作,怎麼可能現在做到他的貼身助理?我們必須順藤摸瓜,將隱藏在背後的黑手一把拉出,讓他在太陽光下暴曬而死。”
“我覺得可沒那麼簡單,你以爲歐洲政-府和那些特工都是吃白飯的,如果這麼容易,那早都已經解決好了。”
“你說的也對,我們先稍安勿躁,多聽多看,然後再總結分析。”張莫和楊豔玉都會意的點了點頭。
可正在他們三個人聊天的時候,突然前面吵了起來。好像是隊伍前面的幾個人和剛纔說話的兩個年輕人吵了起來,大概的意思是說這兩個年輕人是爲了錢來這裡濫竽充數,他們的隊伍是有信仰的,不是垃圾的回收站。然後讓兩個人立馬滾蛋。
這下任天南有點暈了,他有點搞不懂了。不過也感覺剛纔自己真的是太輕率了,可能會受到張莫和楊豔玉的鄙視,不過又一想幸虧自己臉皮厚,有什麼好怕的,想想自己竟然都笑出了聲。他這一笑居然把剛纔吵人的那個大塊頭給吸引過來了。只見這個人身材高大,膀大腰圓,身上穿了一件肥大的羽絨外套,頭上戴着一個綠色線帽。乍一看有點像迪士尼人物Peter。他走到任天南面前,就感覺一座大山擋在了前面。這兩個人身材相差懸殊,如果打架,他可以直接拎起任天南扔出去。不過幸虧的是他沒這麼做,而是用蹩腳的英語問任天南:“For what?”
“What for what?”
“Laughing!”
“No, No laughing.”
“You Chinese, Why are you in our team?”
“We are Eternal Men, Why… ”說完任天南兩手一攤,感覺自己很委屈的樣子。
“OK,Repeat, We are people of faith.”說完後惡狠狠地看了一眼任天南他們三個人,然後又走到了隊伍的前排。三個人一時都沉默了下去,不敢再多說話。只是跟着隊伍一直前行,甚至連中途退出的勇氣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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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行隊伍很快就抵達了巴黎大清真寺,然後在寺前的廣場上停了下來,隊伍圍成一個大圈,將這裡的路都給堵住了,包括寺門也給堵的結結實實。然後又有幾個人扯起了橫幅,上面寫着“No god but the soul”。幾道橫幅拉完後,他們開始一遍遍念上面的字。不一會兒,從寺裡出來幾個穆-斯林,身上裹着白袍,頭上也裹着白巾開始與這些人爭辯。他們來來回回地說了很多話,大致就是穆-斯林罵他們丟失信仰,人生已經沒有希望。而他們罵穆-斯林假裝救世主,欺騙世人。
又過了一會兒,一隊警察趕了過來,將兩隊人分隔開並從中調解,讓遊行隊伍離開。而這些人先是與警察爭論,而後是靜坐。警察一走又起來往寺裡涌,不過警察很快就又趕了過來,他們來來回回折騰了幾次後終於有人動了手,接着就是警察的一頓暴揍,有人被抓走,有人被打傷。而更瘋狂的是來了好多的記者用攝像機把這歷史時刻記錄了下來,很快網絡上便充滿了“新信仰與舊信仰之爭”,“民族的悲哀,信仰的丟失”,“人間已沒有信仰”等諸多與信仰要關的新聞,寫的都是有關這次衝突的事情。因爲在他們眼裡,這次事件不僅僅是遊行暴亂那麼簡單,而是動搖國體的宗教信仰的動亂。有可能因爲這次的事情將會導致他們整個民族丟失信仰,丟失自我,甚至是丟失國家。本來快要平復的遊行運動又因爲這次的事件而又重新興起,接下來的幾天,一波波的隊伍涌上街頭,一波波的鎮壓此起彼伏。
《動盪吧!我在黑暗的地方注視着你,爲你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