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傅蕾都跟顧言靳通視頻,都是在她睡覺的時候,窩在被子裡……美國的時間比國內早十多個小時,所以,她看到的顧言靳都是西裝筆挺的,一副商業精英的模樣。
他的辦公室也讓他照着看了一遍。
很寬大,很乾淨,只有他一人,沒有異性。
這點讓傅蕾十分放心。
雖然想着他,也知道他有工作要忙,傅蕾都很知趣的每天控制聊十分鐘視頻。
日子就這樣過着,說一個星期後回來,自然也是沒有回來的。
他說,他手上有工作。
還要再等等。
傅蕾就繼續等……
一個星期,二個星期,三個星期,接着就一個月了。
連國慶節,傅蕾什麼節目都沒有安排,生活變成了這樣的步驟,上學,放學,回家,跟顧言靳視頻。
周而復始着。
十一後,傅蕾上學的時候,一個婦人突然叫住了她,“你是傅蕾嗎?”
傅蕾看着婦人,臉孔是陌生的,但她叫的名字確實是自己的,疑惑的點了點頭。
婦人似乎這才鬆了一口氣似的說,“我是棟棟媽媽。”
林棟棟的媽媽?傅蕾這一打量才覺得她跟林棟棟有幾分相似,“阿姨,您好。”
聽到傅蕾這麼有禮貌,林母心也寬慰點,“小蕾,你上午能不能請一下假?我想讓你幫幫忙。”
“是棟棟出什麼事了嗎?”
自從那天林棟棟突然去她家門口找他之後,再也沒有出現過在傅蕾的面前,再也沒有聯繫過傅蕾,朋友圈沒有更新,傅蕾在微信上找過他幾次,都沒有得到回覆,久而久之,傅蕾也就沒有管他了。
林母眼睛瞬間紅了,然後點了點頭。
“阿姨,棟棟出什麼事了?你不用擔心,他不會有事的,棟棟那麼懂事。”看着林母紅了眼睛,傅蕾也有些心急,安慰着大人。
打了個電話給顧凌兒,讓她幫自己請假,傅蕾這纔跟着林母上了她的車。
林家有專人的司機開車,傅蕾跟林母坐在後座,聽着林母說起林棟棟的事。
原來林棟棟現在又過回了以前的生活,打架鬥毆,夜不歸宿,甚至還跟毒/品扯上了關係……這纔是讓林母擔心的。
前陣子,發現兒子變了,變得乾乾淨淨的,連那頭以前視爲生命一樣的頭髮都剪了,她都以爲兒子變了,變好了,變乖了,也知道這其中有傅蕾的原因,不管怎麼樣,她這個當母親的看到兒子走上正途了,心裡是高興的。
可就在一個多月前,又徹底變了。
還嚴本加歷。
林母勸了勸了,打也打了,也不給他零用錢了……可是都沒有用,他誰的話都不聽,簡直就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了。
林母這纔來找傅蕾的。
她是知道傅蕾的,林父經常拿自家兒子跟傅蕾來比較……
要說把傅蕾變成自己兒子的女朋友,這林母都沒有過這樣的念頭,畢竟,背景還有自己兒子的本事擺在那裡,配不上人家傅家啊。
但希望倆人能做個朋友,讓傅蕾管教一下自己兒子,林母倒是很樂意看到這點的。
聽着林母把話說完,傅蕾真的很吃驚,林棟棟好像沒有一點自控能力,都是跟風的,別人做什麼,他就做什麼,可能從小又被寵着,更加沒有一點擔當,沒有一點責任心。
什麼事都是隨自己的心來做。
玩就玩,爲什麼沾上毒/品啊?傅蕾都有些失望,想像不到那個跟在自己身邊,叫着自己小姐姐,小姐姐的男孩,竟然跟毒/品有關係!
車子停在一家會所門口,大門出口位置,懶懶散散的社會青年從那裡走出來,嘴角叼着煙,走路都有些搖晃,一看就是整夜未回去,呆在會所裡的人。
這些地方,魚龍混雜。
傅蕾沒有來過,是的,一次都沒有來過。
深知這些地方的危險,所以,她都不會去接觸。
“棟棟就在這裡面嗎?”傅蕾問着林母,林母紅着眼睛點了點頭,“二個星期了,都在裡面,沒有出來過,我進去看過他幾次,死都不願意跟我走,小蕾,你幫阿姨勸勸他好不好?他不聽阿姨的話,會聽你的話。”
“阿姨,我試試吧,如果能勸得動的話,我也很高興,就怕他不聽我的話,還繼續過這樣的生活,幫不到阿姨你。”傅蕾說道。
多懂事的孩子啊,說話又好聽,聲音也溫柔,長得又好看,家勢也好……林母很喜歡傅蕾,是真的很喜歡。
“會有用的,有用的,我們一起進去吧。”倆人一起下了車,林母走在前面,因爲來過幾次,所以對路都很熟悉,有些服務員都認識她。
傅蕾跟在她身後,緊緊握着自己包的帶子,一進來,煙味沖鼻,很悶,空氣很不好,傅蕾聞着就不舒服,眉頭微微皺着,有人走過時,她還儘量的往旁邊躲着,不跟對方碰到。
這樣的地方,她不會再來第二次!
“小姑娘,爺是有毒物品嗎?你往旁邊躲什麼躲?”有一個身形粗曠的男人從對面走過來的時候,傅蕾幾站都要貼在走廊的牆上了,結果,她這樣躲閃的樣子,讓對方停下一步伐,直接下巴對被方給扣住。
傅蕾被逼着擡頭看着對方,對方抽菸又喝酒,那股味道薰得傅蕾想要吐,眉頭皺得更緊,臉上的厭惡分明,“你放開我。你放開我。”
“小姑娘,長得有點姿色啊。”男人握住傅蕾伸出來推自己的手,“來來,爺剛醒來,剛剛好一身力氣,我們玩點有趣的。”
“大哥。”林母也沒有料到會遇上這事,“她只是個孩子,麻煩大哥高擡貴手。”」
“大哥?誰是你大哥?你也不看看自己多少年紀,我有那麼老嗎?”男人很不耐煩的推開林母,拽着傅蕾的手就要往另一邊走去。
“你放開我。”
“你放手。”
“我會報警的。”
“報警?這裡的人,你們看到有什麼事發生嗎?”男人對着身邊的人一問,大家都搖搖頭。
傅蕾知道了,她碰上了地頭蛇了。
“我爸是傅氏的總裁,你要是敢動我,他一定讓你吃不了兜着走!”傅蕾壓着心底的害怕,強裝冷靜的說。
“還敢威脅爺?”男人冷笑一聲,“我管你爸是不是天王老子,到了這裡,老子纔是天王老子,誰在老子面前都是小羅羅!”人都要拽到包廂門口了,林母已經急忙往林棟棟所在的位置跑去,想着讓林棟棟來救傅蕾。
聽着這話,傅蕾不怕就是假的,一隻手抓着旁邊的扶手,不跟男人進包廂,在那裡大叫,“救命啊,救命啊。”
男人伸手捂住傅蕾的嘴,邪惡的笑着,“叫得這麼大聲,等一下有你叫得,你省點力氣吧。”
這時,旁邊一個房間的門開了。
傅蕾看清楚那裡走出來的男人,張嘴咬上嘴上的手,用了很大的力氣,男人吃痛的發甩開她,“你T/M/D找死!”說着,一個巴掌重重甩在傅蕾的臉上。
一個踉蹌的趴倒在地,傅蕾顧不上疼痛,她衝着從旁邊走出來的男人喊道,“救我,救我,我們見過的,我是顧言靳的女朋友。”
姚博易這個人,不善於管閒事。
應該說到了這個年紀,又有點本事的人,都懶得去管閒事,不再是年輕那時候,看到什麼路見不平,都會撥打相助,所以,旁邊的鬧劇,他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正準備走,卻聽到一個清脆的聲音說起了顧言靳的名字。
別的名字,他可能會忽視。
但顧言靳這個名字……他看到女孩,驀地想起那天在農莊看到顧言靳的場景,還有他身邊的那個女孩。
“誰敢救你?”被咬了口的男人,憤怒都寫在臉上,要去抓傅蕾的時候,另一個人擋在了他的面前。
“項哥,你還是什麼人都敢碰,她可不是這裡的人。”姚博易把傅蕾扶了起來,看着她腫了半張的臉,眉頭微緊,“你把孩子打成這樣,怎麼跟她家人交待,你想過沒有?”
“姚先生,這事不歸你管!”
“怎麼不歸我管了?我認識她,還是我未來的小嫂子,你說我該不該管?”姚博易聲音泛寒,盯着項哥,後者瞪了眼傅蕾,又低頭看了看自己被咬出血的手掌,憤憤不平的對着傅蕾說了三個字————走着瞧!
然後才離開。
傅蕾的心終於落下,沒有想到,跟顧言靳朋友第二次碰面竟然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有些尷尬的說,“謝謝你。”
“你怎麼會來這裡?”姚博易皺着眉問。
傅蕾剛要說話,林棟棟跟林母已經向這邊跑來,林棟棟看到傅蕾一身狼狽,臉上還捱了巴掌,紅腫着,以爲是她身邊姚博易所爲,像一頭脫了僵繩的野馬似的,直接往姚博易身上撞,“讓你欺負小姐姐,讓你欺負小姐姐!”
這猝不及防來的衝撞,姚博易始料未及,整個人一個趨幸好扶住旁邊纔不至於跌倒在地上。
“小姐姐,你的臉疼不疼?還有哪裡受傷了?”林棟棟過來扶着傅蕾擔心又心疼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