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微僵,傅書傑這次把付彥軍叫來,就是想細談談這次的細件,傅君那天的態度很明顯,不會再跟付雨桐繼續過日子,而現在相處,傅書傑已經喜歡上了一一這個孩子。
不想讓這個孩子的生活跟以前傅君一樣。
沒有爸,沒有媽,沒有感受到家庭的溫暖,只有利用。
“是,是我們家小君付了雨桐,只是彥軍,這件事情,也不是小君一個人的錯,雨桐也有錯,你說是不是。”
提到事情的前因後果,付彥軍臉色沉得更厲害,付雨桐跟陸靖北的關係,他是知道的,也以爲是純潔的,卻沒有想到被爆出倆人……
坐在那裡,背挺得直直的,他真搞不懂現在的年輕人是什麼思想,怎麼可以那麼亂搞男女關係?像他們那一輩,一輩子就一個,看對眼了,就再也沒有其它想法了。
“總的來說,兩個孩在一起,就是個錯誤。”傅書傑一口籌定的口吻。
“傅老頭,這話你怎麼可以這樣說?”付彥軍不高興了,“當初做親家,可是你主動提起來的。”
是啊,把付雨桐介紹給傅君,還是傅書傑主動提起來的,繞了一大圈,除了兩個老人家心裡有數外,其它人都不知道,兩個老人打着這樣的主意。
“我現在才意識到,有些事情不能強扭,那句老話還是沒有錯啊,強扭的瓜不甜,現在,小君爲了這事,都要跟傅家斷絕關係了。”摸了摸額頭,傅書傑重重的嘆了口氣。
“說到底,你就是不捨得剛纔那個娃兒。”付彥軍往另一邊看了一眼,保鏢已經帶着一一向着這邊走來。
“你喜歡孩子,心疼孩子,我這知道,雨桐從小就孝順,我相信她會視這個孩子如親生的。”
微微一頓,傅書傑皺了皺眉頭。
顯然,今天這件事談崩了。
媽媽這個詞,也只有對自己親生的骨肉纔會有母愛,對於別人生的孩子,怎麼可能做到像親生媽媽一樣?
“太爺爺,我回來了。”一一向着這邊努力跑過來,這邊的付彥軍已經站了起來,“看來今天天氣雖然不錯,但是並不適合釣魚啊。”
“太爺爺,你不釣魚了嗎?”一一走到付彥軍身邊,一雙漂亮的大眼睛看得人格外喜歡,就連付彥軍這個不喜歡一一的老人,都被一一望着心尖柔柔的。
臉卻十分硬氣的說,“沒意思,不釣了!”
“真的啊?”一一滿是疑惑的問,向着老人家眨了眨眼,脣角勾着,還能看到臉側有個淺淺的梨窩。
看起來,又可愛,又萌,又帥氣。
付彥軍忍不住想,這個孩子,要是自己的曾孫該多好啊……
人都是這樣,看到喜歡的東西,不管是什麼,都想跟自己扯上一下關係,何況,一一這麼惹人愛的孩子。
“那太好了,魚可以不用被煮了。”
“……”站在那邊的傅書傑嘴角抽了抽,這孩子怎麼說的話,這麼言不對心啊?剛纔還對着他說,這魚煮了,大的要給他吃呢。
現在就變了。
“太爺爺,你看這魚多可憐啊,我們吃的時候,它的眼睛都還是睜着的,姐姐說,那是死不瞑目。”
付彥軍頓時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感覺再也沒有想吃魚的欲,望了。
“付太爺爺,你真是個好人耶。”一一上前,直接抱住了付彥軍,小圓臉還在他懷裡蹭了蹭,“你真是個好人,媽媽說,好人都有好報的哦。”
付彥軍也有曾孫,只是纔剛幾個月,不會說話,每天只會哭哭哭!有時候聽着都有些心煩,加上最近,付家的事情也多,更加心煩。
現在被一一的幾句話,就給說得心裡暖暖的。
“一一,過來太爺爺這裡。”傅書傑在對面招了招手,一一這才鬆開付彥軍,“付太爺爺,我媽媽很棒的,我媽媽做的魚也特別特別的好吃,你可以去我家吃我媽媽做的魚哦。”
說完,蹦蹦跳跳的到了傅書傑身邊,剛過去,就撒嬌了,“太爺爺,我好想你哦,剛纔那裡都沒有人,我最想最想太爺爺您了。”
看着祖孫倆這波感情秀的,付彥軍梗着脖子說,“傅老頭,關於兩個孩子的事,你自己看着辦。”
然後就走了。
沒走幾步,又停在那裡,“你要是給雨桐受委屈,我是會從南城來北城討伐你的啊。”
“知道了知道了。”傅書傑心情不錯的回了一句。
“我告訴你,拿一個小娃兒來討好我,我可是不上當的!那個,下次什麼時候帶娃兒付出南城啊?”
“沒空,最近都沒空。”
“你就得瑟吧,你就得瑟吧。”說完,終於走了……
付彥軍走後,老爺子拉着一一的手問,“你怎麼知道那個老爺爺姓付啊?”
“啊?我不知道啊?”一一一臉茫然,他叫付太爺爺不過是因爲兩個人一樣都是白頭髮,然後他就覺得跟他一樣姓傅。
所以就叫了傅太爺爺。
傅跟付,是一樣的讀音。
“走吧,我們讓人裝些魚回去吃,就當獎勵給一一的,今天的一一特別的棒。”傅書傑拍了拍一一的腦袋,除去剛纔掉到池塘裡的驚心動魄,後面對着付彥軍的討好,非常有用。
倆人的關係從年輕的時候,再到現在老年,硬對硬來碰,當然不好解決,畢竟,誰都不想讓自己的孩子受委屈。
但付雨桐跟陸靖北的事,傅書傑是不能忍的。
但也不能當着付老頭的面把話說出來,畢竟,人都有護短之心!
誰樂意自己的孩子被別人說三道四?
後面的話,能感覺到他也有些鬆口,不管怎麼樣,一一還是有很大一功勞。
祖孫倆剛到紫園大門口,裡面的傭人就走了出來,“老爺子,太太過來了,自在裡面客廳等您。”
諸詩瀾她過來幹什麼?
“把孩子從後門帶進去,別讓她看到了。”傅書傑交待一句後,讓一一跟着翁迎走了。
一進去,就看到諸詩瀾坐在客廳那裡,穿得十分端莊,連坐姿都一樣,很端莊,看起來像個富太太,大家閨秀出來的太太。
“爸!”看到傅書傑一進來,諸詩瀾已經站了起來,恭敬的雙手平放在自己的腹部,“爸,回來也不讓人通知我那邊,我也好安排人做你喜歡吃的菜,過去聚聚,叫上小君,還有小君的媳婦。”
傅書傑極淡的視線看了眼諸詩瀾,淡漠的臉上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麼。
“我一個老頭子去你們那裡幹什麼?”
“爸,小君也想你啊。”諸詩瀾微笑着說道,笑容怎麼看都有些僵硬,她的視線往傅書傑身後看去。
卻什麼都沒有看到,微微一頓。
“你看什麼?”傅書傑坐下後直接問道,“詩瀾,這次來紫園有什麼事?”
公媳的關係……用一句話來說,就是能不見面就不見面。
“爸,小君的事你都知道了吧。”
“小君什麼事?我剛回來,哪有空理你們倆母子的事。”
諸詩瀾被傅書傑的話弄得有些暈頭轉身的,安晚的孩子不見了,她唯一能想到的人就是這個當了太爺爺的人。
現在,他卻說他什麼都不知道。
沙發的一角,還看到兩個珠,是那種專門給孩子玩的玩具球……
“爸,小君的事你怎麼看?”諸詩瀾有些無奈的說道,“雨桐是個好孩子,關於報道上的事,她也跟我有了解釋,都都是無中生有的事,像雨桐長得這麼漂亮,不可能身邊沒有一個追求者,陸先生對她是有愛慕之情,雨桐一直謹記着自己是傅家的媳婦,一直對對方有發疏遠,卻沒有想到,還是被媒體捕風捉影道。”
“唉,小君也是的,事情鬧得這麼大,我們傅家的事在別人眼裡都像笑話一樣,真是太不懂事了。”
“爸,當初是你在我面前提的付家,現在鬧成這樣,會不會……”
“會不會怎麼樣?”傅書傑打斷諸詩瀾的話,語氣嚴厲,“你該管的就管,不該管的就不管!少把心思放在這些事上,有事多念念佛就好。”
“……”諸詩瀾一時沒有反映過來,“爸,我只有小君一個孩子,你說我不操心他的事,我該把心放在哪裡?”
“諸詩瀾。”傅書傑意味深長的喚了一句她的名字,“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爲啊,你不要覺得這個世界上除了你,別人都眼瞎。”
一句意有所指的話讓諸詩瀾臉瞬間僵硬,青了綠,綠了青,一時之間上忐忑不安,一句話都回不上來。
這樣的神色,讓傅書傑望着眼裡的冷漠更濃。
明顯是心虛,不敢面對。
好一會兒,才平伏下自己的心緒,諸詩瀾強扯現抹笑意的問道,“爸,你在說什麼,我沒有聽懂你的意思。”
“也許你的耳朵沒有懂,但我相信,你的心很懂。”傅書傑已經站了起來,雙手在身後負着,即使近八十歲,可依舊能感覺出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勢。
“我沒空招待你,你自己回去吧,沒事的時候,多吃齋唸佛!少想些不該想的東西,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你活着就是最大的幸運!”後面的話,冷厲到諸詩瀾覺得這個地方四周全是寒意。
她不敢再說一句話……即使心裡像掀起了巨大的海嘯,她也不敢說話。
彷彿她所有的心思,過去的所有,在這個老人家面前,都清清楚楚的擺在那裡,再多呆一秒,她都怕自己敗露。
“爸,我先回去了。”急急的說一句,諸詩瀾拿着提包狼狽的走了,幾乎在她離開大廳的一瞬間,傅書傑就說了一句——-蛇蠍婦人。
諸詩瀾一出紫園,腳步都在發顫……
握着手提包的手,指尖泛着白色,諸詩姍在車裡等着她,看到她面色不對,急忙下車,跑過來挽上諸詩瀾的手,“姐,你怎麼了?臉色這麼差。”
看到諸詩姍,諸詩瀾瞬間抓住她的手,特別的緊,緊到,指甲都陷入肌,膚中!
“詩姍,老頭子好像,什麼都知道了。”這就是詩諸姍最擔心,最害怕的事。
“姐,你在胡說什麼?老爺子知道什麼了?老爺子就是心疼孫子,覺得不滿意你給找的這付雨桐,你怎麼想得那麼遠啊?”諸詩姍拍了拍她的肩,“我們先回家,姐,你看到孩子在裡面了嗎?” шωш▲tt kan▲C○
諸詩瀾腦子裡全是傅書傑說的那句話……你活着就是最大的幸運。